當前公民新聞存在的問題及對策

陳猛

[摘 要]隨著當前網絡科技的快速發展，網絡已經逐漸滲透到我們生活的各個角落，網絡在新聞傳播過程中發揮的作用更是非常強大，網絡新聞在當今社會中的傳播速度非常迅猛。網絡新聞的產生與發展，是社會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網絡新聞在提高新聞傳播速度的同時，也存在著一系列的問題亟待完善。

[關鍵詞]公民新聞；網絡新聞；問題；對策

[中圖分類號]G219.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 — 2234（2015）06 — 0116 — 02

一、當前公民新聞存在的問題

網絡空間是現代高科技信息技術發展的必然產物。技術的進步促使媒介信息發布的渠道越來越多樣化，博客、播客、維客等一系列形式的“公民新聞”產生和繁榮已經勢不可擋。我們不能否認，公民新聞的迅速發展的確為人類的傳播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革和無與倫比的好處，使得公民可以隨時隨地不受約束的發表自己的觀點和看法。然而，正是由于互聯網具有高度的開放性，導致了網上的信息既可以來自四面八方，又可以直接從無形的網絡空間傳向四面八方。一方面是媒介控制的缺失，媒介對象征事物選擇、加工任務作用的降低，另一方面是信息混亂狀態的存在，使得人們在享受現代技術帶來的快捷海量資訊的同時，也引發了無盡的煩惱。

“公民新聞”出現了大量關于出版權、隱私權、名譽權等的侵害問題，由此引發的法律訴訟開始日益增多，公民新聞的真實性遭到質疑，倫理道德面臨危機，法制規范尚待完善。可以說公民新聞的發展還存在著諸多問題和隱憂。

（一）公民新聞的真實性問題

新聞的生命在于真實。客觀、真實、公正的報道事實，是新聞傳播最基本的要求。然而在公民新聞當中，令人最為憂慮的恰恰是新聞的客觀性、真實性和公民的素質問題。人人都有可能和能力在網上傳播信息，人人都可以參與新聞的傳播，而不可能人人都具有職業道德，也難保證每個人都受到過新聞專業的嚴格訓練，通過他們所傳遞的信息，很難說是真正的新聞還是無知之見。

新聞業是一種有技術壁壘的工作，新聞記者更是需要經過專業的訓練，才可能具備完善的新聞傳播倫理和有效新聞生產的必要技能。網絡公民新聞的主要參與者絕大部分是未受過專業訓練的網民，他們的文化水平、對事實的鑒別能力和調查能力良莠不齊；網絡傳播中信息發布和“流通”的自由使一些虛假信息和不良信息能夠在網上生存；任何人都可以將自己親歷其境的事情，以第一身去報導。這種報導的體現的往往是自己個人的觀點，難以用一個客觀、持平的態度去處理，而且亦難避免有人會借助這個公眾空間混水摸魚，發放一些有利自己或甚至失實的報導。大家也許還記得 SARS 期間出現超市搶購的情景。當時只因一名少年貪玩，制作冒充一個新聞網站，并發布虛假消息指香港會被隔離，而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因此，“公民新聞”的出現雖然擴展了傳統的新聞學理論中的新聞定義，但是由于采寫新聞不是訓練有素的專業記者承擔，網民的個人情感不加修飾地夾雜其中，但是內容的客觀正確性卻一直沒有保證。

（二）公民新聞引發的道德倫理問題

公民新聞本身提倡的是自由表達的形式，但是自由可能被濫用。網絡的出現和普及使信息的傳播出現了超地域的特征，網絡傳播為信息傳受雙方營造了一個極端自由的言論與信息傳遞的環境。在互聯網上，信息傳播可以自下而上，每個用戶都可以制造信息，提供給網絡向成千上萬的用戶傳輸，傳輸期間沒有新聞審查和核實系統，而網絡傳播速度和范圍都大大優于傳統傳播方式，其影響難以控制。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網絡行為主體出現了其行為自由度與其應當擔負的社會責任不協調的情況，這一矛盾已經導致了許多消極的結果：個人隱私造泄露、黃色信息泛濫，一些原始的、未經驗證的信息快速傾銷給受眾，諸如假信息、不負責任信息和無聊信息四處傳播，網上謾罵與人身攻擊等情況不斷出現，有些名人以及商家甚至利用博客炒作自己，誤導人民，牟取一些不正當利益。這些現象的出現引發了一系列的道德和倫理上的問題。過去被認為承擔著“把關人”角色的新聞從業人員，現今面臨著網絡帶來的機遇和挑戰，而傳統傳播方式面臨挑戰之時，新聞倫理建設正成為一個非常關鍵的課題。如何解決以上的新矛盾和新問題值得我們思考。

（三）公民新聞帶來的法制問題

2005 年 9 月，南京大學新聞學副教授陳堂發狀告中國博客網，稱該網刊載的博客文章《爛人爛教材》對他指名道姓的謾罵為“爛人”、“猥瑣人”、“流氓”，侵害了其人格尊嚴和名譽權。此案一經報道迅速引起各界關注，互聯網及法律界人士圍繞“博客網站的監管責任與博客作者的表達自由”等話題展開討論，媒體將此案稱為“中國博客第一案”。從這個例子中可以看到網絡“公民新聞”的流行在極大擴大受眾話語權的同時，也對網絡空間的法律規制形成了新的挑戰。博客、播客、維客等網絡技術的應用使傳統的“把關人”的控制方式在網絡上失去功能，網絡社會出現了惡性的發展，網絡犯罪、出版權、名譽權、隱私權、知識產權等等受到了以往前所未有的侵害。下面筆者撇開網絡犯罪不談，從出版權、名譽權、隱私權三面闡述“公民新聞”的法制問題。

1.出版權

網絡“公民新聞”無論是文字作品、圖形作品、視頻作品等與傳統的作品并無差別，作者都應該享有該作品的著作出版權，這一切似乎不該有爭論。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計算機網絡著作權糾紛案件的司法解釋的規定，除非經過作者聲明不許轉載、摘編，其它媒體可以對其文章進行轉載，只須事后支付報酬即可。然而這似乎只是一紙空文，即使是有聲明的作品，轉載后會支付報酬的寥寥無幾，況且在網絡空間一直存在免費轉載的潛規則。

2.名譽權和隱私權

近期隨著“公民新聞”的迅速興起和發展，網民可以隨意利用手中的 DV 攝像機、手機、錄音筆等現代高科技產品記錄身邊事情，不需經過網站的審查就可上傳到網路，稿件的原生錯誤基本得不到更正，公民隱私權與名譽權的侵害問題變得日益嚴重。有調查資料顯示在未來中國的網絡侵權案件會成倍增加，普通百姓為當事人的案件幾率也會增加，明星侵權不再是唯一主體。公民新聞記者無須有記者證，他們的身份可以是隨時出現，可謂防不勝防。你在公眾場合上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是公民新聞的題材，無須預先張揚，你的舉動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互聯網上公告天下，那豈不是全民都可以是狗仔隊？人人都可以是受害者？那么新聞發布的個人操守又有誰去監控？公眾的私隱權又有何保障？ 從海外公民新聞運動的實際發展情況來看，如何實現有效的規范，防范網上不良內容甚至犯罪行為，仍然是有待解決的一個嚴肅課題。

二、公民新聞存在問題的解決方案

盡管公民新聞的興起和繁榮，為大眾提供了自由傳播新聞的平臺，但是我們也應該明白，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自由，任何的自由都是伴隨著一定的權利和義務的。美國互聯網法律界舉足輕重的人物、斯坦福大學法學教授勞倫斯·萊格斯在耶魯大學講授網絡法學課程時說：“網絡空間一詞本意并非自由，而是指控制。網絡空間的自由絕非來源于政府的缺席。在網絡社會中，某只看不見的手正在建造一種與網絡空間誕生時完全相反的架構。” 網絡“公民新聞”作為自由最杰出 的代表，即指公民的言論出版自由。

我們都知道在中國言論、出版、新聞等表達自由的核心是政治權利。就是說，它不僅確認公民有一般的表達思想和見解的自由，而且特別要維護公民有對國家和社會公共事務發表意見的自由，包括批評政府的自由。 網絡作為“公民新聞”發表的虛擬空間，內容也體現了現實生活中的事情，兩者不可能絕對脫離關系。虛擬世界雖然有虛擬社會的特點，但在基本問題上，不能借口虛擬世界而逃避現實世界法律的約束。因此對網絡“公民新聞”的規制是必不可少的，也是勢在必行的。另外，中國的新聞體制和構建與西方國家根本不同，在海外發展起來的“公民新聞”不能照搬到國內，需建立一個我國自己的網絡“公民新聞”規制體系。

（一）公民新聞的法學規制

現在我國對法治國家建設的呼聲很高，法治工作開展的也頗具成效。網絡作為人類科技進步的產物，新的法律問題難以預期，將法律作為調整網絡空間中社會關系的手段是中國建立法治社會的必然要求，當然此項法律必然包含對網絡“公民新聞”的規制。作為“公民新聞”的主體政府主管機構，必須為新聞的制作制定合理的界限，包括對權利的干預與市場的調節，處理好公民表達自由與內容控制等方面的關系，合理界定網絡用戶在發布公民新聞時的權利和義務，以及規范“公民新聞”的另一法律主體互聯網供應商的權利和責任，給予其適當抗辯的權利等。另外，針對網絡“公民新聞”的發展給個人隱私帶來的巨大威脅，我們必須確立隱私權作為一項獨立于名譽權以外的具體人格權的法律地位，制定專門的《隱私權法》而不是通過名譽權或是肖像權的規定來間接保護受到侵犯的隱私權。

（二）公民新聞的道德規制

馬克思說：“道德的基礎是人類精神的自律。”公民新聞的道德規制既包括“公民新聞”的道德自治也包括行業自律。法律對“公民新聞”的約束過程中必然出現一定的局限性，德治則成為了法治的重要補助手段。道德自治就是指公民新聞的作者不斷提升自己的道德素質，提升作品的層次。公民自治組織是否發達，是一個國家文明程度的標志，也是公民社會成熟的標志。網絡信息交流的開放性與交互性、以及網絡社會關系的虛擬性與自由平等性使“公民新聞”的社會倫理秩序出現新的特點，學界不斷呼吁建立起網絡自主道德體系，加強德治。在歐美“公民新聞”的自治和自律發展隨著多年的互聯網研究都趨近完善，建立了諸多的行業自律組織，而在中國網絡媒體的行業自律組織僅為中國互聯網協會（ISC），在網絡“公民新聞”如此盛行的今天，這是遠遠不夠的，我們可以借鑒西方成熟的自治理論，成立多種自律組織，接受社會的監督。

（三）公民新聞的技術規制

技術是把雙刃劍，公民新聞的發展源于信息技術的高速發展，對“公民新聞”的規制也離不開信息技術。即使是在法治和德治都取得顯著的成果的基礎上，“技治”也是必不可少的規制手段。目前的網絡架構方式是分布式、分權式的，但網絡的自身運作依賴于許多必要的軟件硬件設備以及通訊協議。通過對通訊協議的控制，建立對“公民新聞”內容的控制標準，制定過濾關鍵詞列表或者是過濾網站列表，再通過控制技術的自動程序對所列內容進行篩選和過濾，防止違法信息進行傳播，起到類似防火墻的作用。技術防火墻將外部網與內部網的互訪加以限制，減少或者避免了“黑客”的非法入侵或對網絡空間任意擴散帶來破壞性影響。再者，網絡運行商可以對“公民新聞”的發表進行適時的監控，在侵權行為發生后將傷害減小到最小范圍。利用先進的網絡技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跟手機一樣， 對網絡“公民新聞”的發表實施實名政策，減少侵權風險，但是在實名的同時，我們必須保護“公民新聞”作者的隱私權不受到侵害。

總之，在面對公民新聞出現的這些問題時，我們要做的不是蜂擁而上或貶或捧，更不能以簡單的肯定否定就蓋棺定論。而是應該在迥然不同的社會背景下冷靜觀察、思考、辨別這些概念和觀念。更應該以正確的心態對待公民新聞的發展，在揚其利的前提下，棄其弊，使其更好的為人民大眾服務，為人類的傳播事業服務。〔責任編輯：譚 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