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樓市不必“蹺蹺板”

何志成

二季度中國宏觀經濟數據公布在即，從已經公布的進出口下降6%左右，煤炭、鋼鐵、建材價格指數下跌2%左右等數據推斷，二季度GDP很可能跌至7%以下。

在剛剛過去的一周，海外“做空中國”的輿論甚囂塵上；香港立法會鬧劇發生；中國股市暴跌，單周下跌幅度高達13%，一周市值縮水高達9萬億元。這一切并非偶然與巧合。雖說股市上漲下跌自有內因，漲跌無序是常態，但不能排除海內外做空中國的勢力在股市集結，大肆打擊中國投資者包括海外投資者對中國經濟的信心。

股市要慢牛，這是我的一貫觀點。所謂慢牛，并非每天似蝸牛般爬行。經常出現急漲急跌的K線，從大周期看，也可能是慢牛。但要防止一個傾向：通過人為制造暴漲暴跌，洗凈中小散戶，最終導致好不容易在中國出現的牛市提早終結。

說有勢力在“人為制造暴漲暴跌”絕非聳人聽聞，中國股市前一階段的暴漲以及上周的暴跌，背后一定有一只看不見的手，這只手背后，既有“利益相關方”，也有“惡意相關方”，當然，也有一群糊涂人，天天妄議股市，誘導政策面出大利空。

當中國股市站上5000點以后，各路經濟學家包括很多媒體都在熱議，其中最熱鬧的是如何看待以及調整“股市樓市蹺蹺板現象”。我也曾經發表文章，指出當中國股市運行到5000點上方后，要將宏觀經濟調控的著力點轉向樓市。可以說，中國經濟下行趨勢直到二季度仍然沒有終結，各方面都很著急，保增長要“維穩樓市”，這個觀點大家越來越一致。但“維穩樓市”就必須將流動性從股市引導到樓市，讓股市成為自由落體，對此觀點我絕不認同。

“維穩樓市”有兩個層面，一是銷售量要上升，加快去庫存；二是加大房地產投資，新開樓盤。我是一直反對在房地產庫存仍然很大的背景下，再度增加房地產投資的。當前，“維穩”房地產市場著力點主要在政策面，而不在加大投資，更不用更多的貨幣寬松。而從股市與樓市之間的關系看，未必有一成不變的蹺蹺板現象。從現象上看，2012年底中國股市開始悄悄地上漲，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中國樓市越來越低迷。最近一年，股市瘋牛，樓市凄慘。很多人抱怨流動性熱點逆轉，蹺蹺板現象成為經濟規律。其實，這個似乎有規律的經濟現象卻只有階段性的意義。

我一直強調，只要股市持續較長時間牛市，只要房地產政策更加清晰，股市的流動性一定能夠轉向房地產市場，因為股市的財富效應會擴散，股市籌碼轉向消費是應有之意。問題在于牛市的時間。為什么要強調慢牛？就是為了讓牛市更長，讓賺錢的股民更多，從而理順股市與樓市的蹺蹺板關系。

從全球經濟最近的表現看，不僅樓市與經濟運行景氣度的相關性極強，股市更是經濟復蘇的先行指標——股市走牛要先于宏觀經濟各項指標復蘇一年左右，股市在牛市中運行，樓市也會慢慢復蘇。例如美國遭遇2008年次貸危機后，美國政府通過連續三次QE救市，首先刺激起來的不是樓市而是股市。但在美國牛市行情延續三年以后，樓市回暖步伐也一點點加快，直至恢復到危機前水平。西方國家通過政策刺激經濟，并不忌諱刺激股市，相反，很多國家的貨幣當局對收緊貨幣政策力度非常小心謹慎，唯恐股市暴跌，牛市終結。他們一定不會讓股市做犧牲品，通過刻意打壓股市去引導流動性。

中國股市前一階段的瘋牛現象的確需要調控，但調控的力度可要注意。

保增長迫在眉睫，股市、樓市都要穩住，但穩住的抓手不是通過降準降息救市，而是政策面要清晰。中國經濟復蘇需要流動性支援，但最需要的卻是政策面清晰。我相信，只要保增長的決心在，政策面只會越來越好，股市、樓市不僅會穩住，而且會聯袂走中長期牛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