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沁怡
夜明珠是一種珍貴而又另類的珠寶。陽光下,它與其他珍珠、寶石放在一起并不會顯現出特別的地方,甚至還有些暗淡。可是,一旦夜幕降臨,它就成了世界的主宰,世界仿佛濃縮成了那璀璨的一點,熠熠生輝。這就是人們喜歡它的原因——謙遜而又狂放。
狂與謙是人們對待生活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謙是一種放低的姿態,它讓人看清自己的不足,從而追求更為高遠的目標;狂則是一架登天的階梯,讓人站得更高,看得更遠。猶太人有言:“你需要在口袋里經常放兩張字條,一張寫的是‘我只是一顆塵埃’,另一張寫的是‘世界為我而造’。”這表明:做人應當亦狂亦謙。
劉邦在總結楚漢之爭的勝利原因時說:“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在那“大風起兮云飛揚”的時代,威加海內的劉邦表現得如此謙恭,他沒有像項羽那樣剛愎自用,眼中連一個亞父都容納不下。劉邦把自己的姿態放低,別人卻把他捧得很高。詩人魯藜如是說:“總是把自己當作珍珠,便時時有被埋沒的痛苦;不如安心地做泥土,讓人安心地踩成坦途。”由此可見,謙遜讓人更可親,更可敬。
狂是一種傲氣,是一股豪氣。風度翩翩的儒者龔自珍這樣描述自己:“一簫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狷介之士劉文典更是狂得痛快:“天下懂莊子的就兩個半人,一個是莊子本人,一個是我,剩下半個大伙共搶。”曾經自言“十年以后當思我,舉國猶狂欲語誰”的李敖狂得灑脫:“五十年來和五百年內,中國寫白話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細思之,他們的狂都不是自我膨脹,而是建立在深厚的功底和卓越的成就這一基礎之上的。他們嚴格要求自己,努力超越自己,都在自己所從事的事業上登峰造極,所以他們也就能夠不負狂名。我們也需要這種狂勁,想要有狂的資本,就需要我們不懈努力。由此可見,狂可以使我們志存高遠,傲視人生!
然而,謙絕不是自卑,狂也不是狂妄。夜明珠若是在黑暗中也不發光,那就與普通的沙石沒有了太大的區別。狂也要有度,需要的是底氣而不是妄氣,胡亂吹牛那不叫狂,狂是要有不凡的功底和業績作為根基的。
即使是一顆塵埃,也有為它而造的天地,所以你不必自卑;即使有再高的造詣,也會遇上世外高人,所以你不能太狂。謙與狂是鏡子的兩面,只有將二者完美地結合起來,你才能讓夢想照進現實!
(圖/劉剛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