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情書

董慧

一路向南，物質狂就這樣來到了距離南極只有2000公里的菲利普島。“一定要做好防曬工作，因為在這個地區上空有地球上最大的臭氧洞。”物質狂暗自叫苦，“怎么剛逃離北京的霧霾，就暴露于臭氧層下。看來，已無處可逃！”當然，除了防曬工作要做好，還要做好御寒工作。因為，此次南行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到菲利普島看企鵝歸巢。

“菲利普島 ，Phillip Island，又叫企鵝島，位于墨爾本東南約130千米。獵海豹及捕鯨者在1802年已住在島上。島東南端有最棒的沖浪海灘，是訓練的理想場所。”雖說在國外萬幸不用“翻墻”，但是物質狂還是習慣用百度，其實在很多時候最時髦的人往往也是最落后的。這就是生活的荒謬！

菲利普島以神仙小企鵝聞名于世。在島西南面的薩摩蘭海灘（Summerland Beach），棲息著許多世界上最小的、身高大約30厘米的神仙小企鵝，故當地人亦稱之為“企鵝島”。每當太陽下山，夜幕降臨，一批又一批的小企鵝結隊上岸，一搖一擺地返回自己的巢穴。

“為什么會有企鵝歸巢的奇觀？”

“因為在岸上，生活著它們的天敵狐貍狗。所以，每天天一亮，它們就出海躲避；而太陽一落山，它們就成群結隊地歸巢。”

“岸上的狐貍狗很多嗎？”

“曾經很多，原來澳洲沒有這種動物。你知道，獵狐是英國貴族酷愛的運動。隨著英國殖民者的到來，狐貍也被帶到了澳洲，于是和當地的狗雜交，就有了這種動物。但是為了保護企鵝，目前據說整個菲利普島只幸存3只！”

“它們每天幾點歸巢！”

“雖然只有三只天敵，但是企鵝們還是保持了警惕性，太陽幾點落山，它們就幾點回來。昨天的歸巢時間據記錄是晚上8點18分。”

在海風凜冽的落日海灘上，等待是一種修行！

也許就是要讓物質狂此番出行學習等待是什么，人已經被海風吹透，鼻涕眼淚流了又擦，好幾次想放棄逃回溫暖的車里，足足等到8點40分，第一批歸巢的“先頭部隊”才露頭。

就像所有的等待都會有回報一下，蹣跚可愛的企鵝讓幾乎被凍成雕塑的物質狂，瞬間解凍。

就那么憨態可掬，一搖一擺地沖上沙灘，最初上來的幾只肯定是整個族群最勇敢，且最有擔當的。因為在它們之后，每天將近有3000只企鵝會陸續上岸歸巢。

其實，物質狂跑這么遙遠的路途，挨了這么多的凍，真的不是觀看什么所謂的自然界奇觀。她只是想破解一個難題。因為很多年前，她問過一個男孩，為什么把一只沖浪的企鵝作為自己創業公司的標志。可是那個男孩是個能把公司創業成功上市，但是不愿意過多解釋為什么企鵝要沖浪。于是，懸案擱置很多年，直到物質狂終于親眼看到真的企鵝在海里沖浪。

“沒想到，在清晨問過你的問題，在日落時才得到答案；在北半球納悶的懸案，在南半球才得到破解。特別想了解你的時候，一無所知；相知相守很久之后，才明白不離開的理由。”物質狂給那個在北京根本不會沖浪的“企鵝”發了一段微信，配了企鵝的照片，還打了好幾個笑臉的表情符號。

一封晚了10年發出的企鵝情書，終有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