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 眼見為實

董慧

鏡花水月，就是鏡里的花，水里的月。大概指的是那些靈動但不可捉摸的意境，也可比喻虛幻的景象。但是遠在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舉辦的“中國：鏡花水月”展覽（China： 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卻把那種不可形求的意境變成了一件人頭攢動、并且可以用精確數字統計的城中盛事。

這個大型展覽早在5月4日開幕，原定展期三個月，但是因為太受追捧，不得不延期到9月7日。展覽不僅延期，而且創造了破紀錄的參觀人數統計。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稱，此次展覽打破了之前已故英國設計師亞歷山大·麥昆《野性之美》在2011年創下的展覽參觀人數紀錄。保守估計突破67萬人次。

“據說，是中國的旅游團貢獻了大多數的參觀人次?！蔽镔|狂暗自思忖下，“這個貢獻似乎比買了全世界大多數的路易威登包包體面些！”

不過，又轉念一想，莫非真的有那么多中國旅行團對時尚和藝術感興趣？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中國人民的素質真是極大提高了。

中國人一直信奉，捧場要好于冷場的。物質狂也不是那種看不得別人吃肉過年的所謂毒舌，所以看到那么多人和她一樣對這個展覽抱以極大熱情，身心還是很受鼓舞的。因為不能脫身去紐約，為了共襄盛舉，特別在亞馬遜上下單訂購了這次展覽的畫冊。現在這本厚厚的“紅寶書”，是她療治間歇性失眠的良藥。

如果能有梁朝偉那種隨便買張機票去喂鴿子的瀟灑，這個展覽真是值得隨便買張往返機票，早晨到紐約看個展覽，然后晚上再飛回北京。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亞洲藝術部的主管馬克斯韋爾·赫恩說：“在世界舞臺上，中國的政治角色和經濟角色在不斷增強，很明顯，人們想更多地了解中國文化，想知道中國為何會獲得近年來的成功。”

“一個時尚展覽能給這么一個龐大命題完美的答案嗎？”物質狂覺得似乎可以。

赫恩對法新社記者這樣說：“《鏡花水月》 展覽的內容是關于中國美學對西方時尚的影響，以及幾個世紀以來中國是如何激發人們的時尚想象力的。中國是所有人的興趣所在，這里到處展示著中國是怎樣讓人著迷的，怎樣成為幾世紀以來藝術創作的靈感源泉。轟動性成功是因為他們別出心裁的創意，讓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亞洲藝術部與時尚界聯手合作?！彼?，才能看到北魏時期的國寶級壁畫與Roberto Cavalli的青花瓷裙同臺展出。

“整個展覽最鏡花水月的就是在一個傳統的中國花園里掩映著一片樹脂玻璃材質的竹林，約翰·加利亞諾2013年設計的那個中國風系列在荷塘月色的水面上漂著，這才是最點題的?！痹谡褂[期間，物質狂的好友恰巧回紐約探親，她在朋友圈里是這樣描述的。

在展覽即將結束的時候，再回想開幕當天紅地毯上“番茄炒蛋”的驚心動魄，除了會心一笑也會后背涼汗。其實，當天的開幕式很高大上，根本沒有在中國被刷屏的朋友圈那么鬧劇。開幕式在埃及神廟舉行，幾個關鍵人物都上臺致辭：博物館館長康柏堂，時裝部主任和策展人博爾頓，亞洲部主任何慕文，以及藝術總監王家衛。硅谷女神、雅虎總裁兼CEO梅耶爾穿著一件極具中國風的花裙子，也作為贊助商上臺講話。坐在第一排的嘉賓有前國務卿基辛格，在時尚界呼風喚雨的女魔頭安娜·溫圖爾，還有慈善家和贊助人曹其峰、唐騮千、鄧文迪。

博爾頓用很華麗的語言來介紹這次展覽：“自從16世紀與中國開始交往以來，西方一直對于東方的既神秘而又難以捉摸的器物和圖像心往神迷，時裝設計師也由此萌發無限靈感，從保羅·波列（Paul Poiret） 到伊夫·圣羅蘭（Yves Saint Laurent）的設計之中不乏由此產生的幻想、浪漫和懷舊的情懷。通過時尚萬花筒，設計師們將中國審美與文化傳統中形色元素的創意接駁起來。”

“那件器物就是中國花瓶！”今年初這次展覽在北京建福宮舉辦的新聞發布會，物質狂當時就發現了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