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刑事和解制度是符合刑事司法發(fā)展的產物,符合我國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在司法實踐中刑事和解對于刑事案件當事人之間的糾紛解決無疑是較好的方案,然而司法實踐中對于刑事和解及其相關概念的界定仍有諸多分歧的地方,正是這種模糊的區(qū)分,導致施用這一制度不夠“順暢”,本文立足于司法實踐,分析刑事和解及其相關概念以求更好的施用刑事和解,并發(fā)揮其應有作用。
關鍵詞:刑事和解;民事訴訟調解;附帶民事訴訟
一、刑事和解的概念
刑事和解簡稱“VOR”(victim-offender—reconciliation),追根溯源,世界上第一個和解方案出現(xiàn)在加拿大安大略省基齊納市,運用這一方案成功處理了一起損壞財產類的犯罪案件。1978年,美國印第安納州埃爾克哈特市充分借鑒了這種糾紛處理方案并且在美國取得了較好的社會效果,而后在西方諸多國家開始廣泛應用并加以推廣。
刑事和解本土化詮釋較為典型的觀點認為,我國的刑事和解,是指在加害人認罪和被害人自愿的基礎上,在雙方就民事賠償部分達成和議后,國家專門機關就加害人刑事責任的承擔予以寬緩處理的制度,其以控辯雙方針對賠償問題所進行的和解、對話、協(xié)商乃至交易的過程為主要內容。還有學者認為應該立足于司法實踐,認為“刑事和解”,是指雙方當事人就民事賠償等達成協(xié)議后,辦案機關根據具體案件情況對被追訴人作出的從寬處理。筆者贊同,理解刑事和解應該力求全面性,并結合我國的司法實踐力求做到全方位理解,也就是說,刑事和解不僅包括當事人就民事權益處分達成協(xié)議,還包括當事人對刑事部分的寬容、諒解,以及辦案機關對于刑事部分的處理等諸多方面。
二、刑事和解與相關概念的區(qū)分
(一)刑事和解與民事訴訟調解
民事訴訟調解是在人民法院的主持下,爭議雙方的當事人本著自愿協(xié)商的原則,達成一致意見,從而解決糾紛的活動。盡管訴訟調解與刑事和解都是我國司法程序的一部分,均發(fā)生在訴訟過程中,由雙方當事人自愿參與的解決糾紛、化解矛盾的活動,但兩者存在顯著不同:首先,在程序性質方面。刑事和解主要體現(xiàn)在,刑事訴訟中當事人雙方就民事部分達成的和解,而民事訴訟調解則是民事糾紛解決機制,發(fā)生在民事訴訟程序進程中,由法院主持的調解。其次,在適用階段方面,刑事和解適用于偵查、起訴、審判、執(zhí)行階段,而民事訴訟調解僅限于在審判階段適用訴訟調解。再次,調解主體有區(qū)別,刑事和解包含主持者以及當事人之間自行達成和解,而民事訴訟調解的支持者只能是人民法院。最后,和解(調解)內容方面。刑事和解表現(xiàn)為,雙方當事人和解的權益以及辦案機關的案件的處理,而民事訴訟調解則是對民事權益的處分是民事訴訟終結的一種形式。
(二)刑事和解與附帶民事訴訟中的調解
刑事和解的目的在于緩解矛盾,撫慰被害心理,修復被犯罪破壞的關系,而附帶民事訴訟制度的目的是保護被害人獲得賠償,提高訴訟效率,兩者存在諸多不同:首先,在協(xié)議的范圍方面。刑事和解除了實際物質損害,沒有禁止精神損害賠償的限制,而附帶民事訴訟中的調解只能涉及被害人物質損失賠償。其次,在處理方式上。刑事和解除經濟賠償外,還包括恢復原狀、賠禮道歉、勞務補償等方面均會涉及,而附帶民事訴訟中的調解的主要履行義務方式為經濟賠償。最后,在制度構造方面。刑事和解更注重加害方與被害人之間的傾訴與傾聽關系,在偵查、起訴、審判任一階段均可以啟動,而附帶民事訴訟中的調解則是在審判階段提起,本質是民事訴訟,以起訴為前提。
三、完善刑事和解制度的幾點建議
(一)規(guī)范刑事和解量刑標準
在適用刑事和解中應該嚴格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中關于“從寬幅度”,“認罪、悔罪程度”等情形應該嚴格把握,對于被告人經濟困難但主觀上認罪態(tài)度好,能夠真誠悔罪,誠懇道歉的并取得了被害人原諒,和解不違背被害人意志的,也應該適用“從寬幅度”的情形,因為畢竟這種情況在司法實踐為大多數的。對于共同犯罪案件中只有部分被告人達成刑事和解的處理問題和刑事和解情節(jié)與積極賠償損失并取得諒解、退賠退贓情節(jié)不能同時適用的問題,更應該嚴格按照《量刑指導意見》來加以適用。
(二)發(fā)布指導案例加以引導和提高刑事和解主動性
發(fā)布刑事和解指導案例可以對典型的處理刑事和解案件的案例進行匯編,通過參閱案例等方式予以發(fā)布,指導法院刑事和解工作,以求提供行之有效的參考建議,讓處理刑事和解案件的主審法官有一個判斷尺度,進而結合具體案件的事實情況,正確適用刑事和解程序。發(fā)布刑事和解具體的指導案例有助于進一步明確刑事和解的范圍,刑事和解適用的條件以及相關程序性問題,有利于刑事和解案件的處理。主要可以從提升當事人刑事和解意識角度,表現(xiàn)在提升當事人及其律師的和解意識。法院也應及時主動告知當事人進行和解的權利,還可以通過會議、專題研究、法律學習講座等方式讓法官充分認識到刑事和解帶給處理刑事案件審判工作的積極意義和應用價值,提高法官的主動性。
(三)增加刑事和解自愿性和合法性審查
對于這種提法,有學者認為,“應建立和解會議制度,將和解協(xié)議的審查至于當事人和公眾的監(jiān)督之下”。還有學者不同意這樣的提法,原因是這種方法適合于法院主持下的刑事和解,而對那些當事人之間自行達成的刑事和解,就會因為法院的工作量和當事人情緒兩方面都會有不利于刑事和解達成的情形出現(xiàn)。因此對于刑事和解的自愿性而言,只需要通知被害方到法院或者在庭審中聽取和詢問和解協(xié)議達成的相關過程,以及被告人是否在內心上是真誠悔罪,積極賠償,被害人是否受到暴力、威脅等外力的干擾,以及是否出于本意諒解被告人等相關情況記錄在案卷即可。筆者從實踐價值考慮會比較接受后者的觀點,后者觀點更具有實際操作性。
參考文獻:
[1]陳光中、葛琳:《刑事和解初探》,載《中國法學》,2006(5).
[2]宋英輝編:《刑事和解制度研究》,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5頁.
作者簡介:
李文佳(1990.11~),男,黑龍江省蘭西縣人,遼寧大學法學院在讀研究生(政法干警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