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傳稷

1963年5月18日深夜,狂風呼嘯,大雨傾盆。第二天天還沒亮,焦裕祿便召開縣委常委會,安排全縣干部群眾排水。會后,焦裕祿脫去鞋襪,卷起褲腿,打著雨傘,帶領3位同志趕往水災最嚴重的區域。
1963年12月11日,焦裕祿來到社員張傳德家,看到張傳德的愛人抱著1歲的男孩不停地流淚,忙上前詢問,原來孩子得了好幾種病,在當地看了一個多月也不見好轉。他趕緊到大隊給縣醫院院長高芳軒打了電話,要他們好好給孩子治療。打完電話,他還不放心,又寫了一封信,讓張傳德帶到縣醫院去。孩子住院期間,焦裕祿曾3次電話詢問病情。經過25天的治療,小孩吃得白胖,病全好了。這個原名叫張徐州的小孩,在焦裕祿逝世后,為表示繼承焦裕祿遺志,改名為張繼焦。
1964年2月7日,國家給蘭考撥來一批救濟棉花。救災辦公室的同志看到焦裕祿的棉襖很破,決定分給他3斤棉花,讓他換件新棉襖。同志們怕焦裕祿不要,就把3斤棉花票送到他家里。焦裕祿知道這件事后,又讓家屬把棉花票退了回去。他對救災辦公室的同志說:“救災物資是給群眾的,我們不能要。雖說我的棉衣破點,但還能穿,比起沒有棉衣穿的群眾強多了。作為領導要時刻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生活上向低標準看齊。”
實際上,焦裕祿的許多衣物都該換了。一床被子用了幾十年,被里爛了就翻過來用,衣服、鞋襪補了又補。愛人徐俊雅總想給他換件新的,而他卻常常對家人說:“現在蘭考遭災,群眾生活很苦。跟群眾相比,咱穿的就不錯了。比我要飯時披麻包片、住房檐下避雪那會兒強多啦!”有一次,焦裕祿的一件已經縫了許多補丁的衣服又破了,焦裕祿又讓徐俊雅縫補。徐俊雅一看實在是破得不能再補了,就不愿意補。焦裕祿又求岳母給縫補,焦裕祿的岳母也說太破不能補了。于是,焦裕祿就自己動手縫補,還笑著說:“補丁多了,穿著結實。”
1963年11月19日至30日,焦裕祿組織除三害辦公室、農業局、科委和各公社農機站等有關部門64人,對全縣堿地面積、分布情況、地下水位進行全面丈量和調查。在普查期間,焦裕祿經常帶著行李、拿著干糧、挎著水壺,和鹽堿普查隊的同志一起下去。為了弄清一塊鹽堿地情況,他們反復丈量,挖掘地下水,焦裕祿還經常用嘴品嘗是否含鹽堿成分。焦裕祿說:“用舌頭一舔,咸的是鹽,涼的是硝,又騷又辣又苦的是馬尿堿。”
經過10多天的艱苦工作,焦裕祿與普查隊掌握了第一手資料。焦裕祿讓大家把鹽堿地按牛皮堿、馬尿堿、瓦堿、鹵堿、白不鹵、其他堿6類進行分類統計,繪制出全縣鹽堿分布、分類圖。他們通過對全縣35萬畝積水地進行詳細調查,深入分析得出結論:內澇是形成鹽堿地的根本原因。
徐俊雅在一篇回憶焦裕祿的文章中寫道:“我同焦裕祿同志生活在一起已有十多年,他好像永遠不知道啥叫‘難’。記得我們才從地方轉業到工業上那會兒,那困難才大呢!他文化不高,從來沒見過機器,別人給他介紹情況,他啥也聽不懂。圖紙擺在面前,看花了眼也不明白。當時有人就說:‘看,拉牛尾巴的人也來學工業!’可他不聽這些,還是迎著困難干。在大連起重機廠實習的時候,他擔任車間主任。他慢慢學會了看圖紙,什么活也能干一些了。工人同志都喜歡他,說:‘老焦真行,鉆勁兒大,是咱們的好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