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萌萌(蘇州大學 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
1945-1949年的中國自由主義報刊
□鄭萌萌
(蘇州大學 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
二戰之后,自由主義報刊成為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積極參政的重要傳播媒介。本文通過對《客觀》、《觀察》、《世紀評論》、《時與文》、《周論》、《新路》周刊、《大學評論》七份刊物的分析,展現1945-1949年間中國自由主義報刊的發展概況,并以此為基礎,總結這一時期中國自由主義報刊的積極意義。
1945-1949年;中國自由主義報刊;發展概況;積極意義
二戰之后,國際和國內相對寬松的政治環境客觀上激發了知識分子追求自由民主的熱情,成為鼓舞知識分子積極參政的有利條件。報刊是知識分子積極參政的重要傳播媒介,據統計,1945-1949年間的自由主義報刊大約有50家,本文僅分析其中最具代表性的7份刊物,詳見下表。

1945-1949年間發刊的代表性自由主義報刊
《客觀》周刊的創立標志著戰后中國自由主義報刊的出場。隨著中國政治中心發展到上海、南京、北京等地,中國的自由主義知識分子也紛紛東移辦刊,《觀察》、《世紀評論》、《時與文》等自由主義刊物相繼創刊,成為戰后自由主義報刊興盛時期的代表。1947年后,國共兩黨之間的內戰接近尾聲,大局已經完全倒向共產黨一方。面對國民黨政府在政治、經濟、軍事上敗績連連,以《周論》、《新路》周刊、《大學評論》為代表的報刊掀起了新的倡導自由主義,改造現有政府的浪潮。1948年以后,國民黨政府在軍事失利的情況下加緊政治控制,最終導致自由主義刊物的退場。
其一,標志著戰后自由主義報刊出場的 《客觀》。《客觀》周刊是一份綜合性的大型雜志,它創刊于1945年。當時正值二戰剛剛勝利,國家終于擺脫了異族侵略,讓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看到了曙光,他們大多希望中國能走上健康的民主道路。《客觀》周刊的出版“客觀”上滿足了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秉筆直書的要求,因此在當時很受歡迎。《客觀》周刊由張稚琴出資,前12期主編是儲安平,13期之后主編改為吳世昌。《客觀》周刊欄目眾多,其中最重要的欄目當屬“客觀一周”。“客觀一周”是刊物首頁的一組短小的時評,基本都是由主編撰寫。當時儲安平以“安平”的署名發表了一大批宣揚其自由主義政治觀的政論文章,如《敬告馬歇爾元帥》、《中產階級與自由分子》、《共產黨與民主自由》等等。作為一份以言論政的刊物,《客觀》周刊的論證大致包含四個方面:一是對國民黨和共產黨的分析評價;二是對美國的態度;三是對自由主義和知識分子的看法;四是對內戰的批判。《客觀》周刊堅持“民主、自由、進步、理性”的立場,這一點從《我們的立場》一文中可以看出。同樣,這四種立場也是戰后中國自由主義標榜的政治準則。
其二,代表“自由思想分子”立場的《觀察》。《觀察》雜志的前身就是《客觀》周刊,如果說《客觀》周刊是儲安平的匆忙決定,那么《觀察》的籌備工作就顯得周密而詳細。1946年1月6日,儲安平在重慶召開了第一次發起人會議。會上決定了刊物的名稱、緣起及征股簡約。儲安平將這個刊物創辦建立在兩個假定之上:一是“國內擁有極廣大的一群自由思想學人,他們可以說話,需要說話,應當說話”,[1]而國內缺乏這樣的刊物,如果自己能夠“確是不偏不倚,秉公論政,取稿嚴格,做事認真,則能獲得各方面的支持”;[2]二是“中國的知識階級,絕大多數都是自由思想分子,超然于黨爭之外的,只要刊物確實是無黨無派,說話公平,水準尤高,內容充實,刊物可以獲得眾多的讀者”。[3]事實證明,儲安平的判斷符合當時的現實狀況。《觀察》使當時有話想說而無適當說話地方的自由主義學者得到了一個說話的場所,而他們的言論產生的力量正是當時中國社會迫切需要的。
《觀察》在《我們的志趣和態度》一文中,提到了刊物的基本立場,即“民主、自由、進步、理性”。可見,《觀察》沿襲了《客觀》周刊的精神。從組成人員來看,《觀察》聚集了當時中國知名大學的教授和各行業 “重量級”人物,包括曹禺、胡適、季羨林、卞之琳、周子亞、宗白華、費孝通、朱自清、吳晗、梁實秋、馮友蘭、柳無忌、馬寅初、傅雷、錢鐘書等。作為一個“超然于不同黨派之上對國事發表意見、議論時政的‘政論性’刊物”,[4]《觀察》自發行以來,圍繞自由主義思想和價值如自由、民主、平等、法治展開了廣泛的討論,如《政治民主與經濟民主》(第1卷第5期)、《說民主》(第1卷第7期)、《我們所需要的‘法治’》(第1卷第10期)、《民主政治與自由》(第1卷第13期)、《自由主義者往何處去》(第2卷第11期)、《言論自由的自律》(第2卷第21期)、《關于‘中共往何處去?’》(第3卷第10期)、《自由分子與民主政治》(第3卷第19期)、《政治上的自由主義與文化上的自由主義》(第4卷第1期)、《再論自由主義的途徑》(第5卷第8期)、《知識分子與文化的自由》(第5卷第11期)等等。作為19世紀40年代最為成功的一份自由主義時政周刊,《觀察》在當時影響極大,是40年代中國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的最重要論壇,它的最高發行量達到了105000份,其實際讀者約在百萬人以上。《觀察》的成功證明了自由主義知識分子通過刊物實現參與國家政治生活的價值和作用。
其三,守望“自由主義”理想的《世紀評論》。《世紀評論》的創辦人是曾任國民黨政府高級官員的經濟學家何廉,主編是耶魯大學政治學博士張純明。《世紀評論》倡導民主的言論比《觀察》更加大膽直接,從其發刊詞就可以看出:“本刊的立場是超然的,本刊同仁的思想,在大體上說,是接近自由主義的。我們審察中國現在的環境,感覺自由主義尚有提倡的必要。”[5]從組成人員來看,《世紀評論》的撰稿人有許多言論界、學術界、文藝界的第一流作者,如傅斯年、潘光旦、陶孟和、翁文灝、蕭公權、蔣廷黻、梁實秋、吳景超、冰心、顧毓琇、費孝通、周綬章等。《世紀評論》在內容編排上分為社論、專論、時事紀要和文藝四部分:社論放在刊物最前面明確評說時政大事;專論兼顧學理性和時政性,涉獵主題比較廣泛;時事紀要是新聞和國內大事綜述,配合專論成為一個特色欄目;文藝部分曾經連載過許多著名的文藝作品,如梁實秋的《雅舍小品》、費孝通的《鄉土中國》等等。根據時局發展需要,《世紀評論》還增設過“通訊”欄目刊發戰事和政情。
《世紀評論》的基本立場是反對極權專制的政治制度,弘揚自由主義精神,內容圍繞憲政問題、國計民生、財政金融等展開,如《制憲與行憲》、《憲法與憲草》、《憲法與政協原則的異同》、《行憲的準備》、《憲法所定制度的測論》、《憲法與孫先生學說的異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攤派猛于虎》、《現行外匯政策必須改變》、《論九萬三千億大預算》、《我國財政進入新危機》、《對于當前財政的看法》、《論經濟崩潰》、《檢討黃金政策》、《從經濟緊急措施方案到發行美金債券》、《外匯政策何處去》、《金鈔無罪辦法不通》、《如何挽救目前經濟危機》、《硬性管制不如軟法疏導》、《物價繼漲下的經濟問題》等等。基于良好的質量,《世紀評論》很快得到了社會的公認,正如《編者后記》中描述的“本刊才出到第三期,頗得社會好評,直接訂戶在十幾天內已經到四五百戶,這是本社同仁所引為無限欣慰的”。[6]
其四,專門揭露國民黨腐敗的政論雜志《時與文》。《時與文》的創辦人和主編是程博洪,他是原國民黨高級將領程潛的長子,程博洪畢業于西南聯大政治系,在復旦大學擔任教師。與《觀察》相似,《時與文》的創辦資金也是編輯和撰稿人共同出資經營。《時與文》沒有標明創刊目的的發刊詞,只是在第3卷23期的《停刊告別讀者》中寫道:“我們覺得這個刊物應以進步、獨立、理性、堅定為其不移的態度,我們的旨趣則是要為民主運動盡一分努力,而刊物本身則必須始終維持超黨派的立場,負責人不參加任何實際政治活動。比較具體一點說,首先我們想借這個刊物推動社會的進步。”[7]《時與文》的主要撰稿人多為上海各高校的教授,其中最著名的當屬施復亮和張東蓀。《時與文》的內容涉及政治、經濟、社會歷史、文化教育、文藝等各方面,其主要內容為社會政治時評類。欄目包括專論、隨筆、雜感、人物評價、文藝作品、通訊和讀者之聲等,其中由陳欽源先生負責編輯的藝文志欄目是讀者喜愛的特色欄目,后由于經濟原因取消,從第二卷16期起增添了短論欄目,發表具有現實性的短篇論著。
《時與文》的立場是“進步、獨立、理性、堅定”。在這一立場的指導下,《時與文》刊發了許多大膽揭露了國民黨的腐敗和無能,呼喚自由民主政治制度的文章,這也最終導致國民黨政府對其封殺。《時與文》所處的時期正值國共兩黨內戰,是決定中國往何處去的關鍵時期。以上海大學教授為主體的自由主義知識分子借助《時與文》的平臺,發出自己的聲音,擔負起知識分子的政治義務。《時與文》因其對現實的關注而受到讀者的歡迎,卻也因為其反對國民黨獨裁統治,對共產黨給予極大同情的政治立場受到了國民黨政府的抵制。
其五,引導青年學生思想的《周論》。《周論》是由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的部分擁有自由主義思想的教授主辦。刊物上沒有標明發行人和主編的姓名,只顯示發行者為“周論雜志社”,編輯為“周論編輯委員會”。《周論》的主要編委成員包括雷海宗、朱光潛、賀麟、馮友蘭等,而其中雷海宗是最重要的主編之一。《周論》創刊的目的可以從它的發刊詞中體現:“政治興趣使人熱烈,易動感情,……但感情不能代替思想。我們承認政治興趣的正當與必需,……同時我們也要談其他的問題,政治無論如何重要,政治僅是整個文化的一部分而非全部。”[8]可見,《周論》強調要堅持理性的自由主義原則,而它強調的理性主要是警惕共產主義,反對暴力革命。《周論》的欄目包含社論、專論、特寫、青年園地四大板塊,由于它的讀者對象主要是教師和學生,因此《周論》的特色是注重對青年學生的引導,曾多次刊發社論、專論探討青年問題,如 “青年苦悶問題專號”、“‘青年專號’檢討”、“大學入學考試問題專號”、“大學畢業生出路問題專號”等等。這些專號都邀請清華、北大的教授來談,對青年學生來說十分受益。
其六,尋找中國現代化之路的《新路》周刊。中國社會經濟研究會的《新路》周刊創刊于1948年,共出了2 卷30期。同《觀察》相似,《新路》也是一份自籌資金的倡導自由主義思想的刊物。作為中國經濟社會研究會的理論陣地,《新路》周刊的主導思想就是中國經濟社會研究會所提出的“三十二條”主張。《新路》周刊的核心人物是錢昌照,周炳琳負總責,經濟編輯是劉大中,政治編輯是錢端升和樓邦彥,文藝編輯是蕭乾。[9]《新路》周刊涉及內容廣泛,包括政治、經濟、文化、藝術等等,設計的欄目有“論壇”(或“辯論”)、“我們的意見”、“專論”、“文藝”等等。《新路》周刊最核心的欄目當屬“論壇”(或“辯論”)和“專論”,通過刊登對同一問題正反兩方面的意見和結論,能夠更好地體現出學術爭鳴。《新路》周刊的主要撰稿人多為社會學和經濟學的學者,如樓邦彥、陳振漢、吳景超、潘光旦、蕭乾、朱光潛、戴世光、吳恩裕等等。由于《新路》周刊創刊之時,正值國共兩黨激烈內戰,為了少惹麻煩,《新路》周刊竭力回避政治問題而主要探討經濟和社會問題,涉及此類問題的“論壇”(或“辯論”)和“專論”包括《經濟制度之選擇》、《財產與國家》、《論經濟自由》、《社會主義的經濟是否需要計劃》、《私有財產與公有財產》、《混合制度與計劃制度中間的選擇》等等。盡管《新路》周刊采取的是溫和的態度,但是卻擺脫不了兩面不討好的下場,一方面,共產黨認為《新路》周刊的論調沖淡了共產黨的宣傳,所以要組織力量去批判;[10]另一方面,國民黨認為它言論過激,在嚴重警告后國民黨政府勒令《新路》周刊停刊。
其七,推進中國經濟平等及政治民主的 《大學評論》。《大學評論》的前身是《大學周報》,1947年初《大學周報》由國立中央政治大學的部分畢業生和在校生創辦,《大學周報》在創刊一年左右改組,由時任《中央日報》主筆的胡南林擔任總編輯。胡南林接辦《大學周報》后獲得了李宗仁的資助,于是將報紙型周刊《大學周報》改為雜志型周刊《大學評論》。除了胡南林,《大學評論》的核心成員還包括擔任社長的倪青原,擔任法律代理的劉不同,以及擔任編輯的杜斯煌、傅群、劉敬坤等等。《大學評論》的辦刊宗旨是推進中國經濟平等及政治民主。
不同于其他的自由主義刊物,《大學評論》在資金上不僅得到了李宗仁的支持,還接受過司徒雷登的援助。但是《大學評論》依舊保留了“自由刊物”的本色,它“永遠站在人民的立場,保持獨立的和進步的方向,它所追求的是人民痛苦的解除,和中國社會的進步”。[11]這一點也可以從《大學評論》的經營模式中得到例證。《大學評論》是一本完全沒有廣告的刊物,維持辦刊開支只能依靠發行。由此可見,《大學評論》的出版不是為了贏利,而是為了傳播自己的政治主張,探尋中國的出路。
其一,堅持民營運作,維護新聞的真實性。無論是“股份制”的《觀察》、《時與文》、《周論》、《新路》周刊,還是“獨資”的《客觀》、《世紀評論》,甚至是接受李宗仁和司徒雷登資金支持的《大學評論》,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民營運作而非官方的生存方式。這種生存方式有利于自由主義刊物保持超黨派的立場,維護新聞的真實性。這種頗具在野論政的特色,使得當時的自由主義報刊與國民黨黨報形成鮮明的對比,得到了眾多讀者的認可。
其二,堅持不以盈利為目的的辦刊方式。盡管局勢動蕩,民營報刊業處境艱難,但是這些報刊仍然堅持不以盈利為目的。《世紀評論》本可以靠廣告維持運營,但它堅持考慮讀者的經濟收入而控制售價;《觀察》雜志發行量如此巨大,卻很少靠刊登廣告贏利。《大學評論》是一個沒有廣告的刊物,僅靠發行彌補開支。這種不以盈利為目的的辦刊方式也許正是戰后自由主義刊物成功的最根本的原因。
其三,加速了戰后初期政治公共領域的形成。政治公共領域由德國著名思想家哈貝馬斯提出,本意是“以公眾輿論為媒介對國家和社會的需求加以調節。”[12]而我國學者許紀霖認為,中國知識分子的公共空間,更多是以學校、報紙和學會為表現形式。[13]可見,戰后中國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積極創辦報刊,加速了戰后初期政治公共領域的形成。
其四,努力維護公民的言論自由權利。英國學者密爾頓提出言論自由“是一切自由中最重要的自由”。[14]從廣義上來說,言論自由包含新聞自由和出版自由。然而戰后的國民黨加緊實施政治控制,剝奪國統區公民言論自由權利,如1947年5月24日國民黨查封文匯、新民、聯合三報,逮捕大批記者,同年的10月24日又修改出版法限制出版自由。基于此,自由主義報刊紛紛刊發政論,如儲安平在《觀察》第二卷第十四期刊發了 《論文匯·新民·聯合三報被封及大公報在這次學潮中所表示的態度》(1947年5月31日)、賈克岐在《世紀評論》第二卷第二十期撰寫了《重新估定新聞自由》(1947年11月15日)、張嘯虎在《時與文》第一卷第二十一期發表《論言論出版之自由》(1947年8月1日),等等。自由主義報刊通過文章表達不滿,積極維護公民的言論自由權利。
其五,展現了時評文章強大的政治影響力。通過文章營造強大的社會輿論,影響政治。如1947年2月傅斯年在《世紀評論》刊發了題為《這個樣子的宋子文非走開不可》的文章,監察院在第二天就針對此舉行了全體監委緊急會議,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宋子文3月1日辭去行政院長職務。在當時,文字能夠激發如此的反響確實難能可貴。此外,知識分子的撰文突破了單一刊物,許多撰稿人都在不同刊物上撰寫文章,例如《世紀評論》的主要撰稿人傅斯年就曾為《觀察》雜志寫過《論豪門資本之必須鏟除》(1947年1月3日)等文章,為社會輿論的增強奠定了基礎。
盡管戰后中國的自由主義報刊最終走向消亡,但是它的非盈利性和獨立中立的辦刊特色,打破了人們對傳統報刊的刻板印象,不僅為公民提供了自由的言論空間,而且在吸引民眾關注時政、關心國家前途命運、監督政府執政等方面起到了非常有益的作用。此外,戰后初期中國自由主義報刊圍繞民主議題進行了詳細闡述,探討了自由主義道路,對中國的民主進程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總之,戰后初期中國的自由主義報刊為文人論政提供了重要的載體,在中國的政治生活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1][2][3]儲安平.辛勤.忍耐.向前[N].觀察,1947年2 月8日(第一卷第二四期).
[3]我們的志趣和態度[N].觀察,1946年9月1日(第1卷第1期).
[5]發刊詞[N].世紀評論,1947年1月4日(第1卷第1期).
[6]編者后記[N].世紀評論,1947年1月25日(第一卷第四期).
[7]停刊告別讀者[N].時與文,1948年9月21日(第三卷第二十三期).
[8]發刊詞[N].周論,1948年l月16日(第一卷第一期).
[9]錢昌照回憶錄[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1998.102.
[10]錢昌照回憶錄[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1998.101.
[11]告讀者[N].大學評論,1948年11月29日(第二卷第八期).
[12][德]哈貝馬斯.公共領域的結構轉型[M].曹衛東等譯.上海:學林出版社,2004.34-35.
[13]許紀霖.知識分子論叢第6輯[C].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7.9.
[14][英]密爾頓.論出版自由[M].吳之椿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6.45.
責任編輯段君峰
編號]10.14180/j.cnki.1004-0544.2015.10.015
G225.2
A
1004-0544(2015)10-0082-04
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項目(14YJC710057)。
鄭萌萌(1981—),女,江蘇連云港人,蘇州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博士生,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