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爾第:《奧賽羅》
GiuseppeVerdi-Otello
主演:約翰·博塔(Johan Botha)
蕾內·弗萊明(Ren6e Fleming)
福克·施特魯克曼(Falk Struckmann)
指揮:塞蒙·比契柯夫(Semyon Bychkov)
演出:大都會歌劇管弦樂團、合唱團和芭蕾舞團
(The Metropolitan Opera Orchestra,Chorus and Ballet)編號:0440 074 3862(DECCA)
音樂史學家亨利-朗格說過:“《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是可以加以概括的,但《奧賽羅》則永遠不能。因為‘靜止就是沉默,命運不是以語言武裝起來的,它逃避一切文字,它只是在一切情節、一切語言、一切姿態的總和中表現出來。所以威爾第的象征并非意味著這個或者那個意義的象征;它意味著一切,而不是任何具體的事物,它們是屬于音樂的象征,而不是屬于智力的象征。”
這段精確的論述雖然針對的是《奧賽羅》,但基本上可以概括威爾第整個創作生涯的一個基本風格。
1871年,當威爾第完成了《阿依達》之后,整整15年,除了一部《安魂曲》以外,未曾寫過一部歌劇。威爾第一直非常喜歡莎士比亞的戲劇,寫過《麥克白》,并曾經試圖譜寫《李爾王》,但由于種種原因未能動筆。但在威爾第的晚年卻根據莎士比亞的戲劇譜寫了兩部杰作,這就是《奧賽羅》和《法爾斯塔夫》,歌劇的腳本都出自作曲家、劇作家博依托之手。
威爾第的一生其實還是非常幸運的,在歌劇創作的中期,他遇到了皮亞威這樣一位出色的劇作家,而在他生命的暮年又遇到了博依托。在《奧賽羅》中被認為最出色的是對第一幕的改寫。在歌劇中,博依托將它設計成了奧賽羅在狂風暴雨中的凱旋,而民眾的歡呼伴隨著奧賽羅英雄般的入場,人物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孔武有力般魯莽和詩意般脆弱,使這部戲劇形成了強烈的沖突,甚至有荒謬之感。這完全是兩個弱者之間的不幸的結合。奧賽羅長于戰事,但缺少細膩的智慧,苔斯德蒙娜天真有余,像個柔弱的天使,她的不幸是因為崇拜,因崇拜而喪失了判斷。在威爾第的這部歌劇中,我們始終可以感受到這種命運的力量,這種無名的、懸于一發之間的、強烈的悲劇動力。當苔斯德蒙娜唱起那首令人心碎的詠嘆調“楊柳歌”時,它預示了一個柔弱生命的終結,死亡或許并不可怕,而當死亡被預知的時候,悲劇才顯示出它真正的殘酷。威爾第在這部歌劇中,摒棄了他以往歌劇中使用大量優美旋律的手法,取而代之的是更強烈的戲劇張力。
《奧賽羅》于1887年上演于斯卡拉歌劇院,獲得空前的成功,有評論甚至認為是意大利歷史上最偉大的事件。《奧賽羅》是威爾第晚年厚重風格的代表作,意大利歌劇傳統的一些因素在這部歌劇中被真正地剝離了,歌劇的凝重使它沒有通常的那種煽情的成分。《奧賽羅》更像是一部具有古希臘莊重風格的大戲劇,而奧賽羅演唱的難度至今是對戲劇男高音的一次艱難的考驗。
這個版本演出的錄像在2012年。沿用了歌劇導演莫辛斯基的經典設計,布景華麗,服裝考究。在比契可夫的指揮下,飾演奧泰羅的南非男高音約翰-博塔的演唱極具瞬間爆發力,戲劇張力十足。《紐約時報》形容其歌聲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規模與古銅的色澤。”而劇中苔斯德蒙娜一角由當紅女高音弗萊明扮演。苔斯德蒙娜是弗萊明的招牌角色,早在1996年就曾與多明戈與指揮家詹姆斯-萊文合作過,于DG唱片公司留下獲得“企鵝唱片評鑒”三星帶花評鑒的錄像與錄音。《紐約時報》評論這場2012年的演出時說:“她知道如何控制劇中‘楊柳歌與‘圣母頌兩曲的力度,讓歌聲繚繞廳堂。”又說:“此劇是她早期與大都會歌劇院的成功合作,也是她17年前在此劇院的首演作品,兩者至今依舊默契天成。”
如果看過她與多明戈合作版本的話。那么,再看看過了17年之后弗萊明的舞臺表現,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羅西尼:《威廉·退爾》
Gioacchino Rossini-Guilaume Tell
演唱:尼克拉·阿拉亞(Nicola Alaima)
瑪麗娜·麗貝卡(Marina Rebeka)
胡安·迪亞戈·弗洛雷茲(Juan Diego F16rez)
阿曼達·佛西斯(Amanda Forsythe)
指揮:米歇爾·馬里奧蒂(Michele Mariotti)
演出:博羅尼亞市政府劇院樂團及合唱團
(Orchestra e Coro del Teatro Comunale di Bologna)編號:0440 074 3870 1(DECCA)
《威廉·退爾》是羅西尼的最后一部歌劇,但此時他其實只有37歲,在《威廉·退爾》之后,羅西尼幾乎放棄了一切創作,除了一部《圣母悼歌》,就再也沒寫過什么作品。羅西尼是耽于世俗享受的人。所以,一旦功成名就,便自然而然地放棄了創作的欲望。在作曲家中,羅西尼雖然算不上一流,但他絕對是生活的楷模。前半生拼命賺錢,后半生享受陽光、美酒。羅西尼可以說是一生無憾的作曲家,一個讓人羨慕的闊佬,音樂和玩樂都是他的追求。
羅西尼其實是個既勤奮又懶惰的人,勤奮是為生計迫于無奈,據說他的《塞維利亞理發師》就是在被劇院經理逼迫下。被關進房里不能出來,在幾個星期內一揮而就的。所以,我們現在所謂的慢工出細活都是無稽之談。作品的好或壞,全憑天才的機遇,庸人忙碌一生,也不見得能寫出什么像樣的作品。莫扎特晚年最后的三部交響曲,是在極短的時間里寫成的。多尼采蒂的《愛之甘醇》也是在幾個星期內完成的,且這些作品都是他們最好的作品。博依托的歌劇《尼祿》前后寫了56年,寫得比烏龜爬行還慢,但仍然是一部失敗的歌劇。
《威廉·退爾》取材于德國浪漫主義劇作家席勒的同名劇作,這是羅西尼唯一一部法國“大歌劇”風格的歌劇。歌劇創作于1829年,共分四幕,并于同年演于巴黎歌劇院。這是羅西尼比較特殊的一部歌劇,可以看出羅西尼明顯受到了當時大革命氣氛的影響,而追求自由、平等是浪漫主義永恒的主題。
13世紀,在奧地利的統治下,瑞士人民過著被奴役的生活,而殘暴的奧地利總督竟然在鬧市中心豎起一根長竿,在竿頂放置一頂帽子,命令來往的行人向帽子鞠躬行禮。而敢于反抗暴政的射手,農民出身的威廉·退爾由于拒不向帽子行禮遭到逮捕。
總督為了懲罰威廉·退爾,將一個蘋果放在他兒子的頭上,揚言如果威廉-退爾能射中蘋果方能免罪。威廉-退爾一箭射中蘋果,但在他企圖射殺總督時,再次被捕。在押解威廉·退爾的途中,遇見大風,威廉-退爾乘機射殺總督,逃出虎口后,領導人民奮起反抗奧地利的統治,最終使祖國擺脫了奴役,取得了自由。
這是一部史詩性的、英雄主義題材的歌劇,場面開闊宏大,他反映了19世紀被奴役的民族要求獨立、自由的心聲,在羅西尼的風格中,也是較為罕見的作品,柏遼茲對此贊賞有加,歌劇的序曲非常著名,尤其是最后的號角之音,威武雄壯,勢不可擋。
《威廉·退爾》的歌劇版本并不是很多,相對于羅西尼多如牛毛的《塞維利亞理發師》,幾乎可以說是寥若晨星。這部歌劇的首演是按當時風靡巴黎的“大歌劇”形式演出的,但在后來的演出中,基本上不再按“大歌劇”模式來演出,普遍取消了芭蕾舞場面。這個版本是2013年,意大利博洛尼亞市立歌劇院的現場演出。博洛尼亞是羅西尼生活學習過的地方,他的母親就曾是博洛尼亞歌劇院的演員。所以,博洛尼亞歌劇院非常適合演繹這部歌劇。歷史上,博洛尼亞歌劇院曾數次大規模排演這部宏大的作品,這一版本是他們最新的演出版本。除了取消了芭蕾舞表演。其他方面都較忠實于巴黎的首演版本。
羅西尼以喜歌劇著稱于世,所以,這部唯一的大歌劇是我們了解羅西尼法國大歌劇風格的唯一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