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二章

◎陸澤明

散文二章

◎陸澤明

心已空，香甜又何存？

休息日陪媽媽去市場采購，無意中看到了新鮮的草莓，顆顆飽滿肥碩，大得有些出人意料，紅得可人，仿似新被采摘下的晚霞，卻又使人不敢多看，怕雙眼也隨著那樣的熱情燃起。

而我終究還是沒抵御住這美美的誘惑，買了滿滿一袋，將之送入了家中的水池。沖洗，裝盤，急切地想體味這欲滴的甘甜。然而不想一口下去，卻味同嚼蠟，定神一看，這草莓卻是空心的，不禁為期望的落空而神傷。

是了，心都空了，又何來的香甜呢？

想必這草莓必是一些圖利果農的杰作。外表的無與倫比，掩藏的卻是內在的空乏無味。誰知在它們還沒成熟結果前，果農們使用了多少促生長的藥物，好讓它們成長得快一些，更快一些！這樣的拔苗助長，確是騙過了我這樣不入流的消費者的眼睛，而在知曉了這樣的手段，還會有誰去做他的回頭客呢？這樣的生意將來又如何繼續經營呢？

如今看著小我些許的稚嫩孩童們，卻突然發現，育草莓如此，育人亦是如此啊！

小小的肩膀，背上了與之不成比例的書包，還有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樣的重擔，誰看了都心有余悸。孩子們眼鏡越戴越早，度數越來越大，就這樣架在不相稱的幼小的臉盤上。小小的年齡承受著多么巨大的壓力，承載著父母多么沉重的期望。

期望越是沉重，壓力便也隨之沉重起來。本應作為陶冶情操的歌舞書畫，卻沉沉壓抑了孩子們心中的自由與奔放。于是不應居于其中的重負便壓住了他們的靈魂，還有那飛翔于藍天的渴望。也許終有一天，他們會成長得如朗朗般優秀，但誰能保證他們的心仍健全如初，沒有發生畸變呢？

心空了，外表的華美也終淪為塵埃。看似雄壯的古樹，明眼人卻早知它陽壽將盡，樹皮的堅持，樹葉的盛茂，均藏不住其中心已空的事實。用不了多久，皮會一點點脫落，葉會一片片凋零。大廈將傾，任是如何也阻止不了。

每個家長也許都做著一個“朗朗夢”，但一定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因求猛進而空了心靈。時代在發展，育人的觀念在慢慢轉變，而萬物的根源，那不應為我們所失的本心，卻是永遠也不能舍棄的。

只有心不再空乏，草莓才會香甜。

沉醉

一直以來，喜歡書香，更希望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書房，書房不必很大，有窗，能看見藍天；有門，可以隔斷時空無盡遐想；有一幅畫，可以讓我看得見色彩；重要的是，要有林林總總的書，讓我穿越古今，在文人墨客的筆端暢游，能讓我遠離喧囂，靜靜地醉心于書的世界。書，仿佛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牽動著某一根神經，讓我沉醉。

喜歡書，源于小時候，外婆常常拿著古今中外各式各樣的故事書給我讀，我深深地陶醉在那些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里。后來慢慢長大，我又癡迷于那些優美華麗的辭賦與佳句。而今，我有了自己的書房，有了許多藏書，卻忘記了書房的窗、書房的門和書房的畫，唯一令我神往的，便是那些樸素中蘊含真意的書。

很早就讀過的唐詩宋詞，如今依然沉醉其中，只是，體味的不再是千年前厚重的青石板，古老的墻，也不是“花自飄零水自流”的“兩處閑情”，而是在不斷地運用、不斷地理解中，體味著“竹杖芒鞋輕勝馬”的灑脫，和“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豁達。

開始喜歡散文，是喜歡散文的優美。當讀到朱自清的《匆匆》時，我才知道，風花雪月的美不是散文的精髓，散文的美在于美麗中有一個深刻的道理……

六千多日子已經從我手中溜去，像針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里，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我不禁頭涔涔而淚潸潸了。還有他辛酸的《背影》，讓我更加體味出父子間的親情。于是，沉醉其中，更知珍惜時光，珍惜眼前人。

（責任編輯象話）

（作者系北京三十五中學學生）

讀三國，讀紅樓，讀魯迅的書，也讀《紅與黑》……我在書中不斷地汲取營養，不斷地豐富內心，相信書將回報我難能可貴的博識、內涵與修養。

書就是這樣，不管是誰，越貪婪無度地汲取，它越是無私地奉獻，滋養心靈，豐富內心。我將依然沉醉其中，書房中的那幅畫是靜止的，相信我將在書中尋找到更絢麗更流動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