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

◎姚樹學

葡萄架下

◎姚樹學

七月七到了，每當這個季節，我家靠山屯老宅房西那架葡萄就快熟了，累累碩果掛滿枝頭，就像串串晶瑩的珍珠垂在葡萄架下，使人賞心悅目，令人垂涎欲滴。這葡萄架下，有我童年的樂趣，有我難忘的記憶。

春天，這架葡萄，萌芽抽枝，春意盎然，綠意融融。夏天，綠葉蔥蔥，像一把巨大的遮陽傘，是我兒時和妹妹最愛玩耍的地方。秋天，那紫色的葡萄是我兒時的期盼，那綠色的果實，吃一顆甜汁滿口，讓我大飽口福。聽奶奶說，在農歷的七月七晚上，在葡萄架下，靜耳細聽，可聽到牛郎織女在鵲橋上相會的說話聲。可是，當我們晚上真的要去葡萄架下證實時，奶奶和嬸子都極力阻止。為了滿足好奇心，我和淑蘭、淑華妹妹商量好，白天悄悄在葡萄架下放好門板，晚上，待大人入睡后，我們悄悄行動。那天我和兩個妹妹在東屋和奶奶在一鋪炕上睡覺。聽到奶奶的鼾聲，我連忙爬起來，悄悄叫醒兩個妹妹，每人抱著一個枕頭，披著衣服，悄悄來到葡萄架下，躺在門板上，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牛郎織女相會交談。天黑黢黢的，不見一點星光。進入耳簾的只是風聲、蟲鳴，偶爾的狗吠，還有生產的牛棚里，牛的叫聲。不知什么時候，我們都睡著了……

忽然，耳邊傳來奶奶的呼喚，原來是奶奶一覺醒來，發現我們不見了，機靈的奶奶首先想到了我們可能跑到葡萄架下聽聲了。就徑直來到葡萄架下尋找，記得奶奶笑著說：“你們幾個小猴崽子，我一尋思你們就是跑這來了，你們聽到什么了？”我們說：“什么都沒聽到啊。”奶奶說：“那是你們不懂事，心沒有靜下來。都給我回家，連一個被都沒帶，別感冒了。”第二天奶奶就把我們的“佳作”當作笑話傳遍了半個村子。

轉眼我已經進入花甲，慈祥的奶奶早已過世了，兩個妹妹也遠在他鄉，然而，葡萄架下，那親情歡聚，兒時的樂趣，卻令人回味長久，終生難忘。

此時，我耳邊響起了一首歌“吐魯番的葡萄熟了，阿娜爾罕的心兒醉了……”想起當年葡萄架下的一幕，我的心也醉了。

——選自九臺區文化館《九臺群文》

（責任編輯孫珊珊）

作者簡介：姚樹學，九臺群文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