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革命音樂的先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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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書田

連載（二十二）

中國革命音樂的先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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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驥與于伶（右）

1989年5月18日上午，在北京中央音樂學院，舉行了“呂驥同志從事音樂工作六十周年祝賀會”。參加祝賀會的有林默涵、周巍峙、孫慎、吳祖強、趙沨、時樂濛、瞿維、江定仙、繆天瑞、李偉、王莘、張非、沙梅等200多人。會議由中國音協副主席丁善德主持。首先，孫慎致了賀詞。林默涵、李偉、厲聲、金紫光、丁鳴等先后講了話。大家高度評價呂驥60年來為中國革命音樂事業做出的貢獻。林默涵說：“呂驥能用他的作品發出時代的最強音，鼓舞人民，團結人民。呂驥還是個音樂教育家，是革命音樂的組織者?！夥?0年了，能像他這樣做的人不多?！?/p>

祝賀會還收到了延安魯迅藝術文學院、湖南省文化廳、湘潭市文化局發來的賀電或賀信。賀綠汀、李煥之、錢韻玲等也發來了賀信。最后，呂驥作了《活到老，學到老，工作到老，改造到老》的答謝講話。

5月18日晚，為祝賀呂驥從事音樂工作六十周年舉辦的“呂驥作品音樂會”，在北京音樂廳舉行。音樂會由中央樂團、海政歌舞團、中央音樂學院、中國音協民歌合唱團、文化部老干部合唱團等6單位聯合舉辦。音樂會演出了呂驥自1929年以來60年間創作的歌曲42首。其中，有早期創作的《北方有佳人》（李延年作詩）、《落梅風》（貫云石作詞），以及《魯拜集》中的“第21”、“第72”首，有創作于上個世紀30年代左翼音樂運動時期的電影歌曲《自由神》（孫師毅作詞）、活報劇《放下你的鞭子》插曲《新編“九一八”小調》（崔嵬、鋼鳴作詞），以及《聶耳挽歌》（孫師毅作詞）、《魯迅先生挽歌》（張庚作詞）、《保衛馬德里》（麥新作詞）、《中華民族不會亡》（野青作詞），抗戰時期創作的《武裝保衛山西》（夏川作詞），以及延安時期創作的《陜北公學校歌》（成仿吾作詞）、《抗日軍政大學校歌》（凱豐作詞）、《魯迅藝術學院院歌》（沙可夫作詞）、《畢業上前線》（成仿吾作詞）、《參加八路軍》（崔嵬作詞）和反映邊區人民生活的《開荒》（天蘭作詞）、《大丹河》（王震之作詞）等。最后演出了由五個樂章組成的大型聲樂套曲《鳳凰涅槃》①。

1941年《鳳凰涅槃》在延安首演時，由瞿維鋼琴伴奏。這次，為祝賀呂驥從事音樂工作60周年，由瞿維譜寫了管弦樂隊的伴奏譜，并由中央音樂學院學生管弦樂隊進行了排練。不巧的是，5月初的一場“政治風波”，持續多日，高校學生紛紛涌上街頭，舉行示威游行，使交通受阻。5月18日晚，正趕往北京音樂廳參加演出的中央音樂學院學生管弦樂隊，被游行隊伍阻塞于途中，未能趕到劇場。無奈，只好再次決定由瞿維用鋼琴伴奏，大大影響了演出效果。

5月19、20日兩天，在中央音樂學院舉行了“呂驥從事音樂工作六十周年學術研討會”。出席研討會的專家、學者就呂驥60年來在音樂創作、音樂教育、音樂理論研究與著述，以及音樂領導工作等方面，為中國音樂文化的建設與發展作出的貢獻，進行了廣泛深入的研討。大家對他求真務實、嚴于律己的作風和嚴謹的治學思想、艱苦奮斗的革命精神，表示了由衷的欽佩與贊揚。

1990年6月17日，為祝賀中央音樂學院和南京國立音樂院建院40周年和50周年，新老師生、國內外校友、各地來賓及在京的各單位代表近3000人歡聚一堂，舉行了儉樸而又隆重的校慶活動。1990年第三期《中央音樂學院學報》報道說，“為了迎接校慶，學院有計劃地組織力量，編輯了院史、紀念特輯、圖片冊、校友錄?？梢哉f，這是建院史上第一次比較系統而全面地用文字和圖像的形式，反映幾十年來學院教育工作各方面的狀況，肯定和總結了學院教學科研、藝術實踐、教輔后勤、黨政工作等各方面的主要成績和基本經驗，比較實事求是地展現了我院艱苦曲折而又成績斐然、日趨成熟的發展道路。”

呂驥是組織籌建中央音樂學院的主要負責人，又是建院后的第一任黨委書記兼副院長。當時，中央音樂學院是由來自全國各地及香港地區的6個音樂院、系組成的，其中，最主要的組成部分是始建于1940年的南京國立音樂院的師生們及其所屬的一個幼兒班。轉眼間四、五十年過去了，已81歲高齡的呂驥在校慶大會上滿懷深情地發表了講話，他送全院師生四句話：“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桃李滿天下，多元我獨醒?！蔽淖趾喍潭⒁馍羁?。意思是說，在這充滿誘惑的多元世界里，我們中央音樂學院一定要走自己獨特的、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音樂教育的發展道路。

11月21日，中國音協第四屆三次常務理事（擴大）會議在北京舉行。中宣部副部長聶大江、中宣部文藝局局長梁光第、副局長成志偉、中國文聯黨組副書記、著名作家孟偉哉，以及音協分黨組成員、書記處成員、所有常務理事、各地音協負責人等近百人出席了會議。大會由音協副主席丁善德主持。李煥之在會上作了工作報告。他說，自1986年3月音協四屆二次常務理事會以來，四年多的時間里，在音協及各省、市、自治區分會和廣大音樂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音樂創作、音樂理論、表演藝術、國民音樂教育、民族音樂建設、社會音樂事業、中外文化交流以及會員工作等各個方面，都取得了一定成績。這些成績，對推動音樂事業的健康發展，作出了積極貢獻。同時，他也談到了工作中存在的一些不足和失誤。

呂驥作為名譽主席在開幕式上講了話，他認為，這次會議是自1986年6月以來，音協召開的一次十分重要的會議，應很好地總結過去幾年來的經驗和教訓。他認為，“就整體而言，我們的音樂隊伍是好的，是贊成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和決心貫徹‘二為’方向和‘雙百’方針的。當然，也必須看到，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在音樂領域的某些方面有不同程度的影響和表現，它在音樂界造成的思想理論方面的混亂不可低估?！?呂驥的講話，顯然與李煥之對音樂界現狀的看法，有所不同。

1991年末，中國音協和中國唱片總公司在北京聯合舉行“呂驥唱片專輯《鳳凰涅槃》首發式”。中顧委委員鄧力群、榮高棠，全國政協副主席楊靜仁、馬文瑞，以及首都文化藝術界有關領導林默涵、艾知生、陳荒煤、張庚等出席了首發式。胡喬木因病住院不能參加，委托夫人谷羽轉交了他的親筆賀信。文化部代部長賀敬之因有要事不能出席，也寫來了賀信。

音樂界出席首發式的有：李煥之、孫慎、時樂濛、趙沨、李德倫、瞿維、李偉、盧肅、顧春雨等百余人。專輯收錄了創作于1941年由五個樂章組成的聲樂套曲《鳳凰涅槃》以及呂驥各個時期創作的具有代表性的歌曲31首。

首發式上，劉森民代表廣電部和中國唱片總公司致詞，孫慎代表中國音協致詞。中國音協主席李煥之在發言中高度評價《鳳凰涅槃》的創作，他說，“我是呂驥的學生，在此向我的老師致以衷心祝賀！《鳳凰涅槃》是一部宏大的史詩性的清唱劇，樂意深，風格新?；叵肫?0年前我們延安魯藝音樂系的全體師生，都興高采烈地投入到這部大型合唱的排練與演出中。就在郭沫若五十誕辰的那一年春節，我們在邊區大禮堂舉行了一場隆重的音樂會，《鳳凰涅槃》就在這場音樂會上首演了。當年，首演的合唱指揮是任虹同志，今天，他也來了，就在我們中間，共同來祝賀這部巨著的唱片專輯首發式。我還記得，《鳳凰涅槃》中的《群鳥歌》男高音獨唱是由夏青同志和鄭律成同志分別擔任的，那唱段中的‘哈哈，鳳凰，鳳凰’近似大歌劇中的詠嘆歌腔，但也朗朗上口，所以，在當年魯藝大院里，在延河邊，時時聽到這段美妙的旋律，大家都很喜愛這部作品。時光流逝，五十年的風雨征程很不簡單，1989年5月，在慶祝呂驥同志從事音樂工作六十周年的音樂會上，這部宏大史詩——謳歌中華民族新生的昂揚歌聲，又飄蕩在祖國首都的上空?！?/p>

瞿維在發言中說，“呂驥最突出的一點是他的革命堅定性，對共產主義信仰的堅定性，對捍衛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堅定性。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即使存在著巨大的困難，有強大的壓力，他總是堅持真理，從不模糊自己的立場和觀點，決不屈從權威而以原則作交易。當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猖獗之際，他頂住狂風惡浪，明確指出音樂戰線必須堅持社會主義方向，振聾發聵。呂驥同志在理論上的勇氣和魄力受到人們的尊敬。這種魯迅式的硬骨頭精神是中國人民最可貴的性格，在他身上體現得十分鮮明?！?/p>

唱片專輯的出版，對研究呂驥的音樂思想、創作風格以及研究他的人生道路，都將起到重要作用，同時也有很高的藝術欣賞價值。呂驥在唱片的《曲作者附記》中寫道：“根據原詩內容的要求，（這部大型音樂作品）難以采用群眾歌曲的音調，也不宜采用民歌音調，但也不完全是歐洲音樂的音調”，呂驥認為，這“只是一部探索性的作品。”

①《鳳凰涅槃》：根據周恩來同志的建議，為祝賀郭沫若誕辰五十周年，呂驥根據郭沫若發表于1920年的長詩《鳳凰涅槃》譜寫而成。有人稱它為“大合唱”，李煥之稱它為“清唱劇”。筆者認為，應稱它為“聲樂套曲”。

更 正

本刊九期39頁文章，由于排版出現了錯誤，編輯沒能及時發現，給作者及老音樂家孫慎造成精神上的傷害，特此道歉。原稿應為：“參加討論會的有孫慎、瞿維、李偉、關立人、馮光鈺、伍雍誼、李業道、曉星 以及劇本的執筆，該片的導演、制片人等?！?/p>

（責任編輯 張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