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吳昌碩寫意花鳥畫中的金石味

劉蘊林（許昌職業技術學院，河南許昌461000）

淺析吳昌碩寫意花鳥畫中的金石味

劉蘊林
（許昌職業技術學院，河南許昌461000）

吳昌碩是我國晚清時期著名的畫家，其藝術成就主要體現在寫意花鳥畫方面。吳先生繼承了文人畫“金石、書法入畫”的傳統，并將之進一步發揚光大，以書法中的篆草法入畫，畫風古厚樸野、斑駁蒼茫，具有濃郁的金石風味。

吳昌碩；寫意花鳥畫；金石味

一、吳昌碩及其繪畫

吳昌碩（1844—1927），浙江人，晚清時期著名畫家，擅長書法和繪畫。書法方面，真、行草、篆隸皆擅，尤以篆書、行草為勝，被譽為晚清印壇“四杰”之一。但繪畫方面成就更高，用上海美術館研究員丁羲元先生所言即：“吳昌碩藝術，其功力在篆刻，內蘊在詩，表現在筆墨，結葩升華在繪畫”。

吳昌碩的繪畫內容很廣泛，人物、山水、花鳥皆擅，成就最高的是他的花卉畫。早年他曾得到任伯年的指點并深受其影響，但在后期，轉以徐渭、朱耷、石濤、揚州八怪為一體，又參用趙之謙的畫法，以書法、篆刻的行筆，運刀以及章法，體勢入畫，形成了具有濃郁金石風味的獨特畫風。

二、金石味

所謂金石味，是指古代的吉金樂石、鐘鼎盤盂、碑碣摩崖或紙墨槌榻等物品，當中古人稚樸的抒寫、金石獨特的質感加上經過千年時間和風雨的磨礪洗禮而形成的雄渾、蒼茫、古拙之審美趣味。

雄渾即雄強渾厚，這一品質主要是由金石及碑刻所固有的質地決定的。“雄強”體現的是一種力量和氣勢，渾厚體現的是一種意態上的含蓄、寧靜和豐滿。，而蒼茫感更多來自于歷史的積淀：古代的鐘鼎彝器、碑碣石刻、封泥瓦當等經過歷史長時間的淘洗琢磨呈現出的斑駁、殘闕、古樸、蒼茫，給人的視覺和心靈以沖擊，帶來蒼茫渾厚的藝術感受。這其中蘊含了一種力量之美，即蒼勁、蒼老、老辣，乃人為和天工結合的結果。

三、吳昌碩寫意花鳥畫中的金石味

吳昌碩成功地把金石的雄渾氣勢與蒼茫感引入繪畫之中。如他的《喬松壽石圖》和《珠光圖》，尤其后者，其用筆已經達到自由暢達的境界。他將篆隸之筆意融進草法，來表現紫藤，完全超脫了物象的束縛，猶如游龍上下翻騰，馳騁縱橫，可謂老辣之至，同時用筆又顯得沉穩樸厚，兩者呈鮮明對比。吳昌碩的這種將篆隸之筆意融進草法的用筆真可謂是獨創。他將在速度和氣質上具有相反特征的兩種書體結合在一起，即將篆書之厚重與草書之奔放這對矛盾統一起來、結合起來，且又能結合得那么恰到好處、那么完美，實在是不易。正是吳的這種用筆方法，使他的花鳥畫盡得蒼茫古厚之妙境。

“古”即“古意”。它是一種美感，而并非一般人認為的陳舊。梅墨生先生在《吳昌碩》中有一段詮釋“古意”的文字，說得很好。他說：“古意是一種精神境界，一種文化氣質，它是中華民族‘慎終追遠’民族心理的一種審美反映。古意是一種民族文化心理上的歷史蒼涼感，它有哲學意蘊，有歷史積累，它不與古舊劃等號。高古作為一種美感，可以溝通中國人精神上的聯想與共鳴，不是輕易可至的境界。”可見對“古”的肯定和稱贊。

因為“古”之原始、“古”之“樸素”、古之“單純自然”，所以才得“拙”之意境。具體地來說，這種“古拙”之趣主要是通過用筆的生拙，用色的單純沉著以及造型的簡靜來表現的。如他的《歲朝景物圖》可視為一件典型作品：畫中形象都是象征吉祥之物，一般用來送賀禮或祝賀其他喜慶之事，用色上濃厚古艷，相當鮮明；筆法上也十分老練，以古籀線條寫出，凝重典雅之中又顯金石趣味。再如《荷香果熟圖》、《清秋圖》、《玉堂富貴圖》等作品，從這些作品中可以看出，他在完全掌握了物象的基礎上對物象進行了簡化，花果、枝葉均概括為筆觸的表現；色彩上單純而厚重；用筆上以篆籀筆意兼草法入畫，頗具金石之趣。

然而，“雄渾”、“蒼茫”、“古拙”不是輕易能夠達到的境界，不是靠模仿就能得來的。必須具備一顆天真純樸之心靈和高深的藝術學養才能得其中真意。從吳昌碩的性格看，屬單純直率的性情中人，又一生致力于金石碑版，在其中浸淫熏陶，學養深厚，所以他的花卉作品中才充滿了濃厚的金石趣味。

何懷碩在《大師的心靈》中論及吳昌碩時說：“中國文人畫在他（吳昌碩）的手里完成了最后的總結，而又開啟了近代中國畫金石畫派的新路，沒有吳昌碩，就不會有齊白石、潘天壽、陳師曾、朱屹瞻、劉海粟等畫家的種種成就，其影響之巨，近代也無與匹者。”足見對吳昌碩的評價之高。

[1]梅墨生.吳昌碩[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社,2003.

[2]何懷碩.大師的心靈[M].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5.

[3]李鑄晉,萬青力.中國現代繪畫史[M].上海:文匯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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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5）23-018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