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晚唐征婦詩歌

張麗麗劉光明何 浩

(1.華北理工大學出版管理中心，河北唐山063009；2.河北師范大學匯華學院，河北石家莊050091；3.華北理工大學，河北唐山063009）

論晚唐征婦詩歌

張麗麗1劉光明2何 浩3

(1.華北理工大學出版管理中心，河北唐山063009；2.河北師范大學匯華學院，河北石家莊050091；3.華北理工大學，河北唐山063009）

晚唐社會戰爭頻繁，冷兵器時代，戰爭需要大批男性去前線抗戰，給農業生產和社會生產力帶來了巨大的破壞，也給后方女性的生活帶來深重的災難，大量壯丁入伍出征，留下她們的妻兒守候在家。這些征婦作為特殊的女性群體，成為人們關注的對象，通過對她們詩篇的解讀來闡釋孤寂、落寞的情懷。

晚唐；征婦；詩歌

晚唐戰爭頻仍，安史之亂以后，國勢江河日下，朝廷以平息叛亂為主。征婦詩大量涌現，正是這些處于邊緣地位的婦女在戰火彌漫的硝煙中讓我們領略到戰爭的殘酷，體會出戰爭給人們帶來的災難。這些女詩人的作品對戰爭的揭露、鞭撻雖遠不及名家題材廣泛，但她們傾訴自身遭遇的悲愴，抒發遠離親人的痛楚，足可以震撼讀者的心靈。這類征婦詩“往往把戰爭拋在一邊，著力描寫戰士妻子孤守殘燈、霜月為伴的凄涼感情。①”下面就以征婦的詩歌來分析她們的感情世界。

一、征婦詩歌賞析

（一）陳玉蘭

陳玉蘭，吳人王駕妻。王駕，字大用，蒲中人，自號“守素先生”，晚唐詩人。王駕久戍未歸，玉蘭作《寄外征衣》：

夫戍邊關妾在吳，西風吹妾妾憂夫。一行書信千行淚，寒到君邊衣到無?

這首詩樸素自然卻詩情濃烈、詩味雋永；題材普通卻結構新穎、語言別致。詩中對仗、對比、重復等手法運用嫻熟巧妙。康正果評價這首詩說道：“深摯的愛來自關切，一個人只有為其所愛者操勞，才能不辭辛苦。關切與操勞正是愛與行動的結合。”②呵護關愛的柔腸、女性特有的細膩，讓赳赳武夫情何以堪。

（二）李弄玉

一名若耶溪女子，會稽人，她年輕喪夫，從詩序中可看出她慘淡的后半生。在封建社會里，女子只能從一而終，青年喪夫，不管夫妻感情如何，總是不幸，更不用說夫妻恩愛而又無子的了，若耶溪女子就屬后者。她的詩引起無數人的共鳴，轟動一時，不少詩人為之和作，為之一掬同情之淚。

《全唐詩》存《題三鄉詩并序》一首：

昔逐良人西入關，良人身歿妾空還。謝娘衛女不相待，為雨為云歸此山。

從其“序”中可知，李弄玉原家境富裕，生活悠閑，玩花賞月，“竟晝綿宵，往往忘倦。”婚后，隨丈夫入函谷關，寓居晉昌里，此處為勝游之地，環境幽雅。李弄玉丈夫陣亡前，她無論在娘家還在夫家都過得悠閑自在。丈夫陣亡，是她生活的轉折點，從此無依無靠、漂泊西北、歸居陜郊。有感昔日燕笑之盛地，而今滿目瘡痍，撫今追昔，為之銷魂，遂“絕筆痛哭而去”。作者把對丈夫喪生的悲憤和對歷史興衰之感嘆糅合一起，從而使詩歌呈現悲涼蒼茫、俊逸豪邁的氣概，不似出自女子手筆。

二、征婦詩歌與“代言體”征婦詩的比較

所謂“代言體”征婦詩，是指詩人代人設辭，假托他人來寫作，主要以閨中的少女或者妻子的身份、口吻、心理來進行構思，要么控訴戰爭給夫妻帶來兩地分離的悲傷痛苦，要么寫思念在外服徭役丈夫的離愁別緒。這些都是“男子作閨音”的產物，站在女性的角度，對她們報以深深的同情，不過，以我之情觀萬物，萬物皆著我色彩，男性創作的“代言體”詩帶有他們自身的優越感，許多“代言體”詩中體現出來的“夫為妻綱”，妻子必須要以丈夫為天，還要無怨無悔為其付出一切。

此外，男子創作“代言體”詩主要出于對女性弱勢群體的同情而發：在古代男尊女卑的社會中，丈夫與妻子就相當于君與臣、父與子，女性的命運掌握在男人手中；對于在位者而言，臣子的命運也操縱在君王之手。才思敏捷的文人卻經常仕途坎坷，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和女子如此相似，就會產生強烈的心理認同感，正所謂“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常常借助“怨婦”、“思婦”的形象來暗示自己懷才不遇、壯志難酬，這正是“代言體”征婦詩盛行的心理基礎。

與代言體比較而言，征婦的詩作從女性自身的心理世界出發，以激奮的情懷給文人詩增加了思想深度，拓展了唐詩的境界。雖然征婦的詩作不能和文人詩一樣講究規整的格式和華麗的辭藻，但她們卻展現出一個熱情洋溢的具有女性特色的詩歌世界，更能反映唐征婦的真實心理和精神面貌。

三、結語

由此可見，每當女詩人的心靈得不到寬慰、才情得不到欣賞，只能將滿腹的怨情寄托于文學創作中。在封建社會中，女性沒有獨立的經濟基礎和社會地位，多數要通過男性來實現自身價值。與“代言體”征婦詩比較而言，此類征婦詩常寄寓著女性自身的情感變化和理想境界，她們以柔弱的肩膀撐起家庭的半邊天，更值得肯定與尊敬，后人要以客觀的態度進行文學研究，這樣才能更準確地為征婦詩找回其應有的歷史地位。從以上論述的征婦詩歌中，可以看出：美好的愛情對于封建女性來說，是一種主觀上的期待，而征婦正在這種理想與現實的差異中感受著愛情、婚姻的悲劇。她們飽受思念的煎熬，通過詩歌這種含蓄的方式來訴說婚姻和生活狀態，寒來暑往、歲月流逝，在這些詩歌里承載著她們對生命的感悟與體認。

注釋：

①曹治邦.唐代閨怨詩略論[J].學術論壇,1988(03).

②康正果.風騷與艷情[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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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5）20-014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