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聯用技術在As、Hg、Se形態分析中的應用研究進展

李慧新，崔 鶴*，匡少平，董麗臻貝 峰，馬甲民

（1.青島科技大學化學與分子工程學院，山東 青島 266042；2.山東出入境檢驗檢疫局，山東 青島 266002；3.泰安出入境檢驗檢疫局，山東 泰安 271000）

儀器聯用技術在As、Hg、Se形態分析中的應用研究進展

李慧新1，崔 鶴2，*，匡少平1，董麗臻2，貝 峰3，馬甲民2

（1.青島科技大學化學與分子工程學院，山東 青島 266042；2.山東出入境檢驗檢疫局，山東 青島 266002；3.泰安出入境檢驗檢疫局，山東 泰安 271000）

隨著時代發展和儀器分析技術的進步，微量重金屬元素As、Hg、Se等對健康的影響越來越受民眾關注，在各種“超標事件”層出不窮的今天，元素形態分析技術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聯用技術集高效分離與高靈敏度檢測技術于一體，是形態分析技術發展的必然趨勢。本文圍繞As、Hg、Se元素的形態分析對現代常用的儀器聯用技術及相應的樣品預處理技術進行綜述，并討論各種方法的優缺點和未來元素形態分析的發展前景，為研究者檢測元素形態方法的選擇提供參考。

聯用技術；形態分析；預處理；分離；檢測

微量元素的化學形態分析是當今科學研究的活躍領域，形態分析對揭示微量元素在環境和生命科學中的遷移轉化規律及其生物化學作用都是非常必要的。元素形態分析的基本要求是獨立定量多種形態化合物的同時不干擾其他形態的測定。理想的形態分析方法是在分離過程中形態化合物保持其原始形態不發生互相轉化［1］。As、Hg、Se常見的元素形態簡寫及結構見表1。

砷的毒性取決于砷的賦存形態。多種毒性或微弱或劇烈的砷化物及其衍生物通過地質沉積等地球化學過程進入到土壤和飲用水水源。動植物在生長過程中或多或少地攝入砷，造成了砷在生 物體中分布的不同。由于重金屬在食物鏈的富集作用，作為食物鏈頂端，人類的健康受到巨大威脅。除此之外，類金屬在抗癌方面具有較明顯作用，例如三氧化二砷（As2O3）在治療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中有很好的臨床效果。盡管金屬類藥物仍在使用，而此類藥物在人體內的作用機制和代謝途徑依舊迷霧重重，為了更好地解決臨床醫學問題，元素的形態分析必不可少［2］。汞是唯一在常溫下呈液態的金屬，有流動性，是一種易于揮發的元素。從毒理學來看，重金屬的形態在它的毒性方面占有至關重要的地位。在微生物作用下，甲基化后毒性更大。甲基汞在海洋生物體內占絕大部分，而且其含量是隨著食物鏈中的營養級的變化而轉化。食品中含汞量最高的就是海產品，而這其中甲基汞占有最多比例［3-4］。硒是生物體必需的微量元素，具有多種生物學功能。不管是過量攝入或者缺乏都會引起嚴重的生物學和生態學問題，例如硒過量攝入會導致硒中毒，缺乏則會引發慢性克山病［5-6］。硒的毒性取決于它的氧化形態和數量。硒的多種存在形態中，單質硒實際上是無毒的，因為它既不易溶解又不易吸收，Se4+毒性最強，Se6+次之，硒代氨基酸（如SeCys、SeMet等）反而對人體有益［7］。

表1　常見As、Hg、See形態Table 1 Common speciation of As， Hg and Se

根據傳統分析方法所提供的元素總量的信息已經不能對某一元素的毒性、生物效應以及對環境的影響做出科學的評價，分析工作者必須提供元素的不同存在形態的相關信息以保證結論的有效性。儀器聯用技術作為一項新型的檢測技術，結合了毛細管電泳（capillary electrophoresis，CE）、液相色譜（liquid chromatography，LC）、氣相色譜（gas chromatography，GC）和離子色譜（ion chromatography，IC）的高效在線分離性能和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譜（inductively coupled plasma mass spectrometry，ICP-MS）、原子吸收（atomic absorption spectroscopy，AAS）和原子熒光（atomic fluorescence spectroscopy，AFS）（AFS和AAS一般還需要附加氫化物發生或冷阱等裝置）等低檢出限、高抗干擾性的元素檢測能力，是當前形態分析的主流方法。目前此類相關文獻很多，元素形態分析方法國家標準也集中在這個方面。本文分別從As、Hg、Se 3 種元素的分離和檢測技術進行綜述。

1　砷的形態分析

砷元素在自然界中廣泛存在，砷在自然界中的豐度排第20位［8］。雖然有少數幾種細菌能夠將砷化合物作為呼吸代謝物［9］，但是對于多細胞生物而言砷是有毒物質。受砷污染的地下水是影響全世界幾百萬人健康的環境問題。以砷化物的半致死量（LD50）計，毒性最強的是亞砷酸（As3+）和砷酸（As5+），毒性較小的是二甲基砷酸（DMA）和一甲基砷酸（MMA），而砷甜菜堿（AsB）和砷膽堿（AsC）則被認為無毒［10］。陸生植物中的大部分砷都是有毒的，這是由它們生長的土壤中砷的濃度和結構所決定的［11］；而海產品中則主要以砷甜菜堿（AsB）和砷膽堿（AsC）形式存在［12-13］。近年來無機砷的分析技術日漸成熟，而對于無機砷的形態分析技術尤以儀器聯用最為突出。高效液相色譜（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HPLC）、離子色譜和毛細管電泳是常用的分離手段。高效液相色譜適用于食品樣品中難揮發的化合物的分析，具有進樣量小、分析速度快等優點；離子色譜法作為一種有效的分離和檢測技術，已經在砷、汞等的測定中得到了較多應用；毛細管電泳雖然分離效率高，但是在分離過程中樣品中分析物的原始形態可能由于電解質或pH值的調節而發生變化，同時分離效果也受到樣品組成的影響，因此有一定的局限性［14］。近10 年砷形態分析技術的發展歷程見表2。

由表2可知，對于不同基質中砷形態的提取方法有所不同，在生物樣品中提取更多砷的形態，一般采取相應濃度的酸或有機溶劑提取，而酶結合其他方式提取是元素形態提取未來發展方向之一。在砷的形態分離中主要用陰離子色譜柱分離砷的無機形態［1］，在陰離子色譜柱中HamiltonPRP-X100是使用最多的分析柱，它的分離效能主要受到離子強度、pH值、流動相成分等多重因素的影響。當流動相是磷酸鹽淋洗液時，溶液大多為中性偏酸，出峰順序為As5+、DMA、MMA和As3+；而當流動相是碳酸鹽緩沖液時，溶液偏堿性，使將AsB、AsC等有機形態與無機砷分離成為可能。另外，pH值改變也會改變出峰順序［29］，梯度洗脫可以更高效地分離砷的不同形態。質譜和原子熒光檢測器具有很高的靈敏度，是目前砷形態分析常用方法。但是由于一些砷的形態在進入原子化器之前不能轉化為原子熒光能檢測到的AsH3氣體，所以在形態的種類和靈敏度方面用ICP-MS檢測更具優勢。因此，對多種形態定性分析時，可采用ICP-MS檢測器；而對目前更受關注的無機砷等進行定量時，AFS完全可以勝任，而且考慮到儀器運行費用，AFS的應用更為廣泛。

表2　砷的形態分析方法Table 2 Analytical methods for arsenic speciation analysis

2　汞的形態分析

汞具有很強的揮發性，是一種劇毒的重金屬元素，通過在空氣中的傳輸擴散，沉降到水和土壤中，是環境中廣泛存在的一類持久性污染物。汞可以在生物體內積累，很容易被皮膚以及呼吸道和消化道吸收。由于甲基汞的親脂性、生物累積效應和生物放大效應，其毒性是無機汞的幾十倍。水生系統中可以通過生物和非生物甲基化作用轉化為甲基汞化合物，從而增強毒性，直接對人類構成威脅。無機汞的甲基化過程是汞元素生物地球化學循環的一個重要環節。分離方法與元素選擇性檢測器在線耦合是汞形態分析的發展趨勢［30］，這種分析技術的發展見表3。

近年來對于汞元素形態分析的發展主要在與前處理和分離兩方面，而這兩個方面的發展是相輔相成的。由表3可知，幾年前，前處理方法主要是酸提取、堿提取或有機溶劑提取。在各種色譜技術中，除液相色譜外，氣相色譜在測汞時也時有使用。氣相色譜適用于易揮發或中等揮發的有機金屬化合物的分離，而且分離之前的衍生化步驟不僅使分離與分析過程復雜化，還增加了待測形態丟失或玷污的可能性［14］。反相C18色譜柱是汞元素形態分離的主要工具，流動相也一直是乙酸銨體系，在乙酸銨-二巰基乙醇-乙腈的混合溶液環境下分離，所得的汞元素形態提取效率低、種類少；近年來，在前處理時加入了L-半胱氨酸結合酸或有機溶劑進行提取，分離時毒性較弱的L-半胱氨酸和甲醇分別取代了2-巰基乙醇和乙腈并得到了更準確、全面的檢測結果。在汞的檢測方面，ICP-MS和AFS各有優點。ICP-MS靈敏度高，選擇性好，可多元素同時測定，而我國自主研發的可結合UV/HG的AFS，從其發光機理看屬于一種原子發射光譜（AES），而基態原子的受激過程又與原子吸收（AAS）相同，它兼具AES和AAS的優點，在各個儀器參數方面進行優化后，可得到與ICP-MS相當的靈敏度和檢出限，在國內的形態分析方面具有廣闊的發展空間。但是ICP-MS的缺點是儀器價格及運行費用高，并且存在多離子干擾（如測砷時的ArCl+干擾，測硒時的干擾等），還要考慮鹽分和沉積碳的影響；AFS雖然較之前者成本低廉、易于維護、光譜干擾及化學干擾小，在特定的元素形態轉化為檢測氣體時的轉化率也受到限制。

表3　汞的形態分析方法Tablee 3 Analytical methods for mercury speciation analysis

3　硒的形態分析

硒作為人體必不可少的營養元素，是紅細胞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的組成成分，主要作用是參與了酶的合成，保護細胞膜的結構和功能免受過度氧化損傷［41］，而且硒和VE相互作用可以起到抗癌的作用等［42］。近些年來隨著這一領域研究的進一步開展，硒形態分析方法研究不斷深入，在線聯用技術已經成為硒形態分析中常用的技術，各種新技術和新方法層出不窮［43］。人體中硒的生物化學功能主要取決于硒蛋白的種類和含量這個結論已經得到了證明。但由于缺少足夠的標準品，在生物硒的測定方面存在較大困難。因此，在硒蛋白的檢測方面，建立一個成熟的硒形態分析方法已經成為迫切需求［44］。近年來生物樣品中硒的形態分析方法見表4。

表4較全面地呈現了聯用技術在硒形態分析方法中近10 年的發展歷程。從前處理和分離方面進行闡述。經歷了Tris-HCl、酸、酶提取3 個階段：Tris-HCl和酸雖然能提高提取效率，但是卻有腐蝕性，其中Tris-HCl還可致癌；而酶解法能在較溫和的環境下高效率提取硒尤其是硒蛋白，是未來硒形態提取的主流方法。在硒形態分離用的分析柱中，常用的是HamiltonPRP-X100和C8/C18等液相色譜柱。HamiltonPRP-X100色譜柱的流動相為檸檬酸或者磷酸鹽緩沖液，常用在弱酸性環境下的分離；而液相色譜柱C8/C18等的流動相則比較簡單，為純水加不同比例的有機溶劑輔助分離。流動相成分由腐蝕性強的組分（如七氟丁酸）或配制麻煩的溶液向容易配制、對人體危害極小的成分轉變。

表4　硒的形態分析方法Table 4 Analytical methods for selenium speciation analysis

4　結 論

經過近10 年的發展，元素的形態分析技術越發成熟，在前處理過程中趨向使用對健康無害的化學試劑與酶結合的方法。在分離方面，主要采用的還是色譜分離方法，將不同形態物質引入色譜柱，根據其在色譜柱上的分配系數進行分離，受基質的限制，GC分離不常用，常用的是HPLC法和IC法。分離過程中流動相的成分同樣向簡便無害的方向發展，樣品中常見元素形態的分離也逐漸由梯度洗脫向等度洗脫轉變，而流動相的酸堿度（即pH值）對分離效率有重大影響。總之，元素形態分析的研究在化學、生物學、臨床化學、毒理學等專業知識交互碰撞下正在快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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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ication of Hyphenated Instrumental Techniques in Speciation Analysis of Arsenic， Mercury and Selenium

LI Huixin1， CUI He2，*， KUANG Shaoping1， DONG Lizhen2， BEI Feng3， MA Jiamin2
（1. College of Chemistry and Molecular Engineering， Qingdao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Qingdao 266042， China；2. Shandong Entry-Exit Inspection and Quarantine Bureau， Qing dao 266002， China；3. Taian Entry-Exit Inspection and Quarantine Bureau， Taian 271000， China）

With time going on and instrumental analytical techniques progressing， the health effects of common trace elements （for example As， Hg and Se） have gained more attention. As an increasing number of ‘exceeding standard' incidents occur， the development of analytical techniques for element speciation studie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Hyphenated analytical techniques enabling highly efficient separation and highly sensitive detection are the inevitable trend of element speciation analysis. The aim of this article is to review modern hyphenated instrumental techniques with sample pretreatment procedures for element speciation analysis. The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of various analytical techniques and the future prospects of element speciation analysis are also discussed aiming to provide sufficient

for the choice of analytical methods for element speciation analysis.

hyphenated techniques； speciation analysis； pretreatment； separation； detection

O6

A

1002-6630（2015）15-0266-06

10.7506/spkx1002-6630-201515049

2014-11-07

國家重大科學儀器設備開發專項（2012YQ090229）

李慧新（1989—），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儀器分析。E-mail：lihuixin2008@163.com

崔鶴（1962—），男，研究員，博士，研究方向為離子色譜開發。E-mail：cuihe88@aliyu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