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丁茜茜
高術不可妄用
文_丁茜茜

中國武俠電影歷史有百年之久且綿延不絕,是中國電影中最為重要的類型片。
上世紀二十年代,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俠傳》甫一出版便萬人傳閱,而后由小說改編的電影《火燒紅蓮寺》首映時全城轟動、萬人空巷,接著各地爭先上映該片,不久便突破了國產電影的票房紀錄。近百年后,一本名為《逝去的武林》的小說,同樣一經出版震驚四方,供不應求多次再版,其作者徐皓峰在自己的第三本書《國術館》面市時,向媒體道出兩者之間某種聯系,言“我的小說不是金庸古龍式的,而是平江不肖生式的。”

金庸古龍與平江不肖生分屬“新派武俠”與“舊派武俠”,新派武俠即文人武俠,多是文人對武術的想象,在金庸的小說人物中修奇功的不在少數,古龍的主角更是修一門功夫便可滅一個門派,其功夫重在于破空而至、朝夕可成。而平江不肖生筆下的人物招式均具有專業性,講究功夫就是時間,重在身教而非言傳,得一書便能修得蓋世功夫幾乎說笑,且平江不肖生本人在武館教過拳且出版過專業武術書。《逝去的武林》面世后,被稱為“硬派武俠”再現江湖,該書口述者李仲軒老人習武七十載,師承唐維祿、薛顛、尚云祥三位民國民間武術大家,其中招式可謂武術實戰。
而在電影中接上“硬派武俠”這一脈的便是王家衛拍攝的《一代宗師》,在拍攝前王家衛遍訪形意拳、八卦掌、八極拳、詠春拳四大門派的大師,其中不少臺詞都來自拳譜,如“寧可一思進,莫在一思停”便取自形意拳七拳十四處的打法歌訣,原文為“拳打三節不見形,如見形影不為能。能在一思進,莫在一思存;能在一氣先,莫在一氣后。”在葉問去花樓會見武林各大門派時,各大門派長老都紛紛出來為花姐助陣,宮先生說:“老人死守著規矩,新人什么時候才能出頭。葉問是個好材料,就看他這次能不能出頭”。這在武術界有句話為“老要癲狂,少要穩”,即老人死盯著規矩,小輩人就很難做了,所以老人要豁達點、隨便點,小輩人可一定要守禮儀,如此才能和睦,功夫才能傳承。同時功夫傳承如禪宗般不立文字。形意是用身體“想”,開悟不是腦子明白,而是身體明白。在李仲軒老人回憶師傅傳授虎豹雷音時,薛師撞鐘來傳授自己難以體悟,而在尚師傳授時恰好懷抱一只貓,貓體內的微微顫動,下雨以前的隱隱雷聲,這才懂了這其中的精要,有頓悟之感。老人感嘆尚式形與意“這般清滋味,料得少人知”。
在《一代宗師》之后,硬派武俠電影中值得期待的是由陳凱歌導演、徐皓峰編劇的《道士下山》和由侯孝賢導演、阿城朱天文編劇的《聶隱娘》,一個講述不諳世事的小道士,一個來自唐傳奇。至此“硬派武俠”不僅再現了千年江湖、民國武林,同時講武人個體的生活境遇,他們身懷絕技卻不會挾技恃驕而是“人處卑下,往下流”,面對無意的比武爭斗不惹是非表現為“他慫你更慫”。這其中武術大家薛顛一輩子為農,而李仲軒老人以做會計為生,居住簡陋。這與山田洋次的武士三部曲有類似處,《黃昏清兵衛》中武士清兵衛生活拮據,對癡呆的母親與年幼的女兒照顧有加,面對朋江丈夫的欺壓與囂張,他代友人用木棍與其比武決斗,而對于愛情因身處卑微懷有一份隱忍與克制。而中國的武人也處于這樣的生活中,他們心中有責任感且安于清貧,修得一副平和之心。
正如《武人琴音》中的標題所言:琴曲含著治世、達命的理念,琴音有山林歸隱的逸情,也有王朝廟堂的威赫,常人親近不了,沒法在大庭廣眾中賣好。 武人也如此,遠離紛爭,安居一隅,不與他人爭斗顯示武藝,卻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國術館》成稿后,一向惜墨如金的莫言提字“高術不可妄用”,而后在《逝去的武林》續篇中名為《高術莫用》,是為題。
《我爸比我小四歲》
隨著親子類娛樂節目的走紅,爸爸在家庭教育中的角色越來越受到重視,打破了以往畫臉譜式的嚴父形象,也不再是隱藏的或輔助式的角色,而是孩子成長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本片以當下城市家庭生活為背景,講述一位著名企業家打破了以往的傳統教育模式,巧妙地通過用父女倆的角色互換,自導自演了一出“游戲”好讓女兒體會生活的艱辛。片中溫情的父愛和不同的教育方式值得關注。


《道士下山》
故事講述不諳世事的小道士,因為鬧糧荒離開道觀下了山,一腳踏入了光怪陸離的萬丈紅塵之中,他以一顆赤子之心面對一切,才發現這個世界與他的想象有多么不同,他終于明白了臨下山前師傅說過的一句話:“不擇手段是豪杰,不改初衷真英雄。”
《聶隱娘》
影片取材自唐代裴刑短篇小說集《傳奇》里的《聶隱娘》一篇,講述聶隱娘幼時被一尼姑擄走,過了五年被送回已是一名技藝高超的女刺客,一次她奉命刺殺劉昌裔卻為對方氣度折服轉而投靠,后又化解精精兒、空空兒兩次行刺,是為名噪一時的傳奇女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