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生 趙泫珠
摘 要:基于《各國監管當局實施逆周期資本緩沖指引》,依據中國金融機構信貸和宏觀經濟數據,采用“信貸余額/GDP”指標,計算我國需要計提逆周期資本緩沖的時期和數量,檢驗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對中國銀行業的有效性,并針對實證過程中發現的相關問題提出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在我國實施所面臨的挑戰,給出相關政策建議。
關鍵詞:巴塞爾III;順周期性;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科學研究資助項目(12YJC790197);湖南省社科基金資助項目(13YBA089);回國留學人員科研資助費項目(2011185)
作者簡介:王忠生(1978—),湖南大學金融與統計學院助理教授,經濟學博士,研究方向:金融監管與金融調控。
一、引 言
2008年的全球性經濟危機,以美國“次貸危機”為開端,進而席卷全球各大經濟體,不少銀行因此遭受重創或破產,引起了社會各界對現有銀行監管制度的反思。其中,舊巴塞爾協議在強調微觀審慎監管的同時卻忽視了整個銀行系統的“合成謬誤”的缺點被人廣為詬病。巴塞爾協議III針對原有資本監管具有的順周期性所引發的系統性風險問題,提出在強調微觀審慎監管的同時,應更加注重對銀行體系系統性風險的關注,改善和強化宏觀審慎政策建設。其中一項重要政策就是引入和運用逆周期性緩沖資本實施逆周期調節,以減輕銀行信貸對經濟周期波動的放大效應,增強銀行體系在經濟惡化時期的自我恢復能力,從而減輕系統性危機發生概率。構造適合我國的逆周期資本緩沖監管框架和工具是我國當前推進銀行資本監管改革措施的總要內容。在我國對外開放程度不斷加深,我國經濟成為全球經濟越來越密不可分的一部分的背景下,銀行業通過引入逆周期資本要求,實現與國際標準接軌,提高我國金融宏觀審慎監管水平,緩解銀行體系與現有監管手段的順周期性問題,對于我國金融體系的穩健運行和健康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
在建立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指標選擇的問題上,Repullo & Saurina(2009)運用西班牙工商業貸款進行的實證研究顯示,GDP增長率對其長期趨勢的偏離度是其三種判別方法中確定逆周期乘數的最適當選擇[1]。Drehmann et al(2011)等比較了眾多可能的經濟變量,發現信貸/GDP比例在指示建立逆周期資本緩沖時效果最佳,它對金融危機前風險累積的階段有較好的識別作用。而其它指標比如信用價差,在釋放資本緩沖階段效果更好[2]。Edge & Meisenzahl(2011)通過研究美國數據發現,如果考慮產出缺口,對信貸/GDP比例缺口指標的事后估計與產出缺口同等大小,其原因主要是因為信貸/GDP缺口指標的趨勢估計是不可靠的,錯誤的估計可能導致實時信貸的錯誤削減[3]。在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的效果上,Gabriel et al(2012)等利用西班牙信貸數據研究了以信貸/GDP比例指標的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對信貸供給的影響,發現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具有平滑信貸周期的作用[4]。李泓文和羅猛(2010)、田寶和周榮(2013)研究表明信貸/GDP指標對是一個較好的逆周期資本緩沖判斷指標[5-6]。鄒傳偉(2013)的實證研究結果表顯示,逆周期資本緩沖具有降低銀行破產概率和緩沖銀行信貸供給的順周期影響的雙重效果,但需要與逆周期資本監管等協調使用,才能更好滿足應對信貸順周期性的要求[7]。陳忠陽,劉志洋(2004)研究分析我國實施逆周期資本緩沖認為不應僅僅依據巴塞爾委員會提出的指導方法和掛鉤變量,而應該結合中國經濟基本面來進行整體設計[8]。本文在借鑒巴塞爾委員會和現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采用1996年到2013年的中國金融機構信貸和宏觀經濟數據,對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在中國運用的有效性進行分析,分析其存在的挑戰并提出政策建議。
二、巴塞爾逆周期資本緩沖機制的運行
在市場經濟運行中存在著經濟周期,體現為一種經濟活動的擴張、衰退、收縮和復蘇循環發生,周而復始的宏觀經濟波動過程。實際上,不僅是傳統經濟,金融系統也存在著周期性,突出表現為蕭條時銀行信貸收縮與繁榮時信貸擴張的特征,通過金融體系的傳導推動經濟周期的形成和加劇經濟體系的波動,體現出顯著的順周期性[9]。
金融體系的順周期性是指在時間維度上一種金融體系和實體部門之間的動態正向反饋機制,它體現為經濟繁榮與金融體系擴張相互促進,經濟衰退與信貸收縮交織疊加,從而加劇實體經濟的周期性波動和金融體系的不穩定性。隨著金融改革的深化和金融創新的廣泛應用,金融機構和整體經濟運行越來越密切相關,金融體系的順周期性,以及資本監管、貸款損失撥備以及外部評級等的順周期性效應共同作用,成為造成全球性金融危機的重要原因。因此,需要從危機的發生機制開始著手,尋求應對金融體系順周期性的有力措施。
針對2008年金融危機中暴露金融系統的順周期性和舊巴塞爾協議可能加強順周期性的問題,巴塞爾委員會(BCBS)于2010年12月發布第三版巴塞爾協議(Basel III)文本,提出了全球資本監管和流動性監管的新標準,在堅持微觀審慎監管的同時提出了加強宏觀審慎監管和逆周期資本監管的要求。其中關于逆周期資本監管政策中,重要的一項便是建立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在與Basel III一同發布的《各國監管當局實施逆周期資本緩沖指引》中,巴塞爾委員會闡述了建立逆周期資本緩沖的模型與方法,提出了0~0.25%逆周期資本要求,為各國監管當局制定和實施逆周期資本緩沖政策提供參考標準。
建立逆周期資本緩沖機制,其目的在于使銀行體系在總體信貸過度增長時積累足夠的逆周期資本,從而在信貸周期反轉時能夠對銀行的損失進行吸收。從銀行業的實踐來看,理想的逆周期指標應當符合兩方面的基本要求,一方面,指標要能夠體現經濟的周期性波動和系統性風險的積聚程度;另一方面,在經濟上行期能夠依照逆周期指標積累適度規模的逆周期緩沖資本,在經濟下行至蕭條期時能夠對該資本進行合理有序的釋放[10]。國際清算銀行(2010)對一系列可供選擇的指標變量進行了分析,在綜合比較分析總的宏觀經濟變量(包括GDP增長、實際信貸增長及信貸/GDP與其長期趨勢的偏離、實際股票價格、房地產價格等)、銀行(稅前)利潤與(總)損失、利差等系列指標變量后指出,信貸/GDP指標對其長期趨勢值的偏離度(GPA)能較好地滿足上述兩方面的基本要求,是所有考慮的指標變量中最合適的。因此《各國監管當局實施逆周期資本緩沖指引》中建議將信貸/GDP指標作為各國逆周期超額資本決策的參考基準[11]。
對于使用何種方法來計算GPA的長期趨勢值,巴塞爾委員會推薦的計算方法為H-P濾波法。Hodrick—Prescott filter(H-P濾波)為Hodrick和Prescott于1980年分析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美國商業循環時首次使用,作為宏觀經濟學分析中用來得到經濟時間序列的長期趨勢的標準數學工具,具有可對近期數值給予更高權重的優點。利用H-P濾波能夠分離出經濟變量序列中的長期增長趨勢和短期波動成分,經過H-P濾波處理得到平穩序列的數據。假設 為包含趨勢成分和波動成分的時間序列,其中 是趨勢成分, 是波動成分。HP濾波法從 中將 分離出來,來分析損失函數的最小化問題:
上式中 為平滑參數,隨著 的增大,估計的長期趨勢線會逐漸變得平滑。在平滑參數的設定上,巴塞爾委員會經過實證研究認為, =400 000為合適的取值。在信貸/GDP指標的計算方法上,巴塞爾委員會提出的具體計算步驟為:第一步為計算私人部門總的信貸/GDP指標;第二步為使用高平滑參數( =400 000)的單邊HP濾波法,計算信貸/GDP與其長期趨勢的偏離度;第三步為利用上一步的偏離度 計算逆周期資本緩沖的計提比例。當 低于特定的臨界值(L)時逆周期資本為0,當 大于等于L時開始計提逆周期資本,逆周期的提取隨著 的增長而線性增長,當 達到上限臨界值H時,逆周期資本達到最大值。巴塞爾委員會分析后發現,L=2和H=10是一個較為合理的選擇。
三、中國銀行業實施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的實證分析
(一)數據與指標
本文使用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金融機構各項貸款作為信貸指標,同時加入有價證券投資組成廣義信用。選取四組信貸數據進行比較分析:一是1996年初到2013年末金融機構人民幣各項貸款余額的季度數據;二是1996年初到2013年末金融機構的廣義信貸總額(人民幣貸款余額加上有價證券投資)的季度數據;值得注意的是,在2001年我國加入WTO以后,從2002年開始,對信貸總額分人民幣信貸總額與外匯信貸總額進行了區分。本文也采用了本外總額這一口徑的信貸數據。分別是1996年初到2013年末本外幣貸款余額的季度數據;1996年初到2013年末本外幣廣義信用信貸總額的季度數據。
(二)逆周期資本緩沖計提步驟
1.根據BCBS(2010)的設定方法,先計算每一期總信用量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即
公式中 為t期的名義信貸余額, 為t期的名義GDP。由于季度GDP作為宏觀經濟數據在平穩性和可比性方面存在不足,因此在此將季度GDP數據轉化為了年化GDP數據。
2.使用H-P濾波分析法估計 的長期趨勢值 ,然后計算出 的缺口 。本文使用Eviews7.0對 進行H-P濾波分析,計算信貸余額/GDP指標與其長期趨勢值的偏離度。
3.運用BCBS(2010)所規定的逆周期資本緩沖與當年的 缺口的關系式得出銀行在各年度所適用的逆周期資本緩沖。當偏離度(GAP)低于下限2時緩沖資本為0,GAP大于上限10時計提2.5%,而當GAP介于下限2和上限10之間時GPA每增加1%,逆周期資本緩沖計提比例上升0.3125%,運用Eviews7.0測算出1996年至2013年各個季度,我國金融機構人民幣信貸與廣義信貸總額的逆周期資本緩沖提取情況,如下圖所示:
(三)測算結果與分析
1.不同信貸口徑下需要計提逆周期資本緩沖的時期
通過對比以上四種不同口徑的信貸數據,我們可以得到共同需要計提逆周期資本緩沖的時期為:(1)1998年到1999年;(2)2002年至2005年;(3)2009年至2010。
2.需要計提逆周期資本緩沖的原因分析
(1)第一階段為亞洲金融危機的沖擊時期,中國政府為了應對亞洲金融危機所帶來的重大外部負面沖擊,通過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來拉動內需,形成寬松的信貸環境。此階段為經濟低迷到逐漸復蘇的時期,從測算結果來看,在四個不同信貸口徑下,此階段的逆周期資本緩沖計提水平整體體現為很低或者直接不計提。當然,監管當局不能以這個單一指標作為唯一標準,可以結合其他備選指標來加以綜合判斷。
(2)第二階段是從2002年到2005年,這一期間世界經濟形勢不斷好轉,我國加入WTO的效應初步顯現,進出口順差持續增加,同時隨著我國經濟金融改革的持續推進,國內經濟開始加速發展,GDP增長率不斷提升,金融機構信貸投放規模大幅度增加,帶來了能源交通運輸供應緊張,部分地區、行業投資過熱和外資流入過多等問題,出現了經濟局部過熱的跡象。根據實證檢驗的結果,這一階段逆周期資本緩沖也達到了上限2.5%。
(3)第三階段從2009年第二季度開始到2010年,為了應對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國際金融危機,我國從2008年下半年開始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適度寬松的貨幣政策,貨幣信貸增加較快,貨幣超發引發的通貨膨脹與資產泡沫問題受到各方面的關注。同時,地方政府融資平臺及房地產信貸等風險敞口大幅增加,帶來系統性風險增加隱患。根據巴塞爾協議III的計算規則,需要計提逆周期緩沖資本。
(4)比較各項貸款總額與廣義信用貸款總額所對應的計提逆周期資本緩沖的時期,我們可以發現未加入有價證券及投資因素前的需要計提逆周期資本緩沖的時期從1998年到1999年計提結束后歸為0,下一階段到2002年才重新開始計提。但考慮到有價證券及投資因素后為:1999年第三季度到2004年第四季度這一段時期連續計提期間。經過研究后發現,不同口徑下計提期間出現偏差的原因是因為在1999年至2002年,此期間我國銀行業有價證券投資大幅度增加。
(四)結論與逆周期資本緩沖工具可能面臨的挑戰
根據上述的測算結果,我們可以得出以下初步結論并發現巴塞爾委員給出的逆周期資本緩沖模型在中國可能存在的不足之處:
1.國內外學者的實證分析結果表明,信貸/GDP指標是反映經濟狀況、衡量資本緩沖積累一個較好指標。但由于我國經濟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整體呈現較快增長的上行發展態勢,缺乏完整的經濟周期來驗證信貸余額/GDP指標在經濟下行階段是否也能發揮出相應的判斷預測作用。
2.H-P濾波分析所獲得的長期趨勢值會受到不同數據樣本區間的選擇的影響。在本外幣信貸余額的實證部分,本文選取的區間為1996年2013年,但由于我國從2002年期才開始對外幣信貸余額進行單獨統計,實則本外幣信用余額的有效區間為2002年到2013年,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在考慮進外匯因素后,本外幣信貸余額2009年至2010年應計提的逆周期資本緩沖與人民幣信貸余額部分應計提的資本緩沖數值差距較大。
3.目前,我國的融資方式仍然以間接融資為主要形式,但從西方國家的金融體系發展進程和我國金融市場上的最新趨勢來看,以銀行作為中間人為主的間接融資模式將逐漸轉變到以直接融資為主的融資模式上去,金融體系的這一結構性轉變將給信貸余額變量的統計帶來挑戰并將影響預測效果。
四、政策建議
通過對信貸快速增長時期計提逆周期緩沖,在一定程度上可提升我國銀行業整體風險抵御能力,防止貸款過快增長,防范系統性金融風險。為了更好地進行逆周期資本緩沖決策,可以從以下方面加以改進:
(一)使用信貸/GDP指標時應合理配合其他經濟指標。盡管信貸/GDP指標為監管當局計提逆周期資本提供了很好的參照,但作為單一指標有其局限性,需要綜合考慮更多的輔助變量指標,結合我國實際制定可行的逆周期資本緩沖框架。監管當局在信貸/GDP指標基礎上,通過參考其他輔助指標,例如銀行利潤和損失、利差、房地產價格指數等,才能更為科學地確定逆周期資本緩沖的計提與釋放。
(二)以系統風險變動作為衡量標準并考慮統籌各項資金運用。運用信貸/GDP指標作為衡量指標時,應綜合分析該指標的變化是否能反映系統性風險的積聚情況。由于經濟周期的變化與系統性風險積聚并不存在完全一致性,例如在信貸總量高速增長與信貸只在特定領域的快速增長而總量不變的不同情形下,在判斷標準與對系統性風險的影響上存在明顯差異。監管部門應對監管指標進行更深入的分析,才能做出更為合理的決策判斷。同時,在運用信貸總額數據進行逆周期資本緩沖分析時,還應考慮到不同口徑的信貸量影響的差異性,統籌考慮不同口徑下的各項資金運用情況。在金融國際化與市場化改革不斷深入的條件下,本外幣口徑的數據是更為恰當的選擇。
(三)將逆周期監管政策與宏觀經濟政策相配合。逆周期資本緩沖機制的首要目標是利用逆周期資本實現更廣泛的宏觀審慎目標,保護銀行體系免受因信貸過度增長時系統性風險的積聚所帶來的損害。逆周期資本緩沖機制在保護單個銀行在壓力期間具有償付能力的同時,更要保護整個銀行體系在信貸過度投放時總體上有可用資本保證信貸供給,不會出現整體償付能力不足問題。逆周期資本的提出是為向銀行體系提供額外的超額資本,提高銀行體系應對潛在損失的能力。因此不能偏離其目標將其作為調控經濟周期或資產價格的工具加以使用,而應在逆周期資本緩沖機制的實施中與財政政策及貨幣政策的實施相結合。
參考文獻
[1] Repullo R., Jesús Saurina. The Countercyclical capital buffer Of Basel III: A Critical Assessment[R]. CMFI Working Paper No. 1102, June, 2011.
[2] Drehmann M., Borio C., Gambacorta L., et al. Countercyclical capital buffers: exploring options [R]. BIS Working Papers, July, 2010.
[3] Rochelle M. Edge, Ralf R. Meisenzahl. The unreliability of credit-to-GDP ratio gaps in real-time and the implications for countercyclical capital buffer[R]. Federal Reserve Board working paper, May, 2011.
[4] Gabriel Jiménez, Steven Ongena, José-Luis Peydró, Jesús Saurina. Macroprudential Policy, Countercyclical Bank Capital Buffers and Credit Supply: Evidence from the Spanish Dynamic Provisioning Experiments[R]. National Bank of Belgium Working Paper Research 231, 2012.
[5] 李泓文,羅猛. 巴塞爾委員會逆周期資本框架在我國銀行業的實證分析[J]. 國際金融研究,2011,(6):81-88.
[6] 田寶,周榮. 巴塞爾逆周期資本緩沖機制在中國的適用性研究[J]. 金融監管研究, 2012,(10):31-48.
[7] 鄒傳偉. 對BaselIII逆周期資本緩沖效果的實證分析[J]. 金融研究,2013,(5):60-72.
[8] 陳忠陽,劉志洋. BaselIII逆周期資本緩沖機制表現好嗎?——基于國際與中國的實證分析[J].. 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4,(3):48-57,172.
[9] 胡建華. 逆周期資本緩沖能否消除我國商業銀行順周期行為?[J]. 財經問題研究, 2013,(11):48-54.
[10] 朱波,盧露. 中國逆周期緩沖資本調整指標研究—基于金融體系脆弱時期的實證分析[J]. 國際金融研究,2013(10):86-96.
[11] 楊柳,李力,韓夢瑤. 逆周期資本緩沖機制在中國金融體系應用的實證研究[J]. 國際金融研究,2012,(5):34-40.
Abstract:Its an important job to construct countercyclical capital buffer framework and tools for promoting the reform of bank supervision in China. The article uses the data of macro-economy such as credit and GDP to calculate the capital buffer of different periods based on “Guidance for National Authorities Operating the Counter-cyclical Capital Buffer. Finally, the article combines the empirical conclusions with the reality of Chinese banks to find out the shortages and give some policy suggestions.
Key words: Basel III;Pro-cyclicality;Countercyclical capital buffer too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