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浩
大同街21號一幢別致的白色小樓里,住著大名鼎鼎的花狗探長皮里斯。
這日清晨,皮里斯剛剛起床,正準備刷牙,螳螂警長一頭撞進來。見他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皮里斯知道螳螂警長遇到了麻煩。探長沖這位忠實的、但腦子不怎么夠使的警長微微一笑。
螳螂警長還未坐下,就焦急地大喊:“這事咋辦?分明是這家伙搗的鬼,可就是抓不住他!”
皮里斯放下牙刷,等螳螂警長把事情說清楚。
原來,在老熊的桃園里,每到結果子季節,花狐貍就來偷香桃,老牛抓不住他,氣得沒法,就設了個機關,打傷了花狐貍。誰知第二天一早,園子里的兩棵桃樹就被砍倒了。
“明知是這花狐貍干的,可沒證據。”螳螂警長氣憤地說。
皮里斯沒讓警長再說下去,便一同趕到了現場。
果園里,香桃一個個搖頭晃腦,咧著嘴,頑皮地笑著。但在靠近里邊的桃林里,卻是一幅被劫后的慘狀:兩棵桃樹橫躺在地,尚未完全成熟的香桃滿地都是,并且個個被踩得稀爛。老牛哆嗦著說:“那花狐貍來偷桃,被我設的機關打傷了,這次肯定是他干的……”
“肯定是他?!”皮里斯盯著老牛問。
“肯定是他!”老牛有些激動。
皮里斯轉過頭來對螳螂警長說:“你看呢,警長先生?”
“肯定是花狐貍干的!”警長回答。
“你的證據?”
“這……”警長無話可說。
“沒有證據他是不會承認的。”皮里斯一邊說一邊仔細察看,試圖發現什么。
要找到證據是十分困難的,花狐貍十分狡猾,早已把現場腳印打掃得干干凈凈,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若把他傳來,他肯定會抵賴。
“對!除非——”皮里斯轉過頭對螳螂警長說,“去把花狐貍傳來。”
螳螂警長沒有猶豫,一溜煙地跑去找花狐貍了。
一會兒,花狐貍來了。皮里斯掃了他一眼,嗬,真的是狐貍,臉上沒有一絲慌亂,還顯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
“探長先生,不知傳我有何貴干?”花狐貍先開了口,帶著一臉委屈。
“是你砍倒了老熊的桃樹吧?你自己坦白,別等我查出來。”皮里斯問。
花狐貍一聽,心想:哼!詐我?我就表演表演給你看。
“昨晚,我在睡覺。”花狐貍說完雙手一攤,—副無所謂的樣子。
皮里斯微微一笑,站起身自信地對花狐貍說:“我不會冤枉你,為了證明你的清白,請把那盆月季花毀壞。”皮里斯指著窗臺下那盆月季。
“探長不是開玩笑吧?”花狐貍臉帶譏諷地問。
“去吧,我不會怪你。”皮里斯仍微笑著。
花狐貍看了皮里斯一眼,走上前,猛地伸出手,把月季花扯了個稀巴爛。
“好!好!”皮里斯大加贊許,然后叫螳螂警長搬來一臺儀器和一部電視機,放在月季花旁,并接通電源。
“現在我請大家看電視,不過——”皮里斯對狐貍說,“你得離月季遠一點。”
花狐貍不知道皮里斯肚子里裝的什么藥,他想瞧個究竟,便照著辦了。
皮里斯打開電視,拿起兩根導線:“請注意,現在電視機屏幕上是一片空白。”接著,他把導線分別接在月季花的根和枝上,“大家瞧見了嗎?熒光屏上有了平緩的波浪線,這是為什么?”
花狐貍眨眨眼,怪腔怪調地說:“我才學疏淺,說出來別見笑,依我看,這波浪莫不是心電圖?難道月季花也有心跳!哈哈……”
皮里斯沒有惱,笑著說:“狐貍兄才智不凡,雖然月季有心臟一說不夠準確,但植物也是生物,它們有自己的‘激素‘肌體和‘神經。它們同人一樣也患‘感冒‘消化不良,甚至‘癌癥,當然,它們也有‘心理活動。”
花狐貍不再狡辯,仿佛被探長的言辭鎮住了。
皮里斯叫警長從月季花旁走過去,電視機屏幕上的圖像沒有變化。皮里斯再叫花狐貍從月季花邊走過,當花狐貍還未走近時,波浪線就開始擺動,越近擺動越劇烈,當他靠近月季花時,波浪線突然消失了。
花狐貍呆住了,不知所措,直到螳螂警長把他拉開。
“這個儀器是‘植物心理監測器。月季雖然沒有鼻子、眼睛和耳朵,但卻有‘嗅覺‘視覺‘感覺,還有‘記憶力。當它‘看到傷害過自己的敵人時,會由于恐懼而停止心理活動。所有的植物都是這樣,不但月季,香桃也是一樣。我相信你已聽懂了我的話。”皮里斯叼起了煙斗。
花狐貍撲通一聲跪倒在探長面前,承認了自己所有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