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短短
武漢,武漢
□高短短
說起“新發現”夏令營,其實我并不陌生,和我同校的歷史系學長兼老鄉王飛,就參加了2013屆的活動,他是我們學校的名人,被評選為2013年我校的“青春榜樣”。而我們的漢中老鄉楊康、程川也在我之前先后參加了“新發現”夏令營。我寫詩的時間并不久,在詩歌的道路上,是他們一直在給我鼓勵和支持。而參加今年的夏令營,也讓我像他們一樣,在詩歌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堅定。
關于武漢,我不得不說它是一座很神奇的城市,迄今為止,我到過武漢三次都是因為詩歌。第一次是參加第32屆櫻花詩賽頒獎典禮,第二次是去合肥參加元詩歌頒獎,在武漢中轉。
武漢,是詩歌之城,是理想之城。
第三次到武漢,我遇到了一群有趣的人,這比之前的單獨旅行更加有趣。
和向茗是很早就認識的,只是一直無緣相見,這次聽說我們同時入選了此屆夏令營,而我在江蘇連云港一個海邊小院小住,離她的老家沭陽縣很近,于是我們約好一起取道徐州共赴武漢。
后來的幾天里大家都說我們像一對雙胞胎,相似的發型身高,而且還被分到了一個房間。我想,我們更多的相似之處在于,我們都是詩的孩子,是詩歌,讓我們在這世間的千千萬萬人里相遇,并且同行。
從徐州到武漢的高鐵四個小時,我們有時候說話,有時候沉默,并不覺得拘束。我相信我跟她之間不需要用多余的事物來維系,那是一種最自由的狀態。是詩歌讓我們變得簡單。
在武漢最先見到的是予望和曉康,予望清瘦,身材嬌小。她有曾經在寺廟里修行的經歷,渾身都透出一股淡定從容的氣質。曉康是典型的山東大漢,但說起話來卻很斯文。后來我和他多次談心,在卓爾書店的沙發上,在去往會場的大巴上,或者直接坐在酒店房間的地毯上,關于詩歌,關于生活,我們無所不談。我們互相做彼此的傾聽者。他細心,很會照顧人。一群人聚在一起,總是他搶著買單。
接著,我見到了他們,她們。
單純漂亮的蘇果而,詩歌里也透著孩童般的天真與無邪。而在飯桌上,她卻強調著入世,教我們如何在職場處理與領導和同事的關系。
來自河北的阿步總給人一種大哥哥的感覺,更多的時候他總是沉默,喜歡靜靜坐在一角看著我們。
說一口標準湖南普通話的馬遲遲,與人說話的語調慢條斯理,對詩歌有著獨特而成熟的見解。
來自西北的谷雨絲毫沒有大西北粗獷凌厲的感覺,反而自帶一股書生氣。
和曉康一樣同為山東漢子的永周,憨厚而幽默。
來自云南的空吟,身上帶著云南特有的自然氣息,眼睛里裝滿了淳樸與潔凈。靜米像她的名字一樣,安靜,像個孩子,酒量卻十分的好。
萊明來自四川,這讓我這個操著一口正宗四川話的陜西妹子倍感親切,而不得不說的是,他和我同樣都參加過第32屆櫻花詩賽的頒獎典禮,也和我一起獲得了第二屆元詩歌獎。但由于種種原因,我們在夏令營上才算得正式相見。
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相信那句話:那些該相遇的人,遲早會相遇。
我們12個,一見面便聊開了,仿佛我們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毫無拘束與陌生。
我們談詩也談生活,談我們的家鄉,談我們的愛人或者親人,談我們去過的地方,談我們自己,也談別人。
有時我們玩游戲,我教他們玩天黑請閉眼,他們叫我上帝,或者短爺。
有時我們對彼此說從來沒有對別人說出口的真心話。
有時我們讀某一個人的詩,誠懇地說出好與不好。
有時候我們坐在地上沉默,酒杯相互碰撞。
白天在卓爾書店的小劇場里,我們和一群詩歌愛好者一起聆聽名家講座,舒婷,葉延濱,王家新,商震,朱零,劉向東,雷平陽。一個又一個閃耀的名字,一座又一座詩歌的大山,值得我們學習與追隨。朱零老師鼓勵我要按照自己的寫法寫下去,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這讓我對自己的口語化和日常化寫作更加堅定。
夜晚,我們在璽悅酒店,聚在某一間屋子里,沒有人想睡覺,我們玩游戲,讀詩歌,喝啤酒。
曉康給我們每個人看手相,在掌心的溝壑里提醒我們,注意身體,放松心情。阿步和空吟總是在一角悄悄地用手機記錄著大家的臉。果而、予望和靜米喜歡聚在一團,說一些女孩子的話題。萊明和谷雨則是坐在一邊安靜地玩手機。遲遲哥總是在接妻子打來的查崗電話。向茗和永周總在談論某個人的詩。
最后一天我們在黃鶴樓、晴川閣、東湖采風,我們為彼此拍照,男孩們紳士地幫女孩子拿相機等重物。回來的班車上,我們唱歌,把汪峰的《北京,北京》改編成《武漢,武漢》,路過東湖我們唱《讓我們蕩起雙槳》,路過長江大橋我們說起伊沙的《車過黃河》,男孩們還玩笑說要學伊沙去尿一泡長江。
武漢的夜色很美,而離別涌上心頭,誰也無心欣賞。
分明只是四天的時光,卻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這個夢,關于詩,關于一些有趣的人。
有人曾經問我:你對于詩歌的態度是什么,我回答,詩歌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是我的某一種生活習慣。
而他們,她們,也必將成為我生命里的某一部分。是我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寶貴。
惟愿他們在詩歌的路上不屈不撓,成為一顆又一顆閃亮的星。
詩歌萬歲!青春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