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嚴佳婧
網絡中立是大趨勢和未來走向,但網絡中立的內涵不僅僅指運營商的基礎網絡,包括現在出現的一些平臺型互聯網企業
今年8月,上海東方衛視曝光的了一則新聞:消息稱,上海電信被用戶質疑自今年6月開始,電信限制了其用戶瀏覽海外網站的速度及流量。上海電信的官方回復則稱這是技術調整。并承諾這樣的情況將在9月得到改善。在新聞報道中,東方衛視記者嘗試在相同的手機上,用上海移動和上海電信打開某海外網站,后者明顯慢上不少。與此同時,電信一款名為“氮氣瓶”的網絡增值服務,即按小時多付費來提升網絡速度的產品在不滿聲中悄然下架。
對于一個處于互聯網+時代風暴中心的國際大都市,上海的情況似乎反映出了中國目前面臨的一個窘境,即目前國內網絡ISP們,或許連基本的網絡中立的概念都尚未完全把握,更無法保證網絡用戶的網絡使用質量,卻還在要求“擴散與應用”。

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指出,制定“互聯網+”行動計劃,推動移動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等與現代制造業結合,促進電子商務、工業互聯網和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引導互聯網企業拓展國際市場。而“互聯網+”,是指以互聯網特別是移動互聯網為主的一整套信息技術在經濟社會各部門各領域擴散與應用、不斷釋放數據流動性的過程。可以說,“互聯網+”的前提是互聯網作為一種基礎設施的廣泛應用,過程是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并互聯網化,愿景是再造產業空間,口號是“讓商業回歸本質”,抓手是傳統企業推進開放式創新,結果是一切公司都是擁有數據的公司。
但試想,如果企業、創者團隊、個人用戶無法平等地得到互聯網服務(無論是在質量還是在收費標準上),那么不平等的網絡條件是否也屬于一種不公正的外部環境因素呢?
講到這里,似乎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什么是“網絡中立”。2010年年底,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FCC)通過的被稱為 “網絡中立”原則。這個原則其實包括兩個部分,一部分和意識形態有關,一部分則和商業密切關聯。當時的這個原則總體上分為三條:
透明:無線和有線寬帶服務提供商都必須公開其網絡的管理和經營。
不得屏蔽合法內容:固定寬帶服務提供商不得屏蔽合法內容、程序、服務,不得傷害他人的設備;移動寬帶服務提供商不得屏蔽合法網站,或與其語音、視頻服務相競爭的應用。
不得進行不合理的歧視:固定寬帶服務提供商不得對合法網絡流量進行不合理的歧視。
而在今年2月,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通過網絡中立法案,要求互聯網服務提供商(ISP),不能對互聯網內容商進行與價格相關的差異化的服務策略。無法在服務與價格上尋求差異,也就意味著ISP失去了這兒多拿點,那邊少給點的賺錢手段,在自由民主博愛的美利堅,這樣 “苛刻”條例的推行也受到了不少阻力以及許多公司的質疑。但卻也有不少互聯網巨頭在力挺這樣的改變。盡管Google和Facebook都在通過不同方式為偏遠地區的人群提供網絡接入服務,但Zuckerberg坦言移動運營商才是最終能讓互聯網接入服務大范圍落地的人。他表示,實現讓全世界都連入互聯網愿景的前提是,運營商在其中也能不斷獲利。
除去網絡中立的政治性,僅就行業來看,網絡中立將是大趨勢。“網絡中立是大趨勢和未來走向,但網絡中立的內涵不僅僅指運營商的基礎網絡,包括現在出現的一些平臺型互聯網企業,它們與電信運營商一樣,負有越來越多的公共責任,應該有越來越多的規制,而不是單純的自由競爭。”中國信息經濟學會理事長楊培芳在接受《中國電子報》記者的采訪時也曾這樣說到,“現在美國的網絡中立除了對傳統電信運營商,對ISP也都強調接入的平等,這意味著網絡公共性業務都要中立”。
最后援引一段萬維網發明者Tim Berners Lee在自己的博客上的一段話:重要的在于,當你我連接到網絡上的時候,我們可以運行任何程序,沒有人會因為我們是誰或者我們正在做什么就給與我們排他性的待遇。我們會為了一個高質量或者低質量的網絡付費,我們會為了一個特別適合播放視頻或者高質量音頻的網絡付費,我們每個人都付費上網,但是誰也不會為了單單為我的排他性網絡付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