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風險如何不再蔓延
2014年一開年就延續了此前嚴重的霧霾天。其實霧霾早在1998年就出現,那時只是找找原因,然后放任自流。因為人們追求有車有房的夢想難以抵擋;因為地方政府沖破了計劃經濟時期中央政府統籌管理的束縛,在GDP政績評價下,任意降低環境門檻,在環境管理中不自覺地為污染大戶撐起保護傘;因為我們的社會如同正處于十七八歲的少年階段,身體里充滿了對物質的旺盛渴望,卻沒有能力去承擔宣泄后的責任。
2014年的全國兩會上,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報告里發誓“向污染宣戰”,但目前環保部門的權限、政策和能力抑制得住人們對汽車的追求嗎?控制得了GDP增長的速度嗎?擋得住地方財政的迫切需求嗎?多年來,環保部門既沒有對違法企業查封、扣押等行政強制約束權,也無環境行政強制執行權,更無對違法責任人行政拘留等行政處罰權。這使得環境監管的威懾性和權威性大大降低,根本無法打擊和制止企業的違法行為。環保部門權力處處受限,就連行政處罰力度也飽受低額“上限”的封頂之苦,污染企業“守法成本高、違法成本低”早已成為不爭的事實。
同時,我國環境保護工作中公眾參與也很有限,致使地方官員們毫無阻攔地按既定方針制定自己的發展規劃,在規劃管理中手握極大的自由裁定權力,在GDP的裹挾下,干擾當地環保部門的環境執法;環境污染了,而當地官員卻因GDP發展數字而紛紛升遷,盲目追求GDP增長的政績觀得到強化。因此我國目前環保危機見證的不單是市場經濟逐利對環保的破壞,也是政府權力的扭曲和失靈,甚至在權力尋租或者追求GDP政績的情況下,有意無意地走向合流,形成了巨大的反環保力量。
說到底還是利益問題。利益是動態的,是所屬的,是有限的,那么環境利益就是永遠的、無限的、公共的。有所屬的利益自然是有人維護的,遭遇利益沖突時,公共利益就成為犧牲品,環境就是在這一次次犧牲中被蠶食、被侵害、被污染。一些部門決策者,將環境保護利益掛在嘴上,光說不練,慣性地走著重經濟增長輕環境保護之路,說做兩張皮。如何發揮角色的公共責任?當責任意識沒有成為社會的自覺時,要以制度為本,確立一種良性的責任導向;同時需要增強責任心、培育責任感、提高責任意識;需要共同價值觀的塑造,需要制度設計的引導,需要文化建設的熏陶,需要善良的集體無意識的養成,需要長期一貫的努力……
應該說2014年是真正不平凡的一年,不平凡之處是十八屆四中全會開啟了法治社會建設之門,徹底與詬病多年的人治、官本位、權貴告別。同時中央政府提出“新常態”,強調經濟保持中低速發展,用更多的時間和更大的空間調整結構、升級換代,以減輕經濟快速增長給環境和資源帶來的嚴重損耗,并因此逐步引導地方官員提升發展價值觀,樹立正確的發展思路,利用科學發展觀,實現實實在在的優良制度建設,構建社會和諧穩定、國家長治久安。

環境具有滿足人類生存需要和承載人類經濟活動的雙重功能,分別給人類帶來‘生存性環境權益’和‘生產性環境權益’。環境問題的本質就是這兩種功能發生了沖突,生產性環境權益侵蝕了生存性環境權益,即污染侵蝕了健康。(2014年3月16日)

當責任意識沒有成為社會的自覺時,要以制度為本,確立一種良性的責任導向;同時需要增強責任心、培育責任感、提高責任意識;需要共同價值觀的塑造,需要制度設計的引導,需要文化建設的熏陶,需要善良的集體無意識的養成,需要長期一貫的努力……(2014年6月16日)

環保法律有30余部,行政法規90多部,足以織成一張大網,然而這張大網不牢固已成不爭的事實。據統計,70%的法律法規沒有得到真正執行,致使漏網之魚常常輕易逃脫處罰,最為觸目的是,連央企、國企也學著缺乏素養的小魚小蝦米的樣,以身試法,追求利潤,而不管利潤是不是‘帶污染’的。(2014年7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