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企業需要好哲學的指引

羅志榮

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指出：“一個民族想要站在科學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沒有理論思維。”（即哲學思維）但在當今中國的大學里，哲學可能是最不受待見的學科了，許多大學的哲學系早已不見了蹤影。在普通大眾眼里，哲學也受到了很多人的誤解或者曲解，認為哲學空洞抽象、玄奧難懂、繁瑣無用，鄙薄、嘲笑、忽視哲學，有時甚至成為有些人的時髦。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或者辯證唯物主義哲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指導意義，有些人更是極盡歪曲、否定、批判之能事，必欲去之而后快。正如老子所言：“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然而道不遠人，哲學不遠人。對于普通大眾來說，哲學就在我們日常的工作、學習和生活之中；對于企業而言，哲學就在企業日常經營管理的實踐之中。正如美國藍色巨人IBM的開拓者、偉大的企業家小托馬斯·沃森所說的那樣：“一個企業的基本哲學對成就所起的作用，是遠遠超過技術或經濟資源、組織結構、發明創新和時機選擇等因素所能起的作用的。”日本經營之圣稻盛和夫也明確指出：“人們一般認為，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取決于個人能力的不同，包括智商、體能等，這些與生俱來的能力決定著人生和事業的成敗。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個人能力或許占了很大的比重，但其所持的思維方式、哲學、思想，其實發揮著更重要的作用。”

其實，只要深入分析就可以發現，中美企業、中日企業、中歐企業之間的差距，不僅表現在具體的技術水平、管理水平上，而且表現在深層次的哲學素養上。因此，中國企業和中國企業家更加需要好哲學的指引。

企業經營為什么需要

好哲學的指引？

回答這個問題，首先需要回答什么是哲學。

關于什么是哲學，盡管不同時代、不同國家的不同哲學家對此的回答不同，但對“哲學是愛智慧，是關于智慧的學問”“哲學是明白學”“哲學是對于世界的根本觀點”還是具有一定共識性的。在當代中國社會，由于“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因此，“哲學是世界觀與方法論的統一”“辯證唯物主義哲學是對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思維科學一般規律的總結”則是社會主流共識。我們講中國企業經營需要好的哲學指導，主要是指這種共識尤其是社會主流共識意義上的哲學――馬克思主義哲學或者辯證唯物主義哲學指導。

針對社會上有些自以為是的人對馬克思主義哲學是否有用的質疑，這里引用兩位從社會底層草根成長為令人景仰的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身體驗作為回答，是很有說服力的。

陳云同志生前極端重視學哲學，要求人們把學哲學放在生活和工作中異常突出的地位。他多次強調：要把我們的黨和國家領導好，最要緊的是領導干部的思想方法。學習理論，“首先要學習哲學，學習正確觀察問題的思想方法。如果對辯證唯物主義一竅不通，就總是要犯錯誤。”“學習哲學，可以使人開竅。學好哲學，終身受用。”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中共中央著手起草《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以統一全黨的思想。陳云同志向鄧小平同志“建議中央提倡學習，主要是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重點是學習毛澤東同志的哲學著作”。陳云同志也對起草組負責人說：“在黨內，在干部中，在青年中，提倡學哲學，有根本的意義。”“只有掌握馬克思主義哲學，思想上、工作上才能真正提高。”他的女兒回憶道：“爸爸在江西工廠‘蹲點的時候跟我講：毛主席之所以能夠領導我們把中國革命搞成功，其中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也是毛主席非常高明的地方，就是他用哲學思想培養了一代人。”“每當他講到毛主席在延安要他學哲學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兩眼放光，非常激動。”（金沖及《為黨和人民事業學哲學用哲學――陳云學用哲學啟示錄》）

李瑞環同志在《學點哲學，終身受益》中談他自己在辯證唯物主義哲學指導下進步成長的認識和體會：“有人說，由一個普通農民、工人，一步步走到黨和國家最高領導層真不簡單，這其中一定會有一些奧秘、訣竅，應該總結一下。要我說還是那句老話：是社會主義制度的產物，當然也不能否認個人的努力。光靠努力還不行，還要得法，得法就是要學習哲學。我這一生對我幫助最大的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哲學是明白學、智慧學，學懂了哲學，腦子就靈，眼睛就亮，辦法就多；不管什么時候、干什么工作都會給你方向、給你思路、給你辦法。……哲學這門學問說來也神，你的工作越變化、越新，它顯得越有用；你的地位越高、場面越大，它的作用越大；你碰到的問題越困難、越復雜，它的效力越神奇；面對的問題越關鍵，它發揮的作用越關鍵。……哲學是世界觀、方法論的學問，講的是事物最根本、最普遍的規律，講‘任何事物都逃不出它的范圍，包括熟悉的工作逃不出它的范圍，不熟悉的工作也逃不出它的范圍。……關于學哲學，還有一句老話，人們不經常講，但我的體會非常重要，這就是學哲學首先要信哲學。我認為這是一個立場問題、感情問題、信仰問題，也就是為什么學的問題。共產黨人信仰馬克思主義，是理性的選擇。”

在紀念陳云同志誕辰110周年座談會上，習近平同志強調：“全黨同志一定要把學習作為一種政治責任、一種精神追求、一種生活方式，不斷接受馬克思主義哲學智慧的滋養，自覺堅持和運用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

行文至此，可能有的讀者會忍不住反駁說，你這里講的是政治家、是黨員干部治國理政學哲學用哲學的必要性、重要性，而非企業經營管理者學哲學用哲學的必要性重要性。對此，請你稍安毋躁，我想還是用日本經營之神松下幸之助的話回答你吧：“政治與經營雖然有不同的稱號，但在根本上卻是相通的，簡單地說，經營的最大者就是政治，政治與經濟是一體的。我相信，一位了不起的經營者，一定可以當個了不起的政治家；一位了不起的政治家，也同樣可以到任何復雜的企業去發揮他的才華，這是共通性。所以，把政治與經營分開考慮是不對的。”

20世紀70年代，松下幸之助這位世界級的經營管理大師從統帥崗位上退下來后，潛心著述，將自己畢生的經營之道撰寫成書，并為那部充滿商戰謀略和人生智慧的書起名為《企業經營哲學》，實現了君子立德、立功、立言“三立”的圓滿。幾乎在同一時期，英國著名管理學家克·霍金森在其名動一時的《領導哲學》中講了一段近乎格言的話：“倘若哲學家不能成為管理者，那么管理者必須成為哲學家。”

著名哲學家、作家、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研究員周國平在《中國企業家的人文修養》的演講中認為：“對世界上的大問題、根本問題去思考、去想，把大問題想明白，這就是哲學。對企業家來說，這個就很重要了，你作為一個領導者，你不能光是和你企業的具體事務一樣，扎在這個里面，你應該經常跳出來看看企業的全局，還要看大的全局，你要看看世界的大局，想想大問題，不但想經濟問題，而且想政治問題。任何一個大成功的人都是有智慧的，也就是說都是哲人。他們區別于一般人不是聰明，而是智慧。聰明和智慧是兩回事，聰明的特點是就事論事，它在局部里面反應非常靈敏，但是它是局限于經驗的，智慧就是跳出這個局部，它是要著眼于全局的，這是最大的區別。”

其實，否認哲學的人歷來都有，其中包括一些有一定地位和名氣的人。早在100多年前，針對當時有些自然科學家忽視哲學或者侮辱哲學的傾向，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作了尖銳的批評：“自然科學家們相信，他們只有忽視哲學或者侮辱哲學，才能從哲學的束縛中解放出來……遺憾的是大多數都作了最壞的哲學的奴隸，而對此侮辱哲學最厲害的恰好是最壞哲學的最壞、最庸俗的殘余的奴隸。不管自然科學家采取什么樣的態度，他們還是得受哲學的支配。問題在于：他們是受某種壞的時髦哲學的支配，還是愿意受一種通曉思維的歷史和成就的基礎上的理論思維的支配。”今天，將這段話用于那些不相信、不學習、忽視或嘲諷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企業經營管理者身上也是適合的。事實上，他們中的有些人也作了最壞哲學的最壞的奴隸，即作了貪得無厭的享樂主義、拜金主義、利己主義哲學的奴隸，從而才一再突破天理良心的底線，造成弄虛作假、假冒偽劣、坑蒙拐騙、污染環境等違法犯罪現象大量發生而害人害己。

稻盛和夫曾經深刻地指出：“‘經營為什么需要哲學？人為什么活著？這是企業經營中最基本的問題。企業家要在企業內部確立正確的‘思維方式，確立正確的哲學，并不懈努力與員工們共同擁有這種‘思維方式和哲學。這樣的話，企業就一定能發展，一定能保持長期的繁榮。同時，我們還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心性。我們的人生，就由我們的心靈來創造。……幾年前在中國，乳制品巨頭三鹿集團因發生了三聚氰胺毒奶粉事件，導致資不抵債而破產。這樣的事例，起因都是企業忽視了經營企業必須遵守的規范規則。企業舞弊丑聞之所以發生，都是因為企業沒有明確確立自己的‘哲學，或者說這種‘哲學沒有在企業里面滲透。沒有將依據哲學的規范、規則和必須遵守的事項當作自己日常生活的指針、當作經營判斷的基準。我認為，正因為缺乏這種樸實哲學的人成了大企業的領導者，才招致今天世界上許多大企業丑聞頻發。”

好哲學指引的關鍵

是學以致用

毛澤東在《實踐論》中指出：“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認為十分重要的問題，不在于懂得了客觀世界的規律性，因而能夠解釋世界，而在于拿了這種對于客觀規律性的認識去能動地改造世界。”換句話說，就要學以致用。學以致用，首先是要真學。而要真學，前提是要真信，不相信就不會學習、不想學習，更不會去運用。

世界上成功的偉大企業家都是學以致用哲學的典范。

如果研讀美國“三大王”企業家（即汽車大王亨利·福特、鋼鐵大王安德魯·卡內基和石油大王洛克菲勒）的事跡，尤其是他們自己總結的經營管理著述中，對辯證唯物論或者唯物辯證法哲學思想、方法的深刻把握與創造性運用，不能不讓人嘆為觀止。同樣，在日本的經營“四圣”（即松下公司的創始人松下幸之助、索尼公司的始創人盛田昭夫、本田公司的創始人本田中一郎、一手打造兩家世界500強企業并用1年時間將破產的日本航空公司扭虧為盈的稻盛和夫）的經營管理實踐及其著述中，更是給人出神入化的感覺。雖然他們沒有明確標稱自己運用的是辯證唯物主義哲學，但其所言所行又與辯證唯物主義哲學的許多基本觀點、基本方法相一致。有時甚至讓人產生他們是真正的辯證唯物主義經營管理大師的印象，他們比社會主義國家的許多企業老板即使是知名企業家做得也要好得不可比擬。

比如卡內基，他所堅持的

“看準目標把事情做下去”“善用他人補救自己”“堅持求知，成功目標在即”“做人先于經商之道”的思想方式；他“對于金錢執迷的人，是人格卑賤的人。如果我一直追求能賺錢的事業，有一天自己也會墮落下去。假使將來我能夠獲得某種程度的財富，就要把它用在社會福利上面”“富人應該為他的無窮財富而感激。在有生之年，當他們支配這筆財富時，應該多想一些捐贈活動，這樣社會上的其他人就可以長期從中獲益，而他們自身的生命價值也會因此而得到升華”。“富人應成為生活儉樸無華的典范，杜絕招搖與奢侈。他只對親屬提供保證其合理需求的適當費用，并將此外的多余收入視為由他管理的信托基金。他應當精心籌謀，使這些錢對社會產生最佳效果……這樣，富人只是他的窮兄弟的代理者和信托人，用他管理上的超人智慧和能力來為他們服務”。他“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種恥辱”的財富觀；他開啟全球（慈善）基金會制度的先河的歷史貢獻等，這是否會讓那些享受先富政策先富起來后就一毛不拔、忙于移民或者驕奢淫逸的中國老板臉紅？是否會讓那些千方百計克扣職工工資，以致需要總理出面、政府出面為民工討薪的中國企業老板良心發現？

比如亨利·福特，他不但以T形車改變了美國人的生活方式、以8小時5美元的工資改變了美國工人的工作方式、以流水線模式成為20世紀大規模生產的基礎的成就名垂青史，而且他不歧視婦女職工、不歧視殘疾人、關心職工家庭生活疾苦、關心社會弱者。20世紀初葉，福特公司招收的女工比當時當地的其他公司都多，她們的薪水也較其他公司高；福特對于殘疾人也敞開了就業之門，在施行日薪5元的制度時，亨利·福特囑咐人事部門，只要不是傳染病患者，就可以招收，對于在公司受傷的工人，也不得以殘疾為理由辭退。有許多被其他公司辭退的殘疾人都在福特公司找到了工作。一時間，福特的殘疾工人多達上萬人，包括缺了雙手、斷了雙足的，只剩一只手或一只腳的有100多人，瞎了一只眼的有將近500人。福特工廠還有一幢特別的房子是給肺結核病人工作用的。所有殘疾人跟一般人的工資標準是一樣的。福特工廠還雇了好幾百名出獄的犯人，其中有些是假釋犯，通常他們比守法的工人還努力。他收購一家瀕臨破產的醫院加以改造后對社區所有人開放，收費低于其他醫院。他開辦職業學校，免費對進入美國的新移民進行就業培訓。對照如今中國部分企業存在的婦女就業歧視、殘疾人就業歧視、乙肝病毒攜帶者就業歧視和刑滿釋放人員就業歧視等不公平、不人道的現象，100年前福特已經做到的事情，今天的中國卻頑疾難除，這難道不值得反思嗎？

比如松下幸之助，他的“自來水哲學”，明確“企業的責任是把大眾需要的東西，變得像自來水一樣便宜”。“企業的使命就是消除世界貧困”。“經營的第一理想應該是貢獻社會”“經營的最終目的不是利益，而只是將寄托在我們肩上的大眾的希望通過豐富和不斷增多的物質使人們得到生活的安定和幸福，完成我們對社會的義務”。他提出有“靈魂的經營法”，要求課長直到董事長，都應該同時考慮到今日社會的情形，要站在人生的觀點、社會的觀點，認清什么是正確的，為了執行正確的事，才能為部下、為公司甚至為國家犧牲，如果不顧社會觀、人生觀，換句話說，不分青紅皂白，不顧是邪是正，一味地為部下、為公司、為國家犧牲，那也是沒有意義的。他提出“商業罪惡”是企業經營者需要深思的課題，在他看來，企業存在的目的是為人類社會謀福祉，而與之相悖的經營行為，哪怕足以為企業牟取暴利，也是絕對不可為的事情。他提出在作重大決策時，松下公司更是要跳出自我利益、公司利益的樊籬，站在國家、人民利益的高度來審視，力求順應國策民利。他始終推行“玻璃式經營”，將經營活動公開、透明，對每一位員工充分開放，并歡迎員工參與經營。他還實行“堤壩式經營”，不論設備、資金、人員、庫存、技術、企劃或新產品的開發等各方面都必須有堤壩，并發揮其功能，以避免經營過程中的周期性震蕩，減少不確定性對企業的沖擊。這些是否給人以社會主義企業家或者共產主義者情懷的感覺？

比如稻盛和夫，他的“六項精進”即付出不亞于任何人的努力、要謙虛，不要驕傲、要每天反省、活著，就要感謝、積善行，思利他、不要有感性而煩惱的人生觀；他的“經營十二條”即明確事業的目的與意義、設立具體的目標、胸中懷有強烈的愿望、付出不亞于任何人的努力、銷售最大化、經費最小化、定價即經營、經營取決于堅強的意志、燃燒的斗魂、臨事有勇、不斷從事創造性的工作、以關懷之心、誠實處世、保持樂觀向上的態度，抱著夢想和希望、以坦誠之心處世的行動制勝綱領；他提出“工作是磨煉靈魂的道場”，“一定要把心靈打掃干凈，把自己的思想變得純潔。這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的人生和經營”；他創建“阿米巴”經營模式，如果在公司管理過程中能夠同時出現千千萬萬個自己，那么公司的效率就會大大提高。他建立“人生·工作的結果=思維方式×熱情×能力”的人生方程式；他提出要提升企業家一次次“回歸零”的“特殊的戰斗力”；他確立企業經營管理要“以善惡，不以得失來作判斷”的標準，做到不以得失榮辱或者虛榮心作判斷，不感情用事，要以一顆善良之心作判斷；他提出“人為什么活著”？“作為人，何為正確”？的人生追問，要求“把作為人應該做的正確的事情以正確的方式貫徹到底”的人生觀。他強調經營者必備3種力量：一是自力即實踐“經營十二條”的能力，二是“他力之一”即得力的副手及全體員工的力量，三是他力之二即宇宙、自然之力。他認為，思善行善，想好事、做好事，持之以恒，命運就會向好的方向轉變。“善”不必使用煩瑣的詞匯作說明，只要有感謝心和利他心就夠了。總是抱著利他心、感恩心去工作和生活，就能獲得宇宙之力的幫助，得到好運。稻盛和夫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君子散財，行之有道。”“這是利他之心的回報，為對方著想似乎傷害了自己利益，但卻帶來意想不到的成果。”……

從上述眾多的引述、摘要中，無一處不閃耀哲理光芒。我們不難發現，無論美國企業的三大王，還是日本企業的四大經營之神（圣），他們既是偉大的企業家，也是偉大的哲學家――偉大的實踐哲學家。他們一生波瀾壯闊的豐富實踐及其經營管理哲學總結，與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哲學中關于物質與精神、主觀與客觀、內因與外因、原因與結果、領導與群眾、利己與利他、企業與社會、目的與手段、近期與長遠等基本觀點、基本方法不謀而合且閃耀著創造性實踐的光輝。他們在實踐中認識掌握企業規律、社會規律和自然規律（物格而知致），以誠實的態度對待和運用這些規律（知致而意誠），在遵循規律中修煉、保持和提升自己的同情心、良心、仁慈心、公正心、責任心（意誠而心正），進而以此規范、約束、克制、發揮自己的思維方式尤其是行為方式（心正而身修），重視事業與家庭的平衡、注重保持家庭的和諧幸福（身修而家齊），在“自力”和“他力”合力推動下促進企業興旺發達（家齊而企治），從而實現興企富民強國的責任與使命（企治而天下太平）。這些是特別值得如今的中國企業經營管理者學習的。

在經濟全球化時代，市場競爭是國際競爭，這對企業經營管理者的哲學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市場經濟時代是企業家的時代。企業家群體是現代企業的生命和靈魂，是國家經濟發展的先鋒和棟梁。要使中華民族在21世紀實現“兩個百年”的中國夢，追趕并超過世界強者的水平，需要一大批有大理想、有大視野、有大擔當的優秀企業家。然而，優秀企業家群體的涌現，是以提升企業家的哲學素養為前提的。企業家只有具備了深厚的哲學素養特別是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哲學素養，才能在復雜多變的國內外市場環境中宏觀地、系統地、戰略地、未來地深入思考和正確處理一些根本性的大事，才能以慎終如始的執著精神、堅定信念獻身企業，才能具有偉大人格魅力凝聚員工，才能最終站在哲學的高度把握企業經營，使企業發展壯大。我國目前企業家的整體素質與“兩個百年”奮斗目標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要求是不相吻合的，與世界優秀企業家的整體素質相比差距更大，因此，提高企業家的素質已是當務之急。

（責任編輯：任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