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亮
(甘肅簡牘博物館,甘肅蘭州730000)
淺談甘肅簡牘的價值及其保護
史亮
(甘肅簡牘博物館,甘肅蘭州730000)
簡牘是研究我國古代歷史的珍貴資料。甘肅簡牘在我國已發現的古代簡牘中占有重要地位,這些簡牘既具有重要的文獻價值,還具有極高的歷史、文化、科學和藝術價值。甘肅簡牘博物館的成立,為這一巨大文物寶庫提供了保護和研究的良好條件和最佳基地。
甘肅簡牘;簡牘檔案;簡牘研究
簡牘大概起源于商代。從東漢開始,紙逐漸代替簡牘。魏晉以后,簡牘慢慢廢置不用。所以,簡牘在較長一段時期是中國古代的書寫材料。其內容非常豐富,包括官方的各種文書檔案、詔書律令、私人信件、書籍抄件、歷譜名冊、賬目遣冊等,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
甘肅簡牘在我國已發現的古代簡牘中占有重要地位,其發現歷經艱辛,凝聚了幾代人的心血。1907年,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用了兩個半月的時間,對今天敦煌市境內的漢代長城進行了全面考察,測繪了幾乎所有的烽火臺,并逐一編號記錄。在這一活動中,對后世影響最大的莫過于他在這次工作中掘獲的700多枚漢晉簡牘。1914年,時在日本的國學大師王國維通過照片,對這批簡牘進行了分類與整理,著成《流沙墜簡》一書。王國維的研究,給中國的學術界以巨大的震動。1930~1931年,由中瑞雙方人員組成的科考隊,團長是瑞典人貝格曼。他們在今天的內蒙古自治區額濟納旗地區,沿額濟納河進行了考古調查與測繪。在大灣、地灣、破城子等地共掘獲簡牘文書1萬多枚。這一驚人的發現,使簡牘學研究的資料大為豐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武威地區又相繼出土了“儀禮簡”、“王杖十簡”、“醫藥簡”。這些簡牘的最大特點就是出土在墓葬之中。內容基本完整,保存比較好。1973~1974年,甘肅方面利用額濟納旗一度劃入甘肅的機會,組織了數次考古調查。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在當地駐軍的配合下,進行了考古發掘。在金關、破城子和第四隧,共掘獲漢簡2萬多枚,這次發掘出的就是常說的“居延新簡”。此次簡牘文書的發現,大大地豐富了簡牘學研究的資料與內容。通過對它們的整理與研究,奠定了甘肅在簡牘文書研究中的地位。1979年,當時的甘肅省文物工作隊(現名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疏勒河流域下游進行長城調查時,發現了一座被斯坦因錯漏過的烽火臺。經過對它的清理與發掘,獲得簡牘千余枚,即今“馬圈灣漢簡”。它的重要性在于,其中有一部分是王莽時征伐西域的檔案文書,對于研究新莽與西域進行的那場可怕的戰爭,極具參考價值;部分出入關的記錄檔案,為探討玉門關的地理位置提供了重要依據。1986年,天水市北道區黨川鄉林場清理秦漢墓葬11座,其中出土的秦簡《日書》,共460枚,即“放馬灘漢簡”。其中驚人的發現當屬西漢初年的紙質地圖和四塊木板地圖。這不僅使造紙術的發明時間上溯了200多年,而且也為研究早期地圖的制作提供了重要的參考,木板地圖由之得以躋身國寶級文物之列。1990~1992年,經過三個年度、四次大規模的發掘,對漢代懸泉置遺址進行了全面清理,共獲得漢代郵驛檔案文書2萬多枚,即“懸泉漢簡”。此批簡牘檔案的面世,填補了西北史地與中西交通史的許多空白。被評為1991年度考古十大發現之一,并在“八五”考古重大發現中榜上有名。
綜上所述,這些數量巨大的簡牘檔案,構成了甘肅簡牘獨具特色的部分。甘肅簡牘的內容非常豐富,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自從1907年在甘肅境內首次出土簡牘以來,在這片土地上共出土了6萬余枚簡牘,引起了國際考古學界的一次次轟動。甘肅出土的簡牘從時間跨度上涵蓋了秦、漢、魏、晉、唐與西夏等朝代,其中尤以漢簡數量最多,約占國內出土漢簡總量的80%以上,數量居全國之首;從內容上涵蓋了相關歷史時期政治、經濟、軍事、思想文化、社會風俗、民族關系以及中外交流等各方面的史實,為相關領域的學術研究提供了真實可靠的第一手資料。可以說,簡牘是甘肅文物資源的顯著特色和主要優勢之一。
文物是歷史的見證,是我們的先人聰明智慧的結晶。文物不能再生,當它一旦出土后,必須及時地進行館藏保護,才能使這一歷史文化遺存保存下來。而文物保護是一門涉及多學科、多領域的綜合學科。竹、木簡牘的保護與化學、材料學、微生物學、竹材木材學、工藝學、物理學、環境學、考古學、地質學及分析、檢測等密切相關。因而要做好文物保護工作,首先要考察了解所要保護文物的概況、價值評估、制作工藝、病害(包括文物的質地、現狀、造成病害的原因、保存環境),以及出土時的各種原始信息等,結合具體對象進行保護前的分析、檢測、試驗,然后才能制定保護實施方案,對文物進行有效的保護。
2012年12月12日,甘肅簡牘博物館正式成立,為這一巨大的文物寶庫提供了一個保護和研究的平臺。筆者在進行簡牘保護中發現,竹、木簡牘有其自身保存的最佳環境:
首先,出土的簡牘在密閉的墓葬內已與環境相適應,一旦出土,這種原有的平衡體系即被打破,簡牘又要與大氣環境相適應,在適應新的平衡過程中,簡牘內外部就要發生很大的變化。同時簡牘是有機質地文物,因而對光的敏感性很強。在可見光中,紫外光對文物有很大的破壞作用。此外紅外線也可以通過熱輻射來損害有機質地文物,它能活化纖維素分子,促進熱老化過程。所以在控制紫外線的同時,也要注意紅外線對文物的影響。從博物館采光的光源看,以下三種照度相同的光線,其紫外線對簡牘的危害程度當屬太陽光危害最大,熒光燈危害居中,白熾燈危害最小。因此控制光輻射對簡牘的影響可以從下面幾方面入手:簡牘應放在柜內密閉保存;文物庫內應無窗或設小窗;減少照明時間;照明一般選用白熾燈為好;文物展廳應掛夾層窗簾,安裝百葉窗或遮陽板。綜合以上條件,有地下室的地方最好把簡牘放在地下室中,但同時也要防止簡牘受凍,現如今甘肅簡牘博物館的簡牘就是在地下室存放,即便是這樣,在以后還應在此基礎上加裝光照度計和紫外線輻射照度計來監測光輻射的強度,進一步的減少環境對簡牘的影響。
其次,竹、木簡牘為有機質地,均有吸濕性質,因此要嚴格控制庫房的溫、濕度變化范圍。溫度和濕度是直接作用于藏品上的兩個最基本的因素,任何藏品都會有適合它本身的溫度和濕度的界限,如果超過這種界限,藏品由于不適應就會出現各種病變,嚴重的就會失去其本來面目。經過一些實驗可以發現,保存簡牘的環境溫度應在15~20℃范圍內,相對濕度45%~60%之間浮動。一般認為,日溫差不高于2~5℃,相對濕度每天變化不超過3%~5%為宜。溫、濕度的大幅度變化對保存簡牘是不利的。要想隔絕大氣對庫房的影響,首先庫房密封性要好,同時注意建筑物周圍的防潮加固。保管簡牘除了防潮,更主要的是防止庫房內過于干燥,當環境的相對濕度低于40%的時候,一切竹木質器物就面臨干裂脆化的危險,增加庫房內濕度可采用噴霧增濕、加熱增濕等。總之,實現對溫濕度的控制關鍵在于要有一個良好的庫房,庫房應進行科學管理,這樣文物保護就進入了一個有序規范的管理模式。現如今甘肅簡牘博物館文物庫房內安裝有溫濕度測量儀、空調器、加濕器等。但是調節溫濕度還是需要人為監控干預,如果以后能夠加裝溫濕度傳感器,進行軟件干預才能更加精確地恒定溫濕度。
霉菌、蟲類還有空氣中的有害氣體和塵埃也會對簡牘產生影響。竹、木簡牘在適當的溫、濕度條件下極易生霉、生蟲,尤其木材是一種微酸性物質,大多數木腐菌只有在微酸的環境下才能危害文物。因此庫房要經常通風,可以一定程度地減少霉菌的滋生。同時安裝空調系統可以保持庫房的空氣清新,消除塵埃對簡牘的影響。現如今甘肅簡牘博物館使用空調系統保持庫房空氣流通,即將采用樟木柜體保存文物。
目前,制約甘肅簡牘發展的是沒有獨立和固定的陳展空間,因簡牘博物館成立較晚,沒有新建館址,陳展地方的不固定,簡牘在不停的運輸中形成的文物破壞不可控制,目前只能部分采用試管存放簡牘,減少損傷的幾率。因此,只有陳展空間固定,在展廳用科技手段控制環境變化,才能最大限度減少大氣環境對簡牘的破壞。
除了存放以外,簡牘數字化也是保護中亟需解決的問題。簡牘的出土整理和研究發端于20世紀前葉,在一百多年的研究發掘中,這些數量巨大、類型龐雜、信息殘缺、釋讀不暢的新史料,在挖掘現場沒有統一的編號方式,有些編號因為時間太久無法辨認,有些簡牘在漫長的時間里發生斷裂沒有來得及修復,給查找造成了困難。同時,手工方式進行簡牘整理研究的手段在手工操作較小量的數據時,可信度高是其優勢,但是,當簡牘累積到一定數量,就會出現整理和研究進程緩慢,顧此失彼。要解決上述問題,提高簡牘整理研究的質量和效率,最佳對策就是簡牘信息存儲、檢索研究的數字化與自動化。
當今社會,信息科技的發展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廣度改變著人類的生產和生活方式,海量信息的一個關鍵前提就是數字化。2015年9月甘肅簡牘博物館可移動文物普查工作中,我們對所有的簡牘進行編號和拍照,這種海量信息的采集和整理費時費力,然而即便是重新進行了編號以及對文物進行了拍照,但是在檢索和使用起來依然不能完整全部展示文物的所有信息,所涉及的范圍極其有限,只能滿足基本的海量數據的初步篩選需求,還無法取代紙質書的優勢地位,使用者雖然省卻了前期翻閱之勞,但之后繁瑣的比照、核對等工作幾乎沒有減少,這些僅僅只是數字化的開端。在今后,如果能將這個數據庫更加完善,在每件簡牘的檢索信息中加入釋文、研究成果、高清數碼照片拍攝的細節,然后用專門的軟件進行檢索,就可以讓不同行業、不同領域有志于研究簡牘的人們輕松地獲取他們想要的信息。這樣才能真正保護好甘肅簡牘這座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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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3115(2015)24-003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