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
這一年我都做了什么?當我這樣問自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樣一段話——保爾·柯察金曾經說過:“人,最寶貴的是生命;它,給予我們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他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已經把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這個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了人類的解放而斗爭。”如果將人比作大樹,那么每過一年,我們的生命之樹就會增加一圈年輪,而這一圈圈年輪的厚度與形狀又決定了這樹的一生。想到這些之后,令我感到慶幸的是,這一年我雖沒有能夠像偉人那般為了人類的解放而斗爭,但當我回首之時沒有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也沒有因虛度年華而悔恨。
當我在開始回想這一年里自己究竟都做過什么的時候,腦海中涌現出了無數個蒙太奇,而又不知該在哪個片段按下暫停鍵。于是我抓起手機習慣性地打開了朋友圈,從第一條信息一直翻閱到了2015年1月1日。那里記載著我平日里的足跡,每天出現的位置就是兩個地方,一個是家里一個是辦公室。不過,作為一個時政類刊物的編輯,我的生活并沒有如同我們的刊物名稱那樣嚴肅,相反的是這一看似嚴肅名稱的刊物,帶給了我十分豐富多彩的生活。我說這話不是沒有依據的,因為每條信息下面的評論和愛心(點贊)的數量就是最好的證明。
2015年1月,我在朋友圈里發表的狀態被點贊數量最多的信息是:“手機用了不到一個月,換了三張鋼化膜,想想也是醉了。”(不知道能夠贏來小伙伴們如此積極、高頻率點贊的點在哪里,反正它就是爆表了。)經過我的縝密分析之后得出了鋼化膜爆裂的原因,因為我的身上沒有口袋,而我總是喜歡將手機放在袖子里,大概是我那堅硬的手表盤不愿與它共處一袖而出此下策。自從做了編輯之后,我養成了手機不離手的習慣,離開文字我就覺得難受,也許不是同行的人是無法理解這其中的感受的。我在吃飯的時候看新聞,在走路的時候看新聞,在等公交的時候看新聞,就連在上廁所的時候都在看新聞。而這些平日里積累的新聞元素,也的確在我做欄目的時候為我助了不少力。
我的前輩曾在編前會上無數次地對我們說過,要讓我們時時刻刻都想著選題,遇到一件事情的時候先想想其中的新聞價值,再想想如何能擇取出特別的關注點做成選題。我將他的話理解為,選題深深存在于我的腦海里,我的夢里,我的心里,我的呼吸里。所以一年即將過去,在這件事上唯一的改變就是,我將手機從左袖口換進了右袖口,手機膜沒有再爛。
2015年2月,我在朋友圈里寫下這樣一段話:“銀行卡鎖了沒去解,身份證照片空白沒去補,回家的火車票還沒有取,新買的衣服不合適沒去換,回家的行囊還沒有整理,把一切都堆在明天吧。”這段話記錄的是編輯部最忙碌的那段日子。為了讓新一期的雜志能夠在過年前呈現在讀者面前,我們全體人員每天都是加班到深夜。而后那期主策劃為“河南奇跡”的雜志也的確不負眾望地在讀者圈里得到了廣泛的好評。 2月10日,單位舉辦了年會,在此次年會上我被評選為先進個人并作為代表進行了發言。當我內心的波瀾壯闊與受寵若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之時。我這個曾經專業的主持人一開口之后聲音竟然顫抖了。下了臺之后單位里所有在場的同事都對我表示了祝賀,但有一個人沒有,因為他還在辦公室里為我們做好的稿子進行排版,他就是我們編輯部里唯一的男人——周游。我明白,其實我并不是最優秀的,也正是因為身邊有這樣優秀的同事,他們平日里對待工作的那份熱情與認真、嚴謹的態度熏陶了我,讓我在來到這個單位短暫的時間里得到了快速地成長。
2015年3月,在微商一次次占據頭條的情況下,一向喜歡探索的我開始按捺不住了。于是我打算親自試水,來研究研究微商能有如此大的魅力究竟是為何。就這樣我做了一個月的臨時微商,而我的客戶都是身邊的一些親朋好友,最后在計算總賬的時候發現自己賠進去了幾百塊錢,但我的心情卻是喜悅的,因為我雖然賠了錢,可大家能買我這件看得見、摸不著的產品,完全是出于對我的信任。于是我一直想要寫一篇《在那些做微商的日子里》予以紀念那段難忘的過往。無奈幾天之后進入四月,我的工作節奏開始加速,那篇工作之外的稿子就此擱淺。
2015年4月,我發表了這樣一個狀態:“前沿解讀、軍事、人物,財智人生、第一桶金、創業故事,報告文學重溫經典、真情抒寫。八個子欄目,五個不同的方向,三個同方向的微鑒別,兩個硬題材的軟選擇,一個數萬字里抽精華……懂我壓力的人,微乎其微。 ”這段話寫于我在尋找“第一桶金”的備稿無果時焦慮的狀態下。那是一個由曾經的“聚焦”子欄目全新改版后的新欄目。由于我們的編務指導老師在新聞領域的資深建樹與獨到視角,這個子欄目在他的倡議下應運而生。事實上這個子欄目也的確驗證了,講述商界大亨成名之前的日子,既能夠抓住讀者的眼球又能夠帶給讀者啟示。后來有位正在創業期間的讀者與我進行了聯系,對這個欄目予以了贊揚和肯定。可這樣的欄目很難保持每期都能找到一篇既能夠直接拿來用的,又同時完全符合欄目定位的稿子。于是我開始研究大亨們的自傳,從厚厚的一本書中提取出自己需要的那部分內容再改寫成稿。時至今日,我發現在“第一桶金”這個子欄目的磨礪下,我的功力上升了,我可以用很短的時間去甄別一個素材可以用于哪些容易混淆的子欄目的哪個位置,還可以用很高的效率去修改一篇看似廢掉了的稿子。最讓我感到開心的是,我變得更加有耐心了,我可以在深夜里將一篇稿子反反復復修改至滿意為止,也可以將一篇寫了五六千字的稿子刪改至兩三千字而毫不心疼。這份功力,是我們《時代報告》每一個欄目編輯共同的特質,同時這份功力也為我的生活帶來了很多的幫助。前些日,我將專業設計師設計好的新房效果圖帶到單位讓同事幫忙看看,出于職業習慣我們的編輯部主任沒過幾分鐘就為此列出了一份漂亮的修改清單,條條邏輯清楚,一目了然,直擊要害。有趣的是我將這份清單做了添加發給了設計師,設計師表示已拜倒在我們的文筆之下。
2015年的這個夏天,我迎來了人生中的第26個年度,也就是在這個月由我負責策劃的第四期特別報道“值得點贊的河南人”得到了讀者的高度贊譽和肯定。河南省報刊審讀專家王新義老師還特意為由我主筆的《感動中國的隴海大院》發文進行了中肯而深入的評析。(這篇文章發表在時代報告2015年的第六期編讀往來欄目的“專家點評”中)。他在文中寫道:“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進程中,作為中華民族善良、誠信、睦鄰等優秀品質的一個縮影,鄭州隴海大院愛心群體,39年如一日,崇德向善,用愛與筑夢詮釋著核心價值觀的真諦。”
“如果說,《時代報告》年初改版以來新品頻出,那么,《根據地》和《感動中國的隴海大院》,則可謂之近期該刊的代表作:兩者異曲同工,都把準了時代的脈動,都高揚了時代的韻律。”文中的肯定與指引,讓我在新聞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堅定。
我在生日那天的朋友圈中寫到:“24歲的時候,那些個不是拎著一袋白菜就是拎著一袋蔥,橫穿國貿與噴著迪奧香水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女們擦肩而過的日子讓我感覺無比尷尬。我在鄭州擁擠的城中村里渴望著寬敞明亮的小區,一年之后實習期過了、工作步入正軌,我噴著古馳香水搬進了離單位只有兩站地的公寓;入住公寓之后,每當排隊交房費的時候我就渴望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又是一年之后我在鄭州有了屬于自己的新房子。現在,我希望有天能夠將自己的父母接來,靠自己的能力去孝敬回報他們,我知道這一天已經離我不遠。”
2015年6月,我的朋友圈里被點贊最多的一條消息是:“我們所做的奔流作家叢書終于在千千萬萬遍修改之后得以簽印。由于后期出現的一些問題,我所負責校對的兩本書最終只有一本得以簽印。雖經過了千千萬萬遍的修改,只有一本書修成正果,但我的心依舊是幸福的。因為這次做書的經歷讓我們受益匪淺、收獲頗多。并且這次做的書是我的處女作,人的一生中又能有幾個第一次呢。”
文字真的是最好的橋梁,最終我們與作者成為了好朋友,我所負責對接的作者石群良在后來的日子里,每當發表了新的作品都會給我發來電子檔同我一起分享收獲的喜悅,他還先后兩次寄來了登載著他的作品的雜志和報刊。最令我感動的是,他還郵寄給我一本我們共同做的,簽有我們二人名字的叢書。這本書見證了我們共同付出的心血和汗水,我一定會將它放到我的新家書架上最顯眼的位置,讓自己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出書的經歷和曾經擁有的激情。當我老了的時候,我還會拿起它給我的孩子們看,為他們講述我在《時代報告》的時候所發生的故事。
之后的7~10月這幾個月份,除去平日里的編輯生活,我多了一份新功課——考駕照。因為只有雙休日的時間來進行學習,所以我的學車日程從仲夏跨越到了中秋,又從中秋走到了立冬。我的目標是在搬進新家之前取得駕照,這樣我就可以少了一份新家離工作單位需要橫跨鄭州的困擾。在這期間,我露著黝黑的半截胳膊下去跑采訪;仰著被曬得通紅的臉龐參加了由河南省新聞出版廣電局、河南省報業協會、河南省期刊協會等聯合承辦的“全民閱讀·豫版報刊校園行”活動,隨同他們一起走進了鄭州大學和河南大學的校園。那些充滿了青春活力的大學生們,一手捧著《時代報告》《奔流》翻看,一邊告訴我,通過閱讀這些優秀的、積極的、健康向上的書、報刊,他們不僅能夠填充自己的知識儲備,還能有效地鼓勵和推動身邊人參與到閱讀活動中去,一同享受其它事物所無法替代的樂趣。在河大遇到這樣一個姑娘,由于我們的雜志數量有限,需要分時段發放。她在關注完我們的公眾號之后沒能領取到雜志。她目光堅定又帶著渴求地對我說,她一定會回來的。就是這么一句話讓我牢牢地記住了她,我特意為她留了一本雜志,以至于有人來索取這最后一本的時候我沒有同意。當她再次跑回來的時候,我將這本雜志遞給了她。她眼中的喜悅與口中的感謝,讓我覺得一本刊物只有在真正熱愛它的人的手里,才能體現最大的價值。那些與我志同道合的大學生們,讓我看到了自己大學時代的影子。那時的我也是那么地愛說、愛笑、愛看書。文學的愛好,可以讓不同年齡段的人沒有代溝。
2015年11月,我翻到了在朋友圈中曬過的一幅畫。這幅畫出自于我的書桌上擺著的一本在前幾個月里紅極一時的減壓神器《秘密花園》。嚴格意義上的說,其實我只在上面畫滿了半張圖。如今它在書堆里露出一個突兀的角證明著自己的存在。這說明,我的壓力并沒有大到讓我動用它的時候。
回首過去的日子我猛然發現,其實時代報告雜志社里的同事才是我真正的減壓神器,他們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溫暖我;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幫助我;在我遭受挫折的時候鼓勵我。如若讓我寫寫他們這一年里都做了些什么,我想我的筆觸會比寫我自己時更加溫暖而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