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塘還湖在濕地保護中的探索與思考
——以云南丘北普者黑濕地保護工程為例

王夢犀唐芳林馬國強胡業清王婷

(1 國家林業局昆明勘察設計院，云南 昆明 650216；2 云南能投對外能源開發有限公司，云南 昆明 650000）

退塘還湖在濕地保護中的探索與思考
——以云南丘北普者黑濕地保護工程為例

王夢犀1唐芳林1馬國強1胡業清1王婷2

(1 國家林業局昆明勘察設計院，云南 昆明 650216；2 云南能投對外能源開發有限公司，云南 昆明 650000）

普者黑濕地（王夢犀 攝）

保護濕地、維護濕地生態功能的正常發揮，科學管理和合理利用濕地，對于改善我國生態環境、促進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退塘還湖工程為我國濕地保護與恢復中的一項重要舉措，通過有步驟地退魚塘、水塘還湖、還澤，適當轉移部分農民并改變漁民生產方式，有計劃地恢復天然濕地面積，改善濕地生態環境狀況，恢復濕地生態系統功能，尤其是對具有重要功能作用的湖濱帶具有重要意義。本文以云南丘北普者黑省級自然保護區濕地保護工程退塘還湖為例，結合在實踐中的經驗，具體談談濕地恢復工程中的一些思路和思考。

1 研究地概況

丘北縣普者黑省級自然保護區是云南省人民政府于2002年批準成立的以巖溶湖群濕地及景觀為主要保護對象的自然保護區，位于云南省文山州丘北縣的中部，地處東經103°56′55″～104°08′18″，北緯24°06′15″～24°11′42″之間，面積10?746?hm2，占全縣國土面積的2.15%。涉及丘北縣的雙龍營鎮、曰者鎮、官寨鄉和八道哨鄉4個鄉鎮。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標準《自然保護區類型與級別劃分原則》（GB/T?14529-93），普者黑省級自然保護區為自然生態系統中的內陸濕地和水域生態系統類型，保護對象為巖溶湖群濕地及景觀。保護區劃為3個功能區。其中，核心區面積2?157.6?hm2，占20.1%；緩沖區面積4?403.5?hm2，占41.0%；實驗區面積4?184.9?hm2，占38.9%。

2 普者黑濕地資源現狀

2.1 普者黑湖群濕地資源

普者黑湖群是巖溶地區淺水型天然湖泊，水面10.8?km2。其中普者黑湖、落水洞湖、仙人洞湖三湖連貫相通，水面6.9?km2，出水量約2?400×104m3。擺龍湖（紅旗水庫）位于普者黑湖群西側，庫容為5?400萬m3的中型水庫；增產水庫，總庫容526萬m3，位于普者黑湖群西側，水庫水面積在2?km2以上；丁家石橋水庫，總庫容1?450萬m3。水庫以灌溉為主，兼有防洪、發電、養殖、人畜飲水、旅游、工業用水等多種功能。

2.2 普者黑水質現狀

根據1996-2003年、2009年文山州環境監測站對普者黑水質進行的監測分析得出的評價結果，水質從Ⅱ類水下降到Ⅲ類水，見表1。

2.3 普者黑魚塘侵占狀況

近年來，受利益驅動，普者黑湖上游沿湖魚塘養殖、攔河養魚、網箱養魚行為極為突出，由于上游養殖戶大量使用飼料高密度養魚，且污水未經任何處理就直接排放到普者黑湖，致使水源總氮、生化需氧量等嚴重超標，已對整個景區的生態環境構成極大的威脅。

由于當地居民生活和生產方式的延續，普者黑保護區內魚塘侵占濕地現象比較嚴重。為加強對水源地的保護，保護巖溶湖泊濕地生態系統的核心區，核心區內已無居民，緩沖區人員活動較少，居民生產生活主要集中在實驗區。普者黑實驗區湖水區域常年存在侵占濕地、圍湖養殖的現象，據當地有關部門統計，截止2012年年底，普者黑實驗區污染嚴重的養殖魚塘，面積已多達70?hm2。

3 普者黑退塘還湖工程

3.1 退塘還湖總體布局

退塘還湖工程拆除普者黑實驗區湖水區域的侵占濕地、圍湖養殖、污染嚴重的養殖魚塘，恢復湖面67?hm2；精心選擇鄉土濕地植物，恢復種植濕地植物50?hm2；建設湖濱生態防護林8?km，恢復湖濱帶水禽棲息地25?hm2。退塘還湖位于實驗區，濕地植物種植區位于實驗區及增產水庫緩沖區，湖濱生態防護林建設位于實驗區，湖濱帶水禽棲息地恢復工程位于實驗區、落水洞緩沖區。

3.2 退塘還湖基本措施

3.2.1 拆除養殖魚塘，種植濕地植物??在實驗區退塘還湖區及增產水庫區，人工種植部分水生植物，以起到凈化水質的作用。對部分濕地植物區域設置圍網，人工撒播部分鄉土濕地植物草種，使其自然恢復濕地植被；針對生態地位重要，濕地植物稀少的區域進行人工恢復種植，主要種植蘆葦、香蒲、水蔥、燈心草、野菱、菖蒲等水生植物，這些植物根莖十分發達，適應性很強，適宜普者黑濕地的氣候和土壤環境。

濕地植物的種植應因地制宜，采用混交模式種植，尤其應注重整地方式，栽植帶宜全面整地，整地時每平方米施加普鈣3?kg，農家肥8?kg，整地季節為9-12月或2-5月。將栽植好的幼苗進行遮陰處理，等到成活后撤除遮陰設備；在幼苗恢復生長期間施加追肥，每年進行撫育管理兩次，松土除草、灌溉排水，注意密度控制。

3.2.2 湖濱生態防護林帶建設 湖濱防護林帶可以減少水土流失、緩解農田面源污染，阻隔人為干擾和入湖污染。在普者黑湖水域的湖濱帶，采用間斷性種植方式建設長為8?km、寬8?m的湖濱生態防護林帶，選擇垂柳作為湖濱生態防護林帶建設樹種。

3.2.3 湖濱棲息地環境建設 湖濱帶作為生物重要棲息地環境，具有凈化水質、緩解波浪等各種功能，是湖泊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同的水禽棲息地不同，例如，莎草、苔草草灘地分布的主要水禽有雁鴨類，而鶴類、鷺類、鴨類等越冬水禽主要分布在草本沼澤類區域。根據云南丘北普者黑自然保護區鳥類資源主要群體類型和分布區域，在普者黑湖、落水洞部分湖濱帶區域，通過補植一些扁稈荊三棱、水莎草、燈芯草、香附子、扁穗莎草、荸薺等植物，營造不同的小生境和淺水區，為水禽提供更好的覓食和棲息環境。

表1 1996—2003年、2009年普者黑流域多年水質綜合評價結果

4 退塘還湖工程的思考

4.1 退塘還湖工程必須重點規劃

濕地保護與恢復工程是技術較為復雜和社會涉及面較大的工程，應特別做好以下兩方面工作：退塘還湖工程的規模要與當地農村產業結構調整所能承受的勞動就業壓力基本相適應，并通過本項目的實施促進農村勞動力向經濟林果、生態水產養殖和旅游業的調整；退塘還湖工程方案應盡可能恢復普者黑濕地原有的自然地形地貌，有利于原有物種和棲息地的恢復。避免采用大規模的疏挖工程而改變自然演化歷史形成的濕地景觀和地形地貌。因此，退塘還湖工程應以擴大水位調控功能為主。

4.2 退塘還湖工程必須防止魚塘對現狀濕地的破壞

根據現場調查，當地漁業養殖密度較高，每公頃魚塘投餌量平均為30?t/a，由于飼料利用率和轉化率低，大量殘剩飼料沉積在魚塘底部，分解后其營養鹽釋放入水體，其中所含的氮、磷等營養元素只有20%被利用，其余都隨著魚塘換水進入普者黑濕地，帶來大量污染。

另外，在魚塘養殖過程中，養殖戶往往為了消滅或減少敵害生物而使用藥物，尤其是大量使用抗生素，其殘留物溶入水中易造成藥物污染，這些藥殘、重金屬離子富集于動物體內，最終還將影響整個普者黑濕地的生態安全。為了避免或防止魚塘對現狀濕地的破壞，在拆除湖水區域內侵占濕地、圍湖養殖、污染嚴重的養殖魚塘前，注意對魚塘水體水質進行鑒別，針對水體中的氮、磷等營養元素和藥殘、重金屬離子等進行濃度測定。對嚴重污染的魚塘水體進行抽排作業，池底清淤；對輕度污染的魚塘水體，在確保濕地水體自凈能力的前提下，分區域逐次地融入現狀濕地水體。

4.3 退塘還湖工程必須注重生態補償方式的合理靈活

生態補償方式多樣化，應大大增強補償的適應性、靈活性和彈性，進而大大增強補償的針對性和有效性。根據普者黑當地漁民和農民的生計需要，補償方式可采取政策補償、資金補償、項目補償、實物補償、技術補償和智力補償等，使其生產方式逐步從原來主要依靠農漁業增收向依靠其它經濟效益增收轉移，保障其生活質量和生活方式持續改善。

4.4 退塘還湖工程必須提倡濕地植物栽植的鄉土性和景觀異質性

鄉土植物具有很強的生命力和旺盛的生長勢，具有抗凍、抗熱、抗病蟲害、對周圍環境適應、耐污染能力強、生態安全性等特點。退塘還湖工程中濕地水生植物種植應以配置鄉土植物為主，在人工濕地建設時更應如此。對于一些外來植物種，應參考其在本地區或附近地區的生長表現后再行確定，防止盲目配置外來植物種。

根據植物種類和景觀要求確定濕地水生植物的種植密度，可以采取片植、塊植與叢植等多種方式靈活種植。將濕地生態景觀功能與植物的植物學特性充分結合起來，如深根系植物與淺根系植物搭配，叢生型植物與散生型植物搭配，吸收N多的植物與吸收P多的植物搭配，以及常綠植物與季節性植物的季相搭配等，達到更好的凈化效果。在進行綜合處理的一些工藝或工藝段中，切忌配置單一品種，以避免出現季節性的生態功能下降或景觀功能單一。

普者黑濕地工程注重人工濕地植物栽植的鄉土性和景觀異質性，選擇蘆葦、香蒲、水蔥、燈心草、野菱、菖蒲等濕地植物，產生了很好的生態景觀效果。

4.5 退塘還湖工程必須落實鳥類棲息地環境的保護與恢復

濕地生態群、沼澤生態群和農田生態群，是鳥類營造巢窩生育后代的重要棲息地環境。棲息環境的植被、土壤、氣候條件、地形、水濕地等不僅決定著鳥類在這些生活環境中生存的可能性，同時也決定著他們的習性、生活方式和生物學特性（陳叔宣，1983）。退塘還湖工程逐步改變了濕地系統的生境脆弱、結構復雜、依賴性強（鄧東周，2012）等特點，已建成的普者黑湖濱帶鳥類棲息地，恢復了濕地生態景觀和功能，與觀鳥島濕地工程整合，可進一步發揮濕地的生態功能和生態旅游、宣傳教育功能。

5 結論

“退塘還湖”于2009年4月初正式啟動，對普者黑濕地保護區實驗區范圍內的70?hm2左右圍墾魚塘全部實施退塘還湖，并對退塘還湖區域實施生態修復。退塘還湖工程的實施，減少入湖的養殖污水410萬m3，去除總氮36.8?t、總磷6.6?t、化學需氧量145?t，使困擾普者黑濕地的化肥、藥物、秸稈等污染得到有效治理，普者黑湖水水質得到明顯改善。

隨著對普者黑濕地景區的開發、建設和保護，人們的環保意識逐漸增強，丘北縣加大了普者黑地區退塘還湖的力度，加快推進濕地保護恢復項目，濕地保護取得了階段性成效，普者黑水質得到了改善，生物多樣性得到了恢復，提升了環境自凈能力，湖泊生態環境逐步優化，濕地生態環境不斷改善，充分發揮濕地的生態功能。

陳叔宣．1983．保護鳥類棲息地的途徑[J]．國土與自然資源研究(2)：48-52

鄧東周．2012．邛海濕地恢復工程建設項目可行性分析[J]．四川林業科技，33（4)：25-31

WANG Meng-Xi1TANG Fang-Lin1MA Guo-Qiang1HU Ye-Qing1WANG Ting2
(1 Kunming Institute of Forestry Survey & Design, State Forestry Administration, Kunming 650216; 2 Yunnan Power Investment Group Foreign Energy Development Co. Ltd., Kunming 650000)

Exploration and Thinking of Returning Pond to Lake in Wetland Protection: A Case Study of Qiubei Puzhehei Wetland Protection Project in Yunnan

普者黑濕地是國內典型的高原喀斯特濕地，實施退塘還湖工程后使困擾普者黑濕地的化肥、藥物、秸稈等污染得到有效治理，普者黑湖水水質得到明顯改善。退塘還湖必須做好重點規劃，防止魚塘對現狀濕地的破壞，注重生態補償方式的合理性與靈活性，提倡濕地植物栽植的鄉土性和景觀異質性，落實鳥類棲息地的保護與恢復。

退塘還湖；濕地保護；普者黑；濕地恢復工程

Puzhehei wetland is a typical plateau Karst wetland in China. Implementation of the project of Lake Reclaim from fishery ponds has made the pollutions by chemical fertilizers, pesticides and litter straws troubling Puzhehei wetland under effective control, and water quality of the wetland has been improved significantly. It is important to have a well prepared plan for the lake reclaim project in order to prevent the current wetlands from damages by fishery ponds.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e rationality and flexibility of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Growing of local wetland plants should be advocated for landscape heterogeneity. Protection and rehabilitation of bird habitats should be implemented.

Lake reclaim from fishery ponds; Wetland protection; Puzhehei; Wetland restoration

10.3969/j.issn.1673-3290.2015.01.08

2014-10-24

王夢犀，男，漢族，工程師，國家林業局昆明勘察設計院從事林業工程設計和濕地保護與恢復工程研究。E-mail：xiwand @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