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法治國背景下司法鑒定改革發展的路徑選擇

潘廣俊（浙江省司法廳）

依法治國背景下司法鑒定改革發展的路徑選擇

潘廣俊（浙江省司法廳）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將司法鑒定作為一項內容，司法鑒定的功能和價值前所未有地被關注，司法鑒定改革正面臨承前啟后、繼往開來的重大歷史機遇。筆者通過膚淺學習，簡要梳理為以下方面內容并提出建議。

一、《決定》推進法治建設，賦予司法鑒定新任務和新要求

（一）完善證人、鑒定人出庭制度：凸顯庭審中心主義的價值理念

2013年以來一些重大冤錯案件的發現與糾正，引起了社會各界對疑罪從無、庭審中心和證據裁判的強烈關注。以審判為中心是現代社會司法文明進步的重要標志,從“逐步實行人民陪審員不再審理法律適用問題，只參與審理事實認定問題”的新規則中，反映出庭審質證作用將強化。在民事和行政訴訟中，所有的舉證、質證和認證也應當在法庭上實現和完成，所有的裁判結果都應當是法庭調查和庭審辯論后形成，具有內在邏輯關系的必然結果。實現司法鑒定等事實證據調查在法庭、定罪量刑辯論在法庭、裁判結果形成于法庭，全面落實直接言詞原則，嚴格執行非法證據排除制度，讓法庭成為確認與解決被告人罪責刑問題的最終階段和關鍵環節。

（二）健全統一司法鑒定管理體制：構建分類指導、統一標準、多層次參與管理的協作機制

司法鑒定作為司法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為解決司法鑒定領域存在的多頭鑒定、重復鑒定等問題，2005年全國人大常委會頒布了《關于司法鑒定管理問題的決定》，旨在提高解決司法鑒定領域的科學性、客觀性和準確性問題的能力。《決定》提出了健全統一司法鑒定管理體制，預期發展趨勢是：堅持分類指導、分類管理的原則，形成統一司法鑒定管理體制，在統一的基礎上，推進司法鑒定可信性和可靠性建設。

（三）司法機制改革等其他方面表述:將推進司法鑒定規范化、法制化建設

1．健全行政執法和刑事司法銜接機制。為完善司法鑒定管理與使用相銜接的協作機制提供借鑒，實現司法行政機關與公安機關、檢察機關、審判機關對司法鑒定信息共享、案情通報、案件移送制度。

2．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進一步提高司法鑒定公信力，首先要強化司法行政機關履職責任,當務之急是提高司法鑒定管理干部責任心和管理能力。

3．推進法治專門隊伍正規化、專業化、職業化。盡早建立國家統一司法鑒定資格考試制度，確定全國司法鑒定職業準入標準，健全完善司法鑒定人統一職前培訓制度，不斷提高司法鑒定人職業素養和專業水平。

4．完善法律援助制度。擴大援助范圍，健全司法救助體系，必然要將司法鑒定納入其中，保證人民群眾在訴訟中及時獲得司法鑒定幫助。

二、浙江省司法鑒定工作的現狀和問題

（一）司法鑒定人出庭作證情況

1.現狀

2013年1月1日實施的新《刑事訴訟法》和《民事訴訟法》（下稱“新訴訟法”），強化了鑒定人出庭制度。從新訴訟法實施前的2012年至今,我廳共組織22期鑒定人繼續教育培訓班，絕大部分都有鑒定人出庭業務知識和技能培訓課程。2013年以來，我廳專門下發通知要求做好新訴訟法實施背景下的鑒定人出庭應對工作。目前我省司法鑒定人出庭作證意識和能力有了較大程度提高。

2.存在的問題

2013年浙江省司法廳《鑒定人出庭作證制度實施現狀及完善》課題組，通過對600名律師、法官、司法鑒定人的問卷調查，分析研究認定，目前鑒定人出庭作證實踐效果不理想，鑒定人出庭率低。2013年浙江省辦理涉及訴訟的司法鑒定36832件，鑒定人出庭作證只有167次，出庭率僅為0.45%。主要原因有：一是鑒定人不愿意出庭。既有鑒定人出庭保障機制不健全，更有鑒定人法律素養不高，存在能力恐慌的問題。二是律師和當事人不了解鑒定人出庭制度，難以在法庭上提出有價值的質詢意見，有71.4%的律師從未經歷過鑒定人出庭。三是法官不愿意鑒定人出庭。法院存在嚴重的案卷中心觀念，法官對鑒定專業知識陌生，但法官對鑒定人是否出庭具有決定權。

（二） 統一司法鑒定管理體制情況

1.現狀

（1）2009年浙江省十一屆人大常委會通過了《浙江省司法鑒定管理條例》，為我省司法鑒定管理工作提供法律支持。最近，我處對省人大常委會信訪處受理的2005年至2013年信訪案件統計，司法鑒定管理體制改革以來，涉及鑒定的信訪量不斷下降（見圖一），涉及我廳管理的鑒定投訴量極少（見圖二）,從中可以反映司法行政部門履行司法鑒定管理職能以來,司法鑒定為訴訟活動提供了較好的服務,為化解社會矛盾起到積極作用。

（2）加強與相關部門溝通協作，努力建立良好的司法鑒定外部環境。加強與法院合作，共同研究解決當前司法鑒定工作中存在的問題，2014年與省法院聯合下發《關于進一步規范司法鑒定工作若干事項的意見》，規定了部門之間相互合作關系；與省公安廳達成“明確責任、取長補短、相互配合”的共識；與省檢察院繼續保持良好合作關系；與浙江保監局聯合下發兩個關于涉及保險理賠司法鑒定工作規范性文件。

（3）司法鑒定在化解社會矛盾、保障司法公正方面的作用得到有效發揮。2014年上半年全省司法鑒定機構共辦理各類案件44402件，同比增長8.6%，業務收費7110.45萬元，同比增加9.9%。我省司法鑒定機構和司法鑒定人年均辦案量連續多年位居全國第一。出臺《浙江省司法鑒定法律援助工作規定》，擴大法律援助范圍，上半年已辦理法律援助248件。

圖一 2005-2013年省人大涉及鑒定信訪趨勢圖

圖二 2005-2013年度省人大涉及鑒定信訪分類圖

2.存在的問題

（1）司法鑒定管理體制尚未統一。除司法行政部門管理的鑒定機構外，還有偵查機關內設鑒定機構，醫學會負責醫療機構的醫療事故鑒定，勞動保障部門的勞動能力鑒定機構，法院通過登記造冊管理的其他三大類外鑒定機構。上述機構從業人員的標準和條件不統一，鑒定執業程序和技術也不一致，影響了司法鑒定的客觀性、科學性和準確性，多頭鑒定、重復鑒定現象屢見不鮮。

（2）由于社會上的誤解，將非司法行政部門管理的鑒定問題歸責于司法行政部門。2014年下半年以來，我處在協助省法院撰寫《浙江省法院民事訴訟涉鑒定問題調研報告》調研過程中發現， 2009年至2013年全省法院對外委托司法鑒定類型中有4～5成屬于非司法行政部門的三大類外鑒定（見圖三、圖四）。

這些鑒定存在著收費偏高、鑒定時間長、鑒定意見差異較大等問題，因有關部門及社會上不知情，而歸責于司法行政部門。

圖三 2009-2013年對外委托司法鑒定類型構成

圖四 年度對外委托司法鑒定類型情況

（三）其他與司法鑒定相關的情況

1.現狀

（1）推進行業轉型升級，提高司法鑒定科學發展能力。2012年至今，全省司法鑒定機構共投入2853.74萬元用于配置實驗室儀器設備。建立了7個類別36家實驗室。通過“外部引進、內部培養”等措施，聘請10多名國內司法鑒定領域著名專家來我省執業,司法鑒定人助理制度成效顯現，已有46名鑒定人助理成長為鑒定人，另有鑒定人助理203名。

（2）加強鑒定質量管理，提高司法鑒定服務保障能力。認證認可標準化,有33家通過了省級資質認定，4家司法鑒定中心通過了國家級資質認定和實驗室認可；能力驗證常態化,組織司法鑒定機構參加能力驗證活動，已連續8年保持全國領先水平；技術標準體系化；文書評議制度化。

（3）完善落實鑒定制度，提高司法鑒定規范執業能力。2008年來，我省出臺了重大事項報告、內部管理評價、違規行為懲戒等30余個鑒定管理文件。

（4）浙江省司法鑒定協會成立后，協會工作初見成效。5個專業委員會和3個工作委員會工作有序開展，將為下一步監管工作提供強有力的技術支持。

2.存在的問題

（1）從鑒定機構規模和實力看，浙江在全國同業內具有權威性、影響力的鑒定機構不多。

（2）涉及鑒定的疑難、復雜、重復投訴案件投訴處理難度增大。

（3）部分司法鑒定管理干部變動頻繁。如個別市局分管領導和鑒定管理負責人在3年內分別換了3任，其他管理干部也經常調動（全國情況也是如此）。管理干部的鑒定業務能力有待提高。

三、依法治國背景下推進司法鑒定改革發展的路徑探析

隨著依法治國的全面推進，司法鑒定工作將迎來新的發展機遇。司法行政部門要認真學習貫徹十八屆四中全會精神，提高履職能力，繼續推進司法鑒定轉型升級、建設高資質高水平司法鑒定機構，抓好現有工作制度機制落實，強化執業監管，不斷提高司法鑒定公信力。同時建議近期要做好以下工作：

（一）提升司法鑒定機構科學發展能力，推進司法鑒定轉型升級

大力推進高資質高水平公共司法鑒定機構建設，鼓勵引導司法鑒定機構通過聯合重組等方式整合資源、優化配置，做專做精、提升品質、持續發展。推進司法鑒定實驗室建設，提高解決重大疑難、特殊復雜和重復司法鑒定問題能力。考慮到全國地區發展不平衡，建議在全國設立3～4個具有代表性示范區，做精做強司法鑒定機構，改變當前司法鑒定機構過多、過濫的現象。

（二）提升司法鑒定管理能力，規范司法鑒定執業活動

總結全國司法鑒定行風建設專項活動開展情況，對重點地區的專項活動整改情況進行抽查。加強司法鑒定質量管理，抓好《司法鑒定機構內部管理規范》落實，完善常態化的司法鑒定能力驗證和標準化的司法鑒定機構認證認可工作。

多管齊下，加強司法鑒定管理隊伍建設，滿足履職需要。一是發揮司法部司法鑒定科學技術研究所在司法鑒定科學技術方面的引領作用，提高司法鑒定執業規范化水平；二是發揮中國政法大學證據科學研究院等院校法學專家智慧，推進庭審中心主義進程中的鑒定功能定位和作用；三是抓緊成立全國司法鑒定協會，加強行業自律管理，彌補司法行政部門在鑒定業務管理方面的不足；四是配強配齊司法鑒定管理干部，調動管理干部工作積極性，安心本職工作；五是加強教育培訓，舉辦司法鑒定管理干部培訓班，學習四中全會精神，提高履職能力。

（三）提升溝通協調能力，創造良好執業環境

我廳要繼續加強與省法院溝通協作，抓好《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 浙江省司法廳關于進一步規范司法鑒定工作若干事項的意見》的貫徹落實，做好與省高院就涉及民事訴訟司法鑒定的調研工作，配合省法院盡早出臺《關于進一步規范涉民事訴訟鑒定相關工作若干問題的意見》，規范司法鑒定啟動、委托、審核工作，推進鑒定人出庭作證制度，加強司法鑒定監督工作；與省衛計委聯合做好精神障礙醫學鑒定實施和應對工作；與省法援中心共同抓好《浙江省司法鑒定法律援助工作規定》實施工作；指導省司法鑒定協會完善與省保險協會定期交流機制，與省保監局協作在金華市保險行業協會開展設立司法鑒定咨詢專家庫試點工作。

加強司法鑒定宣傳工作，讓社會了解司法行政部門管理的司法鑒定改革成果，充分運用鑒定意見在訴訟活動中的作用，提高司法鑒定美譽度。要與省人大常委會信訪處聯合調研，通過對其受理2005年至2013年涉及的鑒定信訪案件分析，對浙江省司法鑒定管理體制改革以來成果進行正面評價，針對當前的問題提出應對措施，爭取為健全統一司法鑒定管理體制提供“地方樣本”。

建議司法部加強與法院等部門溝通協作，出臺《關于規范司法鑒定工作若干事項的意見》，規范司法鑒定啟動、委托、審核工作，推進鑒定人出庭作證制度，加強司法鑒定監督工作。

（四）密切司法鑒定和律師兩個行業的交流

建議各級律師協會在律師繼續教育培訓中增加司法鑒定方面的內容，推進律師通過運用鑒定人出庭的方式來解決訴訟當中遇到的專業知識方面的問題。

（責任編輯 張文靜）

北京市律師協會成功舉辦《北京律師》律師事務所文化之旅活動

為深入了解并推進北京律師事務所文化建設，促進律師事務所之間的交流與溝通，北京市律師協會于2014 年10月-11月期間組織開展了主題為“走進律所、品味文化”的《北京律師》雜志律師事務所文化之旅活動。

10月17日，《北京律師》文化之旅活動首先在北京大成律師事務所成功舉行。文化之旅隨后在天元、陽光時代、金杜、京都、君合等律師事務所分別進行。

在文化之旅活動中，6家律師事務所以各種形式充分展示了近年來律所的發展，在推動法治建設中所付出的努力，在社會公益事業方面作出的貢獻，在文化建設方面的經驗與成果，各所所刊的辦刊經驗等等，讓人耳目一新，印象深刻。京都所主任田文昌律師主持起草并出版了我國第一部以律師協會名義起草出版的《〈刑事訴訟法〉修改律師建議稿》，這是中國律師界第一次以律師名義向立法機關正式提交的建議稿。近年來，京都所推出了普法系列活動、培養法律后備人才的高校“京都杯”系列活動以及旨在資助房山區困難家庭孩子上學的公益活動——“泉計劃”。合伙人律師王九川還向在座的嘉賓介紹了他導演的微電影《同窗律師》，并講述了如何用鏡頭來描述律師自己的故事。金杜所崇尚團隊合作的理念和文化，目前已成為中國律師業中規模最大并居于領先地位的綜合性律師事務所。設立金杜公益基金會，在金杜公益委員會指導下，開展或積極介入眾多公益領域。天元所的太極拳培訓將太極與做業務完美相融，大成所的工會活動、讀書會活動內容豐富，大成之路川藏騎行、臺灣環島騎行活動，三屆“大成杯”足球賽以及兩屆“律師世界杯”足球賽精彩紛呈。陽光時代所發展到今天，通過不斷地思考、探索和實踐，形成了獨特的以“赤橙黃綠青藍紫”為代表的七彩陽光文化，并以文化帶動團隊建設，以文化促進事業發展，以文化提高服務水平。七彩陽光文化已經成為推動陽光所發展的軟實力。君合所設立了律師界第一個獎學金項目“君合律師人才獎學金”，獎勵北京地區高等院校法學專業的優秀學生，并積極致力于西部地區希望小學建設事業。活動中大家還就“律師行業需要什么樣的文化活動”、“ 如何探尋律所文化建設的新途徑”等話題進行了討論。好書推薦環節更是受到大家的熱烈回應。

此次文化之旅活動頗具創意，文化韻味濃厚，加深了律師事務所同行之間的溝通與交流，為推進北京律師事務所文化建設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受到參與此次活動的律師事務所及受邀代表的一致好評。

（張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