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研究

劉 朔,劉艷芳,王思欽,劉紅升

(西安交通大學 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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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研究

劉 朔,劉艷芳,王思欽,劉紅升

(西安交通大學 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9)

利用2013年在深圳P區和N區進行的兒童調查數據，對比分析了城市流動兒童和農村流動兒童的問題行為現狀，城市流動兒童和農村流動兒童父母的教養方式，以及父母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研究發現：一是流動兒童有情緒問題的比例較高，其中考試焦慮比例最高；二是流動兒童感知的父母教養方式主體是溫暖型，且城市和農村流動兒童感知的父母教養方式不存在顯著差異；三是中國傳統“慈母慈父”或“慈母嚴父”的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健康發展有積極正向影響；四是個體、學校和父母特征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有影響；在此基礎上，提出社會應注重流動兒童父母對家庭重要性的認知及教育心理常識的普及，同時，學校應形成有利于學生身心健康發展的教育環境，構建和諧校園文化。

流動兒童;教養方式;人口遷移；

一、國內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研究現狀

家庭化遷移已經成為我國流動人口遷移的主體模式，其最直接后果是導致流動兒童數量逐年增加，且繼續增長趨勢明顯。2013年，全國婦聯《全國農村留守兒童、城鄉流動兒童狀況研究報告》顯示，全國城鄉流動兒童規模為3 581萬。流動兒童(指6-14周歲，隨父母或其他監護人在遷入地居住半年以上的兒童，既包括城市流動兒童也包括農村流動兒童)由于跟隨父母流動，常常面臨學習環境不穩定，知識結構斷層，社會適應不良等系列問題，導致流動兒童成為心理健康問題的高危群體[1]。大量研究發現，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總檢出率高于全國常模[2]。問題行為指個體表現出的妨礙其社會適應的異常行為[3]，與正常行為相比，是指那些表現過度、不足或不適當的行為。阿肯巴克(Achenbach)把兒童的問題行為分為內化問題行為與外化問題行為兩類：一是指焦慮、抑郁、孤僻、退縮等情緒問題，二是指攻擊反抗、違紀越軌、過度活動等行為問題[4]。流動兒童內、外化問題行為的自我報告率分別達到了31.0%、21.0%，其中以內化問題行為最為突出[5]。其他研究也發現，流動兒童表現出受歧視感強、強迫現象、情緒不穩定、自卑、焦慮、孤獨、抑郁、缺乏安全感、學習焦慮、社會適應不良、敵對、心里不平衡等心理和行為問題[6-11]。這些心理和行為問題，不但會阻礙流動兒童個體的健康生長與發展，而且可能會造成一定的社會危害。

父母是兒童的第一任教師，對兒童的影響起著至關重要作用。父母教養方式是父母教養態度、行為和非言語的集合，具有跨情景的穩定性[12]。已有研究表明，父母命令與訓斥與青少年的自尊、情感平衡呈顯著負相關，與抑郁、社交焦慮、問題行為呈顯著正相關[13]。不良的教養方式會增加子女心理問題的發生率[14]，容易引發青少年情緒問題、神經癥狀、交往障礙、學業不良、反社會行為等[15-18]。父母嚴厲約束對兒童的外部問題行為有顯著的正向預測性[19]，其中母親懲罰嚴厲對農村學生心理健康癥狀有顯著的正向預測性[20]。

綜上所述，已有研究對父母教養方式和兒童問題行為，以及父母教養方式對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進行了較為細致的論述，但對流動兒童群體的研究還較少且不夠深入。本文對流動兒童容易出現的問題行為和流動兒童父母典型的教養方式進行分析，揭示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特征，流動兒童父母教養方式特征，以及流動兒童父母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期望為減少或杜絕流動兒童問題行為，促進流動兒童健康發展提供參考。

二、數據和方法

(一) 數據

本研究數據是2013年12月西安交通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新型城鎮化與可持續發展”課題組在深圳坪山新區以及南山區部分中小學收集的共1 275個流動兒童樣本。兒童卷是由老師統一組織在課堂填寫的，父母卷則是兒童帶回家后由父母填寫，并于第二天帶回學校統一回收。

(二)方法

本文首先分析流動兒童的問題行為和家庭教養方式，采用LR檢驗比較城市流動兒童和農村流動兒童在家庭教養方式和問題行為上是否存在差異；其次，采用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父母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其中父母教養方式為自變量，問題行為為因變量，控制變量包括個體、家庭和學校特征。所有結果是通過SPSS20.0軟件計算得出，變量設置見表1。

1.因變量。因變量是流動兒童問題行為，采用自編問卷，主要借鑒兒童自評行為量表(YSR)，中學生行為自評量表，長處和困難問卷等，因本次調查不是心理專項調查，故用典型問題替代量表進行測量。本研究中的流動兒童問題行為包括可能經常出現的情緒問題和不良行為，其中情緒問題包括退縮、恐懼、網絡成癮、考試焦慮、暴力傾向，分別用“不想跟人玩”，“總覺得被人跟著”，“想到考試就緊張”，“打游戲上癮”，“虛待動物”測量。不良行為包括打架、欺負同學、去網吧。賦值情況如下：1=無，2=有。

表1 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研究變量描述統計

2.自變量。自變量是父母教養方式，采用自編問卷，主要借鑒父母教養方式評價量表(EMBU)，父母教養方式問卷(PBI)并結合我們對流動兒童父母的長期觀察，確定了流動兒童父和母各5種教養方式：溫暖型、嚴厲型、干涉型、否定型和不管型。每一種類型用一道典型問題測量。分別為：“遇到開心的事情，媽媽/爸爸總是安慰我，讓我覺得溫暖”，“有時甚至為了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媽媽/爸爸也會嚴厲地懲罰我”，“媽媽/爸爸經常說他不喜歡我在家的表現”，“媽媽/爸爸對我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都有嚴厲的限制而且決不讓步”，“媽媽/爸爸對我的什么事情都不管?！辟x值情況如下：1=從不，2=很少，3=有時，4=經常。

3.控制變量。控制變量主要包括兒童特征、父母特征和學校特征。

三、 分析結果

(一)流動兒童的問題行為

從表2可以看出，流動兒童有情緒問題的比例較高，近70%學生“一想到考試就緊張”，近30%學生有游戲成癮的行為，30.7%學生“不愿跟別人玩”，近30%學生“總覺得被人跟著”，7.2%學生有過“虐待小動物”的行為。這表明部分流動兒童或多或少存在考試焦慮、游戲成癮、社會退縮、恐懼和暴力傾向等情緒問題。但城市流動兒童與農村流動兒童的情緒問題基本一致，不存在顯著差異。

從表3可以看出，流動兒童有不良行為的比例相對較低，其中16.3%的學生欺負過同學，16.6%的學生打過架，11.6%的學生去過網吧。這表明，大多數流動兒童能夠遵守學生守則，規范自己的行為，但也有少部分學生存在不良行為。且農村流動兒童不良行為的比例均顯著高于城市流動兒童，尤其是去網吧的比例，大約是城市流動兒童的四倍。造成此種結果，筆者認為，一種是城市流動兒童家里普遍有電腦，不需要去網吧；另一種是城市流動父母管教比較嚴格，孩子沒有機會去網吧。由于農村流動兒童父母疏于管理，造成很多農村流動兒童經常流連網吧。

本文研究顯示，21.52%流動兒童經常有考試焦慮，4.2%經常有恐懼感，3.5 %經常有退縮行為，2.9%經常打游戲成癮，0.9%經常虐待小動物，1.1%經常欺負同學，1.3%經常去網吧，0.4%經常打架。雖然經常出現問題行為的流動兒童比例不是很高，但他們是考試焦慮癥、恐懼癥、社會退縮、游戲成癮和暴力傾向的高危群體，雖然尚不能診斷為心理障礙，但需要學校和老師重點關注并給予及時的心理輔導。而那些有這類行為，但出現頻度較低的學生也應該引起學校重視，早早引導和干預，避免繼續發展成為阻礙其社會發展的心理障礙。

(二)流動兒童的父母教養方式

由表4和表5可以看出，在流動兒童眼里，母親和父親的教養方式主要都是溫暖型，其次分別為干涉型、否定型、嚴厲型與和不管型。城市流動兒童與農村流動兒童母親和父親教養方式都不存在顯著差異。

(三)父母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影響

為了進一步研究父母教養方式是否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存在預測性，本文建立以父母教養方式為自變量，學生問題行為為因變量的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以檢驗父母教養方式對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由于農村流動兒童和城市流動兒童的情緒問題、父母教養方式都不存在顯著差異，故在探討父母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影響時，就不再分類別討論，而是把流動兒童作為一個整體進行研究。所有結果通過SPSS20.0軟件計算得出。

表2 流動兒童情緒問題(%)

表3 流動兒童不良行為(%)

注：+P<0.1，*P<0.05，**P<0.01，***P<0.001

表4 流動兒童母親教養方式

表5 流動兒童父親教養方式

1.母親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表6顯示，母親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從無到有發生問題行為都有影響。母親的教養方式越傾向于溫暖型，流動兒童發生退縮、恐懼、考試焦慮、游戲成癮、欺負同學、打架、去網吧等行為的機率越低；母親的教養方式越傾向于嚴厲型，流動兒童發生退縮、暴力傾向、考試焦慮、打架、去網吧等行為的機率越高；母親教養方式越傾向于否定型，流動兒童發生游戲成癮的機率越高；母親教養方式越傾向于干涉型，流動兒童發生游戲成癮的機率越高；母親教養方式越傾向于是不管型，流動兒童發生退縮、暴力傾向和打架等行為的機率越高。

2.父親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表6顯示，除了嚴厲型，父親其他四種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從無到有都有影響。父親的教養方式越傾向于溫暖型，流動兒童發生退縮、暴力傾向、游戲成癮和打架問題行為的機率越低。父親教養方式是嚴厲型，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無顯著影響；父親教養方式越傾向于否定型，流動兒童發生恐懼、欺負同學、打架等行為的機率越高；父親教養方式是干涉型，流動兒童發生退縮、暴力傾向、考試焦慮、欺負同學和打架等行為的機率越高。父親教養方式越傾向于不管型，流動兒童發生恐懼、欺負同學、去網吧等問題行為的機率就越會上升。

3.控制變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影響。個體特征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有影響。從性別視角看，女生發生暴力傾向、游戲成癮、欺負同學、去網吧、打架等問題行為的機率比男生低81%、85%、46.3%、81%和89.9%；從流動情況視角看，農村流動兒童發生暴力傾向、打架和去網吧上的機率比城市流動兒童高56.1%、56.1%、243.3%；從學校類型視角看，中學生比小學生在退縮、考試焦慮、游戲成癮、去網吧方面發生的機率分別高91.6%、40%、68.4%和344.3%，而在暴力傾向、欺負同學、打架行為上，中學生發生的機率比小學生低45.2%、28.6%和45.2%；從學校性質視角看，公辦學生在退縮、恐懼、欺負同學、打架行為上發生的機率比民辦學生高48.5%、89.1%、53.1%、60.5%，在去網吧行為上低82.4%。

4.父母特征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有影響。母親年齡對流動兒童游戲成癮有顯著負影響，母親年齡越大，兒童出現該類行為的幾率越小；而父親年齡對流動兒童行為沒有影響。父母教育程度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都有影響，但影響方向不同。母親教育程度越高，流動兒童出現問題行為的幾率越小。如母親是初中教育程度的與母親是小學以下教育程度的流動兒童相比，發生恐懼、游戲成癮、打架、去網吧等行為的機率降低了31.8%、23.2%、33.3%、32.2%以及49.2%；母親是高中或中職教育程度的流動兒童，發生欺負同學和去網吧的機率降低了45.1%和62.4%；母親是大專及以上教育程度流動兒童，發生游戲成癮和欺負同學的相比，流動兒童降低了53.5%和69.8%。但父親教育程度越高有時反而促進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發生，如父親是大專及以上文化與父親是小學及以下文化的相比，流動兒童發生游戲成癮和欺負同學行為的機率高了116.6%和129.2%。父母關系融洽的流動兒童發生游戲成癮行為機率比父母關系不融洽的流動兒童低了48.9%。

表6 父母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行為影響的回歸分析

注：+P<0.1，*P<0.05，**P<0.01，***P<0.001

四、結論與政策啟示

(一)結論

本文應用西安交通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2013年在深圳的調查數據，探討了流動兒童父母教養方式對兒童問題行為所影響作用。在分析研究基礎上，本文有幾個發現。

1.我國流動兒童有情緒問題的比例較高，尤以考試焦慮比例最高，但城市與農村流動兒童的情緒問題不存在顯著差異。雖然流動兒童有不良行為比例較低，但農村流動兒童不良行為的比例顯著高于城市流動兒童。

2.我國流動兒童感知的父母教養方式主體是溫暖型。此外，分別為干涉型、否定型、嚴厲型與不管型。城市流動兒童與農村流動兒童感知的父母教養方式不存在顯著差異。

3.中國傳統“慈母慈父”或“慈母嚴父”的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的心理健康發展有積極正向影響。對流動兒童而言：(1)退縮行為。溫暖型的父親和母親能減少其發生機率；而母親嚴厲，父親干涉能增加其發生機率。(2)恐懼行為。母親溫暖能減少其發生機率，父親否定和不管能增加其發生機率。(3)對于暴力傾向。母親嚴厲和不管，父親否定和干涉能增加其發生機率，母親溫暖和父親溫暖能降低其發生的機率。(4)考試焦慮。母親溫暖能減少其發生機率，母親嚴厲和父親干涉能增加其發生機率。(5)游戲成癮。父親和母親溫暖能減少其發生機率，母親否定和干涉，父親干涉能增加其發生機率。(6)欺負同學，母親溫暖能減少其發生機率，父親否定和不管能增加其發生機率。(7)打架。父親和母親溫暖能減少其發生機率，母親嚴厲和不管，父親干涉和否定能增加其發生機率。(8)去網吧。母親溫暖能減少其發生機率，母親嚴厲，父親不管能增加其發生機率。由此可見，父母溫暖型，尤其是母親溫暖型，可以減少流動兒童多種問題行為發生機率，而母親嚴厲、干涉和不管型則促進其多種問題行為發生；父親嚴厲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影響不顯著，但父親否定、干涉和不管型能增加流動兒童多種問題行為發生(見表7)。

表7 父母教養方式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的促進或抑制

注：↓表示抑制作用，減少行為發生率，↑表示促進作用，增加行為發生率，-表示無顯著影響

4.個體特征、學校特征和父母特征都對流動兒童問題行為有影響。男生的問題行為普遍比女生高，中學生的問題行為普遍比小學生高。公辦學校學生的問題行為普遍比民辦學校學生高。父母教育程度太低，流動兒童出現問題行為的可能性增大，但流動兒童出現問題行為的可能性并不因為父母教育程度增高而減少。父母關系不融洽比父母關系融洽，更容易導致流動兒童出現問題行為。

(二)政策啟示

1.我國應加大宣傳力度，提高流動兒童父母對家庭教育重要性的認知。流動兒童父母應從僅僅關注孩子物質需求向情感和愛的需求轉變，成為孩子成長的重要情感支持，促進孩子身心健康發展。流動兒童父母普遍認為，愛孩子就是為孩子提供優質的物質生活，希望孩子進入更好的學校，享受優質的教育資源。但流動兒童更希望得到父母的關注，很多流動兒童早期都有親子分離的流守經歷，到城里后父母又拼命工作，忙于生計，常常忽略孩子的精神和心理需求。因此，建議政府、企業、社區和學校應多宣傳家庭教育和親子關系的重要性，讓流動兒童父母認知到家庭教育對孩子一生的重要性，多采用溫暖體貼的教養方式，關心孩子的喜怒哀樂，讓孩子在溫暖自由快樂的家庭環境中健康成長。

2.我國應加強對流動兒童父母教育學與心理學知識的普及。流動兒童父母為了自己的職業發展，可能進行長期刻苦的準備，但對于做父母，卻常是憑自己或長者的經驗、習慣和好惡教育孩子。流動兒童父母知識水平較低，缺乏教育學和心理學方面的知識，有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樣的家庭教養方式是科學的，也不知道如何與逐漸進入青春期的孩子交流。父母其實也是一種職業，不僅需要摸索，也需要學習。政府、媒體、企業、社區、學校應該經常傳播親子教育知識，通過宣傳欄/冊，廣播電視，微信等方式，讓流動兒童父母接觸和學習教育學和心理學方面的知識，學會做父母，了解兒童心理發展階段和過程，了解家庭教育和親子互動的策略。加強與孩子的溝通，促進孩子健康快樂成長。

3.學校應構建和諧校園文化，關注流動兒童的心理健康發展，及時開展心理輔導，形成有利于學生身心健康發展的教育環境。科學研究表明，人的樂觀開朗、積極進取、堅韌不拔等個性心理品質對人的健康成長和事業成功起著重要作用。流動兒童具有很多優良個性品質，但也確實存在一部分學生心理素質不高，個別人的心理問題比較嚴重現象。目前，我國大部分中小學開展了心理健康教育，而有的中小學(尤其是流動兒童較多的民辦學校)尚沒有心理健康教育機構和專職教師。因此，筆者認為，我國的中小學尤其是流動兒童比較多的學校應設立心理輔導中心，定期開展心理健康教育，增強流動兒童承受挫折，適應環境的能力，并對少數有心理困擾或心理障礙的學生進行咨詢和輔導；同時，應把心理健康教育滲透到學校教育的全過程，除了運用相關課堂教育內容進行教育外，更重要地是開展多種形式的活動和輔導，建立學校教育與家庭心理教育的溝通渠道，形成有利于學生身心健康發展的教育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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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馮 蓉)

The Impact of Parental Educational Mode on the Problem Behavior of Migrant Children

LIU Shuo, LIU Yanfang ,WANG Siqin, LIU Hongsheng

(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Administration, Xi′an Jiaotong University, Xi′an 710049, China)

Based on quantitative data from P district and N district of Shenzhen City, this research analyzes the differences in problem behavior of migrant children from rural and urban area, their parents′ educational mode, and the impact of this mode on the problem behavior of migrant children both from rural and urban area .The study found that firstly migrant children are more likely to have emotional problems, especially examination anxiety, but there is no markedly differential in statistics between the emotional problems of migrant children from rural and urban area. The proportion of migrant children have problem behavior is overall low，but migrant children from countryside are more likely to have problem behavior. Secondly，most migrant children found their parents are mild, and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migrant children from countryside and urban. Thirdly, Chinese traditional "a gentle mother and a strict father" or "a gentle mother and a gentle father" way of parental educational mode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migrant children′s mental health development. Fourthly, individual factors, school factors and parental factors have impact on migrant children′s problem behaviors.Key words migrant children; parents′ educational mode; problem behaviors

10.15896/j.xjtuskxb.201504013

2015-04-19

國家社會科學重大基金項目(13&ZD044)；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14M09)

劉朔(1972- )，女，西安交通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高等教育研究所副教授。

C913.5;D422.7

A

1008-245X(2015)04-008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