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攝影,對我來說是無關名利的藝術追求,是靈魂的自由釋放。
靜下來,用“第三只眼”看身邊的一切,視界,原來如此豐富多彩。感謝攝影,為我開啟了一扇觀察生活的窗口。
或許是受習武修身影響,凡事習慣明理求真,不自覺地喜歡把各種紛雜瑣碎的事物有機梳理,體悟事物在各自境遇里純粹的肌理變化,這也是我近不惑之年心地日臻寧靜的源泉。在這紛雜的生活中,用一顆平靜的心來觀察記錄這變化的世界時,我能感受到奔騰的血液如同呼嘯的列車轟穿而過,能感受到天地大美無言。
現實生活總被忙碌和壓力圍繞,于是,去無邊的世界信步游走,去廣闊的天地釋放心靈。拍攝蒙古馬,就是這樣開始的。
“弓馬之利取天下”,歷史上蒙古鐵騎在戰爭中的廝鳴聲已化為時光的回音。如今風霜雪雨的大草原,依舊馬鬃飛揚、群馬奔騰,卻已消退了“鐵馬冰河”的壯烈、雄悍昂揚的馬性。
馬是草原上自由的精靈,沒有在草原上生活過的人是很難理解的。我常常獨自守在馬群旁,看它們無絆無羈的馳騁,觀察它們的彪悍與溫情,常常被它們感動,為它們的自由不羈釋然。
拍攝馬在一段時間成了我必做的功課,但凡可能,我必定忙里偷閑去草原住上幾天。攜著長途奔波的疲憊,靜靜守候在它們身邊,撲捉那動人的一瞬。很多時候,我在馬群中一拍就是一整天,看它們相互打鬧、彼此依戀,與它們一起感受著時光的流淌,竟不知不覺忘卻了自己,似“莊周夢蝶”一般恍然。
天地取道而法于自然,自然之道為本真之道,也是有無之道,舍有取無,以自然之心觀自然之物,以自然之法現本真性情。在這樣的心態支配下,我在拍攝時拋棄了唯美時尚的手法。雖然那樣也能體現攝影師的審美趣味,滿足時俗的視覺口味,但那大風光里的駿馬照,體現更多的是畫意趣味和符號化的馬元素,而非馬的精神和風骨。返璞歸真,不需要華麗的色彩,不需要優美的場景,以一種最樸素、最平實的語言,來體現馬的情懷和風貌,我以為這樣才來得更真實。所以在拍攝的時候,我盡量淡化攝影師的存在,不打擾馬的存在空間,以無對有,以靜觀動,以無法對無序,用鏡頭走進它們的內心世界,來撲捉它們心緒的變化,尋找它們不曾被人發現的別樣情懷;以寫真式的鏡頭語言來體現它們的情緒動態和肢體語言,以擬人化的處理方法,表現不被常人熟悉的別樣風韻。
在后期處理上,我多選取正方形構圖,以平和之心,追尋色彩感受,賞色但不迷色;以單一動態或形象為主體,以減少紛雜視覺元素;化繁就簡,還原一個真實空間里感性的馬的世界。
如果草原是一幅風景,那么,馬,永遠是這幅風景中最生動的精靈。
(責編:劉建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