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公共空間空間結構形態解析

本文通過結合蘇州城市公共空間的現狀，試圖從類型學的角度分析影響城市公共空間空間結構形態的的因素，包括圍合形式、圍合度、空間斷面等，探討其多樣化塑造的可能性。

城市公共空間由限定空間的各個界面組成，包括底界面、垂直界面、頂界面。由于這些界面的構建特征不同，塑造出多樣化的城市公共空間空間結構形態。城市公共空間因其空間結構形態的差異性，賦予人們多樣化的空間感受，同時滿足人們不同的使用需求。在影響城市公共空間的空間結構形態因素中，尤以空間圍合、空間斷面形態最為重要，不論哪個因素的特征發生變化，都會產生公共空間空間結構形態的變化，從而形成空間感受的變化。

空間圍合

1.圍合的形式

空間的圍合主要由垂直界面形成，其圍合的形式由形成圍合的垂直界面數量所決定，數量不同，圍合產生的形式不同。目前，依據圍合的垂直界面數量形成的圍合形式的不同，蘇州城市公共空間圍合的形式可以分為以下幾種，且每一種空間圍合都具有各自的特點。

（1）一面圍合——“—”型

公共空間中的垂直界面，哪怕只是獨立的一個垂直界面，也要比單一的依靠底界面對空間的限定作用強。由于單一垂直面只能表達所面對的虛空間，因此對空間圍合感的強弱與垂直界面本身的長度有關，垂直界面越長，圍合的感覺越強，例如蘇州近幾年修復的相門等幾座城墻，由于城墻本身又高又長，使所在的公共空間產生的圍合感覺較為強烈。當讓，當垂直界面長度有限時，對空間只能形成限定，圍合感則很弱，此時，往往利用其獨立性及唯一性，作為空間的邊界或空間的中心，引導人們的視線，使其成為視覺注目的焦點，作為景墻使其成為空間的中心（圖1）。

（2）兩面圍合——“L”型和“=”型

a.“L”型

相交的兩個垂直界面，對空間的圍合感加強，越靠近角落，空間圍合感越強。此外，圍合感也會隨著兩個垂直界面形成的角度而變化，角度越小，圍合感越強，反之，則越小。在蘇州城市公共空間中，該類型的空間往往位于街角，由相鄰建筑圍合形成街頭綠地、城市小廣場，或是由轉接的墻體圍合形成，例如蘇州齊門，新建的“L”型城墻因其大角度減弱了空間的圍合感（圖2）。

b.“=”型

兩個平行的垂直界面圍合形成空間的同時，限定了空間的容積，且空間圍合感的強弱由兩者之間的間距以及界面自身的高度及長度所決定，間距越小，界面高度越高、長度越長，圍合感越強。在蘇州的城市公共空間中，該類型空間最為常見，尤以街道空間最為人所熟悉。由于其垂直界面很長，因此具有很強的空間引導作用。不論是傳統的街巷空間，還是現代商業步行街，都是該類型空間的典型。

（3）三面圍合——“U”型

由三個垂直界面形成的“U”型空間對空間具有很強的限定感，能夠限定空間的容積，其空間圍合感的強弱由垂直界面的長度高度以及底界面的尺度所決定。蘇州城市公共空間中，該類型的空間往往表現為街頭綠地，例如蘇州文廟旁邊的街頭綠地，于鬧市中由山墻圍合形成獨立性較強、較為安逸的空間。

（4）四面圍合——“□”型

由四個垂直界面圍合形成的“□”型空間的圍合感強烈，空間具有很強的封閉性、獨立性、私密性。利用該類型的空間特點，能在開放空間或是消極空間中塑造出功能獨立的區域。在各類型的城市公共空間中，下沉式廣場是典型的四面圍合型，并利用其空間特點，有效組織交通復雜區域的上下交通（圖3）。

2.圍合度

城市公共空間的圍合度即圍合程度。圍合程度直接影響到空間封閉感的強弱，從而影響到公共空間的空間效果。影響城市公共空間圍合度的有以下幾個方面：

（1）垂直界面同底界面的尺度與圍合度的關系

F·吉伯德在《市鎮設計》中對圍合空間的因素進行了研究，在此基礎上，我們假設在底界面尺度不變的情況下，垂直界面同底界面的比值等于1/2時，空間的圍合感很強，進而產生的封閉感也很強；垂直界面同底界面比值等于1/4時，是封閉的底線。這一研究對分析空間尺度以及空間的圍合感都有很好的參考價值。現代城市公共空間在建造時為了追求所謂的氣勢，往往占地很大，即底界面尺度過大，由此產生的垂直界面同底界面的比值袁源低于封閉的低限，不僅導致空間圍合感的消失，更導致空間消極性的產生。現代城市公共空間尺度的失衡，更造成環境場所感、領域感的喪失。

（2）垂直界面的形式與圍合度的關系

垂直界面的構成要素有很多，分析蘇州城市公共空間垂直界面的要素主要包括以下幾種：建筑外墻、亭廊等構筑物、山墻、城樓、橋體、喬灌木等。這些不同的要素所形成的垂直界面的形式是不一樣的。建筑外墻、山墻、城樓等要素構成的垂直界面對公共空間產生的圍合感會更強；亭廊、橋體等要素構成的垂直界面因為界面本身有虛空，因此對公共空間產生的圍合感會減弱；喬灌木所形成的垂直界面其圍合感則會根據樹木枝葉的疏密變化而變化，尤其是在季節變化時，因此對公共空間產生的圍合感也是多變的。利用垂直界面這些構成要素的特點，能夠達到不同的圍合的效果。

（3）圍合的形式與圍合度的關系

在蘇州城市公共空間的各個類型中，公共空間尺度普遍不是很大，尤其是古城區，比起一些城市大尺度的底界面導致公共空間圍合感的消失，影響蘇州城市公共空間圍合度的另一個因素是垂直界面圍合的形式。另外，單一垂直界面對公共空間產生的圍合很弱，因此我們主要分析 “=”型、“L”型、“U”型、“□”型這幾種圍合形式同圍合度的關系。

a.“L”型——弱度圍合

相交的兩個垂直界面形成“L”型，越靠近轉角圍合度增強，空間的積極性也增加，越遠離轉角，空間的圍合度越弱，空間也越消極。

b.“=”型、“U”型——中度圍合

一般認為“=”型的圍合和“L”型圍合一樣屬于弱度圍合，但是對蘇州街道空間（平江路、山塘街等）來說，由于形成圍合的建筑沿街立面很長，街道本身又比較窄，因此產生的圍合較“L”型要強的多，空間的積極性也更強，許多學者對于街道對提升城市活力的作用是非常肯定的。

“U”型空間三面圍合，空間的封閉感較強，圍合度也較之“=”型更強，空間也更為積極。由于“U”型空間另一端是開放端，因此，此類型空間又具有一定的開放性。

c.“□”型——強度圍合

由四個垂直界面圍合形成的“□”型空間明確限定空間，空間圍合感最強，封閉性最好。在城市公共空間各個類型中，下沉式廣場最符合該類型空間特征，空間界限明確，空間私密性好，因此下沉式廣場往往結合地鐵出入口起到交通中轉樞紐的作用，進行交通分流。

空間斷面

在城市設計中，空間斷面一向是城市空間以及城市公共空間“空間結構”評價的重要依據。空間斷面由于其自身對于空間表現力的特點，一方面能夠衡量城市公共空間橫向的空間尺度及形式特征，另一方面也能衡量城市公共空間縱向的空間形式及垂直交通關系。

蘇州地處江南，地勢平坦，湖泊眾多，素有“東方威尼斯”之稱，城市公共空間的斷面特征很好的反映了這一城市特色，例如街道空間具有典型的“河-街”斷面特征，并衍生出“水埠頭”這一獨具江南水鄉特征的親水性空間外。在此基礎上，其他類型的城市公共空間也在城市的發展中形成了具有特點的斷面意象，例如金雞湖、閶門碼頭等濱水空間充分利用開闊的水面設置親水平臺及親水步階，以滿足公眾的親水性（圖4）。

不同類型的城市公共空間，其空間斷面的表現形式不同，即便是同一類型的城市公共空間，其空間斷面也會有所變化，例如同樣是交通廣場，蘇州樂橋廣場和星海廣場的空間斷面就不同，前者是環島式，后者是下沉式，同樣都能有效組織交通，但是無論是空間尺度還是形式特征都不同，賦予了城市公共空間“空間結構”塑造的多樣化，也使得城市公共空間更多變的同時，滿足了人們不同的需求。

小結

在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城市均質化發展日趨嚴重，城市與城市之間的差異越來越小，城市的特色正在逐漸消亡，城市公共空間也是。結合蘇州城市公共空間的現狀，從類型學的角度分析影響城市公共空間空間結構形態的的因素，探討多樣化塑造城市公共空間空間結構形態的可能性。如此，才能保持城市和城市之間各自不同的特點，保持城市空間特色，才能賦予空間參與者多樣化的空間感受。

（作者單位：蘇州工藝美術職業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