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的 探討新疆阿克蘇地區在校青少年學生主觀幸福感的特點及影響因素,為其心理健康教育提供依據。方法 采用基本情況調查表,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SES),總體幸福感量表(GWB),特質應對方式量表(TCSQ),艾森克個性測驗(EPQ),社會支持評定表(SSAS)和自尊量表(SES)對343名青少年學生進行調查。結果 主觀幸福感得分維吾爾族青少年學生高于漢族青少年學生,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多重線性回歸分析結果提示,在總體中積極應對對主觀幸福感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P<0.05),而消極應對和神經質具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P<0.05);在維吾爾族青少年學生中,消極應對和神經質起到了主要的預測作用(P<0.05);在漢族青少年學生中,積極應對和神經質起到了主要的預測作用(P<0.05)。結論 ①維吾爾族青少年學生與漢族青少年學生的主觀幸福感存在差異;②維吾爾族青少年主觀幸福感與自我效能感、應對方式、人格、社會支持及自尊密切相關。
關鍵詞:青少年學生;主觀幸福感;影響因素
主觀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SWB)是評價者以自身主觀意識為標準對其生活質量的整體性評價,主要包括了生活滿意程度、積極情緒體驗與消極情緒體驗等因素。Inglehart和Klingemann以及Dew與Huebner的文章里就已明確指出民族性差異是主觀幸福感未來研究的趨勢之一。此外,目前大部分對青少年學生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因素研究僅局限于若干因素。而人的心理過程是個很復雜的過程,不但受到其教育程度、生活環境和文化的影響,同時還受到人格、社會支持、自尊、自我效能感和應對方式等心理因素的影響。
因此,本研究擬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阿克蘇地區青少年學生為研究對象,通過探討維吾爾族與漢族青少年學生的主觀幸福感、社會支持、應對方式、自我效能感、自尊等因素的水平與特點,分析主觀幸福感差異及其影響因素.
1 資料與方法
1.1一般資料 對隨機抽取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阿克蘇地區四所重點學校的學生進行問卷調查。共發放問卷350份,回收問卷345份,提出無效問卷2份,有效率為99.42%。
1.2方法 采用問卷調查的方法,其中基本信息包括性別、年級、年齡、生源地、是否獨生子女、學校、民族等情況。使用到的量表主要有以下方面。
1.2.1總體幸福感量表(GMB),采用了由段建華修訂的量表。該量表共有33項,用來評價受試對幸福的陳述,得分越高,主觀幸福度越高。該量表內部一致性系數男性為0.91,女性為0.95,具有較高的信效度[1]。
1.2.2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SES),該問卷最早由德國臨床和健康心理學家Ralf Schwarzer和其同事Matthias Jerusalem編制的量表。修訂后的中文版量表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項目與總分的相關在0.60~0.77之間,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87,折半信度為0.82[2]。
1.2.3特質應對方式問卷(TCSQ),采用了由姜乾金編制的特質應對方式問卷(TCSQ),該問卷由20個特質應對條目組成,含積極應對(PC)和消極應對(NC)2個分量表,各含10個條目,為五級評分。積極應對與消極應對的克隆巴赫α系數分別為0.69和0.70,重測相關系數為0.75和0.65,具有較好的信效度[3]。
1.2.4艾森克個性測驗(EPQ),采用由英國倫敦大學H.J.Eysenek教授編制,湖南醫科大學龔耀先教授引進并修訂的量表。該量表共85個項目,包括為精神質(P)、內外向性(E)、情緒穩定性(N)以及掩飾性(L)4個人格維度分。該量表被廣泛用于心理學研究中,具有較好的信效度[4]。
1.2.5社會支持評定量表(SSRS),采用肖水源修訂的社會支持量表[5]。該量表共有10個條目,包括客觀主持(2,6,7題),主觀支持(1,3,4,5題)和支持的利用度(8,9,10)3個維度。各項得分越高則說明支持水平越高該量表具有較好的重測信度和預測效度,被研究者普遍采用,符合心理學研究的要求。
1.2.6自尊量表(SES),采用Rosenberg編制的自尊量表,該量表由10個條目組成,為四級評分,1表示非常符合,2表示符合,3表示不符合,4表示很不符合,總分范圍在10~40分,分值越高,自尊程度越高。該量表是國內外常用的自尊自評量表,具有較高的信效度[6]。
1.3數據分析 采用Epidata3.1軟件進行數據輸入,通過抽取一定比例的問卷二次錄入保證輸入質量。采用SPSS for windows 19.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主要包括描述性統計、t檢驗、 檢驗及多重線性回歸等統計學方法。
2 結果
2.1一般情況 研究對象的基本特征與生活方式相關因素如表1所示,本研究共調查343人,其中,維吾爾族148人,漢族195人;男生130人,女生203人;初中生98人,高中及以上學生241人;來自城市的有167人,農村的有158人;獨生子女62人,非獨生子女253人。經χ2檢驗,性別、生源地、是否獨生子女在維吾爾族和漢族間的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文化水平在兩民族間的分布差異無統計學差異(P>0.05)。此外,總體平均年齡為17.48歲,維吾爾族為16.73歲,漢族為18.07歲,經兩獨立樣本t檢驗發現,兩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2不同民族青少年學生主觀幸福感及各相關指標的得分比較 通過對不同民族的主觀幸福感與各相關因素進行分析發現,維吾爾族青少年學生在主觀幸福感、一般自我效能感、積極應對、消極應對、外內向、掩飾性、總支持、主觀支持及支持利用這9個維度下,平均得分均高于漢族;而在消極應對、神經質、精神質、客觀支持及自尊這4個維度下,漢族青少年學生平均得分均高于維吾爾族。其中,主觀幸福感、積極應對及精神質的得分在兩民族間的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本研究還按性別、文化程度、生源地及是否獨生子女分層,分別對兩民族的主觀幸福感水平進行了比較研究。結果顯示,按性別分層后,維吾爾族男性(120.41±10.01)和女性學生(117.71±15.23)的主觀幸福感的得分均高于漢族的男生(114.98±14.25)和女生(115.04±14.52),但該差異僅在男性中有統計學意義(P<0.05)。按文化水平分層后,未發現有統計學意義的結果。按生源地分層后發現,維吾爾族城市(117.47±14.38)和農村學生(119.33±13.78)的主觀幸福感得分均高于漢族的城市(116.87±13.51)和農村學生(112.77±15.10),但該差異僅在農村學生中有統計學意義(P<0.05)。按是否為獨生子女分層分析,維吾爾族非獨生子女學生(119.58±13.09)的主觀幸福感得分高于漢族非獨生子女學生(113.13±14.58),且該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1)。
2.3主觀幸福感的多重線性回歸分析 以主觀幸福感為因變量,分別檢驗總體、維吾爾族及漢族青少年學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應對方式、人格以及自尊等因素對其的影響作用。結果顯示,分別在總體學生、維吾爾族青少年學生,及漢族青少年學生中擬合的多重線性回歸模型均有統計學意義(R2=0.699,F=15.035,P<0.001;R2=0.737,F=8.531,P<0.001;R2=0.702,F=8.319,P<0.001)。
此外,如表2所示,總體中,積極應對主觀幸福感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P<0.05),而消極應對和神經質具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P<0.05);在維吾爾族青少年學生中,消極應對和神經質具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P<0.05);在漢族青少年學生中,積極應對主觀幸福感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P<0.05),神經質具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P<0.05)。其余因素未發現有統計學意義的結果。
3 討論
3.1主觀幸福感在維漢兩族的差異 本研究發現,維吾爾族青少年學生的主觀幸福感、積極應對水平高于漢族青少年。在對于事物的認知上,少數民族有著他們獨特的認知方式[7],而導致主觀幸福感下降。維吾爾族青少年有其獨特的民族宗教信仰,而宗教信仰總體上對少數民族大學生心理健康和主觀幸福感有積極的作用[8]。此外,在可能影響主觀幸福感的因素比較中,維吾爾族學生的積極應對平均得分為34.72,要高于漢族學生的平均得分33.06,兩者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由于國家政策的寬松,維吾爾族家庭一般有三個以上的子女,而漢族家庭中獨生子女占的比例較大。與獨生子女相比,非獨生子女遇到重大事情時會先征求父母或長輩的意見再做決定[9],這可能也使得維吾爾族青少年更多地采取積極應對的方式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3.2特質應對方式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在陳紅艷等人的研究中表明[10],積極應對方式對主觀幸福感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與本次調查的結果相一致。本研究發現,在對全部調查對象進行主觀幸福感的多重線性回歸分析時,積極應對是唯一一個有統計學意義的正向預測因素。除積極應對方式外,特質應對方式還包括消極應對方式。本研究在對全部對象進行的主觀幸福感多重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還表明,消極應對方式對主觀幸福感有負向預測作用,這結果與李黎、謝敏芳[11]等人的研究結果一致。漢族青少年面臨的社會環境較維吾爾族青少年更復雜,競爭更加激烈,再加上國家政策對少數民族的支持,這都會使維吾爾族青少年處于較優勢境地,使得他們在應對挫折與困難時較少使用消極應對的方式,這與張愛萍的研究結果相一致[12]。
3.3人格特質-神經質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主觀幸福感的多重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還顯示,不管是在維吾爾族青少年中,在漢族青少年中,還是在全部調查對象中,神經質對主觀幸福感都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P<0.05)。這可能與神經質的個體往往情緒不穩定[13],且容易促發負性情緒,使得主觀幸福感降低有關。此外,眾多的研究也證實了神經質與消極情感有關[14]。神經質的個體可能對負性情感更加敏感,想法消極,不善于表達。有研究發現內傾的個體會更多地使用表達抑制策略[15],而該策略的使用會顯著影響個體的主觀幸福感。漢族青少年所處的環境復雜,除了可能導致他們以消極的方式處理問題較維吾爾族青少年多外,也可能使漢族青少年中神經質個體的比例較維吾爾族大,從而產生主觀幸福感的差異。
積極應對水平對主觀幸福感有正向預測作用。特質應對方式與神經質等特征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塑造形成的,在未完全定型時,也是可以通過外界影響而發生改變的,因此提高漢族青少年的主觀幸福感的任務迫在眉睫。
4 結論
通過本研究發現,.維吾爾族青少年學生與漢族青少年學生的主觀幸福感存在差異。此外,維吾爾族青少年主觀幸福感與自我效能感、應對方式、人格、社會支持及自尊顯著相關,且存在對主觀幸福感的預測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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