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艾瑪·沃特森的He For She運動演講和弗吉尼亞·伍爾夫的《一間自己的房子》看女性獨立的意義

摘 ?要：通過閱讀艾瑪·沃特森（Emma Watson）的He For She運動的演講，聯想到弗吉尼亞·伍爾夫《一間自己的房子》，探討女性獨立的意義。女性主義由來已久，我們的社會也在不斷進步，但真正的女性主義自由是否得到正確的理解對待與實踐，還有待商討。伍爾夫強調的是“五百英鎊和一間房子”對女性寫作與自由的重要性，而艾瑪則更側重于呼吁男性與女性共同為女性主義做出自己的貢獻。

關鍵詞：女性獨立 ?理解 ?男性 ?女性主義

艾瑪·沃特森（Emma Watson）在《哈利波特》系列中以“赫敏”一角成名，演藝事業如日中天的她選擇了用知識充實自己，2014年畢業于美國的常青藤大學——布朗大學，作為優等生的艾瑪通曉四國語言。2014年，艾瑪被任命為聯合國婦女親善大使，她認定自己是一名女性主義者。同年9月，她在位于紐約的聯合國總部發表演說，為女權請命，主張兩性權利平等。她的演說贏得全場起立鼓掌致敬。

艾瑪的演講稿立意鮮明，條理清晰，既符合她作為女性主義者的身份，又充分展示了她作為英國人的嚴謹的邏輯思維。演講以倡導發起一場“他為她”的運動開始，希望終結性別不平等，呼吁所有人參加。艾瑪認為我們不僅要來談論這個話題，更要確保性別平等能成為事實。隨著女性主義被越來越多地提起，對女性主義的誤解也越來越多，我們應該停止這樣的誤解。女性主義的定義是：“相信男性和女性應該被賦予平等的權利和機會。它是關于兩性在政治、經濟和社會上享有平等地位的理論。”艾瑪從她的個人成長經歷講起，講述她和她身邊的女性及男性朋友對女性主義的態度，女性主義者是不受歡迎的，女性主義是令人不快的詞，以及這些現象產生的原因。更進一步說，性別的平等，其實也是對男性的一種解放，也是男性應該爭取的權益。艾瑪說：“我看到過年輕的男性，在遭受精神疾病折磨時不去尋求幫助，就因為害怕這會讓自己顯得不夠有‘男子漢氣概——事實上，在英國，自殺是20至49歲男性的第一死因，遠超交通事故、癌癥和冠心病造成的死亡人數。我看到過，男人們因為對男性成功標準的曲解而變得脆弱和缺乏安全感。男性們也沒有享受到平等的權利。我不想說男性們被性別刻板印象所禁錮，但是我可以看到事實上確實如此。當他們自由的時候，自然而然，女性也會得到改變。如果男性不必非要有野心，女性自然也不必非得被迫順從。如果男性不必去控制，女性也不必被控制。這時我們就能看到兩性和諧相處而不是互相對立了。我們應該停止為彼此定義。我們是誰？我們可以更自由，這就是He For She運動的意義所在。這是關于自由的運動。我希望男性們可以參與其中，這樣他們的女兒、母親、姐妹可以擺脫偏見，他們的兒子可以被允許脆弱、平凡，成為更真實、更完整的自己。

所以，男人們也沒有享受到性別平等。我們并不常談及男性被一些基于性別的成見所束縛，但是，我可以看出，這個情況確實存在。而當他們掙脫束縛時，女性的境遇也會自然發生變化。如果男人無需再通過爭強好勝來獲得認可，女人就不會再感到被迫逆來順受！如果男人無需再掌控一切，女人就不會再被迫接受掌控！男人和女人都應該能自由地表達脆弱;男人和女人都應該能自由地展現堅強……是時候將‘性別視為一道流動的光譜，而不是兩個對立的極端來看待了！” [1]演講的最后，艾瑪再次呼吁：希望男性和女性一起，共同加入性別平等的努力中，希望現存問題能夠得到更好的解決。

在艾瑪的演講中，她希望男性可以挑起這個擔子。這樣，他們的女兒、姐妹和母親都能擁抱沒有性別歧視的自由;同時，他們的兒子也能顯露脆弱和感性的一面——因為，只有通過重新取回這些曾經被他們擯棄的特質，他們才能成為更真實和更完整的自己。我們由此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要給我們傳達的思想：女性獨立并不僅僅是女性自己的事，兩性的平等也需要男性為此做出努力，這樣不僅是對女性的真正解放，也是對男性的解放，從而實現真正的兩性平等。從中可以看到其女性主義思想的進步性，由之前強調女性要爭取自己的權利到現在呼吁男性和女性要共同為女性主義的實踐和實現真正的兩性平等作出努力，這是我們這個時代和國際社會的進步，更是女性在思想上的一大進步。從當今社會的層面來講，“他為她”則是要求女性與男性一樣，在政治經濟權利上享有對等的地位，同時社會文化體制能夠傳達更多的男女平等的思想，營造更完整的精神氛圍，使男女在社會活動中享有對等的話語權。比如韓國總統樸瑾惠的上任，比如正在競選美國總統的希拉里，這些都能反映社會的進步與開放，給予了女性更多和男性一樣的政治方面的權利和自由。在女性主義這條道路上我們已經走了很遠，今后我們還會走得更遠。

回過頭來了解下弗吉尼亞·伍爾夫。弗吉尼亞·伍爾夫（Virginia Woolf）是英國偉大的小說家、散文家和文藝批評家。在20世紀的世界文壇，她不僅以意識流的杰出代表這一身份進入文學史和學術研究的視野，更以一位超越時代的女性主義思想家的姿態被人們所銘記。她的散文、隨筆和書評卓然大家、文風優美。《一間自己的房子》（A Room of One's Own）是她主張女權運動的一部名著。在這部作品中，她大量采用與父權文化截然不同的非正統的理論文體和話語方式來闡述觀點、議論世風。作品從書名、地名到人物、場景、事件，都充滿各種意象，蘊含豐富意義。這是一本理論杰作，在這本書里，伍爾夫用風趣幽默的語言、清晰流暢的論述，強有力地闡明了自己的觀點和思想。她在本書中闡述了女性在社會中長期處于劣勢地位，遭受著種種不公與偏見的現實，提出了女性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和思想空間，強調女性和男性之間的差異，強調要發揮出女性的最大優勢，來完成屬于自己的宏偉事業。正是這樣鮮明的觀點，使這本書歷來被視為女權主義的代表作品。論述中，伍爾夫化身為一個名叫瑪麗的女人，在一個晴朗的十月上午坐在河岸出神發呆。瑪麗神思所及有：河，河岸上的灌木叢，河面劃船的大學生及河中倒影，牛津或劍橋大學校園里的草皮，與學院及圖書館相關的那些文稿與學者，所謂信仰與理性的金本位基石，澆了奶油的鰨魚，帶土豆片、調味汁和涼拌菜的烤山鶉……伍爾夫在文中反復地強調“五百英鎊和一間自己的房子”的重要性，其實也就是在講經濟自由能夠給予女性更多的生存空間，更好地滿足精神自由的追尋。那么從古至今，女性的地位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變化？女性地位的提高與獨立都需要些什么？當今社會人們是如何理解和對待女性主義的？這些都將是需要我們討論的。

《圣經》說上帝先造了亞當，后怕亞當寂寞就造了夏娃。夏娃是上帝用亞當身上的一根肋骨做的。“原罪說”里講，夏娃引誘亞當偷食禁果，上帝懲罰夏娃：“我必多多加增你懷孕的苦楚，你生產兒女必多受苦楚，你必戀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轄你。”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一直以來在社會上占統治地位，這其中既有宗教思想的滲透，又具有社會的現實性。所以伍爾夫在《一間自己的房子》里用看似隨意，實則智慧的語言告訴女性：如果你想寫作，首先要有五百英鎊和一間屬于自己的帶鎖的房子。引申開來便是對女性自由的呼喚，呼喚當時的女性覺醒起來，而不只是以家庭為生活半徑，依附于男性。女性的才華得不到施展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要有兩點：第一，當時的社會環境和人文氛圍給女性設置了枷鎖。男權意識主導下，女性的職責便是相夫教子，其生活半徑是家庭，不該拋頭露面，不該寫作出書，不該追求精神自由。第二，受宗教及從小所受的教導的影響，當時的女性無意識地接受了女性就應該從屬于男性，而通過寫作掙錢乃至獨立是令人不齒的這一思想。一個人的思想大不過她的所見所聞，生存空間決定了一個人的視野，也決定了一個人看問題的角度。這也無怪乎伍爾夫在圖書館找不到多少偉大的女性作品，太多女性被家庭和當時的社會意識所束縛，沒有那五百英鎊，更別提一間自己的房子，其智慧的靈光要么一閃而過，要么被扼殺在搖籃里。

在伍爾夫筆下，房子早已突破了其作為物質實體的功用所在，成了女性獨立的標志，是個體賴以存在的私人空間，它承載了女性特殊的體驗和意識，成為女性情感和心靈的載體。而男權中心觀念和價值標準對女性作家精神自由的嚴重影響，更賦予了經濟獨立對于女性寫作與追求精神自由重要意義。她寫道：“獨立，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乃是第一需要。”只有當女性走出家庭，取得經濟獨立，才能保存自我，進而促進自己的全面解放。所以，1919年英國國會通過法案，取消對婦女就業的限制，伍爾夫就給予了高度評價。但是，和當時大多數女性主義者不同，伍爾夫還敏銳地察覺到性別之間的沖突不僅僅表現在政治和法律制度上的不對等，更表現為思想意識形態上的對立。

有多少男性與女性意識不到該如何對待女性，女性的地位到底該是怎樣的？正如易卜生的《玩偶之家》所展示的，海爾茂說：“別的不用說，首先你是一個老婆，一個母親。”娜拉回答說：“現在我只信，我是一個人，跟你一樣的一個人——至少我要學會做一個人。”“我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社會正確還是我正確。”娜拉終于離開了這個“玩偶之家”。全劇以“砰”的一響（關大門的聲音）結束。被海茂森當作“小寶貝”“小鴿子”的娜拉終于意識到自己之前是一個“離不開別人照顧的小東西”，她沒有自由獨立地生活過，她要沖破一切羈絆，要學會獨立生活。伍爾夫更是通過《一間自己的房子》更加充分地論述了女性獨立的重要性，呼吁更多女性敢于追求自己的精神生活，無論是繼承還是別的方式，有五百英鎊和屬于自己的房子就能更多地擁有女性獨立的空間，這和現在的觀點“每個結了婚的女性都該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洗手間”是有幾分相似的。從女性主義的視角來分析，經濟自由對女性各個方面的自主選擇權，以及在家庭、社會中地位的改善都有積極作用。我們感謝早先那些敢于沖破當時世俗思想禁錮的女性給我們開了女性主義的先河，無論是法國的波伏娃、英國的伍爾夫、美國的凱特·米萊特還是現在的艾瑪·沃特森，還有那些未提及姓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學者和女性主義者，她們的努力讓現在的女性有了更多選擇的權利，更多的精神自由。

當今社會，無論中國還是海外，女性主義都不再是個新的詞語，但仍有許多人對其充滿誤解和敵意。其實女性主義是“不咬人”的，正如我們的社會倡導人人平等、強調人文關懷，女性主義便是在強調——或者更準確地說，倡議對女性的人文關懷，希望男女享有平等的受尊重的權利，正如艾瑪所講：我希望男性可以挑起這個擔子。這樣，他們的女兒、姐妹和母親都能擁抱沒有性別歧視的自由;同時，他們的兒子也能顯露脆弱和感性的一面——因為，只有通過重新取回這些曾經被他們擯棄的特質，他們才能成為更真實和更完整的自己。使兩性平等成為事實不僅是女性的責任，這也是對男性的呼吁。對于一些新聞報道的家暴、就業受歧視、精神上受侮辱與虐待等現象，我們應當堅決抗議與譴責，而除了外界所給予的努力外，女性自身更需要認清自己的身份與位置，為女性獨立和實現兩性的真正平等添磚加瓦。

注釋：

[1]本段內容來自網絡翻譯。

參考文獻：

[1]吳曉雷譯，弗吉尼亞·伍爾夫.一間自己的房子（A Room of Ones Own ）[M].西安：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總社有限公司，2014.

[2]常耀信.英國文學簡史[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13.

[3]劉炳善.英國文學簡史[M].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7.

[4]鄭克魯，黃寶生，陳建華，蔣承勇.外國文學史（上）[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5]《圣經·創世紀》（中英對照）[M].NIV新國際中文和合本，2014.

（廖丹丹 ?陜西理工學院文學院 ?72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