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瑩
我坐在床上,頭靠著墻,閉著眼睛傾聽墻那一側的動靜。此刻,墻那邊的一大一小正上演著每天睡覺前的重頭戲——洗澡大戰。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每到晚上9點整,兔爸都會一把抱起小兔走向浴室。
我聽著里面傳來的每天固定對白:
小兔,抬起手,要洗胳肢窩了……你胳肢窩底下都有小泥了!
別叫別叫,馬上就洗完頭了,馬上就好……
小兔崽子,你濺了我一身的水……
不許喝水,這個水臟……
伴隨著兔爸的各種叫嚷,以及配合著傳出的或笑聲、或尖叫聲、或哭鬧聲、或擊水聲,我開始安心享受這片刻的清閑。
就在這時,只聽兔爸在浴室里大喊:“快進來看看你們家閨女!”我一聽,趕忙跳下床沖進浴室,被驚在了當場!只見小兔用兩只手撐著浴盆底,身體穩穩地浮在水面,頭高高地揚起,正在練習游泳。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女兒淹著,正想對小兔說“不可以”,就聽到旁邊兔爸驕傲地說:“我們厲害吧!玩了半天了,可好了!”我趕緊把要沖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這時,小東西還顯擺似的,沖我搖了搖小圓屁股。我立刻被逗笑了,一掃剛才的擔心。看著兩張幸福的臉,我知道現在這一刻屬于他們兩個人,我微笑著退出浴室,關上門,讓父女倆繼續enjoy這美妙時刻。
當然,給小兔洗澡這場戲并非是重播劇,而是這段時間的連續劇。
剛開始,只會轉動眼睛連脖子都不會動的小兔,是在爸爸的懷抱里洗澡的;在小兔脖子會動以后,爸爸把她放在了寶寶浴架上,一手扶著她一手給她洗澡;慢慢地,當她能坐直站穩后,開始讓她坐在寶寶專用的洗浴小椅子上,用小瓢給她洗澡;再然后,當淘氣的小兔每天在小浴盆里潑水、踢水,把浴室弄得到處是水、狼狽不堪,忍無可忍的兔爸終于下定決心帶著小兔轉戰大浴盆……而小兔此時已2歲了!
記得一個周末,一直致力于給小兔買各種大型玩具的兔爸,拉著我滿世界跑,為了給女兒買到和她最愛看的圖畫中一模一樣會游泳的發條小人。所以,小兔擁有各種各樣可以下水玩的玩具,洗澡對于她也是游戲時間。而每當小兔的浴液、擦臉油快用完時,也總是兔爸張羅著買新的。
一路走來,兔爸由原來的需要我協助才能將小兔請進浴室,洗完澡后都要大喊一聲“孩她媽,我們出來了”,到現在可以從從容容地抱著女兒進去,抱著女兒出來。曾經,外婆看著兔爸獨自抱著小兔進浴室,偷偷問我“她爸爸行嗎”;奶奶看著兔爸獨自帶著小兔進浴室,非要跟進去看一看;我坐在屋外,一聽到浴室里有異動,就要沖進去看個究竟。兔爸也曾給女兒洗了不到三分鐘就要求出來,被我轟回去重洗;兔爸也曾給小兔洗澡時緊張得渾身大汗,自己也像剛洗完澡一樣;兔爸也曾氣急敗壞地大吼大叫……但真的很欣慰,兔爸一直在堅持。

和大多數爸爸一樣,兔爸工作繁忙,每天陪伴女兒的時間非常有限。奶奶和外婆是白天照顧小兔的主力軍。而作為一位年輕的爸爸,他的育兒生活也充斥著各種孩子氣和不靠譜:女兒剛出生時,由于只認爸爸的“掌珠抱”(就是像托白菜一樣一手托著腦袋一手托著屁股),兔爸曾雙手舉著小兔看完整場球賽,而小兔也安穩地睡了整場比賽……
在不遠的將來,肯定有一天,小兔會提出不要爸爸再陪她洗澡了,但在當下的每一天,爸爸的陪伴正滋養著小兔的心,給她快樂、安心、滿足和調皮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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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朱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