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戲曲看社會變遷

周宇龍

Bill Ong是一位來自新加坡的獨立電影制作人，成立了電影公司Billshootfilm起初，他的主要業務與婚慶相關，后來Bill的視角逐漸轉向人文，開始拍攝有關新加坡傳統與文化遺產方面的紀錄片。

2013年，Bill使用了一臺Blackmaglc Cinema Camera攝影機完成了紀錄短片A Father's Passion，講述了一位六十年不斷追尋夢想的太極習武人，本片在新加坡國內公映后獲得一致好評。此后Bill備受鼓舞，又在去年拍攝了另一部反映新加坡街頭戲曲現狀和新加坡閩南話戲劇團秋藝歌仔戲演員們的生活的紀錄片Tomorrow will you love Me，并榮獲了由新加坡中央國民教育司舉辦的電影短片競賽單元ciNE65特別提名獎。

本刊編輯部日前對Bill Ong進行了一次專訪，就片中一些引人關注的問題進行了討論。新加坡與中國兩國一衣帶水，無論從文化傳遞還是民間交往都有極其深入的往來，大量中國移民和僑胞在新加坡扎根并繁衍，而中國戲曲也在當地文化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隨著僑民的第三代、第四代子孫成為新加坡本國的中堅力量，由他們祖先帶來的故土古老文化與現代文明碰撞后又會孕育出什么新苗呢？

Bill表示，短短的三分鐘影片，從最初構思到尋找實際人物、故事和地點，并說服他們在鏡頭面前講述他們的故事，再到后期制作大約花費了五個多月。他認為在新加坡，以20年為分隔點，社會面貌就會產生較大轉型和改變，兒時成長的地方、熟悉的傳統也會隨著轉型而消失。社會前進的節奏是如此之快，帶來的問題是傳統文化失去對年輕人的吸引力，傳統文化的沒落恐怕帶來的是當代社會成員的集體缺失感。“我作為一名電影工作者，應該去捕捉本地的傳統和遺產，與之相關的人和他們的故事，把他們準確地呈獻給觀眾，讓觀眾知道我們身邊正在發生什么。”Bill說。

街頭歌仔戲表演是有季節性的，就像中國傳統的廟會演出一樣，不論新加坡哪里有大型的寺廟慶祝活動，該戲班都會去表演。Bill集中跟蹤拍攝了大約一年時間，記錄下歌仔戲班在不同場合的各種影像。這其中困難很多，由于是個人項目，所有拍攝、剪輯任務和日常雜務都是由Bill—人承擔，笨重的大型機成為了拍攝最大的障礙，于是他選擇了輕巧的Blackmagic Pocket Cinema Camera.減少了其旅行拍攝途中的后勤壓力。

此外，對于暗光環境下的拍攝也十分棘手，戲班演出時很多臨時搭建的木制戲臺十分脆弱，且只有一臺老舊的發電機為全臺照明系統供電。歌仔戲的后臺通常是用不加裝燈罩的裸燈泡照明，泛黃的暖光不僅會造成畫面偏色，同時照度也不理想，好在Bill解決了這個問題，他使用BHPCC機內自帶的原始RAW格式進行錄制，這樣就為后期制作以彌補前期不足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同時，高寬容度、近似于膠片感的低對比度畫面讓整部紀錄片顯得十分淳樸，Bill充分利用后期空間調整了曝光和暗部，使很多拍攝時過暗的畫面又能重新使用了。輕便的機身裝在背包里即可隨時出發，低照下出眾的表現也令人印象深刻。

在創作中Bill盡量保持著客觀情感，但實際上這很難，在隨團跟蹤拍攝的一年里，他與歌仔戲班的演員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每次處理采訪和拍攝素材時都會使他變的非常情緒化，但同時，作為一名紀錄片影像人，在故事講述過程中保持客觀中立和準確忠實是非常重要的，為世人反映出當下新加坡新舊文明碰撞下歌仔戲的真實生存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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