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人到醫生

文/張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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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病人到醫生

文/張德光

病人有家，醫生亦有家。家，既是一個起點，也是一個終點。要看到別人看不到的；要看到別人出于恐懼，迎合與懶惰而選擇不看的；要每天都以新的態度看待這個世界。

我患病住院，來到了另一個家，同病房病友雖無血緣，但有緣份。一邊治療，一邊我要幫助別人。在病房同吃、同住、同治療，與素不相識的病友朝夕相處。同病室的一個男病友，總是害怕衛生間有……不敢去衛生間小便。他入院有一些時間了，但一天天無效果，甚至不分白天黑夜說衛生間有……弄得我也休息不好。一天，他又說衛生間有……當話一說完，我即走到他床邊，用雙手做出沖鋒槍的造型，朝著衛生間，并且嘴里發出：砰、砰、砰砰砰……的槍聲，時而掃射，時而連射，持續幾分鐘后，只見病友興奮不已躍床而起，學我一樣，對著衛生間猛射，我們不約而同把病床當掩體，從腰間拔出“手榴彈”向衛生間投去，接著翻過掩體（病床）朝衛生間沖去，他把我拋在腦后搶先入廁，我停在門外，只聽見嘩嘩地尿流聲……我內心樂在其中我接觸了另一個人類，我想要接觸更多，我要去了解人類，然后幫助他們解決問題。當別人說話時，你連看都不看，這是不禮貌、不尊重，我要傾聽，我要真正地傾聽別人的內心。

首先，不要害人。這句簡單的醫學格言，意味著什么？一種絕對的權威，足夠害人的權力，誰賦予你這種權力，是病人！一個病人在他最恐懼的時候，“醫生，請開刀吧！”為什么？因為他相信你，就像小孩子一樣無條件的信任你。他們相信你不會傷害他，但是很不幸的是：醫學科學技術日新月異的今天，醫生面對很多疾病，更多的是無奈，更多的是幫助，更多的是安慰。人類的良知就是說真話，不要走捷徑。有理性的病人應該信任醫生，醫生應該信任病人。我們的任務是：嚴酷且魔鬼般地進行訓練，將人性從你們身上提出，并用以完善你們自己，我們要讓你們成為醫生，考入醫大進校兩年，要與病人更多接觸，不要等到大三才接觸病人，要猛記課本，要多待在病床邊，多思考病人的內心。

你為什么要當醫生？我想幫助別人。當人們最脆弱的時候，醫生幫助他們，他醫治疾病，所以我想當一名醫生。醫生與科學家的區別在哪兒，別說是薪水，是人，重點是醫生對抗疾病，并治愈病人。我們必須跳進人群之中，潛進人性之海。

醫院，人們面對痛苦和死亡，應該給予病人多些詼諧和幽默。例如：穿著卡通服裝的音樂人士經常在病房病人面前演奏，有條件可以成立相聲科，專業或業余人士到病房病人面前表演相聲。我們的工作是增進健康，這說明主要是增進生活品質，而不是延遲死亡時間。

為什么恐懼死亡，為什么不能給予人性與尊嚴，高雅甚至幽默地看待死亡。死亡不是敵人，如果我們要挑戰疾病，應該與其中的冷漠進行抗爭。每一個人都會影響到另一個人，為什么在醫患關系里要舍棄掉它？

不要等到進入病房才找回你想要的人性，現在就使用面談技巧，與陌生人聊天。與每個人，與偉大的護士建立友誼，她們會教給你很多。她們每天與人相處，她們奔波于血液與糞便之間，她們有著豐富的知識可以分享。而這些人性尚存的備受尊敬的教授們也是如此，分擔他們的同情，用它來感染別人。

今天，慶幸我取得了執業醫師資格，實現了從病人到醫生的夢想。

作者單位/重慶市開縣康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