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婕
(西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涼州賢孝”的音樂形態探析
李 婕
(西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凉州賢孝”這種充滿西部風情的原生態藝術形式,活靈活現地傳唱出黃土高原上隴人的形象,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涼州“賢孝”藝術,它讓現代人體會到古老而質樸的隴上風情,感受到濃濃的河西文化特質。
凉州賢孝;音樂形態;意義
涼州是植根于甘肅省武威市的一種既有藝術價值又有民俗意義的民間說唱藝術。作為說唱藝術的“凉州賢孝”,有說有唱。其“唱”主要用以抒情但也用來敘述,一般都是韻文;則“說”一般用來敘述,有時押韻,有時不押韻,韻散相間。具體分析,其音樂形態表現在幾下幾點:
“賢孝”唱詞多為七字句,還有長短句相間的,字數自由,但合轍押韻,可長可短。字數多少不拘,一般以五字、七字、十字居多。演唱時的襯詞、語氣助詞、嘆詞較多,大多用在依字行腔中的“氣口”與“拖腔”處,因此,“賢孝”句子字數的要求相對而言并非十分嚴謹。“凉州賢孝”唱詞中疊音詞多種多樣的表現手法及其修辭功能,構成了其藝術語言的一大亮點。根據其疊音形成的不同,主要有以下幾類:
第一,疊音擬聲詞,如:噌噌噌撕成碎紛紛《小姑賢》;吧嗒吧嗒盡說去了《巧嘴姑娘》。
第二,ABB式的重疊形式,如:上下的牙長得白拉拉;《丁郎刻母》小郭巨一聽淚紛紛《郭巨埋兒》。
第三,AA兒式的重疊形式,如:擱八字胡胡兒兩綹綹《打西北》;要來了丈夫你還就正直正派、裝扮得花花兒怎么認不得《韓湘子探家》。
第四,AAB式的重疊形式,如:人人都是曲曲心《李三娘碾磨》;新打的莊子就四四方《三姑娘拜壽》。
第五,特殊的雙音節動詞重疊,如:哭哭啼啼把休書寫《扒肝孝母》;曲曲溜溜到跟前《李三娘碾磨》。
賢孝唱調的句式、平仄、押韻安排雖不甚規則,較為多變靈活,但一般為了便于記憶,唱詞還是力求押韻。通常有一韻到底,即句句通押一韻,或下句押韻,亦可中間換韻,即一小段一韻。
“凉州賢孝”的音樂保留了許多古老的唱腔曲牌,吸收了西北民歌、“涼州雜調”和“半臺戲”音樂,均用方言韻,幽默風趣,通俗易懂;賦于變化,曲調流暢,即興性很強,間奏過門隨意長短,說白誦唱自由多變。常用的曲調有:預示情節、賦比起興的“開篇越音”,烘托氣氛、招徠觀眾的“光調過門”,催人淚下、扣人心弦的“悲音”,步步發展、交待事件的“光調”,詼諧有趣、悲憤欲絕的“花凋”,字字緊扣、引向高潮的“喉音”等。曲調與內容的和諧統一,極大地豐富了“凉州賢孝”,使其具有獨特的感染力和穿透力。
從基本曲調來看,“凉州賢孝”的主要屬五聲調式基礎的徵調式和宮調試,加偏音的六聲和七聲也是存在的。其七聲音階與西洋七聲音階有所不同:
(徵調式)5 6b7 1 2 3#4 5
(宮調試)1 2 3#4 5 6b7 1
這可不是西洋音階所使用的十二平均律,它的三、四音,七、八音間并不是半音關系,為了譜面調式統一,一些曲調可同時用兩種譜式記譜,但這種現象和西北民間音樂所用音階基本相同,碰到這種情況普遍采用徵調式記譜法,但一些小調曲,如《蓮花落》,有的藝人用徵調式演唱,而有的藝人則用商調式演唱。
“賢孝”唱腔樂思的發展是依據句讀和語言的內容而決定的,一般分上、下句旋律結構。上句落音多在音節的骨干音級上(即1、#4、b7),使樂曲得以半終止,產生不完全穩定性,從而推動音樂進一步發展。下句行腔松緊相間,拖腔一般安排在句末,趨于收攏,旋律漸趨平穩并傾向主音,最后結束在調式主音“5”、“1”音上,使樂段得以完滿地終止。
以二拍為基礎的“賢孝”音樂,三拍子在中間也常出現,唱腔是一個拍子,過門又是另一個,如不固定唱腔的四三拍的“甜悲音”調,襯詞、節奏型奇特靈活的使用,曲調輕巧活潑,又給“賢孝”節奏變化提供了更加廣闊的空間,“曲頭”所塑造的藝術境界讓聽眾不由自主地進入到之中。其次,開板的前奏曲調的常用連續四連音和附點音符為主,慢悲音在間奏中連續的六連音使用。
總之,“凉州賢孝”其直白樸素,數百年來代代繼承發展,有著極強的藝術感染力。形式活潑,即興性強。多樣的曲牌與外來樂曲及戲曲音樂直接吸納,相互融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曲藝形式。“凉州賢孝”是用地地道道的涼州方言演唱,簡約而質樸,有著較強的生命力,充滿著濃郁的鄉土氣息。■
[1] 王淵文.甘肅民間說唱藝術《涼州賢孝》探索與研究.甘肅聯合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09.
[2] 霍志軍.涼州“賢孝”藝術的文化淵源及特色.文藝研究,200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