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商幫史研究中商人身份的判定問題
——以徽商研究為例

2016-02-03 01:14:19梁仁志
安徽史學 2016年5期
關鍵詞:研究

梁仁志

(安徽師范大學 歷史與社會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2)

?

商幫史研究中商人身份的判定問題
——以徽商研究為例

梁仁志

(安徽師范大學歷史與社會學院,安徽蕪湖241002)

準確判定商人身份,是商幫史研究立論的前提和基礎。在以往的徽商研究中,對徽商身份的判定存在三個值得注意的普遍性問題:一是將“徽商之子”視作“徽商”,其結果是對明清士商關系和商人社會地位變化的討論失去了應有的意義;二是“徽商”概念擴大化,即將歷史上的寧國商人等其他地域商人納入徽商研究范疇,或將非徽商資料誤為徽商資料,從而模糊了徽商研究的學術邊界;三是將“徽商”與“徽州籍商人”等同起來,從而忽視了商人的自我認同,或將“徽商”概念推及長期與徽州幾無聯系的徽商后裔,從而無助于揭示徽商問題的本質。在今后的商幫史研究中,研究者應高度重視對商人身份的判定,嚴格恪守史學的求真原則和歷史原則,同時也應注意制度與“人”的結合。

商幫史;身份判定;徽商;籍貫

以“中國十大商幫”為代表的商幫史研究業已取得豐碩成果*“中國十大商幫”一般是指晉商、徽商、陜西、寧波、山東(魯商)、廣東(粵商)、福建(閩商)、洞庭、江右、龍游等十個商幫。參見張海鵬、張海瀛主編:《中國十大商幫》,黃山書社1993年版。,特別是徽商、晉商的研究成果蔚為大觀,高質量的研

究論著不斷出現*徽商研究的具體狀況可參見:王世華:《徽商研究:回眸與前瞻》,《安徽師范大學學報》2004年第6期;王振忠:《徽學研究入門》,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6—67頁。晉商研究的具體狀況可參見:劉建生等:《晉商研究述評》,《山西大學學報》2004年第6期;趙海濤等:《2003—2013年晉商研究綜述》,《運城學院學報》2014年第3期。。有學者指出:“健康狀態下的歷史學,不能沒有理論思考。”*王學典:《“假問題”與“真學術”:中國社會形態問題討論的一點思考》,《東岳論叢》2000年第4期。對逐步發展成熟的商幫史研究進行適當的理論反思,總結經驗,審視以往研究中存在的不足,于其今后的健康發展大有裨益。柯林武德說:“科學是要把事物弄明白;在這種意義上,歷史是一門科學。”*[英]柯林武德著,何兆武、張文杰、陳新譯:《歷史的觀念(增補版)》,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10頁。準確地判定商人身份,無疑是弄明白商人相關問題的首要前提,也是商幫史研究是否科學的一個基本前提。一旦前提錯了,其立論便不攻自破。鑒于此,本文擬以徽商研究為例,對以往在商人身份判定上存在的問題或需要進一步討論的話題作初步考察。不當之處,尚祈方家批評指正。

一、“徽商之子”與“徽商”

將“徽商之子”視作“徽商”,是以往研究者在徽商身份判定中較常出現的問題。如清代徽商子弟程夢星(1678—1755),曾祖父量入(1612—1694)、祖父之韺(1624—1693)都是兩淮鹽商。量入“本歙人,遷江都”*乾隆《江都縣志》卷22《人物·篤行》,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282頁;嘉慶《重修揚州府志》卷52《人物·篤行》,廣陵書社2006年版,第1010頁。,“孝友仁恕,業鹽起家”*民國《歙縣志》卷9《人物志·義行》,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354頁。。之韺“善承父志”*嘉慶《重修揚州府志》卷52《人物·篤行》,第1010頁。,“兩淮倚重,衣被后人……康熙甲寅、乙卯間軍興,與旁午公籌餉急公,不遺余力。御史郝浴上其事,以太學生恩授五品官,覃恩誥贈奉直大夫。”*《新安岑山渡程氏支譜》卷5《十一世》,清乾隆六年木活字本。夢星為徽商子弟當無疑問,但我們能否據此判定他為徽商呢?夢星生平,《四庫全書總目》《國朝詞綜》《清文獻通考》《清續文獻通考》《淮海英靈集》《國朝詩人征略》《蒲褐山房詩話》《湖海詩傳》《清詩別裁集》《揚州畫舫錄》《晚晴簃詩匯》、道光《徽州府志》、民國《歙縣志》等文獻皆有記載,內容大略相同,均無夢星經商的記錄。道光《徽州府志》引用了阮元所輯《淮海英靈集》的介紹:

程夢星,字午橋,江都人。父文正,字笏山,康熙辛未進士,官工部主事,年四十四卒。夢星輯其遺稿為《水部遺詩》一卷。夢星,康熙壬辰進士,改庶吉士,授翰林院編修。太史少穎異,弱冠以詩鳴。迨入承明,宦情早淡,丁內艱歸,筑篠園并漪南別業以居,不復再出。揚州為東南都會,民物滋豐,人有余力。當時名流賢士流寓者多,太史主盟壇坫歷數十年。詩分十集,曰《江峰》,曰《分藜》,曰《香溪》,曰《暢余》,曰《螙余》,曰《漪南》,曰《五貺》,曰《山心》,曰《琴語》,曰《就簡》,總名《今有堂集》,附以《茗柯詞詩》。終于乾隆丙寅、丁卯間,年逾七十矣。又著有《李義山詩集箋注》。見《淮海英靈集》傳*⑨道光《徽州府志》卷11之4《人物志·文苑》,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335頁。。

并補注:“夢星,歙岑山渡人,僑居江都。”⑨據家譜載:夢星父“文正公……康熙甲子科舉人,辛未科進士。授工部都水司主事,欽差督理街道,覃恩敕贈承德郎、翰林院庶吉士。居官數載,勤慎廉潔,不名一錢。假歸后,鍵戶養疴,持躬端飭,動止皆有尺度。潛心詩古文辭,兼善書法。所著有《仁莊集》《仁方集文稿》《江村閣詩》及《水部遺稿》行世。載《江都縣志》《揚州府志》《儒林傳》。”*(清)程文桂等修:《新安岑山渡程氏支譜》卷5《十二世》。上述記載表明,程夢星家族在其父文正(1661—1703)時已入籍江都*因徽州與兩淮鹽運司所在地揚州在明代同屬南直隸,后同歸江南省,至清康熙六年(1667年)始分治,故作為徽商中堅的徽州鹽商始終未能在揚州獲得“商籍”。因此,為避免長途跋涉返回徽州原籍考試,很多兩淮徽商子弟遂入籍當地,以取得在當地就學或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程文正或其先人入籍江都當與此有關。參見王振忠:《明清徽商與淮揚社會變遷》,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6年版,第61—62頁;梁仁志:《明清僑寓徽商子弟的教育科舉問題》,《安徽師范大學學報》2005年第1期。,并通過科舉進入仕途。夢星在中進士后曾由庶吉士任翰林院編修等官職,后便過著讀書著述的生活。顯然,程夢星是一位典型的士人,其個人身份并不是商人,這本已不是什么問題。

但近年,一篇《程夢星研究》的碩士學位論文曾言:“程夢星與揚州文壇的關系,可以視為十八世紀士商互動的一個縮影”;“商人與文人的交往,不乏附庸風雅者,但也有商人隨著文化修養和品格的提升,與文人無異。程夢星正是后者,這在他與文人的唱和詩中有鮮明的體現。他的筆下與文人的友情,不是建立在廉價的物質同情基礎上,而是來自于心靈深處的互相慰藉。”*王娟娟:《程夢星研究》,安徽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0年,第17、40頁。于是本是士人的徽商子弟程夢星便成了商人典型。該文隨后又說:“清人著述言及商

賈,往往避而不談,程夢星及其友人的集子無一條關于其經商的記載,僅《歙縣志》中‘業鹽’二字為證恐顯單薄。”*⑨王娟娟:《程夢星研究》,第46、6頁。可見,作者自己對程夢星的商人身份都產生了懷疑。可是檢索道光、民國版《歙縣志》及其他方志中程夢星的記載,并無“業鹽”二字。也就是說,作者所稱的唯一一條可支撐程夢星商人身份的證據也并不存在。

有學者在討論明清商人和儒學的一般關系問題時,也曾將徽商子弟程智誤為徽商:

黃宗羲《林三教傳》曰:“近日程云章倡教吳、鄣之間,以一四篇言佛,二三篇言道,參兩篇言儒……修飾兆恩之余術,而抹殺兆恩,自出頭地。余患惑于其說者不知所由起,為作林三教傳。”(《南雷文案》卷九)這里值得注意的是程云章的三教運動。云章(亦作“云莊”)名智,本是徽州典當商出身,落籍于吳,生于1602年,卒于1651年。他提倡三教合一必極有影響,所以同時代的黃宗羲才特別要寫此傳來揭破他的底細。這是17世紀徽商參加并領導三教運動的明證。由此可見商人由于讀書識字之故,直接吸收儒家及其他宗教倫理的機會是非常多的。程云章的例子更使我們了解:商人對于宗教和道德問題確有積極追尋的興趣,不僅是被動地接受而已*余英時:《中國近世宗教倫理與商人精神》,臺灣聯經出版事業公司1987年版,第125頁。。

他在另一篇文章中說:

十五、六世紀以來社會上有一個長期的“棄儒就賈”的趨向,許多不第秀才都跑到商人階層中去了……稍后徽商程云章(1602—1651)也繼林兆恩而起,倡一種三教合一的教派*余英時:《中國文化史通釋》,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2年版,第118—119頁。。

據其相關著作的注釋*原注133:“日本內閣文庫藏有《程氏叢書》附《年譜》,見酒井忠夫:《中國善書の研究》(東京:弘文堂,一九六〇),頁二八二。”參見余英時:《中國近世宗教倫理與商人精神》,第125頁。可知,他將程智視作商人的唯一證據是日本學者酒井忠夫在《中國善書の研究》一書中的記載:

關于程智,現存史料有《程氏叢書》。其中收集的程智著作,有《河圖辯》《易學要語》《大易一四說》《東華語錄》等等。在文集的前后則收錄有程云莊的弟子們所編纂的年譜《大易師云莊亟士程子年譜》。據年譜可知,他生于萬歷三十年,順治八年五十歲時去世,是徽州府休寧縣人,其家庭及家族以商賈為業。“徽俗以治生為要務,科舉則在其次。師既不從事治生,也不習舉業。”*需要指出的是,余英時引用這段話時在此處加有注釋:“《大易師云莊亟士程子年譜》,天啟四年、師二十三歲之條目。”弘文堂1960年版《中國善書の研究》原文中并無此注,故為余氏補注。參見余英時:《中國近世宗教倫理與商人精神》,第125頁;[日]酒井忠夫:《中國善書の研究》,弘文堂株式會社1960年版,第282頁。

“徽州府休寧縣人,其家庭及家族以商賈為業”這句話,表明程智是徽商子弟出身當無大問題。《大易師云莊亟士程子年譜》中“師既不從事治生,也不習舉業”一句,則表明程智自己并未經過商。國內目前尚未見《程氏叢書》的相關信息,但年譜中的這段文字卻可與方志中的記載相互印證:康熙、道光版《休寧縣志》皆說:“程智……幼讀書,以圣賢為分內事。弱冠,深究易理,至忘寢食,聞善《易》者必就正焉……入徑山閉關三年。”*康熙《休寧縣志》卷6《人物·文苑》,臺灣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70年版,第805頁;道光《休寧縣志》卷12《人物·文苑》,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75頁。表明程智根本無經商時間。乾隆《長洲縣志》說他“不喜舉子業”*乾隆《長洲縣志》卷27《流寓》,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340頁。,也與“不習舉業”一句相呼應。這說明該年譜的記載是可信的。既然程智從未經過商,又怎能作為商人典型呢?

將“徽商之子”誤為“徽商”的例子還有很多,特別是在討論明清士商關系和商人社會地位變化等問題中,其后果則無疑使原有討論失去了應有的意義。余英時曾提出“士商通婚是這兩個社會集團之間的重要橋梁”*余英時:《士商互動與儒學轉向——明清社會史與思想史之一面相》,《余英時文集》第3卷《儒家倫理與商人精神》,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170頁。的觀點,《程夢星研究》一文遂以程文正的例子來為余先生的觀點作注腳,認為“程夢星父母的婚姻正是士商姻緣的例證”⑨。

據家譜載,夢星曾祖父至其本人四代的婚姻情況如下:量入所娶“義城朱氏”,之韺所娶“章岐汪氏”、繼娶“江村江氏”,文正“聘石岡候選州同知汪元康女”,“娶休寧康熙丁未科進士、刑部浙江司主事汪懋麟女”,夢星“娶襄陵康熙戊戌科舉人喬鶴徴女”*《新安岑山渡程氏支譜》卷5《十世》《十一世》《十二世》《十三世》。。量入所娶“義城朱氏”、之韺所娶“章岐汪氏”、“江村江氏”當非士家之女。因為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如果是士家之女,家譜中一般會明確標出,以光門楣。“自(量入)公遷揚,創業成名,遂大其世”*《新安岑山渡程氏支譜》卷5《十世》。,說明程夢星家族從量入公才開始壯大,故量入公本人作為創業者娶平民之女自然易于理解,但為何其子之韺所娶者仍為平民而非士家之女,而其孫文正、曾孫夢星所娶均為士家之女呢?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是他們的身份不同——之韺仍為商人,而文正、夢星卻是士人。換言之,程夢星父母的婚姻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士商姻緣”,身為刑部浙江司主事的汪懋麟之所以愿意將女兒嫁給程文正,根本原因當是程文正的士人身份,如果硬要理解為是因為文正的富商子弟出身,恐怕謬以千里矣。程文正與汪懋麟之女的婚姻,能在多大程度上推動士商融合,是一個頗值得討論的問題,又能在多大意義上體現當時商人社會地位的提高,更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問題。

因此,對余英時的觀點必須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即可以將士商通婚分為兩種情況:一是士之子女與商人本人通婚;二是士之子女與商人家庭出身的非商人身份的子女通婚。第一種情況當然可以視作士商融合的重要標志,但第二種情況則恐難以做出如是判斷。而揆諸史實,顯然第二種情況更為普遍。也因此,將所謂的士商通婚視作士商融合甚至商人社會地位上升的重要標志當需慎重。

關于商人身份的誤判,還有一種情況也值得注意,一些學者嘗試從服飾逾制的角度來論證明清商人社會地位的提高,但卻忽略了這些商人可能已通過捐納而獲得了另一重身份。把他們作為商人,是逾制,但從捐納獲得的身份來看,則就不存在逾制行為了。學者可以從研究者的角度強調他們的“商人”身份,但不能要求明清政府也這樣做,更不能以此推導出“政府‘默認’商人衣服逾制→商人社會地位上升”這樣的結論。

二、“徽商”概念的擴大化

“徽商”概念的擴大化,也是以往研究者在徽商身份判定中出現過的問題。如一些學者就將歷史上的寧國商人納入徽商研究范疇,王裕明認為,“緊鄰徽州的寧國府涇縣、旌德、太平諸縣商人,在徽商的影響下,亦頗為活躍,與徽商一道并稱為徽寧商人,或統稱為徽商。故而,徽州典商的地域界定為徽州一府六縣,間及寧國府縣。”*王裕明:《明清徽州典商研究》,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緒論”第8頁。《徽商系列叢書·近代商人》一書也將近代寧國府太平縣商人作為研究對象*參見汪昌炳等:《近代徽商中的蘇氏家族》;凌阜生:《著名茶商、開明紳士劉敬之》;葉云:《太平茶商史話》;汪昌炳等:《民國初年南京總商會會長徽商蘇錫岱》;均載《徽商系列叢書·近代商人》,黃山書社1996年版,第10—20、91—95、106—109、158—163頁。。陳朝曙把近代赫赫有名的寧國府太平縣蘇雪林商業家族稱為“徽商家族”*參見陳朝曙:《蘇雪林與她的徽商家族》,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唐宗力曾說:“涇縣、歙縣,歷史上都以外出經商聞名,統稱為‘徽商’。”*唐宗力:《皖南農村調查》,武漢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72頁。

歷史上寧國商人與徽商關系密切是客觀事實,清人朱錦琮在《治經堂詩集》就說:“當今之時,惟山右獨擅其能,次則徽寧之休、歙、涇、旌。其地皆鮮山澤土壤之利,不得不出而為商,而又累世相承,其居奇之貨、兼并之利、權子母之術,有非尋常意計所能及者。雖其地無所出,而合四方之財歸于其地。故山右之富甲天下,休、歙、涇、旌之富甲江南,然則人可以奮然起矣。”*(清)朱錦琮:《治經堂詩集》卷2《憶某商》,清道光四年刻本。正如李甜、陸洋所言,朱氏是“將寧國商人與徽商視作一個整體”*李甜、陸洋:《寧國商人再探:明清皖南商幫的興起及其地域分化》,《中國經濟史研究》2013年第3期。。近代以來的一些論者也多將寧國商人與徽商合稱“徽寧商幫”或“徽寧幫”,并視作安徽商幫之代表。如清末日本人所編《中國經濟全書》中說:“安徽幫,又謂之徽寧幫,屬于此幫之商人不過安徽省中徽州、寧國二府之商人故也。”*經濟學會編譯:《中國經濟全書》第2輯,清光緒戊申兩湖督署藏板,第50頁。或將二者視為依附關系。如戴玉、范金民把“依附徽商,與徽商緊密聯系”作為寧國商人的第一個經營特點*戴玉、范金民:《寧國商人初探》,《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1998年第3期。。《中國商業通史》中說:“寧國商人依附于勢力更大的徽商,聯手合作,形成徽寧商幫。”*吳慧主編:《中國商業通史》第4卷,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08年版,第471頁。董家魁認為:“寧商在其發展過程中往往愿意協同徽商、與徽商聯合外出經營,以謀求共同發展。”*董家魁:《清代寧國府商業與商人研究》,安徽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6年,第33頁。

那么,說寧國商人“依附”于徽商是否妥當呢?徽寧思恭堂(后改為徽寧會館)、徽寧同鄉會等合設組織的建立,無疑是寧國商人、徽商關系密切的最集中體現。《上海徽寧思恭堂記》中說:“宣歙多山,犖確而少田,商賈于外者什七八。童而出,或白首而不得返,或中歲萎折,殮無資、殯無所,或無以歸葬,暴露于野,蓋仁人君子所為傷心,而況同鄉井者乎!滬邑瀕海,五方貿易所萃,宣歙人尤多。乾隆中,好義者置屋大南門外備暫殯,此思恭堂所托始也。”*涂宗瀛:《上海徽寧思恭堂記》,上海徽寧思恭堂編:《徽寧思恭堂征信錄》,民國九年刻本。道光十六年(1836年),思恭堂呈請地方政府發布的保護告示中也說:“職等籍隸徽寧。”*江蘇松江府上海縣:“告示”,上海徽寧思恭堂編:《徽寧思恭堂征信錄》。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思恭堂司事公同起草的《勸募茶捐序》中言:“上海徽寧思恭堂為兩郡諸同鄉前輩捐建。”思恭堂規條和章程明確規定:“議司年,歙、休、婺、黟、績、寧郡,五縣一郡,各司一年,輪流管理”,“議歙、休、婺、黟、績、寧五邑一郡,各司一年輪流,公同選擇殷實之家管理大總,經辦堂中各項收支銀錢出入,并收掌田房契據租息等折”*以上分別引自:《勸募茶捐序》《公議堂中規條》《道光三十年庚戌十月公議增定章程》,上海徽寧思恭堂編:《徽寧思恭堂征信錄》。。這些規定均得到切實執行*例如在《徽寧思恭堂征信錄》中,司總、兩府司事名單均按歙邑、休邑、婺邑、黟邑、績邑、寧郡“五邑一郡”列出,司給領衣棺及盤棺費保票等事也由歙邑、休邑、婺邑、黟邑、祁邑、績邑、寧郡“六邑一郡”輪流負責。。思恭堂的“樂輸絲捐”、“長生愿”等項,也由寧國府涇縣、南陵、旌德、太平等縣同徽州府屬各縣共同募捐*參見《樂輸絲捐·己未樂輸》《涇邑長生愿》《南陵長生愿》《旌邑長生愿》《太邑長生愿》,上海徽寧思恭堂編:《徽寧思恭堂征信錄》。。民國元年(1912年),由徽寧會館董事創辦的徽寧醫治寄宿所,也是以“兩府紳商捐助戊申徽屬水災項下,尚余規元三千有奇”為基礎,“經會館兩府董事勸募兩府善士捐資,集腋成裘始能開辦”*以上分別引自:《徽寧醫治寄宿所序》《試辦簡章二十二條》,徽寧醫治寄宿所編:《徽寧醫治寄宿所征信錄》,民國五年刻本。。可見,在徽寧思恭堂及其附設機構的創建、經費籌措和日常管理等方面,寧國商人都擁有與徽商在一定程度上的平等地位,并不存在明顯的所謂依附關系。再如民國十二年(1924年)成立的徽寧同鄉會,“發起之初不過六七人而已,嗣經定名‘徽州同鄉會’,嗣又有寧屬同鄉加入共同組織,遂改今名。”*《徽寧同鄉會成立大會紀》,《申報》1924年4月9日。如果寧國商人與徽商具有嚴格的依附關系,則又何必將“徽州同鄉會”改名“徽寧同鄉會”呢?

由上可知,盡管徽商對寧國商人具有一定的引領、協助之功,但將兩者之密切關系理解為“合作”當比“依附”更妥當。更何況,將寧國商人與徽商合稱“徽寧商人”、“徽寧商幫”、“徽寧幫”,或即使認可寧國商人依附于徽商的觀點,與“寧國商人是徽商”仍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再單就原寧國府太平縣商人來說,學界對“徽州”始終有一個明確的界定,張海鵬曾指出:徽學“是在原徽州(府)下屬六縣(歙、黟、休寧、祁門、績溪、婺源)所出現的既有普遍性又有典型性并且具有一定學術含量的各種文化現象的整合。它植根于本土,伸展于各地,即是由“小徽州”和“大徽州”文化融合形成的內容豐富、品位較高的一座文化寶藏。”*張海鵬:《徽學漫議》,《光明日報》2000年3月24日。葉顯恩在《徽州文化全書·總序》中說:“‘徽州文化’,指的是原徽州屬下歙縣、黟縣、休寧、祁門、績溪和婺源等6縣所出現的既有獨特性,又有典型性,并具有學術價值的各種文化現象的總和。”*葉顯恩:《徽州文化全書·總序》,安徽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總序”第3頁。可見,“徽州”既是一個空間概念,也是一個歷史概念,我們所討論的徽商是特指以歷史上在徽州所轄地域為家鄉的商人,而不能因今天原太平縣所屬地域已劃歸黃山市,而把歷史上的太平商人也視作徽商。故而,無論將歷史上的寧國商人,還是單將作為寧國商人組成部分的太平商人視作徽商,都是不妥當的。

還有一種情況也間接導致了“徽商”概念的擴大化,即將非徽商資料誤為徽商資料,從而將非徽商作為徽商來研究。如安徽師范大學圖書館藏有手抄本《典業雜志》上、中兩冊,兩冊封面分別題有“典業雜志上冊,懺因主人錄”、“典業雜志中冊,懺因主人錄”,“錄”字下面均有篆字“萱臣”印章。除封面題字外,余皆正文,故該書作者姓名及生平僅從本書中無法判斷。正因如此,一些研究者將其誤為徽商作品或作為徽商研究資料。如陳聯在《徽州商業文獻分類及價值》一文中說:“徽商編撰了許多辨識質量、成色的文獻。如《典業雜志》中的《管見集》。”*陳聯:《徽州商業文獻分類及價值》,安徽大學徽學研究中心編:《徽學》第2卷,安徽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386頁。梅樹平在《〈典業雜志〉的文獻價值》一文中說:“筆者在整理徽學資料過程中,發現一本重要的徽州典業資料——《典業雜志》,該資料詳細記載了傳統徽州典業的管理、經營等方面情況。”*梅樹平:《〈典業雜志〉的文獻價值》,《宿州教育學院學報》2012年第1期。王裕明在《徽州典商研究》一書中說:“安徽師范大學圖書館藏有徽州典商文書類型多樣……典業類書有《典業雜志》2冊。”*王裕明:《明清徽州典商研究》,“緒論”第13頁。

事實上,該資料乃清末民國池州府石埭縣人蘇蔭椿所撰。安徽師范大學圖書館藏蔭椿作品除《典業雜志》外,另有《文稿》《信稿》《各大憲通電》《東鱗西爪》等資料4種。其中《文稿》在《清人別集總目》中有著錄:“蘇氏文稿,謄清稿本(安徽師大)。”*李靈年、楊忠主編:《清人別集總目》(上),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680頁。“據《文稿》載,蔭椿字萱臣,號懺因主人、華胥老人,生于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1934年時仍健在。”*蘇蔭椿生平,可參見李永卉:《蘇蔭椿年譜簡編》,《池州學院學報》2014年第5期。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蘇蔭椿始進入其同族寧國府太平縣人蘇文卿所開典當中任職,直至“光復以來,居停九典損失不少于六十萬金,以致同時歇業。椿于民國四年善后辦畢,亦回里家居矣。”1921年始又到南京通濟公典中任職,“綜計生平,服務典

業二十余年”*蘇蔭椿:《致吳玉山表侄丙寅十二月十六日》,《文稿》,安徽師范大學圖書館藏手抄本。。《典業雜志》的內容均能與《文稿》中內容相印證,是作為典商的蘇蔭椿之工作筆記與典業相關規章、報道及政府文件之摘抄。盡管蔭椿與徽商有交往*例如蘇蔭椿在《文稿·重修回驢嶺腳大路碑記》中說:“黟人朱晉侯、舒振庭、舒賓門三君子,尤與余善,三君者皆錢商領袖也。”,甚至還與徽州籍員工同在蘇文卿典中共事*例如蘇蔭椿在《文稿·覆吳味畊壬寅二月二十六日》中說:“味畊名镃本,歙縣人。性聰穎,讀書三年,出而習典業,暇則攻書不輟,久之竟能作詩詞,句頗清麗不俗,洵異才也。在同春典共事兩年,甚相契合。予客中交友自味畊始”。,《典業雜志》中也有關于屯溪典當業的一些記載,但所涉屯溪宏元典、同裕典等均為蘇文卿所開,并非徽商所有*參見蘇蔭椿:《屯溪宏元典、同裕典議約》《屯溪宏元典頂約》《屯溪蘇同裕典規章》《屯溪同裕典遵奉憲示核定榜規十條開列呈電》,《典業雜志》,安徽師范大學圖書館藏手抄本。。可見,《典業雜志》既非徽商作品,記述的也非徽州典商之經營活動,其作為近代中國典當業之研究資料史料價值自不必說,但直接作為徽商研究資料來用則未免欠妥。

魯西奇認為:“我們每一個人都處于被給予的空間中,人類的社會歷史是在特定的空間里展開的,也在同時建構了人類的空間,并受制于這個被給予的和人類主動建構的空間,而且通過這個空間‘表現’出人類社會的秩序和結構。這就是空間的力量。”*魯西奇:《中國歷史的空間結構》,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6頁。商幫史研究幾乎都是以區域史研究的面貌展開的,盡管區域史不同于地方史,但區域史中的“區域”仍是“社會歷史發展中,由具有均質(同質)性社會諸要素或單要素有機構成的,具有自身社會歷史發展特征和自成系統的歷史地理單位”*徐國利:《關于區域史研究中的理論問題——區域史的定義及其區域的界定和選擇》,《學術月刊》2007年第3期。,有著明確的空間邊界。如徽商研究中,“小徽州”即指徽州的地理空間,也即徽商研究的學術邊界,“大徽州”則特指出自“小徽州”的商人活動所及之地,絕非指簡單意義上的“外地”。因此,“徽商”有其特定的空間意涵。歷史上寧國商人與徽商關系密切就源于寧國府、徽州府空間相鄰、風俗相近。但空間作為地理存在時,無法從屬于另一空間,故作為歷史空間的寧國府無法從屬于徽州府。何況,歷史上的其他區域與徽州在歷史文化、經濟發展等方面必定存在一定差異,作為生活在不同空間里的商幫也必然存在差異。從這個意義上講,不能簡單地將寧國商人等其他商幫納入徽商研究范疇進行研究,這既不符合客觀史實和邏輯,也模糊了徽商研究既定的學術邊界,必然會對徽商乃至徽學研究造成一定的困擾。

三、徽商的籍貫問題

籍貫是判定商人身份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指標,這點當毋庸置疑。王廷元就說:“所謂徽商,是指明清時期徽州府籍的商幫集團。”*張海鵬、王廷元主編:《中國十大商幫》,第440頁。但如果過于強調籍貫而忽視其他因素,則就在實際研究中難以操作,因為我們無法一一確認每位商人的籍貫,對一些特殊情況也難以作出較為合乎情理的判斷。民國《績溪廟子山王氏譜》的作者王集成,曾為自己準備纂修的《績溪縣志》撰擬序目,在擬定編寫的“食貨志”序中說:

惟績溪人民恃商以為衣食者十五六,其專以貨殖著者從《史記》例,專列貨殖一目。……朱子生于劍州之尤溪尉官舍,其祖墓并在建州之政和,本省以建州籍登第,且久居崇安,而自署新安朱熹,誠以世系本源悉在婺源,不應自我而絕,固賢者熟計。胡光墉雖生于浙江,又久客寧波,商寓杭州,而其本籍則屬績溪胡里,當日阜康莊所用人往往為績溪同鄉,其捐助績溪城隍廟大銅鐘存胡里。胡氏之至杭州者亦頗與之周旋,不忘績溪,固視朱子新安為尤切。今各志傳均以為杭州人是,豈光墉之志?特為立傳*王集成纂修:《績溪廟子山王氏譜》卷末之四,民國二十四年鉛印本。。

這條材料可以說是對有關胡雪巖(即胡光墉)歸屬問題論爭的一個極好的注解*參見歐陽躍峰:《胡光墉籍貫考辨》,《近代史研究》1993年第5期;胡維平:《對胡雪巖籍貫的幾點辨析》,《黃山學院學報》2005年第2期。2005—2006年,《中國文物報》也曾發表關于胡雪巖籍貫的系列討論:高念華:《胡雪巖籍貫浙江杭州人》(2005年9月2日);胡維平:《對〈胡雪巖籍貫浙江杭州人〉的幾點辨析》(2005年11月25日);高念華等:《評析:誤認胡雪巖為績溪人的例證》(2005年12月16日);胡維平等:《胡雪巖籍貫安徽績溪的事實無法否定》(2006年6月16日);高念華等:《從杭州胡雪巖的祖墳墓碑再談胡雪巖籍貫》(2006年8月25日)。。在這里王集成明確指出,盡管胡雪巖已入籍杭州,但由于其自我認同仍為績溪,故在《績溪縣志》中就應為其立傳。

封建時代人們的鄉土和籍貫觀念較為強烈,加之入籍外地難度較大,如據嘉慶《如皋縣志》載:“其客戶、外戶有田地、墳墓二十年,聽于所在隸名,即編為戶。”*嘉慶《如皋縣志》卷4《賦役一·戶口》,清嘉慶十三年刻本。道光《重修儀征縣志》規定:“其客戶、外戶有田地、墳墓二十年者,準其入籍,俱為民戶,無田地者曰白水人丁。”*道光《重修儀征縣志》卷2《食貨志一·戶口》,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153頁。這些要求對異地經營的普通商人來說顯然不易做到,有僑寓杭州的徽商為取得入籍資格,甚至把已歸葬徽州的先人遺骸重新遷到杭州埋葬*據《杭州汪氏振綺堂宗譜》卷3《志乘》載:“康熙二十九年庚午夏曾祖考妣卜葬于新安休邑之石壁山。”“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先考妣卜葬于靈隱之蓮花峰。”“康熙三十八年先祖考妣又自黟而遷浙,卜葬于龍門山。”。故有在外僑寓甚至百年以上而保持徽州原籍者,如歙縣《周邦頭周氏族譜正宗·序》載:“自嗣晨公始遷于蕪也,由一世二世以至我高曾祖考更七世矣,而我祖茂洋公以道光戊子舉人聯捷成進士,供職農部,猶徽籍也。入蕪湖籍者自我先伯鎮裕公始,至我僅兩世耳。”*周弻忠:《序》,周友仲等修:《周邦頭周氏族譜正宗》,民國十九年刊本。近代以降,社會遽變,由于經商或生活的客觀需要,加之籍貫觀念的逐漸淡漠或虛化*即“徽州”從實際上的籍貫之地變為“意識上”的故鄉。如一入籍和定居杭州的徽商后代就說:“徽州就是我的故鄉,但是我生長在外地,所以徽州不過是我意識上的故鄉罷了。”李紹中:《徽州》,《中學生文藝季刊》1935年第1卷第1號,第56頁。,徽商寄籍外地者日多。據萬歷《歙志》載:“九州四海盡皆歙客,即寄籍者十之四五之列。”即在明代萬歷年間,徽州人寄籍他鄉者乃十之四五,仍籍貫鄉里者則十之五六。而據唐力行對清末民國徽州汪氏宗族在杭州寄籍情況的統計,當時“寄籍者已達十之七八,而籍貫鄉里者僅為十之二三了”*唐力行:《徽州文化全書·徽州宗族社會》,安徽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313頁。。

對于長期甚至數世僑居外地而仍保持徽州原籍的商人,我們能否依據籍貫標準而徑直判定其為徽商呢?反之,對于那些寄籍外地不久但與徽州原籍關系密切的商人,我們又能否依據籍貫標準而徑直否定其為徽商呢?恐怕均不夠妥當。王集成關于朱熹“自署新安朱熹”、胡雪巖“不忘績溪”的論述對討論這個問題無疑具有啟發意義。我們認為,對于寄籍外地的徽州商人,盡管他們的籍貫已經不是徽州,但只要他們與徽州老家關系仍舊密切,或者仍對徽州保持一定程度的家鄉認同感,我們仍應將他們視為徽商。事實上,如果將寄籍徽商一律排除出“徽商”隊伍,則不僅明清徽商研究中的很多立論都站不住腳*盡管張海鵬、王廷元等將徽商定義為“明清時期徽州府籍的商幫集團”,但在諸位撰述的《徽商研究》《徽州文化全書·徽商》等徽商研究的經典著作中,仍有大量寄籍徽商的存在。,甚至近代徽商研究都無從下手。反之,對于那些僑居外地甚久且與徽州幾乎完全隔斷聯系之徽州籍商人,再視為徽商也幾無實際研究意義了。關于祖籍徽州的商人,王裕明提出:“將祖籍徽州的典商視為徽州典商,主要在于將從徽州遷至異地的徽人及其后裔仍視為徽民。遷至異地的徽人及其后裔,有的離開徽州不久,尚與祖籍保持一定的聯系;有的離開徽州數十年甚至數百年,與祖籍久無聯系。對于離開祖籍不久且保持聯系的徽人及其子孫,尚可視為徽民;對于離開祖籍久遠且無聯系的徽人及其后代,則不應視為徽民。”*王裕明:《明清徽州典商研究》,“緒論”第10頁。這種做法無疑是可取的。

余 論

無論是將“徽商子弟”誤為“徽商”,還是“徽商”概念的擴大化,以及對徽商“籍貫”的過于重視或輕視,都會使相關討論失去應有的意義,從而造成徽商研究的困擾。而這三種傾向不僅存在于徽商研究中,在其他商幫史的研究中也同樣存在。正因如此,在今后的商幫史研究中,研究者必須高度重視商人身份的判定,應當堅持三個原則:一是嚴格恪守史學求真原則,既不能將“商人子弟”與“商人”混為一談,也必須注意辨別史料;二是嚴格遵守歷史原則,即將商幫史研究放到特定的時間和空間范圍內,而不能將歷史與現實混淆,以現實的空間范圍代替歷史的空間范圍,從而造成學術邊界的模糊;三是注意制度與“人”結合的原則,即在判定商人歸屬地問題時,既要高度重視商人的籍貫,又不能唯籍貫是從,還應綜合考慮商人的自我認同、商人與家鄉的聯系等人性化的因素,唯有如此,做出的判斷和結論才會更加合情合理。

[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標項目“六百年徽商資料整理與研究”(13&ZD088)的階段性成果。]

責任編輯:郝紅暖

The Decision Problem of Businessman’s Identity in the Research on the Commercial Groups’ History ——A Case of Huizhou Merchants

LIANG Ren-zhi

(College of History and Society,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2, China)

That accurately determining the identity of business was the premise and foundation for the research of commercial groups’ history. There were three universal issues on judgment businessman’s identity in the previous Huizhou merchants’ studies. First, “merchants’ child” were been regarded as “merchants”, that lead to the discussion on the relationship of Shi and businessmen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y lost its original meaning. Second, the concept of businessman was been expanded, Ningguo merchants and other regional businessmen in the history were been regarded as Huizhou merchants, thereby blurring the academic boundaries of research on Huizhou merchants. Third, Huizhou merchants were been viewed as merchants birthplace in Huizhou, thus ignoring the businessman’s self-identity, or the concept of Huizhou merchants was been spread to the descendants of Huizhou merchants who almost lost the contact with Huizhou in long time, thus could not reveal the nature of problem on Huizhou merchants. We should note the following points in the future research on commercial groups’ history, attach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businessman’s identity determination, strictly abide by the history principle of seeking truth and historical principles, pay attention to the combination system with people.

history of commercial groups; identity determination;Huizhou merchants; birthplace

K248;K249

A

1005-605X(2016)05-0131-07

梁仁志(1980-),男,安徽長豐人,安徽師范大學歷史與社會學院副教授,歷史學博士。

猜你喜歡
研究
FMS與YBT相關性的實證研究
2020年國內翻譯研究述評
遼代千人邑研究述論
視錯覺在平面設計中的應用與研究
科技傳播(2019年22期)2020-01-14 03:06:54
關于遼朝“一國兩制”研究的回顧與思考
EMA伺服控制系統研究
基于聲、光、磁、觸摸多功能控制的研究
電子制作(2018年11期)2018-08-04 03:26:04
新版C-NCAP側面碰撞假人損傷研究
關于反傾銷會計研究的思考
焊接膜層脫落的攻關研究
電子制作(2017年23期)2017-02-02 07:17:19
主站蜘蛛池模板: 亚洲日韩高清在线亚洲专区| 国产精品亚洲欧美日韩久久| 天天躁狠狠躁| 999精品视频在线| 亚洲成人播放| 99视频在线精品免费观看6| 国产91蝌蚪窝| 日韩中文精品亚洲第三区| 亚洲精品天堂自在久久77| 91九色视频网| 国产最爽的乱婬视频国语对白 | 亚洲天堂网在线视频| 成人在线观看一区| 人人爱天天做夜夜爽| 自慰网址在线观看| 亚洲综合在线最大成人| 看看一级毛片| 91久久国产综合精品| 久久久久亚洲AV成人人电影软件| 亚洲色大成网站www国产| 3p叠罗汉国产精品久久| 国产成人成人一区二区| 精品99在线观看| 国产成人禁片在线观看| 亚洲人成亚洲精品| 日本一本正道综合久久dvd | 东京热av无码电影一区二区| 香蕉eeww99国产精选播放| 国产日韩欧美中文| 亚洲精品无码不卡在线播放| 91在线视频福利| 无码人妻免费| AV熟女乱| 国内精品免费| 久久成人免费| 亚洲精品午夜天堂网页| 欧美亚洲一二三区| 久久亚洲天堂| 国产精品人人做人人爽人人添| 99无码中文字幕视频| 九月婷婷亚洲综合在线| 日本在线免费网站| 在线免费亚洲无码视频| 九色最新网址| 国产精品19p| 国内精品伊人久久久久7777人| 国产91av在线| 狂欢视频在线观看不卡| 国产成人亚洲无码淙合青草| 无码国内精品人妻少妇蜜桃视频| 中国精品自拍| a毛片免费看| 成人精品亚洲| 国产丝袜91| 久久毛片网| 国产嫖妓91东北老熟女久久一| 一区二区三区四区在线| 久久综合成人| 激情六月丁香婷婷四房播| 青青操视频在线| 国产精品尤物铁牛tv| 国产三级精品三级在线观看| 中文字幕永久在线看| 亚洲精品麻豆| 亚洲日韩久久综合中文字幕| 精品乱码久久久久久久| 五月六月伊人狠狠丁香网| 在线观看亚洲精品福利片| 欧美日韩一区二区在线免费观看| 亚洲中文字幕av无码区| 国产91精品调教在线播放| 一本大道香蕉中文日本不卡高清二区| 激情综合五月网| 欧美伦理一区| 亚洲天堂2014| 国产剧情无码视频在线观看| 欧美成人午夜视频| 国产福利免费在线观看| 久久精品女人天堂aaa| 日韩天堂在线观看| 人人爱天天做夜夜爽| 国产菊爆视频在线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