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珂(中國傳媒大學 音樂與錄音藝術學院,北京 10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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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文化與中西方宗教思想
趙 珂
(中國傳媒大學 音樂與錄音藝術學院,北京 100024)
【摘要】縱貫中西方音樂文化與宗教的聯系,發現兩者的共同之處都在于對民間音樂和大眾音樂元素的汲取上。本文對此進行了詳細探析。
【關鍵詞】音樂文化;中西方宗教思想;特征
到底中國本土是否存在宗教,學術界一直存在爭論,普遍通行的觀點則認為最典型中國本土宗教為儒教,但儒教是否能夠算作嚴格意義上的宗教,仍然是一個無法定論的問題。除此之外,道教也被認為是中國本土宗教,它和儒教分別為圣賢型和哲人型宗教。
西方宗教的神在上帝,有原罪論,宗教是一種天命,與人自身其命運有所區分,因此天人為二。
論其中國的宗教音樂,則如同中國人的性情一般廣大通融,具有強烈的包容精神。首先反映在宗教本體上,中國人能夠信仰來源于印度的佛教,并將佛教注入中國文化內涵,形成具有中國地域風情特色的宗教藝術,在音樂中表現為佛教里的法事音樂的應用,這種宗教音樂很少獨立于宗教之外單獨使用,而服務于佛教的法事活動本身,包含聲樂和器樂,具有相當的專業性,其中音樂中的很多成分來源于中國的民間音樂,因為以人為本的宗教本身,在中國就是一個大眾性的、有目的的活動,從民間大眾汲取音樂元素成為我國宗教音樂創作的一個主要手段,不同于西方宗教音樂的專業性與階級性。
中國人亦能信仰伊斯蘭教,伊斯蘭教其宗教音樂主要由三大部分組成,分別為呼禱調、誦經調和盛贊詞,其中盛贊詞一部分音調保存了波斯-阿拉伯音樂的特點,另一部分則直接用我國傳統曲調或民間曲調填詞或改編而成。
同樣,基督教也為一部分中國人所信仰,基督教在中國被稱為景教,在其基本禮儀的基礎上,基督教音樂所特別遵循的是中國儒家禮儀,與中國文化相結合,并為中國文化吸收改造,成為本民族文化的一個變體。因此中國傳統音樂文化對待外來音樂文化的態度雖然以人本性為主,但卻同樣兼具理性成分,同西方文化的本質區別在于: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理性的讓外來音樂文化適應本民族傳統音樂文化或者相互適應,而不是采取西方音樂文化對整個世界音樂文化的征服方式。西方古典音樂文化用其精確的數理基礎力圖征服其他民族的音樂文化,表象上是理性的,而征服本身則帶有鮮明的感性色彩。從本質上說,文化的不同源于各民族歷史的不同,歷史的不同又源于其本身地貌所導致的社會經濟形態的不同,這樣的形態在世界誕生之初已經予以固定,形成數千年來的民族文化傳統,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征服根本無法改變其他民族的文化內涵。
屬于中國本民族傳統宗教音樂典范的則是道教音樂,道教的法事分為修道法事、紀念法事和齋醮法事,特定的法事配有特定的音樂,音樂本身不作為藝術樣式而存在,卻成為一種手段或是工具,目的在于實現法事的功能。這一點上來看,中國傳統道教音樂也有類似于西方音樂器物化的一點性質。
西方正統宗教音樂興起于公元476年,這一年即是歐洲進入封建社會的標志,其典型特征是為教會所壟斷。因此,可以說歐洲的封建社會是起始于神權性質濃烈的宗教文化。此時,歐洲全部文化被教會機構所壟斷,音樂機構也成為教會的隸屬,為宗教服務。米蘭的安姆波羅斯最早主張用富于旋律的頌歌來魅惑教徒的心靈。而原本宗教頌歌卻并不富于旋律性,曲調單一而平緩,象征教皇的神圣及莊嚴,增添豐富的旋律色彩后,頌歌便有了歌唱性,旋律起伏明顯,更能貼近人類內心審美,這樣的宗教頌歌改革,其直接目的在于維護教會神圣不可侵犯的統治地位,間接上則為宗教音樂邁向世俗奠定了基礎。
羅馬教皇格利高利一世同樣從宗教意義出發,將教義歌曲、贊歌等編輯成為《唱經歌集》,并對其中的調式及用法進行嚴格的規定,成為后來人們所熟悉的格利高利圣詠,其文化內涵主要體現在:
首先,音樂本身屬于單音音樂,依然能夠體現出對古希臘文化的繼承精神,大部分吸取古代希臘音調和當時的民間旋律,調式也沿用古希臘調式名稱,只是排列相反,確立了中世紀調式的基礎,追求一種靜穆、超脫、排斥世俗的激情。
其次,曲調本身配合歌詞,歌詞內容來自于《圣經》,并用拉丁文寫成,用純人聲演唱,不用任何伴奏,從未出現反常規的裝飾音。
最后,整體上看,格利高利圣詠分為宣敘性和旋律性兩種形式,分別用來敘事和抒情,成為后來歌劇發展的格局基礎。
結論
縱貫中西方音樂文化與宗教的聯系,發現兩者的共同之處都在于對民間音樂和大眾音樂元素的汲取上。
中國宗教同音樂文化之間的關系在于:吸收異域元素較多,缺乏本質上的創新,因此宗教音樂很難獨立發展,并同政治分離。明顯地,當中國傳統社會政局動蕩之時,宗教顯示出發展迅速的趨勢,外來宗教也很容易進入本土,為本土吸收。如魏晉南北朝時期,政局動蕩,國家分裂,戰亂頻繁,而宗教卻和藝術蓬勃發展,思潮涌動。但國家統一,新王朝建立,又一次加強封建中央集權時,所有的宗教則必須讓位于中國最傳統、于漢代時期最早鞏固的儒家思想,錢穆先生認為宋朝以前,統治者在朝當政時,信奉的是周公,而在野則信奉孔子,不論周公還是孔子,都有一個思想核心為“禮”,這一思想核心貫穿中國宗法社會數千年之久,影響了傳統中國文化中的各個藝術門類,音樂上集中體現為禮樂精神,然而在文化普及方面,周公顯然不如孔子,因此儒學才得以發展,并由于漢武帝中央集權的需要,被遵奉為百家之首,此后儒家勢力繼續壯大。在宋朝以后,在朝者干脆直接改信奉周公為信奉孟子,而孟子則是儒家學說的第二代傳人,甚至與孔子并稱為孔孟。儒家學說如此發展之態勢,才有后人關于儒教之說,那么儒教的音樂,也自然而然回歸到中國傳統音樂——禮樂思想精髓上來了。
西方社會政教合一,中世紀,教皇本人則成為實際上的國家首腦,權利凌駕于皇帝之上,而宗教音樂本身為了更好的用于統治民眾,不得不一次次拉進與民間音樂之間的距離,因此間接導致歐洲社會信奉宗教人數增多,甚至宗教信仰
成為全民族思想主流。
歐洲宗教音樂在改革同時,有些則能夠獨立出來,甚至將來成為一種音樂樣式,巴赫的復調音樂便是一個典型范例,它與主調音樂對應,成為劃分西方古典音樂的一個標準,并為和聲學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作者簡介:趙珂,女,漢族,講師,碩士研究生,任教于中國傳媒大學,研究方向:藝術學、音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