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光江,孫緒聞
(1.高密市人武部,山東 高密 261500; 2.南京政治學院 基層政工系,上海 20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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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科學研究
論中國特色國防文化的拓展與創新
童光江1,孫緒聞2
(1.高密市人武部,山東 高密 261500; 2.南京政治學院 基層政工系,上海 200433)
[摘要]國防文化是對國防建設實踐的一種精神提煉和文化積淀,具有廣泛性、長期性和穩定性等特點,是國防之魂、軍隊之魂。先進的國防文化,是引領國防建設的精神旗幟,是國防建設的軟實力。從長遠、本質、普遍上看,國防文化具有柔韌而堅固的國防力,堅無不摧的戰斗力以及強大的精神支撐力,對實現“強國夢”“強軍夢”有著重要的引領和激勵作用。它能為國防建設提供正確的思想文化引導,為國家軍事斗爭提供緊密協同的文化戰斗力,為國防戰略及全民國防教育奠定堅實的理論基礎,為現代文化形態的戰爭策略提供可靠的理論支撐,為國防文化產業化推進及軍民融合式發展提供正確的方向指引。科學認識國防文化的價值,拓展創新國防文化的內容,是加強新形勢下國防文化建設的基礎性課題,對創新軍民融合政治工作方式,推進強軍實踐有著重要意義。
[關鍵詞]國防文化;中國特色;政治工作;國防動員
在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習主席深刻指出,要“形成全方位、寬領域、軍民融合的政治工作格局,增強政治工作的主動性和實效性”。國防文化作為軍民融合政治工作的重要形式,是指按照維護國家領土完整和主權安全的目的與要求,對國民的生活方式、行為方式和思維方式以及品德、智力、體質等方面施以影響而形成的精神和物質方面的文明成果[1]。國防文化既是國防之魂、軍隊之魂,也是民族之魂、國家之魂。先進的國防文化,是引領國防建設的精神旗幟,是國防建設的軟實力。國防文化是就國防的文化屬性而言,它由國防觀念文化、國防物質文化和國防制度文化等構成。其中,國防歷史文化、國威軍威文化、國防精神文化體現的是國防觀念形態和國防文化心理,反映了民眾的國防信仰和追求,屬于國防觀念層面的文化,處于國防文化的頂層;軍民融合文化、雙擁工作文化、國防動員文化、國防科技文化等體現的是具體國防實踐(物質)活動,屬于國防物質層面的文化,處于國防文化的底層;而規范國防活動,保證國防精神文化生成的一系列制度,則屬于國防制度層面的文化[2],它在國防文化中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處于國防文化的中層。國防文化是民族文化的縮影、民族意識的聚焦和民族精神的彰顯,其主體是全體國民,本質是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其核心是愛國主義,靈魂是國家利益至上的價值觀,表現是全社會關心國防、建設國防的濃厚氛圍。充分認清我國國防文化的內涵、層次和內容,對于構建新形勢下中國特色的國防文化,進而運用國防文化的凝聚力、支撐力、戰斗力和塑造力,強化廣大軍民的國防觀念,培植全民愛國主義情感,激發國民愛軍尚武的熱情,增強保家衛國的本領有著重要意義。
一、培育愛國情感傳承國防觀念文化
價值取向引領著國防方向,憂患意識規約著國防意志,創新精神推動著國防改革,崇尚武德提升著國防意志。國防觀念文化系統,是關于對國防價值的評價標準,即人們按自身的安全需要所形成的價值觀念體系。在歷史長河中,中華民族在特定的自然環境、社會條件、國防建設和軍事斗爭中,為了生存與發展需要,形成了具有民族特色的國防觀念文化體系。不斷培育和激發廣大軍民的愛國情感,傳承國防觀念文化,是建設現代化國防和有中國特色國防文化的現實需要。
(一)打造國威軍威文化
骨氣來自民族的自豪,底氣來自文明的自信。撼人心魄的國威軍威是民族的靈魂,是民族自信的標志,是民族凝聚力的重要體現。國威軍威文化,是指樹立國家形象、展示國防和軍隊面貌所采取方法、手段、意義的理性思考以及國威軍威所展現的獨特魅力和強烈震撼力[3]。
我國國威軍威文化經歷了一段極不尋常的曲折發展歷程。清末時期,當中華民族第一次有了近代意義的國防時,卻遭受了連續不斷的外敵入侵,接二連三的軍事失敗,一步步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半殖民地奴性文化使得中國人民長期卑躬屈膝,軟弱無能,絲毫沒有國威軍威可言。
70年前,中華兒女以血肉之軀打敗了日本侵略者,捍衛了民族尊嚴,改變了百余年來備受凌辱的局面,中國人民第一次挺起了脊梁。新中國成立后,在百廢俱興、艱難困苦的情況下,中國人民把美國打出了三八線,迫使美國簽訂了停戰協定,全球一片震驚。抗美援朝戰場上,志愿軍戰士“滾雷場、堵槍眼、炸碉堡”所展現的陽剛和血性,中國人民敢于亮劍的精神,敢于為國家利益、民族利益而戰,敢于蔑視和戰勝一切侵略者,成就了中華民族的錚錚鐵骨、傲視群雄的飛越,使中國獲得了全世界人民和對手的尊重。抗美援朝之后給世界留下了一個舉足輕重的中國,從此任何一個國家在采取重大行動時,都不得不考慮中國的反應,中國人民再次在世界上昂首挺胸。
20世紀60年代,“全國大備戰”使全民皆兵、準備打仗成為每一個公民的自覺行動,極大地提高了全民的尚武意識和國防觀念。“中華兒女多奇志,不愛紅裝愛武裝”,從城市到農村,從街道辦事處到社區,凡16到50歲能拿武器的公民,人人接受軍事訓練,人人學會使用普通武器,全國共組建民兵師5 175個,民兵人數達到2.2億,形成了中華民族的抗敵洪流。打破封鎖、打垮對手、打贏戰爭,成為全國人民唯一的信念,招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戰備水平,對帝國主義構成了巨大的國防威懾力,使侵略者望而生畏,再一次壯大了國威和軍威。英國蒙哥馬利元帥感嘆:戰爭的禁律之一,就是不能進攻中國,誰要進攻中國,就會自取滅亡[4]。 之后,兩彈一星的成功試驗,中國女排連續奪得世界冠軍,香港澳門順利回歸,中國人民空前揚眉吐氣。進入新世紀后,三峽截流,“神舟”飛天,成功舉辦奧運會、殘奧會和世博會,經濟總量躍居世界第二,人民海軍遠洋護航,特別是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暨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大閱兵,展示了國威軍威,極大地振奮了民族自豪感和國防精神。
(二)挖掘國防歷史文化
國防歷史文化是對國防建設和國防斗爭歷史中蘊含的思想、情感、情緒、意志、信念、決心、氣節、作風等精神要素的凝結和升華[5]。國防歷史文化根植于國防(軍事)斗爭實踐之中,經過人們千百年的思考和歷史積淀,形成了中華民族忠貞愛國的可貴情懷,寧死不屈的堅強意志,奮發圖強的進取精神以及崇尚武備的備戰觀念,構成了中華民族偉大的國防精神。
千百年來,中華民族一直烽煙四起,戰端不斷。雖然清代以前的戰爭多是華夏民族內部的爭斗,但各以正統自居的“國家”屢遭周邊“異”族入侵,生靈涂炭,捍衛本民族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各“國”不得不奮起抵抗。清末時期,西方列強掀起了瓜分狂潮,中華民族遭受了“數千年未有之變局”,各抗敵戰場留下的雖多是敗績,但也留下了許多悲壯的愛國義舉。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歷史,就是一部捍衛領土完整,維護民族尊嚴,與敵不懈抗爭的斗爭史。每當民族存亡危急關頭,中華大地總會匯聚萬眾一心、同仇敵愾的力量,人不分男女老幼,地不分東西南北,億萬中華兒女力挽狂瀾,用血肉之軀宣示了中華民族的尊嚴和血性,涌現出了許多可歌可泣、名垂青史的英雄人物,創造了不畏強暴,不屈不撓的國防精神。從蘇武牧羊19年的忍辱負重,到張騫出使西域13年的不辱使命,從霍去病“匈奴未滅,無以為家”的豪言壯志到顧炎武“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民族大義,從文天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舍生取義到林則徐“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的博大胸襟,從“木蘭從軍”“岳母刺字”的古老傳說,到“八女投江”“狼牙山五壯士”的英雄故事,無數馳騁沙場的將士,樂灑熱血,甘獻生命,這種勇擔國難、凜然赴死的戰斗精神和不屈意志,是中華民族國防精神的真實寫照,凝聚著中華民族崇高的精神追求和價值取向,成為中華國防文化永不枯竭的源泉[6]。
今天,翻開古人留下的軍事鴻篇巨制、詩詞歌賦、文獻史料,走進各博物館、紀念館、英雄故居以及古戰場遺址,看到的不僅是一個個感人至深的愛國故事,更是一顆顆獻身國防的赤子之心,感受的不僅是歷代精湛高超的斗爭策略,更是亙古不朽的國防精神,領略的不僅是國防歷史文化的恢宏魅力,更是尚武精神缺失、國防建設成敗帶來的深刻啟示。
(三)塑造國防精神文化
國防精神是指一個國家的民眾關心祖國的前途和命運,支持國防的鞏固與強大,維護國家的尊嚴和安全的民族意識和心理素質。國防精神是一種社會意識,是人類在長期的國防實踐和斗爭中產生的。是公民對保衛、建設祖國的觀念、意志、精神狀態及心理活動的綜合。中華民族“御敵圖存,尚武衛國”和“虧了我一個,幸福十億人”的傳統美德,這就是我國的國防精神,這種精神本身就是一種文化范疇。
作為文化的國防精神是一種群體意識,匯集諸多情感、風氣、思維活動和心理狀態等因素,它是在國防建設和斗爭中產生,以維護民族和國家利益為標志,以愛國主義為核心內容,其他內容均圍繞這一主旨而存在。愛國主義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精神支柱,是國防精神文化的精髓。愛國精神之所以重要,就在于它所具有的偉大凝聚力和向心力,不僅能在軍事上轉化為強大戰斗力,同時也可在經濟上轉化為巨大的生產力。
國防精神文化作為一種社會意識,除了具有一般的社會意識的反映性和相對獨立性之外,還具有廣泛性、長期性和穩定性等特點。國防精神來源于國防實踐活動,而國防實踐是全民性質的活動,并且涉及社會各個領域,國防精神文化作為長期國防實踐的產物,不是個人或少數人的某種意識,而必然是群體的精神狀態,其內容帶有明顯的廣泛性;國防伴隨著國家的產生而產生,又伴隨國家的發展而發展,最終伴隨國家的消亡而消亡,這是一個長期的歷史過程。而國防精神文化與國防實踐共同發展,必然具有持久性;每個歷史時期都各有不同的具體內容和特點,但反對國家分裂,維護民族團結和國家統一的要求是一致的、穩定的。
我國國防精神文化所蘊含的國防精神包括多方面內容:一是愛國主義精神。愛國主義精神是國防精神文化的精髓和核心。列寧指出,愛國主義就是千百年來固定下來的對自己祖國的一種最深厚的感情。這種感情是對自己祖國的忠誠和熱愛的思想,包括對自己民族傳統、風俗以及祖國的人民、大自然、文化等的熱愛。國防精神的本質就是建立在愛國的基礎之上的,只有熱愛祖國,才能激發起對祖國安危的思考和憂慮,才能擔當起保衛祖國、建設祖國的責任。二是革命英雄主義精神。革命英雄主義是為了祖國和人民的利益,不怕艱難困苦,不怕流血犧牲,堅韌不拔,頑強不屈,一往無前的革命精神。它是無產階級世界觀的一種表現,是代表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的利益、勇于向艱難困苦做斗爭的思想行為,是戰勝敵人、克服困難的強大精神力量。革命英雄主義和愛國主義是密不可分的,都是國防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三是民族自強精神。這種精神主要指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是一種穩固、長久、強烈的社會心理,對每個民族的進步與發展都具有強烈的影響。一個民族要想生存和發展,要走在世界前列,就離不開民族精神的支撐。民族自信心,是民族的積極的自我意識,民族自尊心則是民族自信心在民族道德感情上的演化,是推動愛國行為的巨大力量。四是尚武精神。尚武就是崇尚武備,增強國防觀念,關心國防建設。孫中山曾告誡同胞,“我們處于競爭激烈之時代,沒有尚武精神,則不適于生存”[7]。歷史上,曾經馳騁天下的“八旗軍”,因貪圖安逸,武備松懈,最終不堪一擊,葬送大清王朝。在世界史上,古羅馬帝國的滅亡,“二戰”中法國的淪陷,海灣戰爭中科威特王室的流亡,血的教訓警示我們,沒有尚武精神,就會導致亡國。五是艱苦奮斗精神。艱苦奮斗精神是指自力更生、奮發圖強、不怕困難、不畏艱險的斗爭精神,是無產階級世界觀和政治本色的具體表現。艱苦奮斗猶如一條紅線貫穿于我黨我軍的發展史中,從戰爭年代的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延安精神,到新中國的上甘嶺精神、鐵人王進喜精神,再到改革開放后的“64字創業精神”和偉大的抗洪精神,都閃耀著艱苦奮斗精神的光芒[8]。
二、加強國防建設夯實國防物質文化
國防物質文化是國防文化的三大支柱之一,是國防建設物質基礎的反映和國防文化建設的重要方面。關注國防物質文化的建設,就是關注國防文化的內涵發展。反映國防動員建設、軍民融合發展、雙擁工作等具體國防建設和國防實踐活動,以及武器裝備、國防設施等物質要素內在價值的國防科技文化,構成了我國國防物質文化的基本內容。國防物質文化彰顯國防的實踐精神和文化理念,是國防文化建設發展的一種外在的文化力。
(一)構建軍民融合文化
軍民融合文化是指在軍民融合實踐中形成的創造能力、活動方式、精神成果以及凝結于軍民融合物質成果中的精神因素[9]。軍民融合戰略強調軍地雙方在基礎設施、科技創新、服務保障、裝備制造以及人才培養等方面,通過各種機制,把緊缺的資源由獨享向軍地雙方共享轉變,使資源配置更加合理,從而保證軍地雙方在信息、資源、管理、使用和服務諸方面共同運作、共同投入、共同受益。軍民融合既包括“軍轉民”也包括“民參軍”。前者指軍事技術在民間使用,軍工集團發揮科技優勢為經濟建設服務;后者是指民營主體進入安全領域,民營企業發揮機制靈活、勇于創新的優勢,推動武器裝備升級換代。
軍民融合作為一種文化,在長期發展中凝結了我黨關于國防和軍隊建設規律的認識。新中國伊始,毛澤東提出要在軍事工業中練習生產民用產品的本事,在民用工業中練習生產軍事產品的本事。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強調國防建設與經濟建設相互促進、協調發展。進入新世紀后,胡錦濤強調,國防建設和經濟建設要諧調發展,走出一條軍民融合式發展路子。新形勢下,習近平主席指出,要把軍民融合上升為國家戰略,加快形成全要素、多領域、高效益的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格局。 經過幾十年的建設發展,我國綜合國力顯著增強,為建設鞏固國防和強大軍隊奠定了雄厚的物質基礎,有利于在更廣范圍、更高層次、更深程度上推進軍民融合,增強國家戰爭潛力和國防實力。和平時期,軍民融合步伐越快,越能贏得發展先機。未來戰爭,軍民融合程度越深,越能贏得戰爭勝利。要充分發揮中國特色軍民融合文化的指導作用,不斷健全軍民融合發展的體制機制,完善相關法規制度,豐富融合形式,拓展融合范圍,提升融合層次,使軍地融合成一個整體,共同為強軍實踐和經濟建設服務,實現富國與強軍的統一。
(二)創新國防動員文化
國防動員文化是人們在國防動員實踐中所形成的國防動員創造能力、活動方式、精神成果以及凝結于國防動員物質成果中的精神因素,代表著國防動員價值觀念、精神內涵、動員目標、思維方式、哲學倫理以及知識體系[10]。我國以五角星、和平鴿、長城烽火臺和橄欖枝為主要元素的國防動員標志,把民族尊嚴、國家安全及和平追求抽象概括于一體,深刻體現了中國特色國防動員文化的價值取向。
國防動員是指國家采取緊急措施,由平時狀態轉入戰時狀態,統一調動各種資源為戰爭服務的活動。國防動員文化直接影響著國防動員實踐,對國防動員的速度、效益和規模產生深遠影響。
中國特色的國防動員一直是我軍戰勝強敵的有力武器。在歷次戰爭中,我黨成功動員了大量人力、物力、財力進行人民戰爭,陷敵于滅頂之災的汪洋大海,有效彌補了武器裝備的缺陷,實現了敵我力量轉化。我黨在延安時期十分重視人民群眾的政治動員。從1938年開始,通過各種補習學校、識字組、戲劇、歌詠和通俗報紙等方式進行動員教育,激發了廣大軍民的參軍參戰熱情。在淮海戰役中,參加支前543萬名群眾用7.6萬余輛手推車,共搶修公路1 200余公里,運送糧油鹽3 600萬公斤,傷病員3.5萬人,各種槍炮彈1 300余萬發,有力地保障了我軍作戰。在抗美援朝戰爭期間,我黨先后4次掀起參軍熱潮,不僅動員了80余萬青年加入志愿軍,還動員了全國80%的鐵路員工、5 600名汽車司機、6 000余名醫務人員以及74萬民工,組成運輸隊、醫療隊、擔架隊奔赴前線。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云桂兩省3.3萬余名群眾參加了后方勤務,4 300余名民兵輾轉于交通不便的熱帶山林,奔忙于硝煙迷漫的前沿陣地,穿梭于槍林彈雨的運輸線,運送了大批傷員和物資,為戰爭勝利做出了貢獻[11]。
信息時代,用于軍事的高科技人才和信息技術遍布社會各行業,人民群眾支援戰爭的領域更廣闊,形式更多樣。國防動員建設發展的新趨勢,深刻影響著國防動員文化的發展變化。加強國防動員文化建設,有利于進一步提高國防動員工作的社會影響力和國防動員系統的內部凝聚力,強化全社會關心、支持和參加國防動員建設的積極性。
(三)發展國防科技文化
文化在影響科技發展的同時,科技成果也在改造文化。凝結在國防科技中的文化因素就是國防科技文化,一般指國防設施、武器裝備中的科技含量、智力因素、藝術水平和價值取向等文化要素[12]。國防科技是遏制和打贏戰爭的技術手段,是建設武裝力量,鞏固強大國防的物質基礎,是構成軍隊戰斗力的重要因素。它包括各種武器裝備及其研制、生產所涉及的基礎技術和發揮武器裝備效能的軍事工程技術。其中,武器裝備是國防科技的主體,是國防科技發展水平的集中體現。 人民軍隊的光輝歷史,見證了國防科技的發展歷程,孕育了厚重的國防科技文化。在黨的正確領導下,我國國防科技工業從無到有,從落后到先進,走過了一條跨越創新的興盛之路。
1956年,國務院成立科學技術規劃委員會,制定了科技發展12年規劃,規劃了57項重要科技任務。國防科技行業的原子能技術、噴氣與火箭技術、半導體技術、電子計算機技術、自動控制技術,被譽為中國科技發展的“五朵金花”[13]。六七十年代,在經濟十分困難的情況下,我們注重發揮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集中力量進行科技攻關,成功研制了原子彈和氫彈。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國防科技戰略研究全面展開,初步建立了門類齊全、綜合配套的科研實驗生產體系,在戰略武器、航空航天技術、艦船技術、兵器技術、軍事電子和光電子技術等重要領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輝煌成就。進入新世紀后,我國國防科技突飛猛進,新型作戰飛機、巡航導彈等信息化武器裝備的研制走到了世界軍事科技前列。
新形勢下,我國國防科技工作緊盯前瞻性、戰略性領域,不斷加強自主創新團隊建設,強化科研力量和資源整合力度,為國防科技和武器裝備持續發展增強了后勁。 要注重發揮國防科技文化的激勵作用,用舉世矚目的國防科技成果激發廣大官兵敢打必勝的信心。通過圖片展覽、參觀見學、實地考察等形式,增強廣大官兵的科技素質和科技文化意識,使國防科技文化同緊貼實戰接好軌,與服務部隊對好焦。
(四)優化雙擁工作文化
雙擁是“地方擁軍優屬,軍隊擁政愛民”的簡稱。雙擁工作從產生時起,人們就將政治信仰、價值追求以及審美情趣沉淀于雙擁實踐之中,融入了雙擁政策、團結觀念、友愛情感、雙擁故事等元素,構筑了精神文明的文化內涵。雙擁文化是以密切軍政軍民關系、構建和諧社會為價值取向,以倡導、研究、闡釋、傳播軍政軍民和諧理念為主要內容,融思想觀念、社會風尚、行為規范、政策制度于一體的文化形態。
抗戰時期,邊區政府制定多項政策,明確了優待抗日軍人及家屬的措施。1937年頒布的《陜甘寧邊區抗日軍人優待條例》,規定了抗日軍人免納捐稅,住公房免租金,子弟讀書免繳費用,傷病修養免除費用等優待。1939年12月,我黨在《關于擁護和擴大八路軍的決議》中,要求各級政府和群眾愛護軍隊,充分保障軍隊糧食和被褥供給。同時要求部隊嚴格紀律,積極幫助地方發展生產和開展文化、衛生運動。1942年12月,邊區開展了軍隊“擁護政府、愛護人民”,黨政機關、群眾團體“擁護軍隊、優待抗日軍人家屬”運動,確定每年年關前后半月為“雙擁月”,掀起了雙擁高潮[14]。
解放戰爭時期,雙擁工作經歷了血與火的洗禮,根據地群眾積極參戰支前,幫助人民軍隊籌集物資,運送傷員;人民軍隊幫助群眾保衛家園,排憂解難。從1946年7月至1949年3月,各根據地共有183萬余人參加人民解放軍,動員支前民工1 160余萬人,擔架120余萬副,做軍鞋130萬余雙,涌現出了“沂蒙六姐妹”等雙擁先進典型和淮海戰役“小推車”等感人故事[15]。
新形勢下,雙擁工作的目標是“發展地方生產力,提高部隊戰斗力,增強軍民凝聚力”。地方主要開展國防教育,增強全民國防觀念;為部隊選送優質兵員,支持強軍建設;妥善安置復轉軍人,做好撫恤優待工作等活動。軍隊主要承擔維護社會秩序,參加搶險救災,進行扶貧幫困等職責。
三、完善政策法規創新國防制度文化
國防文化是國防建設實踐過程中的一種社會交流,通過特定的途徑,使社會成員共同獲得國防信息,這種途徑就是國防制度文化。由于人的行為受思想、觀念、精神因素支配,國防文化的精神因素必然反映和形成習俗、規則、法律、制度等制度因素。人的精神因素正是通過制度轉化成為國防建設成果。國防制度文化是國防文化與國防制度的統一,是國防建設過程中所形成的各種社會關系總和,通過國防實踐世代相傳,它影響著國防效益,是國家政治智慧的結晶。
國防制度是現代法治國家法律體系中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分支,其完善和成熟程度也是現代民主法治國家法律體系成熟的重要標志。我國國防制度體系作為國家社會主義法律制度體系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方面與國家其他法律部門(體系)有著非常密切的內在聯系,同時在歷史淵源、制定方式、體系構成、適用范圍等諸多方面又具有不同于國家其他法律部門(體系)的獨特性,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國防制度體系。
從邏輯結構上看,我國國防制度體系以憲法為最高依據覆蓋國防和軍隊建設各個領域。我國國防制度的一個最顯著標志,就是以國家憲法為統領,形成以憲法為最高核心依據的國防制度體系。我國的國防制度體系有充分的憲法依據,在憲法的指導和規范下,構成以國防法律和國防法規為主體,各類規范交叉互補、內容協調、密切銜接、結構科學和多層次、多門類、廣覆蓋的制度體系。根據我國憲法、國防法和立法法的規定,除了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制定國防和軍事領域的法律外,中央軍委根據憲法和法律制定國防法規,使得國防制度體系有了獨特的層級性、完整性和統一性。
從效力等級上看,國防制度可分為五個層次:一是憲法中的國防條款。《憲法》是國家的根本大法,具有最高的法律效力。憲法中的國防條款主要規定國家國防戰略方針、基本國防和軍事制度、武裝力量建設的總目標、原則和任務等,在國防法規體系中具有最高的法律地位和權威,是制定一切國防制度的依據。二是基本國防法律。凡對國防領域重大事項的規范屬于中央專屬立法權,由國家最高權力機關行使。基本國防法律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定,是調整國防和軍事領域中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的重大社會關系的法律。三是國防法律。國防法律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制定,調整國防、軍事領域某一方面重要社會關系的法律,主要包括國防或軍事方面的單行法律和法律性決定和其他法律中的國防條款。四是國防法規。國防法規是最高國防機關與最高行政機關在職權范圍內單獨或聯合制定的調整國防和軍事領域某一方面一般社會關系的法律文件。主要包括中央軍委制定的國防和軍事法規、國務院制定的國防和軍事行政法規、國務院與中央軍委聯合制定的國防和軍事行政法規等。五是國防規章。國防規章是有關國防和軍事機關與行政機關在職權范圍內單獨或聯合制定的,主要包括中央軍委各總部、各軍兵種、各軍區制定的軍事規章,國務院各部委單獨制定或與軍委有關總部聯合制定的國防行政規章。
從具體內容上看,我國國防制度包括國防領導體制、國防組織機構和國防管理制度三方面。國防領導體制是指國家謀劃、指揮、協調國防建設和軍事斗爭的組織體系。我國最高國防決策機構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及其常委會、國家主席、國務院、中央軍委共同組成。國防組織機構是指國防機構各組成部分及其關系,是國防文化的載體。我國國防組織機構由國務院國防動員委員會和中央軍委職能部門組成。國防管理制度是指為規范國防建設所制定的一系列法律、條例和規定。目前,我國制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兵役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動員法》等13部國防法律;國務院、中央軍委制定了《征兵工作條例》《民兵工作條例》等40余部國防行政法規;中央軍委還制定了70多部軍事法規,原各總部、軍兵種、軍區制定了1 000多部軍事規章[16]。形成了涵蓋國防組織體制、戰備訓練、軍事勤務、行政管理、政治工作、后勤保障、國防科技生產以及國防動員等方面的國防制度體系。
國防制度文化創新完善的前提是國防制度理念的系統創新,國防制度理念的系統創新包括國防制度特征的理念、國防制度目的理念、國防制度主體理念、國防制度視野理念、國防制度態度理念、國防制度結構理念、國防發展模式理念[17]。新形勢下,習近平主席做出裁軍30萬的戰略決策,我軍將有一大批干部轉業到地方工作,如何使走者愉快,留者安心,最大程度地激發廣大官兵犧牲奉獻、勤奮工作的積極性,需要完善和創新一系列政策制度,充分保障廣大官兵的權益。同時,圍繞強軍目標,我軍正在進行新一輪編制體制調整改革。在減少常備軍的同時,如何進一步加強后備力量建設,推進國防和軍隊建設的科學發展,也需要進一步健全完善相關法規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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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崔家善焉涵〕
[收稿日期]2016-03-21
[基金項目]中國博士后基金面上一等資助項目“基于強軍目標的國防文化建設研究”(2015M582972)
[作者簡介]童光江(1976—),男,山東德州人,副教授,從事軍事戰略研究。
[中圖分類號]E2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0-8284(2016)05-005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