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秋
(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 俄羅斯研究所,哈爾濱 15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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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革命”的當代政治走向與中國的風險防范
梁雪秋
(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 俄羅斯研究所,哈爾濱 150018)
在全球化時代,大國之間的博弈格局也將變得更加復雜化。西方發動“顏色革命”的實質就是打破現有大國博弈的均衡,建立新的利益格局。西方發動的“顏色革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革命形態,更沒有出現政權的變化和社會制度的更迭,只是發生了權利的交割和轉移,不具備革命的本質屬性。“顏色革命”的實質就是大國博弈。透過“顏色革命”爆發的實質可以看出,這是美國民主陰謀東進擴張計劃的一部分,是美國對他國實施殖民化的過程。事實證明,“顏色革命”沒有真正改變國內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狀況,甚至導致更深層次的危機。在主導政治走向的力量上,中國和俄羅斯將聯手防范美國策劃的“顏色革命”發生和蔓延。作為發展中國家的大國,中國要全面分析和了解西方國家民主的本質,認清美國鼓吹民主普適性的虛偽性,借助“顏色革命”來干涉他國內政的真實用意,警惕西方民主意識在我國的滲透,從而為我國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建設提供有價值的風險防范對策。
顏色革命;政治走向;大國博弈;社會主義民主
發端于獨聯體國家的“顏色革命”已過去若干年,其間有成功有失敗,成功者實現了政權的更迭,失敗者也試圖醞釀新的革命形態。透過“顏色革命”爆發的實質可以看出,這是美國民主陰謀東進擴張計劃的一部分,是美國對他國實施殖民化的過程。事實證明,“顏色革命”沒有真正改變國內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狀況,甚至導致更深層次的危機。作為發展中國家的大國,中國要全面分析和了解西方國家民主的本質,為我國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建設提供有價值的風險防范對策。
西方發動“顏色革命”的實質就是打破現有大國博弈的均衡,建立新的利益格局。在這個博弈格局中,一個博弈方是西方陣營,另一個博弈方就是獨聯體。早在1991年12月,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就共同簽署了《獨立國家聯合體協議》。為進一步強化多邊合作,建立友好、和諧、信任、互利關系,獨立國家聯合體正式成立[1]。獨聯體是冷戰結束后的一個過渡組織或遺留產物,成為維護獨聯體各國和平安全、保障領土完整和國際和平的一個重要組織[2]。但是,獨聯體國家面臨著組織內外的大小國博弈,參與獨聯體的國家當然都希望能夠從組織中獲得利益,這種利益表現在經濟、政治、文化,抑或是國家安全和領域完整等方面。在這種以獨聯體為組織系統的利益鏈中,有些國家開始出現能源危機、經濟膨脹、國內沖突不斷、政府嚴重赤字等現象,因此也就形成了某些國家的“退出”機制[3],如:2005年之后土庫曼斯坦、格魯吉亞、烏克蘭相繼宣布退出獨聯體,這也表現出獨聯體組織內部矛盾突出。獨聯體作為一個非常松散的國際組織,其誕生是原蘇聯地區民族主義急劇膨脹,民族內部矛盾日益突出,危機形勢惡化的結果。獨聯體不具備國家和聯邦性質,只是各自行使自身主權的國家聯合體。這一組織成為蘇聯解體后的平穩過渡,表現出一種“文明分割”,并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亂沖突[4]。獨聯體在保障地區經濟、政治穩定,維護世界和平,推動獨聯體國家的區域合作等方面取得了較好的成果,但是由于體制的特殊性和松散性,獨聯體組織沖突與妥協并存,發展動力不足,且區域協同一體化過程中依然存在獨立與經濟轉型不適應的矛盾,意見紛攘導致“獨”多“聯”少,加上美俄的政治斗爭,都為“顏色革命”的爆發埋下了伏筆。
部分國家“顏色革命”的結果也從實踐維度證實了其大國博弈的本質。從格魯吉亞、烏克蘭、吉爾吉斯斯坦三個獨聯體國家“顏色革命”更迭的過程可以看出:最終上臺的都是親美派,發起“顏色革命”的均為前政府官員。如:吉爾吉斯斯坦在推翻阿卡耶夫的“顏色革命”中,前總理巴基耶夫和前外長奧通巴耶娃擔任領袖角色;格魯吉亞“顏色革命”成功后的執政者為前議會議長日瓦尼亞和前司法部部長薩卡什維利,他們都是親美派的代表人物,成為美國民主化東擴的傀儡。格魯吉亞、烏克蘭、吉爾吉斯斯坦三個國家“顏色革命”結束以后,盡管新上臺的政界精英頒布和實施了一些新的政策措施,但并沒有出現新的政治階級或產權制度,也沒有發生新的社會制度結構和經濟結構的變革。
實踐證明,“脫俄西進”的政治戰略取向不是在所有獨聯體國家解決經濟危機的制勝法寶,甚至會給有些國家帶來更大的災難性后果。當然,美國的民主化擴張不會停止。民主作為一種趨勢和潮流,是推動全球化發展的一個有效手段,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但是,民主文化建設不是一國獨大,不同國家所采取的民主政治也是不同的,這就需要根據各國發展的實際情況來建設具有本國特色的民主政治理念。另外,民主化進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需要在本國民主文化建設的進程中不斷豐富和完善,而不是其他國家的強制性嵌入,否則將會給國家的政治文化建設帶來災難性的危機。透過獨聯體“顏色革命”,我們可以揭穿西方國家的政治圖謀,未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向東擴展的計劃也不會停止。在全球化發展的今天,區域性的矛盾可能會引發一個較大范圍的沖突,大國之間的博弈格局也將變得更加復雜化。
“顏色革命”是一個歷史范疇,既有著歷史的演進,亦有著當代的政治走向。“顏色革命”首先發生在烏克蘭,最后逐漸波及中亞等國,是一種以和平非暴力的手段發起的政治變革。這場變革主要以抵制國家的現任政權為意圖,借助國家的中心城市為平臺,把政治更迭作為革命目標,推翻民選政權,建立民權政府[5]。“顏色革命”爆發的原因主要是由于執政黨的腐敗,國民經濟嚴重下滑,國內秩序混亂,族群內部的矛盾沖突加劇,國家失業問題嚴重,貧富差距拉大,反對派試圖推翻親俄政權,建立親美的民主政府等問題。從烏克蘭的橙色革命,再到吉爾吉斯斯坦的郁金香革命[6],盡管獨聯體國家的“顏色革命”已過去了很多年,但“顏色革命”對獨聯體國家,乃至東歐、亞歐、亞太、中歐等地域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的影響尚未消除。在獨聯體“顏色革命”的浪潮中,美國對民主的鼓吹,以及獨聯體國家的政治動蕩、經濟危機和文化沖突,為“顏色革命”的爆發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這也引起了發展中國家的高度警戒。民主是每一個公民的共同理想,也是廣大民眾所致力追求的目標,在政治動蕩面前,普通民眾都紛紛舉起民主的大旗,以表達對獨聯體國家獨裁政權的抗議。另外,美國宣揚“民主普世價值”的擴張,造成了部分國家民眾對民主和自由的盲目崇拜,甚至造成國家認知的誤區,形成政治混亂事件。因此,通過獨聯體國家“顏色革命”來認清西方民主的本質,防范“顏色革命”影響中國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
雖然蘇聯作為一個政治實體早已解體,但冷戰思維并沒有就此結束,以美國為主導的西方國家開始了對社會主義國家和獨聯體各國的擠壓且愈演愈烈。美國實施“顏色革命”是西方國家的一種對獨聯體各國的有效分化手段。特別是在蘇聯解體后,格魯吉亞、烏克蘭和吉爾吉斯斯坦等國家的“顏色革命”都如西方所愿,但“顏色革命”卻并沒有如這些國家的人民所想象那樣給他們帶來福祉,相反卻給這些國家的人民帶來無盡的災難,甚至導致了國內戰爭的爆發[7]。如2014年烏克蘭危機,使烏克蘭陷入到了內戰狀態,給當地人民造成了深重的災難。同樣,中國也要重點防范“顏色革命”的風險[8]。
美國與俄羅斯之間的博弈由來已久,世界兩極分化的戰略格局被美國領導的單極化政權所取代,蘇聯與美國之間平起平坐的大國地位被剝奪,俄羅斯的政治空間壓縮。對美國來講,新建立起來的政治格局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實施了第一步的分裂計劃以后,還會進一步采取西化和分化干預策略來破壞獨聯體組織之間的關系。普京政權很清楚美國的戰略意圖,因此嘗試通過外交政策來改革親西的民主政權。在這場博弈中,美國所采取的政策就是借助“顏色革命”建立親西政權,采取蠶食的戰略來逐步壓縮俄羅斯的政治空間。面對美國的柔性化戰略,俄羅斯也會為了保持自己的戰略空間而與美國展開一場政治博弈。
從當代國際政治的視角來看,美國用其所謂的價值觀念來影響中國是正在實施的重要戰略構想。“顏色革命”對中國、美國、俄羅斯都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美國民主化的強制干預是威脅中國現實安全的一個重要因素。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中國既不會強制干涉他國內政,也不會允許外來力量插手中國的政局,破壞領土的完整。特別是中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與西方民主政治文化之間價值取向的差異性,決定了美國在實施全球化民主的進程中現在正在并且將來還會繼續與中國展開一場政治博弈,并且在某種情況下還會影響世界格局的變化,博弈的實質會更傾向于政治、經濟和文化之間。
在主導政治走向的力量上,中國和俄羅斯將聯手防范美國策劃的“顏色革命”發生和蔓延。中亞一直是俄羅斯傳統的政治戰略空間,只有保護好這一區域,俄羅斯的政治空間才能免受侵害,否則一旦俄羅斯失去中亞的戰略合作優勢,美國就會乘虛而入。在這一點上中國與俄羅斯之間有著共同的政治利益,這也為中、俄之間的戰略合作關系創造了條件。由于中國和平外交政策促進了政治、經濟、文化的共同發展,因此越來越受其他國家的贊揚。中亞國家也希望通過與中國建立互利合作關系,來解決目前較為突出的經濟危機問題,希望能夠通過與中國的對話合作機制來提高政治話語權和經濟發展的實力,為國家創造更多的民主政治自由。從地緣結構方面來看,中俄之間在許多方面具有較為一致的戰略目標,并與中亞五國結成“上海合作組織”,實現了軍事安全戰略空間的對話合作,合作范圍也在不斷擴大。但俄羅斯不希望其他國際組織的影響力超越自己主導的獨聯體組織。面對中國的國際市場影響力不斷提升,一旦獨聯體西化路線不成功,或是與俄羅斯的戰略合作受阻,那么中國就是俄羅斯最佳的合作伙伴,可以消除來自西方“顏色革命”的潛在威脅。中俄之間雙邊對話與博弈關系將表現出新的走向。中俄雙邊對話與戰略合作是防止美國東進、遏制東西雙面夾擊的有效手段。
隨著中國的世界影響力不斷增強,作為發展中國家的大國,我國還需要更全面地了解、認清西方所謂民主政治的本質,吸收和借鑒獨聯體“顏色革命”的經驗教訓,警惕西方民主意識在我國的滲透,從而為我國的民主政治制度建設提供有價值的風險防范。
(一)鞏固和完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
西方對獨聯體國家民主化的政治滲透成為“顏色革命”爆發的根源。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民主之間的差異性也決定了不同國家執政黨的政治取向的不同。面對西方民主化價值觀的全球滲透,中國要積極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主文化,形成能適合我國國情實際的民主形態,這樣才能更好地促進與世界各國之間的文化交融,把中國的民主文化價值觀與世界優秀文明相互融合,在避免文化沖突危機的同時,推動民主文化的反侵入。同時,中國的民主政治制度建設還需要從完善區域民族自治制度開始,要以民生觀為價值理念,把民生問題作為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頭等大事。從國際上看,貧困、失業、就業危機、經濟下滑、人民生活水平下降、社會保障機制不健全、人民需求得不到基本滿足、腐敗、社會不公等現象是造成“顏色革命”的內在因素,因此,大力推動以民生為本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才能推動經濟的平穩發展,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縮小城鄉差異,解決收入分配不合理問題,還能夠有效避免政府的權力尋租、官僚腐化、背信棄義、誠信缺失等社會道德失范的現象,這也是防范“顏色革命”風險對我國民主政治制度完善的啟示和建議。
(二)實現社會和諧與政治安定
“顏色革命”的爆發亦是國家政治制度存在不和諧因素而所引發的政黨矛盾的大爆發。面對全球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的干預,只有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才能使各民族團結在一起,形成民族的凝聚力和聚合力,有效規避國際環境的挑戰,才能更好地推動和促進現代化建設的順利進行。政治危機作為“顏色革命”爆發的根源,社會和諧才是應對的最佳方式。政治危機所帶來的風險主要表現在西方勢力的滲透而對國家政治、文化、安全的影響。西方敵對勢力不希望看到中國在一個和諧的環境中實現快速發展,這樣中國對美國的全球化民主戰略推廣來說無疑是未來最大的挑戰。美國勢必會通過境外敵對勢力、非政府組織活動,以及借助新聞媒體的輿論導向等方式來實現自己的政治圖謀,制造街頭政治危機。因此,我國要加強對新聞媒體的監督,對于西化思想也要堅決打擊,在發現問題時能夠及時處理和控制事態的發展,并杜絕和避免一切能夠或可能破壞中國和諧的因素。
(三)進一步深化體制機制改革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的經濟建設經歷了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的關鍵時期,但市場經濟體制改革并不完善,經濟體制結構需要在不斷調整的過程中適應新的環境。因此,在過渡期的經濟體制結構自然也存在諸多需要解決的問題,一些違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的現象也依然普遍存在,如:偷稅漏稅、權色交易、權錢交易、貪污腐敗等問題,也成為制約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面對競爭日益激烈的國際環境,中國需要進一步深化市場經濟體制改革,不斷建立健全社會制度,轉變政府職能,進一步縮小城鄉差距,建立完善的社會保障機制,規范勞動力市場,努力提高民生水平,健全公共服務體系,以民生價值觀來抵御西方民主文化的嵌入,這樣才能推動經濟的快速發展,提升中國的國際市場影響力,在防范“顏色革命”潛在風險、構建國際政治新秩序、打破美國獨霸的政治格局等重要的方面發揮更大作用。
綜合來看,獨聯體國家的“顏色革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革命形態,更沒有出現政權的變化和社會制度的更迭,只是發生了權利的交割和轉移,不具備革命的本質屬性。“顏色革命”的實質就是大國之間的深度博弈。中國要全面分析和了解西方國家民主的本質,認清美國鼓吹民主普適性的虛偽性,借助“顏色革命”來干涉他國內政的真實用意,警惕西方民主意識在我國的滲透,反對世界霸權,有效應對西方“顏色革命”對于民主價值的強制滲透,維持我國政治安定和社會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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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崔家善〕
2016-07-10
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項目“獨聯體國家顏色革命研究”(15GJD02)
梁雪秋(1988-),女,黑龍江哈爾濱人,研究實習員,碩士,從事國際問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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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8284(2016)08-004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