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平凡 禮贊生命
——記湖北省榮軍醫院護理部副主任袁曉燕

本刊記者 王川妹

真愛平凡 禮贊生命
——記湖北省榮軍醫院護理部副主任袁曉燕

本刊記者 王川妹

湖北省榮軍醫院老年護養中心是湖北省唯一免費收治孤寡老人的臨終關懷機構。這里的老人無兒無女，生命最后一站，照料與送行都由護士完成。

袁曉燕是唯一一位從中心創辦之初堅守至今的護士。9年里，她服務了2600多名長期重病、不能自理的老人，陪護近400位孤寡老人安詳離世。

逝者面前，送好最后一程最重要

入職不久的袁曉燕一次到殯儀館為過世的張爹爹辦理后事。拉開冰柜，袁曉燕看到張爹爹最后的樣子：面色灰黃中透著烏青，表情淡漠。大院里鞭炮震天，哭聲裂肺，是人們在為親人的逝去悲痛。而張爹爹身旁如此冷清，生命的消逝如此悄無聲息。想到這，袁曉燕的眼淚奪眶而出。

“雖然給老人化妝也沒人看，但我問心無愧。”從此，袁曉燕開始自學遺體化妝。為逝去的老人進行一個簡短的告別成了袁曉燕的習慣。

生活照料，老人感覺最重要

“吃冰棒！”周爹爹對曉燕說。“高燒41℃，又是冬天，醫學上不建議吃冰，但我真沒法拒絕。”她馬上買來冰激凌送到老人床前。但老人輕輕舔了一口，就不吃了。袁曉燕猜想，老人是想吃當年的味道。于是跑了四五家超市終于買到了老冰棒。捧著冰棒，老人張開干癟的嘴，笑吟吟地吮吸……

給吃齋的婆婆做全素餐、給周爹爹剪腳趾甲、朱爹爹拉肚子得吃點生姜……這就是9年里的每一天，曉燕心頭的大事，她從沒落過一件。

臨終關懷，心理撫慰最重要

送到這來的老人，大都是來“等待臨終”的。

晚期胰腺癌的一位爺爺，左耳后長了個大腫塊，將左眼、口唇擠壓變形，老人因此長期都不抬頭。整日呆在病房悶悶不樂，吸大量劣質香煙，不與人交流，腫瘤引起的疼痛也不喊叫。袁曉燕決心要“攻克”這個“堡壘”。她常蹲下身輕聲問老人：“爺爺，我能不能看看您啊？我們可以低頭交流啊！”“爺爺，您不好奇我長什么樣兒嗎？入院第五天，老人終于抬起了頭。那之后，老人抽煙少了，心情愉快了許多。在袁曉燕的攙扶下，老人開始走出病房。

黃爹爹，肺癌晚期，胸腔積液。平躺就沒法呼吸，一天24小時，只能端坐。為了能多活些時日，老人倔強得近乎偏執。“他希望我們給他做手術、打針、吃藥，能讓他康復出院。”可袁曉燕知道，老人的病情已無可挽回。過于偏執，會引發更加不堪忍受的疼痛。一天，在為老人護理時，不知哪來的勇氣，她溫和而平靜地告訴老人：“爺爺，您的病可能好不了了，醫生現在沒辦法替您手術了，也找不到更有效的治療方法。您可能會越來越難受。”老人愣了，表情愕然。“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多陪陪您，給您吸氧，讓您能好過一些。我們會一直陪著您，不讓您孤單。”沒想到的是，這一來，老人情緒反而穩定了。

榮譽面前，老人需求最重要

湖北省民政廳召開表彰會，授予袁曉燕“最美民政人”“優秀共產黨員”榮譽稱號，可“主角”袁曉燕卻意外缺席。

缺席原因很簡單，福利院來了3位老人，曉燕得幫他們洗澡換衣。梅爹爹全身長滿了纖維瘤，又痛又癢，曉燕要幫他擦身、上藥……

盡管袁曉燕已經擁有很多稱號：全國道德模范提名獎、全國孝親敬老之星、湖北省先進工作者、三八紅旗手、民政系統最美民政人……可她心里最重的始終還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