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朋朋 孫志鳳
從“方證相對”和“藥證相對”角度論仲景學術思想
蓋朋朋孫志鳳
《傷寒論》中所確立的辨證論治基本原則至今仍是指導中醫臨床的最重要的原則。然而,張仲景的學術思想是建立在對秦漢以前中醫學理論和實踐基礎之上的繼承和發展之上的。因此,單純從辨證論治的角度,是不能全面的理解仲景的學術思想,還必須從“方證相對”和“藥癥相對”這兩個方面理解?!胺阶C相對”和“藥證相對”不僅是理解張仲景學術思想的重要切入點,同時也是臨床上執簡馭繁、抓主證治療疾病的重要指導思想。在運用時先識其“方證”、“藥證”,強調抓主證,“有是證(癥)便用是方(藥)”。每一個“方證”、“藥證”都有其特異性的主癥,可以是一個癥狀,也可為若干癥狀,強調主癥運用指征。只要掌握抓主證這一重要原則,就可以在臨床上隨時變通,選方用藥,不惑于心。
方證相對;藥證相對;傷寒論
東漢張仲景所著的《傷寒雜病論》是中醫學發展歷史上里程碑式的著作,后世對《傷寒論》的研究最多,形成了中醫學派中最著名的“傷寒學派”,《傷寒論》所確立的辨證論治基本原則至今仍是指導中醫臨床的最重要的原則。筆者認為從辨證論治的角度,不能全面的理解仲景的學術思想,還必須從“方證相對”和“藥癥相對”這兩個方面理解。
從中醫學發展的歷史角度來看,對疾病的認識首先是從單一癥狀和單個疾病開始,如甲骨文記載的疾首、疾耳、瘧、疥等的記載,《山海經》中的瘕、癭、痔、痹、瘺等的記載,在醫學實踐中,逐漸發現了某些藥物對一些疾病、癥狀之間存在著相對固定的治療關系,為后世的中藥學的發展奠定了較為可靠地臨床療效基礎,也形成了“藥證相對”的觀念[4]。現存最早的本草學專著《神農本草經》[5],在論述藥物功效時,也集中反應了藥物的治療效果與疾病癥狀之間的對應關系,也就是“藥證相對”。“藥證相對”思想集中體現在《傷寒論》條文的加減法中,如40條小青龍湯證、316條真武湯證、317條通脈四逆湯證后都有詳細的加減法,從這些加減法中,集中反應了藥物與癥狀之間的直接對應關系。
后世著名醫家也有從“方證相對”和“藥證相對”的角度來研究仲景學術思想,如唐代孫思邈依照“方證同條,比類相附”的原則,把《傷寒論》條文按照“湯法”歸類病證的辨治思路重新編排,使方證對應井然不紊,凡療傷寒不出之也;宋代朱肱所倡導的“藥證”說藥證是宋朝醫家對方證的一種稱謂習慣,其實質仍然是方證,“將病對藥,將藥合病”,以此作為臨床執簡馭繁的原則;清代柯琴直接提出“合此證即用此湯”[6];這些醫家的觀點,都是對仲景學術思想中“方證相對”和“藥證相對”的肯定和發揮。
在日本漢方醫學影響最大的“古方派”醫家,更是直接將“方證相對”提高到一種無以復加的地位[7],其代表人物吉益東洞。吉益東洞注重實效,竭力反對空談虛論、思辨臆測,認為陰陽五行藥性等不可見之物是“疾醫之道熄而邪術起”,無益于臨床治療,臨證時應用仲景方藥,認為“《傷寒論》唯方與證耳”,主張方證相對,方隨證轉,隨證異方,也集中體現了“方證相對”的治療思路[8]。
因此,“方證相對”和“藥證相對”不僅是理解張仲景學術思想的重要切入點,同時也是臨床上執簡馭繁、抓主證治療疾病的重要指導思想。在運用時識其“方證”、“藥證”。具體應用時,強調抓主證,“有是證(癥)便用是方(藥)”。每一個“方證”、“藥證”都有其特異性的主癥,可以是一個癥狀,也可為若干癥狀,強調主癥運用指征[9]。如少陽病小柴胡湯條文中明確提出“傷寒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癥)便是,不必悉具”,只要掌握抓主證這一重要原則,就可以在臨床上隨時變通,選方用藥,不惑于心。
[1]平馬直樹,郭秀梅.江戶時代方證相對學派之形成[C]// 中華中醫藥學會,中醫之家.國際(中日韓)經方學術會議暨第二屆全國經方論壇論文集.北京:中華中醫藥學會,2011:6-11.
[2]張業,謝鳴.中醫方證關系研究的新思考[J].中醫雜志,2011,52(3):181-183.
[3]金麗.循證醫學視野下吉益東洞“方證相對”與中醫現代化[J].中醫雜志,2012,53(21):1824-1826,1840.
[4]汪禹,沈祥峰.淺析張仲景的養陰思想[J].浙江中醫藥大學學報,2014,38(6):704-706,710.
[5]蘇琛,楊晗,唐昊,等.從“五臟元真通暢”探討張仲景證治思想精髓[J].中醫雜志,2012,53(6):533-536.
[6]何賽萍.《傷寒論》辨證思想之解析[J].浙江中醫藥大學學報,2012,36(9):965-967.
[7]黎旻,葉鋒,李文祥.“醫圣”張仲景的行醫之路及其醫學思想[J].蘭臺世界,2015,29(9):132-133.
[8]王軼,朱生樑.《傷寒論》中三則病證探析[J].長春中醫藥大學學報,2015,31(4):852-854.
[9]徐茂林.《傷寒雜病論》應用細辛的特點[J].光明中醫,2011,26(6):1270-1271.
From the "Syndrome" and "Medicine Syndrome" Angle of Zhongjing's Academic Thought
GAI Pengpeng SUN Zhifeng Depar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Central Hospital of Zibo,Zibo Shandong 255000,China
The basic principle of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established in "Treatise on Febrile Diseases" is still the most important principle in guiding the clinical practic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However,Zhang Zhongjing's academic thought is based on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heory and practice before Qin and Han Dynasties.Therefore,purely from the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of angle is not comprehensive understanding of Zhang Zhongjing's academic thought,must also be understood from the prescription and relative "and" drug disease relative "these two aspects."Formula syndrome relative" and "drug card relative" is not only understand the key point of Zhang Zhongjing's academic thought,but also clinical hold Jane theto complex,grasping the important guiding ideology for the treatment of diseases of the main card.In the use of the first general "prescription" and "medicine",emphasizing the main card,"there is evidence(disease)with side(drug)".Each a "prescription","medicine" has its specificity for the main symptoms,can be a symptom,for some of the symptoms,emphasizing the main symptoms using indications.As long as the master to grasp the important principles of this important principle,you can be flexible in clinical practice,the choice of drugs,not to be confused with the heart.
Prescription medicine relative,Relative,Treatise on
R222.2
A
1674-9308(2016)23-0178-02
10.3969/j.issn.1674-9308.2016.23.112
淄博市中心醫院中醫科,山東 淄博 255000
《傷寒論》中所記載的方劑很多都是在當時大量應用且較為有效的方劑,將前人臨床運用較為成熟、結構固定的方劑與對應的病癥表現之間以“方證相對”的形式固定下來。在《傷寒論》的條文中,最常見的基本形式就是,“癥狀+某方主之”,病下系證,證下系方,方隨證出,方證一體是《傷寒論》最基本的體例。張仲景所確立的這種“方證相對”的治療體系,有著非常便捷的臨床療效,陸淵雷《傷寒論今釋》指出“其以方術治病,變化從心,不滯故常者,又往往多效”。
“方證相對”是張仲景確定辨證論治的治療原則之前,中醫學理論與實踐的最主要的原則和方法,有是證則用是方[1]。《黃帝內經》記載了13首方劑,體例上屬某病用某方。從考古發現的一些古醫籍也能看出這個規律,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11種古醫書,其中《五十二病方》[2]的纂書年代可能在春秋戰國之際,其采用了“某病用某方(藥)治之”的書寫體例?!段渫h代醫簡》[3]中涉及的藥物近百種,復方30余首,成書年代晚于《五十二病方》而早于《傷寒雜病論》,也是基本上采用了“癥狀+方藥”的書寫體例。因此,筆者認為,《傷寒論》中“方證相對”思想是張仲景對秦漢及以前中醫學理論和實踐的繼承。也正是在此基礎之上,仲景確定了“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的“辨證論治”基本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