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玲,傅懋林,吳美娜
廣州管圓線蟲病誤診為過敏性腦炎1例
肖雪玲,傅懋林,吳美娜
廣州管圓線蟲?。徽`診;過敏性腦炎
病例 男性,60歲,突發雙下肢麻木、乏力,伴大小便障礙10 d入院。10 d前突然出現雙下肢麻木、乏力,伴雙下肢肌肉酸痛,尚可緩慢行走,遠端重于近端,同時出現解大小便困難。就診于當地醫院,給予靜滴地塞米松5 mg/d治療,5 d后癥狀未有明顯好轉,轉診我院。既往史:發病前3 d因“腎結石”自服中藥治療(具體不詳);1 d后出現前胸及后背部皮疹、瘙癢,于當地醫院治療后癥狀緩解。入院查體:體溫36℃,血壓144/96 mmHg。左腎區叩痛,右腎區無叩痛。雙下肢肌力4級,雙足底淺感覺對稱性減弱,雙側跟、膝腱反射(+),病理征未引出,腦膜刺激征陰性。余查體無明顯陽性體征。輔助檢查:頭顱MRI平掃+ MRA示:右頂葉小缺血灶。全脊柱MRI平掃+增強示:C3/4、C4/5、C5/6、L3/4及L4/5椎間盤膨隆。肌電圖提示雙下肢所檢呈神經源性損害。血常規示嗜酸性粒細胞7.21%。腦脊液檢查:壓力230 mmH2O;生化:總蛋白 1855.60 mg/L,氯化物115.95 mmol/L,葡萄糖1.96 mmol/L;細胞學:白細胞計數657×106/L,嗜酸性粒細胞69%。初步診斷:考慮過敏性腦炎可能性大。
予以西替利嗪抗過敏聯合甲基強的松龍1 g/d治療3 d,癥狀進行性加重,伴發熱、頸項強直,體溫達38.3℃,頸抵抗,克氏征(+)。復查血常規:嗜酸性粒細胞18.41%。追問病史,患者服用中藥治療腎結石時,曾同時服用民間偏方,即生吞菜葉及蛞蝓。停用抗過敏藥物及甲基強的松龍,復查腦脊液檢查:壓力300 mmH2O,白細胞計數710× 106/L,嗜酸性粒細胞75%,總蛋白測定1585.90 mg/L,氯化物114.47 mmol/L,葡萄糖2.01 mmol/L;血液及腦脊液查廣州管圓線蟲病抗體均陽性,確診為廣州管圓線蟲病。給予口服阿苯達唑400 mg,2次/d,連服3 d,并予小劑量激素+脫水降顱壓治療,患者癥狀明顯好轉。復查血常規:嗜酸性粒細胞 6.41%,繼續服用阿苯達唑 400 mg,1次/d,連用7 d,患者癥狀好轉出院,隨訪3個月癥狀完全緩解。
討論 廣州管圓線蟲,系鼠類寄生蟲,中間宿主為福壽螺、褐云瑪瑙螺、蝸牛和蛞蝓等,而淡水魚(蝦、蟹)、蛙、蛇等為轉續宿主,人類是其非適宜宿主。其Ⅲ期幼蟲具有感染性,進入人體后,可侵犯中樞神經系統引起嗜酸性粒細胞增高性腦膜炎、腦膜腦炎、嗜酸性粒細胞性脊神經根腦膜炎、腦脊神經根炎等[1],侵犯部位不同,臨床表現也有差異。主要表現為頭痛、肌痛、感覺異常、痛覺過敏、發熱、嗜睡、頸強直等,個別患者還會出現精神癥狀,重者可出現持續性的顱壓升高、意識障礙等[2]。腦脊液表現為外觀渾濁,白細胞增高可達500~2000個/ml,嗜酸性粒細胞占20%~70%,病原學檢測為廣州管圓線蟲病的確診依據。但由于患者腦脊液中蟲體量少、分布密度低以及蟲體移行等原因,蟲體檢出率極低,免疫學診斷方法是監測廣州管圓線蟲病最常用的方法,ELISA具有較好敏感性和特異性[3]。本病阿苯達唑聯合糖皮質激素治療有效,預后較好,很少復發,但免疫力不全者可再次感染。
本例主要表現為雙下肢麻木、乏力伴大小便障礙,不同于以往常見嗜酸性粒細胞增多性腦膜炎臨床表現,且發病前曾有可疑“中藥過敏”病史,初步診斷考慮過敏性腦炎可能性大,造成誤診。治療后癥狀仍呈進行性加重,血和腦脊液嗜酸性粒細胞呈增多趨勢,追問病史發現可疑生服廣州管圓線蟲宿主病史,經送檢血及腦脊液廣州管圓線蟲病抗體檢測后確診。因此,對不明原因血和腦脊液嗜酸性粒細胞增多,診斷思路不能局限于過敏、變態反應,特別在抗過敏治療無效后,更應引起重視,追問可疑寄生蟲感染病史,并反復多次進行免疫學檢測,以提高檢出率,防止誤診、誤治。
[1] 鄧健,鄒節新,周憲民.廣州管圓線蟲及廣州管圓線蟲病研究概況——對PubMed中相關文獻的分析 [J].中國血吸蟲病防治雜志,2012,24(2):228-230.
[2] 陳曉光,李華.廣州管圓線蟲病[J].中華傳染病雜志,2007,25 (10):627-640.
[3] 崔立云,張霄霄,李錕華.PCR及衍生物技術在廣州管圓線蟲檢測中的應用 [J].中國寄生蟲學與寄生蟲病雜志,2012,30 (4):321-322.
1004-0188(2016)04-0456-01
10.3969/j.issn.1004-0188.2016.04.045
2015-11-23)
362000福建 泉州,解放軍180醫院神經內科
肖雪玲,電話:13860798578;E-mail:380195842@qq.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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