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喻治
金宏源山莊行
秦喻治

秦喻治
筆名蕭秋,網名閑看庭前。撫順市作家協會會員、撫順市傳記文學理事、撫順市散文學會副秘書長、遼寧省散文學會理事、中國詩賦學會會員。有散文、詩歌、文學評論、報告文學、人物傳記文學、少兒寓言故事等作品散見于報刊、電臺及網絡等傳播媒體,2015年在省市部分征文中先后4次獲獎。
風吹醒了5月24日的早晨,一群奔五奔六的男女們,揉著春意蒙眬的眼睛,三五成組地鉆進車里。“出發!”口令一出,笑聲便調皮地爬出車窗,撩開晨霧,擰開太陽的噴頭,把每個人的臉洗得紅艷艷的。
車向東南方向大約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坐落在撫順市救兵鄉大東村的金宏源山莊。打開車門,腳跟還沒站穩,好客的風便從山后跑過來,緊緊地擁抱著遠道的來客,熱烈的氣息順著肌膚表層暖暖地傳進體內,城市里帶來的那顆喧囂的心還沒顧得張揚,便覺身體軟軟的,來不及招架,就心甘情愿地癱倒在春風炙熱的懷里。咔嚓,不知誰按響了快門,把這一刻的親昵,定格在白云下的綠野上。
金宏源山莊占地不多,一排長長的水泥罩面的平房,穿著乳白色的汗衫,掩藏在四面青山的懷抱,嫻靜地打坐,呼吸著天然的氧氣。房前屋后的土地上,嫩綠的菜葉仰著頭,望著藍天淺淺地笑著,造物主饋贈的自然和恬靜,被這片金黃色的土地悠然地曬著,久違的靜謐驅逐了鬧市街心的喧嘩,我的腦海不禁涌出唐代詩人劉長卿的詩句:“溪花與禪意,相對亦忘言。”
山莊不大,因 “撫順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作家協會創作實踐基地”而鳴,水亦不深,卻引來眾多文學的精靈。躺在樹蔭下的吊床上,瞇起眼看樹葉外的云,舞動著藍,似乎離我很近,近到就要蓋在身上。定睛細瞧又覺很高遠,牽著心,縹緲視野之外。那一刻,我猜不出隱隱晃動的葉,它的浮躁是因為什么;也無法想象,看似透過縫隙偷窺的云,心思是不是如表面那般安然。在片刻的靜寂中,我享受著被春風撫摸的愜意,任思緒與地上婆娑的影子浪漫纏綿,把坊間的忙碌與壓力送到了九霄云外。不知何時,小鳥的嘰喳聲,搔癢了耳鼓,睜開雙眸,一只燙著羊毛卷的小白狗,正和裹在吊床上悠蕩的身影嬉戲。我不禁啞然失笑,這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閑”啊!
“上山了!”喊聲順風傳來,樹葉沙沙的笑聲,也順風而來。一山的巍然,一山綠的披掛。一座山連著另一座山,靜靜地矗立在陣地,年復一年地堅守著。山撫育參天樹木,也滋養灌木花草,風吹雨打、雪封冰凍,山奉獻著、包容著、隱忍著、堅持著,一視同仁,不以高大而趨附,不因平凡而生厭。每個人的胸懷就是一座山。沒有山的地方,便沒有了和諧的景致,沒有了家的溫暖和安全。
面前的山是少人行的山,沒有路,前人的腳印便成了后人遵循的路。用手撥開低矮的灌木,腳下又被叢生的灌木絆住,毫不留情地強吻你暴露的肌膚,留下點點血紅,讓心條件反射般地生發陣陣戰栗。無法看到山頂,亦無法預知還會跌幾回跤,還會被絆住幾次,我咬著牙,克服恐高帶來的眩暈,不斷鼓勵自己:堅持,再堅持。一會,攀到了松樹林,好像為了表彰我們的勇敢,松針為山體鋪滿了松軟的厚毯,踩上去,溫柔從涌泉穴直通百匯,眼前渾厚的綠,高處清純的藍、飄逸的白,不斷吸引著感官,越往高處攀登,離陽光處越近。勝利了,勝利了!我把樹枝的吻痕,暴露在山頂之上。雖然腳是我的,感官是我的,肌膚也是我的,但一路攀來,待遇不同,感受不同,我的視覺闊遠了,闊遠的不光是近處的山,還有山后的河流、村莊和城市,以及遠處即使望穿秋水也理不清盡頭的路。
長廊下,大家圍坐一桌,推杯換盞,詩酒人生,早已丟卻了《裸城》里的那份《宦海情殤》。此時,春風拉著晚霞的手來到餐桌前,羞澀地給大家敬一杯酒,熱情的山,跳起了綠裙舞,迷醉了我的眸,我似乎看到扛著鋤頭的陶公,悠然遠去,惹得蜜蜂在身后嗡嗡地、嗡嗡地追逐……
注:活動當日,榮幸地得到撫順市作協副主席王來田所著的《裸城》《宦海情殤》。
責任編輯 潘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