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強
如果再早兩年,我大約不會提及雷蒙德·卡佛。因為他太過熱門,文學圈內盡人皆知,開口閉口都是卡佛。我這人毛病多,不喜歡湊熱鬧是其中的一種。一個話題起來時,無論多么經典多么正確多么有前途,我也會本能地避開。而如今話題已經轉移,那我就不妨說說。
卡佛的小說集國內版本不少,我大體都看過。說句心里話,他的一本集子里,我真正喜歡的,不過三分之一。多數都沒有感覺。比如《馬轡頭》,據說蘇童很喜歡,但我始終不覺得有多么好。當然,這大概是我的問題。十有八九,是我對卡佛,或者說卡佛的小說,不夠敏感吧。說得再直白點,作為一個弄小說為業的人,我大概比較棒槌。
如果沒有《大教堂》這個短篇,買一本卡佛的小說集,我恐怕會覺得不值。畢竟多數都沒有感覺嘛。但是《大教堂》一出,立即讓我眼前一亮。它就像個標桿,足以代表卡佛小說的高度。一個作家一生能寫出這樣的一部短篇,便足慰平生吧。盡管它很薄,無法放在棺材里作為枕頭。
本來還想多說說卡佛,或者《大教堂》,但是轉念一想,我所有的解讀,肯定都是累贅,都失之于多言。一部小說就像一只不對稱的器皿,不同的人處于不同的觀察角度,自然會產生不同的印象。如果有興趣,還是自己去看的好。或者說,我應當預先設定,所有會關注我這篇向《大教堂》致敬的小說的人,肯定都已經讀過《大教堂》。所以,我還是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