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紅江,何國蕊,何國忠
“明明德、親民、至善”對醫護工作人員建構和諧醫患關系的啟示
簡紅江,何國蕊,何國忠
醫學人文精神的追求,是建構和諧醫患關系的根本。在醫學倫理語境下,《大學》中“明明德、親民、至善”所折射出的深蘊義理,在建構和諧醫患關系中,應成為醫務工作者自我生命倫理行為的根本要求,成為醫務工作者重構患者生命價值的倫理責任,成為醫務工作者營構醫患關系的終極使命。
醫學倫理;三綱領;醫學人文精神;和諧醫患關系
當前,和諧醫患關系作為醫學倫理中重要內容之一,已經成為醫學領域或醫務工作中不可回避的現實問題。從醫學倫理所涉及的內容看,不管是醫學臨床、醫學科學研究,還是與醫學相關領域,其中“醫學人文精神”[1](P13)已成為建構和諧醫患關系的根本。事實上,自醫學誕生那一刻起,醫學人文精神就已經以倫理與道德觀念孕育于醫學母體中。縱觀醫學發展歷程,盡管中外醫學發展有著不同的路徑,但對倫理與道德都有著共同的夙愿,即在醫學實踐中應該有著怎樣的倫理與道德規范。醫學倫理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產物,它作為一種文化現象,視域高遠,體現了生命倫理的實踐訴求。醫學倫理是醫學與倫理學雙重學科的媾和,同時,其他學科的發展,也增進了醫學倫理價值與道德規范的深遠時空評判?!洞髮W》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經典之一,有著厚重的倫理思想與道德規范積淀,自古及今,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中華民族整體和諧發展,對形成“醫學人文教育乃醫學教育之根本”[2]仍有一定的啟迪。
(一)道德價值判斷是生命倫理行為的基礎
“‘倫理’主要指人們處理相互關系時所應該遵循的具體行為準則?!盵1](P5)由此,醫學倫理主要是指醫學實踐領域中,尤其是在醫療救治、醫療服務等醫務實踐活動中,醫患雙方于治療進程中,應該遵循怎樣的規則來處理好相互間的關系,從而實現醫患關系的和諧態勢。顯然,醫學倫理重在醫患雙方行為是否符合既成的規范約定。如果醫患雙方行為符合既成的規范,則是醫學倫理行為的表現;反之,則不是醫學倫理的行為。然而,醫患雙方行為最終是受各自內心世界道德價值判斷支配的。而內心世界道德價值判斷的最高意志表現,主要體現為精神的最高原則,此即道德原則的最高追求。不管醫患雙方表現出怎樣的外在行為,但在雙方各自內心世界里,都有衡量各自行為或對方行為的道德尺度??梢?,道德約束或規范是醫學倫理行為的基礎。即有什么樣的道德境界,就會表現出相應的倫理行為。醫學道德是醫學倫理的無形枷鎖,醫學道德是醫學倫理的基礎。雖然醫學倫理也會不斷促進醫學道德升華,促使醫務人員不斷提升對醫學世界的深入認知,但醫學道德作為一種信念,會自覺地存在于醫務人員的內心之中,會自發地指導或約束著醫務人員的行為。
從我國近年所發生的醫患沖突事件中可見,醫患關系不是簡單的醫患雙方倫理行為失范,而是存在著深刻的心理道德認知問題。道德認知作為外在行為的基點,有著較穩定的價值判斷尺度。道德標準是千百年來,生活在一個共同地域內人們形成的共有認知,人們會不自覺地運用此種標準來衡量自我行為,或他人行為是否合符道德標準。而倫理規范側重于對醫患雙方行為的約束,醫患雙方行為是不確定的,一旦行為超越規范,就表現出不倫理行為,進而可能引發醫患雙方的沖突。由前述可知,道德是倫理的基礎。依此,對醫務人員而言,加強醫德教育、提升醫德境界是夯實其醫學倫理行為的內在要求。在醫患關系中,始終處于強勢地位的醫方,應有極強的道德心理素養與至柔的倫理行為。這就要求在醫務實踐中,醫務工作者要深入領悟道德內涵,適度把握醫患倫理行為,積極建構和諧醫患關系,此即當前中國“醫學倫理文化建構”[3]的現實要求。
(二)“明明德”應成為醫學倫理內則根基
認知思維表明,醫學倫理準則具有內外雙重架構。醫學倫理準則具體明確的規約,是醫務工作者外在行為倫理與否的評判。同時,醫學倫理準則還有其內在的道德價值尺度,反映著醫務工作者內心活動倫理與否的評判。可見,醫學倫理準則是顯性規范與隱性心理認同的重構。由于思維認知習慣使然,人們往往只注重顯性準則與外在行為的比對,而忽視了隱性道德尺度與外在行為的關系。事實上,這一忽視埋下了醫患關系失范的根源。據此,加強醫務工作人員道德價值判斷尺度教育是不斷改善醫患關系,減少醫患不良行為發生之必然。
“明明德”是《大學》“三綱領”首句。第一個“明”是“發揚、弘揚、彰顯”之意,作動詞用。第二個“明”是“光明的、正大的、偉大的、博大的”之意,用作形容詞。而“德”本是“得到”之意,是個體內心對經驗世界的美好認知與感受。由是“明明德”之意為:弘揚光明正大的德性。其是個體內外兼修的知行觀。它要求個體是發自內心的領悟,在此基礎上,秉承文明信念,讓自己的行為符合他人與社會群體之要求,從而不斷提高個體道德境界。相對醫學倫理外則而言,“明明德”對個體內在世界要求得更高。因為“明明德”側重個體自我的內修外治,而醫學倫理外在規范的普適性,是適合大眾的一般行為準則。因此,基于醫學倫理語境下,不斷加強醫務工作者“明明德”之教育,以道德促動醫學倫理“以人為本”的生成情境,是當代中國醫學倫理學發展的重要內容之一。
“明明德”具有鮮明的價值判斷尺度。其作為中國古代勞動人民重要的文化觀念,在整個中華民族發展歷程中產生著不可磨滅的輝煌。其所承載的積極思想觀念,對我國歷代醫學倫理發展發揮了承前啟后的作用。從傳說的伏羲、神農、黃帝到載譽盛名的扁鵲、華佗、張仲景,再到王履、樓英、李梃、陳實功、李時珍等歷代著名醫家,無不呈顯出“明明德”的精深妙意。他們立身行道于百姓疾苦之中,甚而不顧個人安危,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明明德”的宇宙人生觀。由此可見,“明明德”的社會進步觀,對當代醫學倫理建設仍有重要的意義。
當然,社會主義醫學倫理道德觀具有自身的價值判斷標準,核心要點即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它是義務論、公益論與價值論的完整統一,而價值論則處于最基本的地位,它是醫務工作者履行義務、實踐公益的基礎?;颊咦鳛榉盏膶ο螅瑹o疑將醫務工作者的義務職責、公益使命與價值生命高度凝練在一起,從而為醫務工作者展示“明明德”的外在行為提供了必要前提條件。由此,各級醫務工作人員作為中國現代醫學倫理的力行者、普及者與弘揚者,踐行“防病治病”“救死扶傷”與“人道主義”的醫學道德原則,正是“明明德”內涵與時俱進的人本觀體現。
可見,“明明德”光正恢宏的精神品格,體現了時代進步性。因此,將其置于醫學倫理語境之中,作為醫學倫理內則根基,是提升醫務工作者心靈境界,明達醫學倫理行為,不斷促進和諧醫患關系建構的道德要求。
(一)醫患關系中身心地位的生命價值判斷
中國現代醫學倫理職責就是要有效地處理好醫患關系,讓醫患雙方在和諧氛圍中實現各自內心世界的初衷。這是對生命的價值肯定,對社會的責任承擔,對自然的關愛。它是經濟、政治、文化、社會、自然以生命價值為中軸的側面體現。在醫務實踐中,醫務工作者借助現代多種醫學儀器,通過對患者病況適切診療分析,本著“治病救人”與“救死扶傷”的人道宗旨,竭盡全力,實現患者的可能康復。這不是簡單地對人的生命價值判斷,而是以人的生命價值為尺度的生態文明反映,是“人性化的醫療”[4]哲學觀企盼。相對醫者而言,患者希望醫務人員借助現代儀器,診斷并準確發現病因,辨證施治,對癥下藥,實現生理與心理的基本康復。由此可見,在這一對矛盾體中,是包括個體生命價值、社會與自然在內的系統倫理訴求,其中,生命價值是醫務工作的核心基點。
既然生命價值是醫患關系的核心內容,那么處理好醫患關系,就是對生命的診視,是對社會、對自然的倫理關愛;反之,則是對生命的漠視,是對社會、對自然倫理的踐踏。基于此邏輯,在醫患關系中,醫務工作者扮演著重要的生命價值重構角色。因為在患者生理與心理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況下,他們渴望能及時得到醫務人員對其病況的精準診治方案。正是這種身境與心境的錯綜雜然,他們會不自覺地對生命產生種種奇想,事實上,這種奇想基本上是本能的反應。而醫務人員作為救治主體,有著理性的健康的自覺的思維慣性,能依據診斷的病況,居高臨下地思考患者的身心世界。由此可見,醫患雙方的身心地位決定了醫務工作者對患者生命重視的清晰性與至上性。因此,和諧醫患關系的建構,必然要求醫務工作者主動而不是被動接近患者,自覺而不是自發地與患者交流。這是醫患雙方心靈溝通的不二選擇。其是在醫學倫理語境下,醫務工作者踐行“親民”的寫真,是實現患者敞開心扉,看到生命存在的意義,激發醫務工作者珍愛生命的深刻揭示,是對《黃帝內經》“倡導醫者珍視生命”[5]品格的承繼與弘揚。
(二)“親民”是患者生命價值再現的倫理要求
基于上述立論,在醫患關系中,醫務工作者是承載生命價值的根本法器。由于患者生命價值總是處于弱勢地位,所以醫務工作者能否再造患者生命價值的有利趨勢,不僅是對患者生命價值的判斷意義,而且是對整個人類或生物界生命價值判斷的意義。醫務工作者對患者生命價值的診視,一是體現出醫務工作者對個體生命的關愛;二是體現出醫務工作者具有的宇宙情懷。“親民”作為中國傳統文化中最優秀的倫理文化元素之一,對醫務工作者系統認知生命價值,有著不可或缺的道德啟示。
根據程頤對《大學》中“親民”的解釋,認為“親”作“新”解,就是使人不斷革新、自新,因此“親民”即使人“棄舊圖新、去惡從善?!盵6](P3)由是可見,“親民”表達出人的修養境界變易更新。在醫患關系這對矛盾體中,“親民”就是醫務工作者融注于患者,修養境界不斷提升的真切反映,是醫務工作者自身生命價值與患者生命價值同存共生的創新過程。
一是醫務工作者要能立于自身生命的意義,從自我生命中,開發出精彩的動人篇章,促成自我生命的新生,這是讓患者生命煥發新枝的前提。只有十分肯定自我生命存在的價值判斷,醫務工作者才能找準釋放生命光輝的基點。即醫務工作者在原則規范內,能適時把握革新工作的思維,不被僵化的陳規緊縛,置醫務工作于天宇之中,增強自我事業熱情,而不是單純地為著私利生存。深悟“萬物與我為一”的理念,融醫務工作與吾身于一體,積極實現生命創新動力,在醫務實踐中體悟自我生命與天地宇宙合一的真情實感。將天的無私健行,地的廣厚大德,筑成自我革新、創新的基源。
二是醫務工作者還要讓患者重新釋放生命價值的希望。豐富的醫學史病例告訴我們,不管患者處于何種疾患狀態,醫務工作者的天職就是引領患者對生命價值的不懈追求。這不僅是醫務工作者的職業使命,而且也是其道德心靈的向善行為。在醫學倫理語境下,對醫務工作者而言,“親民”就是讓患者從一個病態的身軀里走出來,用最誠摯的心靈語言,激發患者對生命價值的新認識。對患者來說,他的病軀就是一種“惡”的呈現,而他對生命價值的希冀就是一種“善”的渴望。由此,醫務工作者就要樹立患者戰勝疾病的自信,從病態的軀體與心理到康健的肌體與心境的恢復。在這一邏輯下,“親民”一則體現了醫務工作者自我除舊革新、棄惡趨善的高尚心界;二則體現了醫務工作者幫助患者敢于棄舊向善,勇于面對疾病,創新生命的人本觀念。
可見,在醫學倫理語境下,“親民”是醫務工作者在自我生命價值肯定基礎上,對患者生命價值的升華。在現代醫學實踐中,“親民”所展示的,不僅是醫務工作者內心道德境界的場景,而且是其外在倫理行為的精致描繪。在醫患關系矛盾體中,重釋“親民”的現代醫學倫理意義,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醫務工作者重塑患者生命價值的使命與責任。
(一)醫務工作者的生命倫理認知是建構和諧醫患關系的根本
生命倫理是對當代醫學倫理的高度認知,對醫學倫理提出了更高的期盼。自20世紀70年代初,范·潘塞勒·波特等使用了生命倫理概念,生命倫理觀便成為醫學倫理學領域內最具鮮明的個性化用語。盡管生命倫理所涉及的內容較為廣泛,但其在醫學倫理語境下的主旨,主要體現為人的生命的至上性。醫學技術是科學技術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是人的生命的根本需求,而且也是自然界中所有生命體的需求。然而,“一些常規應用的醫學技術可能會給病人和他們的家人帶來意想不到的后果,”[7]從而導致生命倫理問題的出現。在生命倫理視野下,醫學倫理所體現的生命是個體的、社會的與自然的系統生命觀,它是合符道德、倫理、法律、經濟、政治、文化、生態于一體的宇宙生命媾和。因此,醫務工作者作為熟悉、掌握與運用醫學技術的先行者,深諳生命倫理的內涵,是建構和諧醫患關系的根本前提。
雖然醫學倫理、生命倫理的提出發端于西方,但從人類文化發展相互交融、取長補短的角度看,中國特色生命倫理觀所展示的人道主義,是“仁愛”之心在“生命、道德、科技、社會、自然”整體基礎上,對人的創造性激發,是生命質量的最高表達,也即是人的生命的“至善”追求。依此,醫務工作者首要任務就是要能處于醫學倫理的時代前沿,從生命價值的“至善”觀念出發,把患者的疾苦視為己苦,把患者的利益視為己利。把患者生命與自我生命結為一體,在醫務實踐中,實現儒家“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的生命倫理真有意蘊。其中“立”與“達”所揭示的不僅是醫務工作者與患者內在德行修養與康健肌體的雙重夙愿,而且是醫務工作者與患者生命創造本質的倫理體現??梢?,在這樣一種“立己利人”的生命倫理關懷情景中,醫務工作者成為建構和諧醫患關系的根本基點。盡管醫學倫理準則主要發生于醫學領域內,但在社會視角下,和諧醫患關系的生命“至善”追求,是社會關系“至善”的有機構成。因此,醫務工作者的角色地位,決定其不斷充實自我生命“至善”觀念,構建醫學領域的和諧醫患關系,體現醫學倫理“民本意識”的社會使命。
(二)“至善”是醫患關系和諧的最高原則
“至善”作為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元素之一,在中國哲學語境下,側重于人的身心境界的極至追求。而人不是孤立的,是社會關系中的存在體。人的身心境界完善與否,是社會關系和諧與否的根本反映。當前,醫患關系已經成為社會關系的集中體現之一,是關涉民生問題不可回避的焦點之一。如何更好地建構和諧醫患關系,不僅是醫患雙方內心的愿景,而且是社會責任與使命的表達。醫務工作者作為醫患關系的調解器,如何讓醫患關系這桿天平產生應有的積極社會效應,從根本上看,就是在現代道德、社會與醫學倫理背景下,增強生命“至善”觀念的社會意識,為建構和諧醫患關系儲備厚重的生命道德素養。
“至善”是《大學》“三綱領”的最高追求,它以人達到“最完善的境界”為基準,將“個人、家、國與天下”這些要素緊緊聚合在一起,系統闡述了由低到高,由小到大,由一到眾,由普通百姓到圣王君主,由個人到天下走向和諧一體的完整邏輯路向。在中國社會歷史發展中,盡管這一主張,具有理想人格化特征,但立于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美德傳承與弘揚角度看,其所表達的理想人格,在醫藥領域,也出現了諸多讓后人仰慕的偉岸形象。如傳說的醫家伏羲、神農、岐伯、雷公、少師;古代醫家伊尹、醫緩、醫和、張仲景、扁鵲、淳于意、涪翁、華佗、蘇耽、秦承祖、李修、沈應善、劉完素、張元素、沙門洪蘊,直到晚清的唐宗海、朱沛文等,這些中國古代優秀的醫藥學家,就是立于生命“至善”的觀念,在醫藥事業中孜孜以求,漸趨實現自我醫德的最高境界。用自己的善行敦化受業者,以拯救百姓于病痛疾苦之中為己任,自覺地寓目于“個人、家、國、天下”和諧一體的道德追尋。雖然他們“至善”的醫德境界具有一定的歷史局限性,但“至善”的醫德觀念對生命價值所產生的意義,對當代醫務工作者仍有著不可估量的啟發性。在當代醫學倫理語境下,“至善”的醫德觀念已經遠遠超越單純個人品德最完善的境界,它的深刻意義在于普遍化與社會化,而且應該成為醫務工作者妥善處理醫患關系的重要信念。
鑒于以上論述,醫務工作者有責任、有義務自我內化“至善”觀念,在醫務實踐中,將“至善”觀念達以知行合一的境狀。即醫務工作者要體現自身的高尚情操,不管是在語言表達上,還是醫治患者、護理患者等具體醫護過程中,話語輕重急緩的適度性、規則康健幽雅的得體性、肢體行動的貞潔性等,無不展示出一位醫務工作者對生命價值存在的珍視情懷。因為醫務工作者對生命價值存在的極強認同度,會潛移默化地感染患者的視聽,從而激發患者對生命存在意義的愉悅感受。可見,醫務工作者“至善”觀念對建構和諧醫患關系的獨特功能,無疑也顯示出“提高醫學倫理地位”[8]的秘訣。
醫務工作者的“至善”觀念不是其獨有產品,而是在以醫務工作者為傳播載體的基礎上,走向他人、滲透于社會的共享資源。醫務工作者發育、培植、生長、成熟“至善”觀念,就是要把自我完善的道德境界呈現于患者面前,從心靈層面上,讓患者體認到世界的美好,樹立患者對生命存在的堅定信心。通過對醫務工作者“至善”言行的領會,體察到醫務工作者生命魅力是實現患者自我肌體康復的重要依托。這就在心理上達到了醫患間的零距離接觸,是和諧醫患關系生成的首要環節。和諧醫患關系的評價機制,不是以單純的外在醫務設施的完備與否來衡量,而是以醫患雙方內心世界融通媾和的境況為最終杠桿。因為人為設計的評價機制,在一定程度上往往偏離醫患雙方內心真實情景。同時,以“至善”觀念為根本的和諧醫患關系,作為社會穩定繁榮的重要內容之一,必然成為社會發展的民生關注點。由此可見,歷練“至善”觀念的醫務工作者,同樣體現著建構和諧社會的天然使命。因為醫學倫理作為和諧社會建構的有機部分,它的視野應該是寬廣的,而不是狹窄的,所以醫務工作者所擁有的“至善”觀念是超越時空的境界。它不是個人生命“至善”情懷的流露,而是群體間生命“至善”芳馨的交互溢放。
從根本上看,當代中國醫學倫理學核心任務就是建構和諧醫患關系,和諧醫患關系不是僅有醫患雙方的二維空間反映,而是包括“以人為本”的經濟、政治、文化、社會、自然、生態、科技、生命等多維要素的立體反映。和諧醫患關系涉及學科的多維性,內容的豐富性,領域的廣泛性,這就必然要求多學科理論的參與,補充、完善與實現和諧醫患關系的建構。由此可見,本質上,和諧醫患關系就是醫患關系的協調、平衡的生態體系反映。然而,道德或醫德境界是建構和諧醫患關系的根基,脫離這一根基奢談和諧醫患關系,尤如癡人說夢,殘壁擋車。因此,在醫學倫理語境下,分析“明明德,親民,至善”之經本,旨在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覓尋當代和諧醫患關系建構的仁道本源,為構筑當代創新、協調、綠色的醫患關系,提供一孔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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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烜顯]
簡紅江,遵義醫學院人文醫學研究中心副教授,博士,貴州 遵義563003;何國蕊,同濟大學管理學院助理研究員,碩士,上海200433;何國忠(通訊作者),北京交通大學中國產業安全研究中心,昆明醫科大學健康研究所研究員,博士,北京 10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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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4434(2016)09-0025-05
貴州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基地項目“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醫學倫理探究”(JD-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