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正義　回歸良善生活——評《超越正義》

李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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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正義回歸良善生活
——評《超越正義》

李佳怡

正義作為政治哲學研究永恒的主題，是全世界學者研究和爭論的焦點。在前現代社會，政治哲學、社會哲學和倫理哲學還沒有完全分離，到了現代社會，它們完全被分開了。而正義問題恰恰處于上述三個哲學分支的交匯點上。正義的價值與美德是所有這三種哲學的焦點。東歐新馬克思主義學者阿格妮絲·赫勒的《超越正義》并非一部關于政治哲學、社會哲學或是倫理哲學的著作，而是一部闡明一個可以將這三種哲學整合在一起的連接點問題的論著。

阿格妮絲·赫勒在《超越正義》一書中提出了三個主要論點：一是對傳統和現代正義概念提出的理論假設作了一個評論；二是認為所有關于正義的訴求都是源于諸如“自由”與“生命”等其他價值追求，而不是正義本身；三是當正義充當良善生活的先決條件之時，良善生活就超越了正義。《超越正義》由兩個分析性章節、兩個歷史性章節和解釋正義的基本規范的章節所構成。其中，分析性的章節闡明了“正義”概念的內涵，并且討論了社會及政治沖突中的那些行為者是如何運用這種概念的。歷史性的部分包括了古代及現代爭議的哲學概念的評論。在本書最后闡明當今世界“正義”的基本規范的章節中，赫勒嘗試借助于案例分析的形式，以形式與實質的路徑相結合的方式來探討正義問題。

第一，赫勒從靜態或者形式的正義來理解傳統社會的正義理論，認為蒙著眼睛、手持天平的正義女神是對靜態正義最好的圖示。因為女神是被蒙住雙眼的，這點恰好體現出靜態正義是客觀、公正的，不受任何人的好惡以及興趣等影響。這正是靜態正義的優勢，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靜態正義有時也透出一種冷酷甚至殘酷，這樣的正義也會帶來社會沖突。這種靜態正義觀可以被簡單地稱為“黃金規則”，即“我對你所做的同樣的也是我期望你對我所做的”。然而這樣的“黃金規則”只適用于對稱性的關系。一旦進入非對稱性的關系，就會立刻顯現靜態正義所存在的問題。

第二，自由和生命被先驗地設定為普遍的價值，一個社會只要能確保公民的自由和生命，就是正義的。在動態正義中，正義必須訴諸自由和生命的實質性價值。赫勒認為在現代性中只有兩個普遍的價值，所有的因其不公正而使規范和規則失效的那些原則，在最終意義上都要訴諸這兩種價值。赫勒認為，自由和生命作為普遍的價值，只有在現代才能成為最終的價值，在每一個社會沖突中，某些產生效應或者失效的價值觀、原則或假言命令被嵌入自由或生命成為一種特殊的解釋。因此，赫勒認為，政治沖突產生于自由原因，社會沖突產生于生命機會的原因。無論是在動態正義還是在靜態正義角度下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如果事關生命的規范沒有應用，那就可能會發生社會沖突；如果是有關自由的話，則可能發生政治沖突。

赫勒最后主張，超越正義作為正義的最終目標，我們所追求的目標是良善生活，因此無論是靜態正義還是動態正義，都是人類借以超越正義、回歸良善生活必要的程序。我們雖然不能對良善生活進行細致的設計，因為每個人對良善生活的理解不同，所以我們認為好的生活方式，未必對別人來說也是一樣的。赫勒認為只要是正直的、從天賦到才能的發展及才能的運用和個人聯系的情感深度便是良善生活。

黑龍江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責任編輯：杜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