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楨
(中共開封市委黨校,河南 開封 475000)
新媒體視閾下網絡輿情的新特點與變化趨勢
張 楨
(中共開封市委黨校,河南 開封 475000)
新媒體時代的到來改變了社會的傳播形態。2016年上半年網絡輿情呈現出新的特點,涉及地區、領域、媒介也都發生了新的變化,呈現出形式多樣、受眾關注周期縮短、網絡謠言畸形和裂變等新特點。這些變化要求政府采取新的輿情治理范式。而這些新范式的最終目的在于促進整個社會系統管理機制的根本性變革。
新媒體;網絡輿情;輿情危機;謠言
輿情是社會的皮膚和反映社會時事的“晴雨表”;是公眾對社會熱點問題的公開表達;更是公眾對輿論事件的情緒、行為、意見和態度的集中體現。在新媒體視域下,網絡輿情的發生、發展也呈現出新的規律和特點。
(一)輿情表達形式多樣,輿情數據迅速增長
各種新的傳播媒介豐富了網絡輿情的表達,如微博、微信、論壇以及“秒拍”等多種媒介形式,豐富了傳統的以文本和圖像為主導的信息形式。微信憑借“免費”“快捷”等特點以及形態各異的內容呈現形式的優勢,拓寬了移動互聯網的應用領域,豐富和發展了多元化的社交方式。“知乎”“果殼”“分答”等網絡社群和網絡問答社區甚至有成為網絡輿情源頭的趨勢;微博、微信在二次傳播過程中的作用也逐漸地凸顯出來。
網站、社交網絡、移動媒介等種類繁多的信息資源平臺給網絡輿情帶來了海量的數據。尤其是微博、微信等渠道促進了網絡輿情信息的快速匯聚和發散,展現出了“短、平、快”的獨特魅力;微博“小、靈、通”式“最熱、最火、最快、最酷、最新”的資訊傳播模式,使網絡數據得到了迅猛增長。
(二)輿情事件的關注周期越來越短
新媒體時代,隨著網絡信息量的暴增,受眾的注意力在同一輿情事件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短,輿情的周期也隨之迅速地縮短。在網絡輿論場中,輿論焦點此起彼伏,熱點話題更迭迅速,而網民一哄而上的行為更是透視出整個社會的浮躁與焦灼。情感宣泄大于理性判斷,網民往往一窩蜂地感性關注、評價,并迅速地消散;網民面對理性共識往往失去了信心與耐心,破壞了輿論環境和政府公信力。
(三)謠言的畸形和裂變,為輿情危機推波助瀾
新媒體時代,網絡傳播手段的豐富化與多元化,讓一個個此起彼伏的謠言,輕易就成為“蝴蝶效應”里的一雙雙翅膀。幾乎零成本的復制與粘貼方式使一些網民在無意中成為了謠言的傳播者。各類“實時直播”通過血緣、學緣、業緣、趣緣、地緣等“圈層結構”,以“波紋式”“放射狀”方式共享傳播,使得“真相還在穿鞋,謠言已走紅網絡”;各類媒體交互營造的媒介空間,將不確定的網絡信息升級為鮑德里亞式的“超真實”。“科學類”的謠言披著偽科學的外衣到處行騙,而“愛心類”的謠言則讓廣大網民愛心泛濫。個體之所以選擇相信謠言甚至參與謠言的接力傳遞,實際上是受到其內心的焦慮、偏見等深層動機的驅使。謠言一旦被激活,對公共利益的殺傷力將呈現病毒式增長。
(一)熱點輿情事件涉及的地區
通過對2016年上半年的輿情事件的梳理發現,北京、江蘇、廣東始終是輿情事件發生頻率最高的地區,其事件的影響范圍波及全國;河南、山東等省份則是輿情多發地區的第二梯隊。由于北、上、廣、深等一線大城市的發展速度領跑全國,這些城市也是全國外來人口的集散地,其貧富分化加速,社會矛盾凸顯——外來務工人員缺乏基本生活保障,底層民眾的利益受到嚴重擠壓。而河南、山東、四川既是中國的人口大省,也是人口輸出大省,其農村人口眾多、經濟發展落后、公共管理水平低、法制意識淡薄、受教育水平低以及公共資源貧乏等因素,都容易成為社會矛盾的源頭和導火索。
人口流動速度的加快,也加速了社會階層的分化與摩擦。作為輿情主體的政府、企業事業單位處于獲取和接受信息的上端,而普通民眾則處于下端,兩者之間的“知溝”逐漸形成并擴大,導致了輿情信息的不對稱、立場和認識不共通等缺陷,這加深了雙方的矛盾和誤解,加劇了輿情危機。
(二)熱點輿情事件涉及的領域
反腐類輿情逐漸降溫,盡管反腐新聞層出不窮,但是隨著反腐力度的加大以及多位高官的落馬,網民從“既打老虎,又拍蒼蠅”的反腐風暴中獲得的快感在逐漸地衰減。
醫療、教育問題始終是輿情危機的重災區,涉及這兩方面的社會民生問題頻繁地觸動公眾敏感神經。醫療領域,隨著“濟南非法疫苗案”與“魏則西事件”的爆發,本已備受關注的醫療監管、醫療改革的問題再次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諸多醫療亂象與監管漏洞讓網民倍感焦慮。教育領域,未成年人安全與校園暴力案件、高考與招生錄取等問題一直都是輿情關注的焦點。高招指標跨省調劑事件引發湖北、江蘇等多地的考生家長上街集聚;網上對教育公平、統一高考分數線的呼聲十分強烈。未成年人受傷以及各類校園暴力事件,不斷地沖擊著社會道德底線,引發了網絡輿論的熱議。在公安司法領域,“雷洋事件”從2016年5月7日發生后便一直是各個媒體熱議的焦點,受到了社會的廣泛關注。雷洋被冠以“人大碩士”“環境專家”“中產階級”“初為人父”“身體健康”等標簽,也使輿情在網上進行了深度的發酵。輿論強烈地指責警方,警方的數次回應也均遭質疑,雙方不斷爭鳴,輿論一邊倒的局勢導致謠言四起。但是,歸根到底,其爭辯的核心只有一個,那就是法治;輿情的焦點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公平與正義。多起司法案件暴露出由公民“推己及人”的同理心態而產生了極度不安全感。
(三)熱點輿情事件涉及的媒介
新媒體不再僅僅是微博、微信,知乎、網絡電臺、AB站彈幕、網絡直播、網絡字幕組、筆記類分享應用(如印象筆記等)等已然興起。在當前的輿論環境下,這些渠道都是公開監測所兼顧不到的,其影響力被低估。知乎等知識社區在公共事務中開始扮演重要的源頭作用。微博是信息“二傳手”,微信則是自媒體人觀點齊發、show“才華”的地方。
(四)輿情反轉凸顯“反沉默螺旋”的特征
2016年上半年,輿情反轉現象接連不斷,如“上海女逃離江西”(假新聞)、“哈爾濱天價魚事件”“江蘇丟腎事件”等。互聯網的匿名性讓各種輿情表達游走于不同的輿論漩渦中,從眾心理明顯減弱;少數意見在網絡空間一旦發生逆襲,“沉默的螺旋”將迅速“倒戈”,呈現出“反沉默的螺旋”的特征,使得輿情表達最終發生反轉。
輿情反轉現象頻發折射出網絡情緒的躁動與當前網絡輿論場的復雜多變,其根本原因在于網絡輿論場中信息的不對稱。由于碎片化的傳播以及網民興趣點的不同,一些信息在傳播過程中可能會出現變形、走樣甚至背離原有信息的情況,如果核心信息能夠在輿情被炒熱之前就充分地揭示和報道出來,網絡情緒就不會被濫用,反轉也就不會發生。
(五)輿情本身的畸形繁榮
截至2016年8月,據《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中國網民規模達7.1億,超出全球平均水平3.1個百分點,中國互聯網普及率達到51.7%,中國網絡的發展空前繁榮。同時,面對網絡上反映的諸多社會熱點問題,網民往往反應激烈,有時甚至會“一石激起千層浪”。如果客觀地看待中國的網絡輿情可以發現,我國的網絡承載了過多的民意表達,這其中深層次的原因在于,公眾民意表達的途徑不暢通。正是由于現實中相關制度的缺乏,才使網絡輿情呈現出畸形的繁榮,而政府的社會治理過分倚重網絡輿情,使真正有價值的體制內的溝通渠道和模式不被重視,進而成為惡性循環。
網絡輿情呈現出的新的特點與變化體現出了社會管理中的深層次問題。這些新問題的解決不是以“平復”輿論作為管理的唯一歸依,如果把網絡輿情危機簡單地歸類為輿情的控制和引導問題,只能是治標不治本。因此,輿情應對并不僅僅是簡單的應對技巧和應對方式的問題,關鍵在于對整個社會系統管理機制的根本性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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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6
A
1674-8883(2016)22-0077-02
張楨(1982—),女,河南開封人,碩士,中共開封市委黨校講師,主要研究方向:新媒體與社會發展、網絡輿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