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朝
(河南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論昆汀·塔倫蒂諾電影的暴力美學
張 朝
(河南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暴力》和《美學》這樣看起來絲毫沒有關系的兩個詞如今已演變成一個流行的概念,成為一個元素存在于越來越多的影視作品中。《喋血雙雄》《英雄本色》《低俗小說》《殺死比爾》等許多成功的電影都充滿了暴力美學元素。暴力美學以其獨特的魅力征服了許多觀眾,其中以“暴力美學大師”著稱的昆汀導演更是吸引了一大批忠實粉絲。本文試圖對昆汀導演的暴力美學風格進行分析。
暴力美學;特征;昆汀塔倫蒂諾
關于“暴力美學”的概念,時至今日還沒有一個科學的理論定義。北京電影學院教授郝建在《敘事狂歡和怪笑的黑色——好萊塢怪才昆汀·塔倫蒂諾創作論》一文中指出,暴力美學就是“指在中國的香港發展成熟的一種藝術趣味和形式探索。它的內涵是發掘槍戰、武打動作和場面中的形式感,將其中的形式美感發揚到炫目的程度,忽視或弱化其中的社會功能和道德教化效果”。其主要特點是“摒棄表面的社會評判和道德勸誡,就其浪漫化,就其詩意的武打、動作的極度夸張走向徹底的形式主義”。[1]現在對于暴力美學的研究,普遍認同這種說法。簡單來說就是將暴力的動作場面美感化。表現在電影的視聽語言方面,就是把暴力或血腥的東西變成純粹的形式快感。
昆汀·塔倫蒂諾的電影作品《殺死比爾》系列以及《無恥混蛋》《被解放的姜戈》都備受盛贊。尤其是《殺死比爾》系列,更是被稱為暴力美學發揮到極致的佳作。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深深地烙上了他自己的烙印,他的個人風格魅力吸引了一大批忠實影迷。昆汀的暴力美學結合了東西方的暴力文化,同時又發展出了屬于自己獨特的風格,是暴力美學電影史上不可忽略的一筆。本文通過對昆汀作品的研究,對其暴力美學風格進行了總結。
昆汀的電影更多的是追求視覺與感官上的刺激,在號稱電影史上最血腥的電影《殺死比爾1》中,昆汀用了500加侖的假血漿來營造“青葉屋決戰”那場戲。暴力美學在大環境與小細節上展現得淋漓盡致,血腥的元素被肆無忌憚地放大。其中,勁爆的配樂使昆汀在其中的暴力美學升華。在這段場景中,其驚人的流暢性與動作想象力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影迷。在細節的處理上,最著名的要數新娘一刀切掉劉玉玲腦袋的部分。只看見刀光一閃,一道鮮血濺在白雪上,這個讓人印象深刻的蒙太奇鏡頭,將此刻的美感發揮到極致。在他的電影里,暴力變得更加直接,暴力不再承載任何情感因素,暴力只是暴力本身。雖然說《殺死比爾》主人公進行暴力活動是為了復仇,但復仇只占據了電影很小的篇幅。整部電影更像是一場嗜血的狂歡,觀眾像是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電動游戲。昆汀的暴力美學不再引導觀眾的道德傾向,而是極力削弱暴力的道德評判,只呈現影像最原始的狀態,一切價值觀的對錯只交給觀眾去判斷。
昆汀的暴力電影中充滿了一種戲謔式的黑色幽默,這絕對是他的電影熠熠生輝的重要原因之一。在他的電影中,暴力因其荒誕性而讓觀眾感到不可思議,因為荒誕所帶來的歡樂觀感在一定意義上形成了昆汀式的黑色幽默。《低俗小說》中殺手朱爾斯殺人前還跟受害者爭論哪家的漢堡包好吃,還要念一段《圣經》;文森特和朱爾斯一邊擦車還一邊爭論誰該清洗車后座的腦漿。而等兩個人清理完車子穿著滑稽的短袖站在鏡頭面前時,本來該是一場嚴肅的“殺人拋尸清理現場”的戲碼立馬變得好笑起來。這種不符合人物設置的性格反差多少有點荒誕。而這樣的橋段在昆汀的電影中隨處可見,昆汀放肆地、毫無忌憚地將一切“宏大敘事”玩笑化,用一種游戲人生的調侃的態度面對周圍的一切,因此關乎生死的暴力在他的筆下也就顯得不那么沉重了。它讓觀眾意識到,這一時刻,你看電影是在娛樂。
昆汀電影中的“語言暴力”比比皆是。語言暴力的意思是“泛指一切對他人產生了某種支配力或僅僅是影響力的言語”。郝建在《敘事狂歡和怪笑的黑色——好萊塢怪才昆廷·塔倫蒂諾創作論》中寫道:“在昆汀的作品中,不管是景觀還是動作都采用了對白的方式。昆汀的興趣更多地集中在(也擅長于)用口頭描述一個場面。相反,用動作來正面表現一個場面很少吸引他。”確實,昆汀電影中的人物總是有點近乎神經質的嘮叨。例如,我們上面提到的朱爾斯在殺人前念《圣經》的那一段。再如,在《無恥混蛋》里影片開頭德國黨衛隊軍官漢斯·蘭達就先來了一場“嘮叨”。但是我們要說這場“嘮叨”非常出彩,瓦爾茲神經質般出神入化的表演使這場嘮叨錦上添花,讓影片開始就出現了一個高潮。昆汀電影中的臺詞的顯著特征是轉折性和跳躍式大量并存的,看起來與劇情沒有直接關系,但是最后往往都會突然回到主題上來,如果我們一直專注地欣賞這些臺詞,就會發現我們已經被帶入了昆汀的電影世界里。在影片后半部分,酒館里另外一個德國軍官的這種轉折和跳躍的嘮叨讓場面變得異常緊張而殘忍,這種緊張和殘忍又形成了一種讓人不得不看下去的吸引力。綜上,在昆汀·塔倫蒂諾的電影中,語言暴力不僅為其暴力的風格化增添了獨具魅力的元素,而且也直接參與了影片戲劇張力與觀影心理勢能的構建。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語言暴力與視覺暴力是觀影心理張力構造的兩個基點,兩者相輔相成有機結合,成為昆汀“暴力美學”中一個重要的特色。
雖然暴力美學現在還沒有一個科學的理論化的概念,但是許多影視作品中都多多少少有它的身影。例如,電影《讓子彈飛》《斯巴達:300勇士》《罪惡城市》《碟中諜》《兩桿大煙槍》;電視劇《斯巴達克斯》《權利的游戲》《大西洋帝國》等。暴力美學并不是在認同暴力,而是通過暴力表達其他層面的內容。有的是“為藝術”,有的是“為人性”,有的是“為娛樂”。也許等商業電影不再這么重視視覺感官時,暴力美學才會不復存在。
[1]郝建.敘事狂歡和怪笑的黑色——好萊塢怪才昆汀·塔倫蒂諾創作論[J].當代電影,2002(1):59-68.
J905
A
1674-8883(2016)15-0188-01
張朝(1992—),女,河南三門峽人,河南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2015級廣播電視專業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