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婧怡
(陜西省西安市第一中學)
穿越時空,尋訪陸游——探尋陸游坎坷的一生
劉婧怡
(陜西省西安市第一中學)
可以說,從陸游記事起,他所看到的,便是滿眼的國破山河和百姓的流離失所,他的一生,注定了顛沛流離,注定了憂國憂民。生活的坎坷,仕途的不順,愛情的挫折,給了他多少的無奈,但同時,又為后世留下了無盡的財富。六十年間萬首詩,絕不夸張。主要在學習課本中陸游詩詞的基礎之上,分別從上述三個角度入手,通過領悟陸游的經典詩詞,來探尋他坎坷不平的一生,讓人們看到了一個更為真實的愛國詩人形象。
為民請命;仕途;超越時空的愛戀
在對高中語文的學習過程中,我們初識陸游,驚嘆于他那“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冰河入夢來”的大氣磅礴;傷感于他那“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的無力吟嘆;悲傷于他那“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的終生遺憾。他的詩詞中總是隱現著他的身影,于是我想探尋他的一生,我想更多地了解他,我穿越時空,走近陸游……
還在襁褓中的陸游便嘗到了人世的艱辛,先是隨父親從東京回到壽春,3歲時,由于金兵不斷南侵,再次踏上逃難的路途,這段艱苦危險的離亂生活,是陸游一生中最初的記憶,令他刻骨銘心。成人之后,他又飽嘗了人世的磨難:28歲時赴臨安應試進士,取為第一,而秦檜孫秦塤居其次,秦檜大怒,欲降罪主考官;29歲參加禮部考試,主考官再次將陸游排在秦塤之前,被秦檜除名;33歲,秦檜已死,陸游出任福建寧德縣主簿,而后陸游先后出任通判、安撫使、參議官、知州等職,看似風光無限,而實際卻是在宦海中沉浮。當時的朝政又怎能容忍陸游這等忠正不阿、力主抗金的人存在,悲哀啊!
陸游關心民生疾苦,在任期間從來都是盡心竭力為百姓排憂解難,從未有一絲一毫的懈怠;洪水、旱災,他都密切注視災情變化,上書請求開倉賑災,又在未得到南宋政府同意前冒著被處罰的危險撥義倉糧至災區賑災;他宦游四方搜集100多個藥方,精選成《陸氏續集驗方》,刻印成書,四處發散。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換取百姓生活的安逸。
究其一生,陸游從未放棄過為民請命、為民謀福的行為,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死去元知萬世空,但悲不見九州同”,一首絕筆的七絕,道出了他多少的無奈與悲傷。
“太白星似乎已經收起了光芒,國家不會有軍事行動,我想以死報國,都沒有了機會和戰場。”以馳騁疆場、殺敵報國為平生之志,以委身鋒鏑、裹尸馬革為樂事的陸游,由于南宋小朝廷始終堅持屈辱投降、茍且偷安的治國策略,他的報國之志一切成空,“上馬擊胡虜,下馬草軍書”的夢想付諸東流。
在仕途上,他不斷受到當權派的排斥擠壓,直到四十多歲時朝廷派他入蜀抗金,他有機會在軍中做了一名軍官,或許那該是讓他極為滿足的一段時光吧,可以每日身著戎裝穿梭于前線各地,可以親自上戰場,在蒼茫草原抑或崇山峻嶺中為自己的國家盡一份力。“秋到邊城角聲哀,烽火照高臺”,刀光劍影、烽火狼煙中,他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然而即便如此,北伐的失利還是結束了他不到一年的軍中生活,又一次他報國無門,他該哀嘆自己的生不逢時,可是又有什么用?
他始終不忘以統一中原為己任,“自詡封侯在萬里,有誰知,鬢雖殘、心未死”,那該有著怎樣的一顆赤子之心,才會在明知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刻還不忘自己的理想。
陸游的一生,是悲壯的一生,也是愛國的一生。我仿佛已經看到一個“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愛國詞人正向我走來。
幾十年的戀情,因沈園的那一次相遇而定格,使無數后人為之千腸百轉,感動涕下。20歲時,陸游和表妹唐琬結為伴侶,婚后相敬如賓,在那戰火紛飛年代相扶相依走過的艱辛讓兩人懂得幸福的難能可貴,加之共同的吟詩作對的喜好,更讓兩人甜蜜的生活平添了許多色彩。然而,他們最終被迫分開,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也好,女子無才便是德也罷,并非兩人的愛不夠堅貞,只是在封建禮教的壓迫下有太多的束縛,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無可奈何……但這份愛是會讓陸游惦念一輩子的:“人間萬事消磨盡,只有清香似舊時”,63歲,陸游沒有忘記唐琬;“林亭感懷空回首,泉路憑誰說斷腸”,67歲,陸游沒有忘記唐琬;“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75歲,陸游沒有忘記唐琬;“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84歲,陸游沒有忘記唐琬。直到逝去,陸游一直活在有唐琬的夢里,這一夢長達五十年……他用自己的一生寫下了一部流芳百世、凄婉感人的愛情悲劇。
而今,只有沈園墻壁上那在歲月洗禮中淡褪了痕跡的兩首《釵頭鳳》靜靜地向后人昭示著當年的愛戀,時光可以洗去世間所有,卻唯獨消磨不了真愛的諾言,掩蓋不了愛的真諦。“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就讓我們祭奠那一段穿越時空的愛戀。
依稀中,那個身著官服、橫刀立馬、指揮若定、意氣風發、山陰沈園、遙想佳人的陸放翁款款向我們走來。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千年的眷戀,千年的不朽,只為我們留下無盡的想象。
·編輯魯翠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