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問題及前景

包　艷，崔日明

(遼寧大學　a.外國語學院；b.經濟學院，遼寧　遼陽　111000)

?

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問題及前景

包艷a,b，崔日明b

(遼寧大學a.外國語學院；b.經濟學院，遼寧遼陽111000)

摘要：俄羅斯作為中國“一帶一路”戰略的重要沿線國家，其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對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和歐亞經濟聯盟建設的對接合作具有重要的意義與影響。歐亞經濟聯盟的建立標志著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達到了新的高度。但伴隨著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不斷深化發展的同時，發展進程中存在的問題也越來越突出。如，成員國地理位置過于集中，經濟總量小；成員國間貿易發展緩慢，分歧較大等問題。因此，俄羅斯致力于通過加快區域經濟一體化建設來重振俄羅斯的大國地位仍面臨諸多困境。

關鍵詞：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歐亞經濟聯盟

2015年5月8日，中國與俄羅斯簽署了《關于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與歐亞經濟聯盟建設對接合作的聯合聲明》。根據聯合聲明，中國和俄羅斯將共同協商，將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和歐亞經濟聯盟建設相對接，在條件成熟的領域建立貿易便利化機制，并以推動中國與歐亞經濟聯盟自由貿易區的建立作為兩國區域經濟一體化合作的長期目標。因此，俄羅斯作為中國“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的重要沿線國家，其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將對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和歐亞經濟聯盟建設的對接具有重要的意義與影響。

一、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進程

世界貿易組織(WTO)的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15年3月5日，俄羅斯簽署并生效的區域貿易協定(RTA)達到17個(見表1)。從俄羅斯已簽署的RTA來看，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已超越自由貿易區階段，達到統一市場的高度。其中，歐亞經濟聯盟是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水平最高的區域經濟合作組織。

表1　俄羅斯簽署并生效的RTA

表1(續)

資料來源：根據WTO相關數據資料整理得出。

①2005 年5 月19 日，烏克蘭退出與俄羅斯、哈薩克斯坦、白俄羅斯四國統一經濟空間。

②生效期: 2012. 09. 20，俄羅斯、白俄羅斯和烏克蘭; 2012. 10. 17，亞美尼亞; 2012. 12. 08，哈薩克斯坦; 2012. 12.09，摩爾多瓦共和國; 2013. 12. 13，吉爾吉斯斯坦; 2013. 12. 27，烏茲別克斯坦; 塔吉克斯坦尚未完成審批手續

③生效期: 2015. 01. 01，俄羅斯、白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 2015. 01. 02，亞美尼亞; 2015. 05. 21，吉爾吉斯斯坦。

(一)俄羅斯FTA的發展進程

1992年9月30日，俄羅斯與阿塞拜疆簽訂自由貿易協定(FTA)，該協定于1993年2月17日生效，這是最早生效的俄羅斯區域貿易協定。自此，俄羅斯駛入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的快車道。與俄羅斯——阿塞拜疆FTA同年生效的雙邊區域貿易協定還有8個，分別是：俄羅斯——亞美尼亞FTA、俄羅斯——土庫曼斯坦FTA、俄羅斯——塔吉克斯坦FTA、俄羅斯——白俄羅斯FTA、俄羅斯——吉爾吉斯斯坦FTA、俄羅斯——烏茲別克斯坦FTA、俄羅斯——摩爾多瓦共和國FTA、俄羅斯——哈薩克斯坦FTA。此后，俄羅斯又先后簽訂了俄羅斯——烏克蘭FTA和俄羅斯——格魯吉亞FTA (1994年生效)、統一經濟空間(2003年生效)、俄羅斯——塞爾維亞FTA(2006年生效)、獨聯體自由貿易區(2012年生效)。

而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并未停留在FTA階段，“俄白哈”關稅同盟和歐亞經濟共同體于1997年建立，而代表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最高發展水平的歐亞經濟聯盟已于2005年1月1日正式啟動，這意味著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已達到了共同市場的高度。

(二)歐亞經濟聯盟的發展進程

1.俄白哈關稅同盟與歐亞經濟共同體

1995年1月，俄白哈關稅同盟成立，其成員包括俄羅斯、白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1996年3月，吉爾吉斯斯坦加入，建立四國關稅聯盟；1998年11月，塔吉克斯坦加入，至此，該關稅同盟已擁有5個成員國；2000年10月，五國決定將關稅聯盟改組為歐亞經濟共同體*2006年1月，烏茲別克斯坦加入歐亞經濟共同體，后于2008年11月退出該區域經濟合作組織。，簽署關于建立歐亞經濟共同體協議，該協議于2001年5月31日正式生效。

以俄羅斯為主導的歐亞經濟共同體的宗旨是建立共同的外部關稅并協調非關稅壁壘，在此基礎上，建立統一的勞動力市場和貨幣市場。但由于各成員國之間的經濟結構與發展水平存在巨大的差異，最終導致這一關稅同盟組織并未超越自由貿易區水平[1]。

2.“俄白哈”關稅同盟重啟與歐亞經濟聯盟

(1)“俄白哈”關稅同盟重啟

鑒于 “俄白哈”關稅同盟和歐亞經濟共同體進展緩慢，2007年10月，俄、白、哈三國在歐亞經濟共同體框架下簽署新的《關稅同盟條約》，重新啟動“俄白哈”關稅同盟。歐共同體框架下重新啟動的“俄白哈”關稅同盟取得的成效遠遠高于1997年生效的“俄白哈”關稅同盟。為了通向更高層次的一體化合作，俄、白、哈三國于2009年11月27日簽署了包括《關稅同盟海關法典》等一系列文件，標志著歐亞經濟共同體框架下的“俄白哈”關稅同盟正式成立。2010年1月1日，歐亞經濟共同體框架下的“俄白哈”關稅同盟正式啟動，實施統一關稅；2010年7月6日，《關稅同盟海關法典》生效；2011年7月1日，俄、白、哈三國統一關境，建立共同對外關稅。至此，歐亞經濟共同體框架下的“俄白哈”關稅同盟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并且這一關稅同盟繼續向更高層次的區域經濟一體化邁進。

(2)“俄白哈”關稅同盟向統一經濟空間*該統一經濟空間不同于2004年生效的“俄白哈烏”統一經濟空間，下文中將簡稱為“俄白哈”統一經濟空間。的過渡

2011年11月18日，“俄白哈”統一經濟空間成立，該統一經濟空間于2012年1月1日正式生效。2012年7月1日，歐亞經濟共同體跨國委員會這個超國家機構正式取代關稅同盟委員會，負責協調“俄白哈”關稅同盟和統一經濟空間的發展。

根據《歐亞經濟一體化宣言》，俄、白、哈三國將實現商品、服務、資金和勞動力的自由流動；實行統一的貨幣政策和統一的海關稅率；反對保護主義，共同扶持農業發展；三國企業將面臨統一的市場，將在平等條件下競爭。與此同時，三國企業家在雇傭統一經濟空間成員國勞工時可免辦理勞務許可及勞務配額。俄白哈三國在關稅同盟的基礎上已經踏上更高水平的一體化合作進程，并致力于2015年前統一與“俄白哈”關稅同盟和統一經濟空間相關的各項法律，在此基礎上建立歐亞經濟聯盟。

(3)“俄白哈”統一經濟空間提升為歐亞經濟聯盟

2014年5月29日，俄、白、哈三國總統簽署《歐亞經濟聯盟條約》。2015年1月1日，歐亞經濟聯盟正式啟動*2014年10月10日，歐亞經濟共同體各成員國簽署了關于終止歐亞經濟共同體活動的協議。根據協議，從2015年1月1日起，歐亞經濟共同體所有機構活動應正式停止，其功能由歐亞經濟聯盟代替。，至此，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已達到共同市場的高度。根據《歐亞經濟聯盟條約》，歐亞經濟聯盟將于2025年前建成一個擁有1.7億人口的統一市場。并且，歐亞經濟聯盟的最終目標是要建成一個類似于歐盟的經濟聯盟。歐亞經濟聯盟不斷發展壯大，2015年1月2日，亞美尼亞成為歐亞經濟聯盟成員國，而吉爾吉斯斯坦則于2015年5月21日正式加入歐亞經濟聯盟。

二、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進程中存在的問題

歐亞經濟聯盟的建立意味著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不斷深化，與此同時，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進程中存在的問題也越來越突出。

(一)成員國地理位置過于集中，經濟總量小

從表1中可以看出，俄羅斯RTA成員國集中在東歐和中亞，其中，大部分成員國為獨聯體國家。并且，俄羅斯除了與阿塞拜疆、土庫曼斯坦、格魯吉亞和塞爾維亞僅簽訂雙邊RTA之外，與其他成員伙伴國既簽訂雙邊RTA，也簽訂多邊RTA，這樣極易產生“意大利面碗”效應，可能對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產生負面影響。

并且，與俄羅斯相比較，這些成員國的經濟總量較小。據世界銀行的統計數據，2013年，與俄羅斯簽訂雙邊或多邊RTA的12個成員伙伴國*阿塞拜疆、亞美尼亞、白俄羅斯、格魯吉亞、吉爾吉斯斯坦、摩爾多瓦、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烏克蘭、塔吉克斯坦、塞爾維亞和土庫曼斯坦。的GDP總和為7 490.19億美元，僅為俄羅斯GDP的36%。由于成員伙伴國的經濟總量小，俄羅斯很難通過現有區域經濟合作組織的建立快速有效推動本國經濟的發展。

(二)成員國間貿易發展緩慢

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即使是歐亞經濟聯盟的建立，也未能顯現出明顯的貿易創造效應，俄羅斯與成員國間的貿易額較小，增長緩慢，甚至在歐亞經濟聯盟啟動后，其區域內貿易反而出現了下降的現象。

1.俄羅斯與成員國間的貿易額小

作為俄羅斯RTA成員國中最重要的三大貿易伙伴——白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和烏克蘭，三國與俄羅斯間的貿易額較小。2013年，烏克蘭作為俄羅斯RTA成員國中第一大貿易伙伴，俄烏進出口總額也僅為310.06億美元，遠小于同期俄羅斯與其他主要貿易伙伴間的貿易額，如2013年俄中進出口總額為887.99億美元。即使2010年1月1日“俄白哈”關稅同盟的啟動帶來三國間貿易的快速增長，但2011年俄-白和俄-哈的進出口總額也僅達到了394.39億美元和210.86億美元，僅相當于當年俄-中進出口總額的47.67%和25.49%。此后，在俄-中貿易繼續快速增長的同時，俄-白、俄-哈貿易均出現不同程度的下滑(見圖1)。而俄羅斯與其他9個成員國間的貿易往來更是少之又少，2013年，俄羅斯與9個成員國間進出口總額之和僅為130.55億美元，僅為2013年俄中進出口總額的14.70%。

2.俄羅斯與成員國間貿易增長緩慢

1998—2013年，俄羅斯與成員國間進出口總額總體呈現出上升趨勢，但增長速度緩慢，其年均增長率分別為：俄-烏8.71%；俄-白8.38%；俄-哈12.61%；俄-9國(俄羅斯與其他9個成員國)9.92%。而同一時期，俄-中進出口總額年均增長率高達22.25%。并且，俄羅斯與成員國間貿易往來的波動幅度較大。由于受到2008年金融危機的影響，俄羅斯與成員國間貿易額均出現大幅度下降，但隨后迅速回升。并且，2009—2011年，俄羅斯與成員國間進出口總額快速上升，但2011—2013年，俄-烏和俄-白進出口總額均出現較大幅度的下降，俄-哈進出口總額在2012年后也出現了下降。而俄-9國進出口總額雖然一直處于上升趨勢，但由于基數較小，增長速度較慢，對于俄羅斯對外貿易的拉動作用微乎其微。而在俄羅斯與成員國間貿易不斷波動的過程中，俄-中進出口總額除了受2008年金融危機的影響而減少之外，一直處于上升趨勢，尤其是2009—2013年，俄-中進出口總額大幅度上升(見圖1)。這說明即使2009年“俄白哈”關稅同盟的成立到2012年“俄白哈”統一經濟空間的啟動，都未拉動俄羅斯與成員國間貿易的增長，貿易創造效應尚未顯現。

資料來源：根據聯合國商品貿易數據庫(UN Comtrade Database)相關數據整理計算得出。圖1　俄羅斯與主要貿易伙伴國的進出口總額

3.歐亞經濟聯盟陷入貿易發展困境

歐亞經濟聯盟作為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水平最高的合作組織，其區域內貿易同樣陷入發展困境。2000—2013年，俄、白、哈、亞、吉五國對外貿易額增長了5.33倍，年均增長率為15.25%，而同一時期，俄、白、哈、亞、吉五國區域內貿易額僅增長了3.15倍，年均增長率僅達到了12.00%。

資料來源：同圖1。圖2　歐亞經濟聯盟區域內貿易額及區域對外貿易額

伴隨2015年1月1日歐亞經濟聯盟的正式啟動，區域內貿易也并未出現快速增長的態勢。歐亞經濟委員會統計數據表明，2015年第1季度，歐亞經濟聯盟成員國相互貿易總額達94億美元，同比下降30.5%。而據哈薩克斯坦國家經濟部統計委員的數據，2015年1—3月份哈薩克斯坦與歐亞經濟聯盟國家的相互貿易34.301億美元，同比減少20.9%，其中，哈出口9.016億美元，下降31.1%，哈進口25.285億美元，下降16.5%(見圖2)。

并且，歐亞經濟聯盟區域內貿易額在區域對外貿易總額中所占比重較小(見圖3)。2004年以前，這一比重相對較大，但最高也僅為8.31%，這與世界其他主要區域經濟一體化組織的發展態勢也是不相符的。如2004年區域內貿易在區域對外貿易總額中所占的比重，歐盟為66.9%，北美自由貿易區為43.5%，東盟為22.5%[2]。并且，在2004—2005年間，歐亞經濟聯盟區域內貿易額在四國對外貿易總額中所占比重大幅度下滑，即使俄、白、哈三國于2010年11月7日取消了相互間的關稅也未能阻止持續下滑的態勢，2013年，該比重達到最低，僅為5.51%。

資料來源：同圖1。圖3　歐亞經濟聯盟區域內貿易額占區域對外貿易總額比重

由此可見，歐亞經濟聯盟內部貿易不僅發展緩慢，而且區域內部貿易占區域對外貿易總額的比重較小，總體呈現出持續下滑的趨勢。這說明“俄白哈”關稅同盟和歐亞經濟聯盟的貿易創造效應并未發揮應有作用。

(三)成員國間分歧較大，一體化進程緩慢

俄羅斯區域貿易協定的成員國均為東歐中亞國家。由于各成員國在一體化發展進程、方向以及政治等方面的分歧，導致現有區域經濟一體化組織的發展進程緩慢。

2003年9月建立的“俄白哈烏”統一經濟空間的最終目標是建立一個具有高于國家權力的統一委員會，協調各成員國的經濟政策，統一各成員國的相關法律法規。然而，各成員國在經濟一體化發展方向、進程等具體問題上存在較大分歧。即使《關于建立統一經濟空間的協議》中規定，鑒于各成員國一體化發展水平及發展速度存在差異，建立統一經濟空間將分階段進行[3]。建立自由貿易區是統一經濟空間的首要任務但仍未能解決成員國間的種種分歧。俄羅斯主張通過統一經濟空間的建立和發展，首先形成四國自由貿易區，而后將其建成超越國界的政治經濟聯合體。白俄羅斯希望通過自由貿易區的建立，形成區域性的聯盟。哈薩克斯坦則主張盡早建立海關聯盟、運輸聯盟，最終使之發展成為區域性的自由貿易區。而烏克蘭把加入統一經濟空間作為其經濟發展中特定階段的需要，僅希望在統一經濟空間框架內建立自由貿易區。成員國間的分歧最終導致烏克蘭2005年退出統一經濟空間。至此，“俄白哈烏”統一經濟空間倡議歸于失敗[4]。

同樣，2008年10月，加入歐亞經濟共同體僅有2年多時間的烏茲別克斯坦退出歐亞經濟共同體，主要原因是烏茲別克斯坦認為俄、白、哈三國在歐共同體框架內擬建的關稅同盟沒有充分考慮到其他成員的利益，烏方沒有從這一經濟組織中受惠，因此決定退出歐亞經濟共同體。

對于歐亞經濟聯盟來說，在最初起草《歐亞經濟聯盟條約》的過程中就曾出現許多分歧，最終簽署的條約將一些“政治化內容”刪除，如對外政策、議會合作、共同維護邊境、共同國籍、護照簽證政策等，對于“統一貨幣”等敏感議題更是沒有提及。并且，成員國彼此間缺乏相互信任與支持，特別是烏克蘭危機發生后，西方對俄實行經濟制裁，俄羅斯則對歐盟商品實行禁運。而哈薩克斯坦和白俄羅斯出于自身經濟利益的考慮，并不支持俄羅斯的禁運政策。據當地媒體報道，白俄羅斯事實上充當起“歐盟商品的中間轉運商”，即歐盟產品先通過白俄羅斯進入關稅同盟區，貼上當地商標，再出口到哈薩克斯坦等其他關稅同盟國，實現“二次出口”。俄羅斯構建歐亞經濟聯盟的地緣政治動機要大于經濟價值。而白俄羅斯同哈薩克斯坦對于俄羅斯構建“歐亞經濟聯盟”的計劃予以大力支持也是帶有政治前提的，那就是承認白哈的歐洲國家地位。并且，白、哈對歐亞經濟聯盟的政治內涵卻難以全盤接受。哈薩克斯坦總統納扎爾巴耶夫曾發出公開警告，“如果歐亞經濟聯盟中規定的規則沒有得以執行，哈薩克斯坦具有充分權利退出歐亞經濟聯盟，哈任何時候都不會加入損害哈獨立的組織。”

三、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前景

從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進程來看，俄羅斯一直致力于后蘇聯空間的深度一體化，希望能以此來重振俄羅斯的大國地位。目前來看，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較快，由俄羅斯主導的歐亞經濟聯盟已正式啟動。但是，俄羅斯從其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中獲得的收益甚少。

首先，在獨聯體內，烏克蘭是俄羅斯最重要的貿易伙伴之一。烏克蘭龐大的內部市場和更具潛力的多元經濟對于俄羅斯的區域經濟一體化建設非常重要。然而，自2005年8月烏克蘭退出“俄白哈烏”統一經濟空間之后，烏克蘭未再參與俄、白、哈三國的區域經濟一體化建設。雖然烏克蘭以海關同盟觀察員的身份參加歐亞經濟聯盟理事會，但烏克蘭不愿使自己在獨聯體一體化框架內面臨更多的約束，因此并沒有加入歐亞經濟聯盟的愿望。在烏克蘭缺失的條件下，俄羅斯在獨聯體框架內推動的區域經濟一體化很難收到顯著成效。

其次，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成員國均為東歐中亞國家，由于這些國家的經濟總量較小，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經濟發展速度較慢，即使作為俄羅斯區域經濟一體化最高水平代表的歐亞經濟聯盟，由于其區域內貿易發展緩慢，比重較小，貿易創造效應尚未顯現。并且，對于俄羅斯而言，將經濟力量單薄的區域伙伴拉入歐亞經濟聯盟的一體化機制，其地緣政治動機要大于經濟價值。這種缺乏經濟貿易關聯基礎而依靠政府推進的區域經濟合作機制，難以獲得區域經濟一體化組織不斷深化經濟一體化水平的效應，歐亞經濟聯盟發展前景堪憂。

綜上所見，俄羅斯致力于通過加快區域經濟一體化建設來重振俄羅斯的大國地位仍面臨諸多困境。但從俄羅斯希望將歐亞經濟聯盟建成一個開放性區域經濟合作組織來看，尤其是俄羅斯同中國簽署了關于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與歐亞經濟聯盟建設對接合作的聯合聲明之后，俄羅斯的區域經濟一體化將在困境中不斷前行。

參考文獻：

[1]GLINKINA S.Russian ideas on integration within the CIS space:how do they match or dash with EU ideas?[Z].Institute for World Economics of the Hungarian Academy of science,working Paper NO.182,2008.

[2]潘廣云.獨聯體框架內次區域經濟一體化問題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1.

[3]林治華.白俄羅斯、哈薩克斯坦、俄羅斯、烏克蘭統一經濟空間研究舉要[J].俄羅斯中亞東歐市場，2006(3)：55-60.

[4]富景筠.俄白哈關稅同盟的歷史演進、動因及前景——基于區域內貿易特點的視角[J].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2014(2)：24-31.

(責任編輯：張任之)

Russia’s Regional Economic Integration：Process，Problems and Prospects

BAO Yan，CUI Riming

(Liaoning University，Liaoyang 111000，China)

Abstract：Russia is an important country along the route of China’s “Belt and Road” strategy，and its regional economic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has an important significance and influence on the connection and cooperation of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construction and the Eurasian economic union construction.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Eurasian economic union means that Russia’s regional economic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has reached a new high level.However，the problems existing in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become more and more prominent with Russia’s regional economic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deepening.For instance：the geographical location of member states is too concentrated with its low economic aggregate；the trade has developed slowly between member states；there are great difference between member states.Therefore，Russia is still confronted with many difficulties in being committed to reviving Russia’s great-power status by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regional economic integration.

Keywords：Russia；the regional economic integration；the Eurasian economic union

作者簡介：包艷(1978—)，女，遼寧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遼寧大學經濟學院在站博士后，研究方向為區域經濟，服務貿易；崔日明(1963—)，男，遼寧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國際貿易、區域經濟、國際直接投資。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2014年度重大項目“轉型國家與美國的共生與博弈研究”(14JJD81002)；遼寧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提升遼寧省服務業競爭力的路徑研究”(W2013002)

收稿日期：2015-07-05

中圖分類號：F114.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2700(2016)02-0061-07

DOI：10.13504/j.cnki.issn1008-2700.2016.02.008